《[**************相》宅腐猩猩

196、167

　　167.
　　万圣节的早晨，Severus的生物钟准时在六点钟将他叫醒。借着朦胧的晨光，他看着自己身上趴着的那个铂金发的男人，一阵幸福感涌上心头。他悄悄地挪动着身体，想要在不惊醒Lucius的情况下起身。
　　Lucius似乎是感觉到了自己的身边人的动作。于是，他蹭了两下，将Severus抱得更紧了。
　　Severus刚刚的好心情有些减弱了：好吧，又要开始每天的起床大战了吗？
　　黑发的男人轻轻地抓起爱人的胳膊，试图让它从自己的身上离开。想不到，Lucius的腿很快就压了上来。
　　“小坏蛋又要跑……”Lucius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不知道算不算是梦话的话。
　　Severus决定今天试验一种新的技巧：他吻了Lucius的额头一下。
　　浅金色头发的男巫很显然并不满足于额头上的一吻。即使是在睡梦之中，他也准确地找到了爱人的嘴唇，吻了起来。
　　被Lucius压在身下的Severus被迫地回应着对方的吻，心中暗骂自己自作自受：好吧，看来这种方法不行。
　　然后，Lucius在爱人身上拱了几下……又接着睡着了。
　　光荣地成为床垫的Severus怒视着身上的老双足飞龙，悄悄地摸到了魔杖，终于从对方的身下逃脱了：他幻影移形进了卫生间。
　　听着卫生间之外传来的不满的哼唧声，Severus得意地想：当校长还是有好处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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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Severus来说，当校长有的不光是好处，也有不好之处。比如说，他需要在Gryffindor的女院长和Slytherin的院长的结婚典礼上发言。
　　——谢天谢地，Minerva想要让他当主婚人的想法被Horace及时扑灭了。要不然，还不知道Severus会愁成什么样子呢。
　　不用当主婚人，很显然并不意味着Severus就此解脱了。现在，他正站在Lucius身边，礼貌地对Ogden大法官点着头，掩藏着自己的反社交人格。
　　——Lucius这小子是怎么做到跟什么人都能攀谈得起来的？什么叫做“拿出你对付黑魔王的十分之一精力，你的社交就无往不利了”？黑魔王只有一个，这大厅里刚刚Lucius打过招呼的人就有几十个好不好？算起来，要我拿出几倍的对付黑魔王的精力来跟这么多的人社交，简直要人命嘛！就算在黑魔王手下，我对Bellatrix都不假辞色，谁耐烦应付这帮政客、讼棍、奸商……
　　正这么想着，预示婚礼即将开始的苏格兰风笛声响了起来。众宾客纷纷结束了自己的谈话，在Hogwarts大厅里分左右两边站好，等待着新娘的出现。
　　Severus本能地想要根据自己的习惯，往无人注意而又适于观察他人的阴暗角落里站，结果却被Lucius紧紧地拉住，拽到了前排。
　　浅金色头发的巫师在不情愿的爱人耳边小声说道：“Severus，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也许能在Minerva的婚礼上得到一些关于我们的婚礼的点子呢。”
　　黑发的巫师嘶嘶地说道：“我现在知道我憎恨苏格兰式的婚礼了——风笛声让我头疼。现在我不用往前站了吧？”
　　Lucius的回答则差点儿让Severus晕倒：“很好，那么我们的选项上被划掉了一项。接下来，我会安排我们去参加爱尔兰式的、法国式的和罗马式的婚礼的。——说起来，俄罗斯的巫师婚礼也别有特色，如果你想要的话……”
　　被Lucius不断地拖去参加婚礼、然后还要做出点评的前景让Severus觉得前途无亮。“Lucius，我们就不能私奔吗？”
　　Lucius带着威胁假笑着，坚定地道：“我可以随时与你私奔，但婚礼不能不办！”
　　Severus心中再次鄙视众人的愚蠢浅薄：人类为什么要把婚礼弄得这么麻烦呢？
　　“现在，微笑，Minerva进场了！”Lucius嘶嘶地命令道。“你可能憎恶苏格兰风笛，但你不憎恨Minerva！”
　　身穿草绿色巫师袍、肩披绿色和红色相间的苏格兰格子呢的Minerva在自己的弟弟Malcolm McGonagall的搀扶下，在伴娘Pomona Sprout教授和Poppy Pomfrey夫人的陪伴下，走进了Hogwarts大厅。
　　说句老实话，Severus对选择了草绿色和艳红色相间这种颜色搭配作为氏族象征图案的McGonagall家的先人的审美观深表怀疑，但今天的Minerva却别有一番风度。
　　七十三岁的女巫的银发被编成了辫子，然后盘在了头上。固定头发的，是一个被施了魔咒的石楠花编织成的花冠。平时因严肃而显得皱纹颇多的脸，今日因喜悦而荣光焕发。她翠绿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幸福，偶尔闪过羞怯，简直让Severus不敢相信自己今天见到的是Minerva McGonagall本人。
　　——今天，Minerva好像比我二十七年前第一次见到她时都年轻……
　　在新娘缓缓地走过Severus和Lucius身边的时候，她对着两个人感激地一笑，却让Severus有些莫名其妙了。
　　待Minerva走远，Lucius才在单向静音咒的掩饰下，得意地说：“我无私地将你出品的美容美发魔药，还有我的独家美容秘方悄悄地送给了Minerva。我相信，至少在她为自己在婚礼上是否看起来太老而忧愁的那几个瞬间，我完全可以自称是她最好的朋友。而当Draco跑去帮她施美容美发魔咒的时候，他在Minerva心中的地位都快超过我们的救世主了。——哦，别用那种担心的眼神看着我，我才没有把旧库存给她呢。我给出的都是你说过的非常安全的新配方。”
　　Severus觉得，Lucius的意思大概是他又得给Lucius补充魔药库存了。于是，他小声道：“Slughorn也是魔药大师！你完全可以把方子给Minerva……”
　　“哎呀，女人怎么好意思向未婚夫要美容美发魔药呢？”Lucius用“你这个不解风情的老傻瓜”这种腔调回答道。
　　Severus咬牙切齿：我怎么不觉得，你在向我要美容美发魔药的时候，有过半点儿不好意思的倾向？这算什么，男人和女人的区别？
　　“现在微笑，准备鼓掌。Kingsley就要让他们两个读誓词了。”Lucius再次命令道。
　　Severus只好把注意力转到了由教师席临时改成的圣坛上。
　　矮胖的Slytherin院长一边努力挺胸收腹，一边热切地看着自己的新娘，有些紧张地跟着主婚人Kingsley Shacklebolt念道：“我，Horace Slughorn，以我自由的意志，愿意接过Minerva McGonagall的手，从此合二为一，永不分离。”
　　接着，娇羞的新娘也跟着主婚人念道：“我，Minerva McGonagall，以我自由的意志，愿接受Horace Slughorn的手，从此合二为一，永不分离。”
　　说完，男巫和女巫举起了自己的魔杖，杖尖相交，冒出红色的火花。
　　黑人魔法部长高兴地说道：“现在，我宣布你们是丈夫和妻子了。Horace，你可以吻你的新娘了。”
　　一百岁的魔药大师踮起脚尖，吻上了变形术教授的嘴唇。
　　随着这一吻，苏格兰风笛的调子变得更为欢快，可它又很快被响彻云霄的掌声、欢呼声和口哨声盖住了。
　　“现在，让我们欢庆吧！”Kingsley高声宣布道。
　　新郎和新娘首先在圣坛上起舞。接着，Minerva的两个弟弟Malcolm和Robert分别邀请两位伴娘跳舞。在接下来，是谁开始跳舞的就有些让人分不清了。没有多大一会儿，台上台下的人们就都随着欢快的曲调拍手、跺脚、舞蹈了起来。老人、中年和少年们，似乎是捉起了自己身边的人，也不管是否认识，就手拉手地跳了起来。
　　家养小精灵们适时地让食物和饮料出现在了大厅两旁的自助餐桌上，这倒是吸引了一些学生的注意力，让他们暂时离开了大厅中央。
　　Severus见状，就想要溜走：看样子，大概没什么人能够想起我还要讲话这码子事情了吧？
　　结果，黑发的巫师却被他身边的恋人捉住了：“Severus，你想要去哪里？”
　　“我，呃……确认家养小精灵们只会给未成年学生端上非酒精饮料。”Severus扯了个彼此心知肚明的谎道。
　　Lucius则谴责地道：“亲爱的，你逃宴会太没有技巧了。来，你先跟我一起去恭喜Minerva和Horace，跟Kingsley说上几句话，让在场的重要人物都注意到你的在场之后，你就可以找个地方透透气了。过一会儿之后，你再照此出现一次。如此往复，你就可以制造你全程在场的假象了。——在你没有出现的那些时候，一般情况下，别人会脑补，你去和其他重要人物私下会晤去了。呃，当然，如果那人跟我一样了解你的话，还是会知道你逃宴会了。”
　　Severus感激地看了一眼明显对此十分有经验的Lucius，觉得刚刚得到的建议颇为实用。于是，在逃宴会之前，他还要先去跟跳得十分起劲的Minerva与Horace打招呼。
　　Severus绕过欢乐中的人群——或者说以学生和刚毕业不久的年轻人为主体的欢乐的人群主动地给Severus让开了路，来到了刚刚舞过了一曲的新婚夫妇身边。
　　微微地喘着粗气的Minerva看见Severus和Lucius，主动挥着手，兴奋地道：“嗨，Severus，Lucius，你们不跳舞吗？这音乐棒极了！”
　　Severus掩饰地一笑，道：“也许等乐队演奏舒缓一点儿的曲目的时候。”
　　Lucius试图帮Severus打岔子，道：“我最亲爱的Minerva，你今天看上去真是迷人……”
　　年长的女巫谴责地看了一眼她心中总是不知道该找乐子的中年黑发男巫，直接忽略了总是过分知道寻欢作乐的铂金发男巫，道：“我可盯着你呢，Severus。——Sweety！”
　　校长专属的家养小精灵应声出现在了空气中。
　　“告诉古怪姐妹，就说新娘和校长都希望下一曲来点儿舒缓的音乐，然后让她们宣布，我们的校长要跳舞啦！”Minerva擅自替Severus决定道。
　　Severus不好去阻止Sweety，只好尴尬地对Minerva笑着，觉得自己今天大概是逃不掉了。
　　“啊，Lucius，你现在得到了我的允许，可以继续赞美我今天是多么迷人了！”Minerva调侃地对Lucius说道。
　　正在喝果汁的Lucius差点儿吧果汁呛出来：在他的生活经历里，还从没遇到过这样的直接向绅士要求赞美的女士呢。诸神在上，Gryffindor的女性猫科动物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生物啊！
　　Lucius看了一眼旁边爱慕地看着Gryffindor的女院长的Slytherin院长，觉得“人各有志”这句话说得实在是太对了。
　　礼貌地微笑着，Lucius舌灿莲花，将Minerva从头到脚地夸了一遍，其夸张之处逗得女巫眉开眼笑。
　　在旁边听着的Horace这时才有些不满：“啊，Lucius，你说了这么多实话，让我都想不出有新意的话来对Minerva说了。”
　　Lucius抱歉地对Horace一笑，道：“Horace，你不觉得，我是在报复你抢走了巫师界第二有魅力的美人的芳心吗？——啊，Minerva，没有冒犯你的意思，我为Severus的存在夺走了你第一美人的称号而道歉。”
　　Minerva饶有兴致地看着罕见地露出窘迫的神情的Severus，回答道：“Lucius，你大可放心，我是不会每天早上问魔镜，最漂亮的那个头发像乌鸦一样黑的人是谁的。——顺便说一句，我可等着看见那美人的最漂亮的一天呢。”
　　被一向严肃的女巫这般调侃，Severus觉得自己的大脑封闭术正在破功，这样下去，自己的耳朵都会红起来的。因此，当古怪姐妹乐团的主唱宣布下一曲Hogwarts校长将要领舞的时候，直到他认识到这将是他第一次与Lucius在公开场合共舞，他差一点儿就要感激Minerva一开始提出的跳舞这个主意了。
　　古怪姐妹的话音刚落，刚刚喧闹的大厅里就安静了不少，人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黑发的Hogwarts校长和他身边的男伴上。
　　Lucius对众人一笑，向Severus欠身行礼，伸手问道：“Severus，我能邀请你跳一只舞吗？”
　　Severus掩饰着自己的紧张，将手搭在了Lucius的手上。
　　随即，舒缓的华尔兹舞曲响起。
　　Severus本能地按照多年来在不得不跳舞的场合中起舞的习惯跳起男步来了，然后他才意识到从前那几次和Lucius私下里跳舞的时候，Lucius都坚持要他跳女步——现在，他的手的位置也是女位。幸而，Lucius足够多才多艺，反应也足够快，跟着Severus的带领以男性的手臂位置跳起了女步。
　　在众目睽睽之下，Severus不得不感激自己的大脑封闭术高绝外加食死徒中间多年口不对心的训练，居然能够在如此尴尬的情况下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Severus看了一眼自己的舞伴，不由得奇怪：在如此怪异的情况下，Lucius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能笑得像偷腥的猫一样！别笑了，你生怕别人看不见你在摇尾巴么？
　　一个小节的音乐过去，Severus身上的压力终于稍稍轻了一点儿：Minerva和Horace再次步入舞坛，Shacklebolt夫妇也随之开始跳舞。
　　随着众宾客的下场，Severus马上就想要逃跑，却被忽然换成男步的Lucius紧紧地抓住，硬是将他掰成了女步。
　　铂金发男巫小声说道：“亲爱的，你不觉得你忘了点儿什么吗？”
　　Severus怒视Lucius：你别想我和你当众亲吻！
　　Lucius哪里会管这个。音乐刚一结束，Lucius就抱住了爱人，深深地吻了起来。
　　Severus一方面有些享受Lucius的吻，一边觉得自己快要被众人的眼神射穿了。
　　待到Lucius终于结束了他的吻，Severus几乎是慌不择路地逃出了大厅。
　　Lucius很快追出来，无耻地用亲昵的姿势挽起Severus，在对方耳边说道：“亲爱的，你知道你我刚刚的离场会让众人想到什么吗？”
　　Severus的反应是幻影移形消失了。
　　十分钟后，黑发的魔药大师在魔药炼制间被一只金光闪闪的双足飞龙扑倒在了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