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响》拢无卡抓

27、行动

　　赵孟余和另一个女人陪着这两个人喝酒唱歌，期间赵孟余不停地向壮汉吹彩虹屁，笑的妖娆，那男人手不老实的在他身上摸索。

　　陆皓坐下之后几乎是透明人，陆皓主动开了一瓶尚未打开的啤酒，警惕性拉满，一边暗中观察两人，一边在他们唱歌时鼓掌炒气氛。

　　其实从进门开始，他就发现这两个人并不在刘阳做案情介绍时的照嫌疑人照片里，也就是说上次行动抓到的几个人都没见过这两人，但陆皓总觉得那个壮汉有点眼熟，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他继续一边回忆，一边试图切入正题。

　　陆皓堆起笑容，拿着自己那瓶酒主动聚到壮汉面前，想跟他碰一下，他问：“哥，怎么称呼您？”

　　“这是赛哥，旁边是良哥。”

　　瘦子正在唱歌，听见赵孟余夹着嗓子大声提到自己，厌恶的瞪了他一眼。

　　陆皓手里举着酒瓶说：“赛哥好，我是在酒吧跟孟余认识的，听他说您这边有货，我就说想来认识您，这才让孟余帮我引荐的。”

　　赛哥先是看了赵孟余一眼，不屑的嘲讽：“你还挺会到处勾搭人的，跟他也睡过？”

　　赵孟余佯装生气撒娇：“赛哥，我哪有，您可别冤枉我，我就跟你，其他人我可看不上。”

　　陆皓眉头几不可见的动了动，他可太佩服赵孟余这副能屈能伸的样子了，这才多久不见，怎么就沦落成这个样子？！

　　不过赵孟余怎样都和他没有关系，他只关心这个“赛哥”和“良哥”到底是什么样的角色。

　　于是陆皓赔笑道：“赛哥，您说的哪里话，我跟小赵单纯是货物供需方，我哪能抢您的人呀。您也知道荣江禁毒有多严，搞一次货不容易的，可苦了像我这样求路无门的人了。”

　　“好说，你以后找他就行。”张赛捏了一把赵孟余的后脖颈，另一只手拿起自己面前的酒跟陆皓碰了一下。

　　张赛象征性喝了一口，陆皓拿出满满诚意一口气喝了半瓶，张赛这才满意的翘了一下嘴角。

　　“能现在吗，犯病了我。”赵孟余谄媚的，吊着眼角看张赛。

　　听到这话张赛瞬间沉下脸，声音也冷了许多：“说多少次了，公共场合别想，走的时候给你。”

　　说完他脸上又被充满贪欲的猥琐表情替代，搂着赵孟余在他胸上掐了一把说：“还是你的意思是现在艹你，这我倒是不介意。”

　　赵孟余像玩具一样被张赛当着另外三个人羞辱，红了脸，主动凑过去亲了张赛一口说：“现在还早嘛，唱会儿歌，我去点。”

　　说着就站起来凑到点歌台上。

　　包厢里发生的一切让陆皓觉得这事儿看起来太简单了，他来之前做了很多心理建设，本以为会遇见像警匪片里一样的剧情，结果竟然这么顺利？

　　他甚至有点不敢相信现在这一切是真的，但是刚才张赛说走的时候给赵孟余，让他格外在意，所以他决定按兵不动，先默默观察，结束的时候再看情况。

　　陆皓进来不过短短二十多分钟，另外一边孙阳已经有了重大进展
　　。
　　陆皓进去之后，刘阳就带着人去了监控室，调取他们包间的客人信息和进店时的监控视频，前台经理也在监控室里配合工作。

　　刘阳说：“六块屏幕一人两块，把802房那几个人到达前后20分钟的视频都找出来，2倍速播放。”

　　保安看向前台经理。

　　“好的，警察同志。”经理丝毫不慌张，扶了扶眼镜对监控室的人说：“你们全力配合。”

　　“是！”三个保安异口同声，开始调取不同角度的监控。

　　连同刘阳在内的三位刑警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生怕错过一丝一毫，很快他们锁定了三组人，除了802包厢里的两个男人，他们前后十多分钟，还有一对和单独一个行迹可疑的人。

　　“暂停。”刘阳指着屏幕对身旁的同事说，“这几个人的视频提取出来，照片发技术组信息库比对，尽快。”

　　另外两位警察接管了监控室的电脑，开始提取相关信息。

　　刘阳又问前台经理：“这几个人都进了哪些包间？里面有多少位客人，提供一下信息。”

　　“您稍等，我查询一下。”经理亲眼看到警方在自家店里查到嫌疑人，吓得出了冷汗，连忙拿起手上的平板查询信息。

　　刘阳这边也没闲着，通过耳麦对讲联系各组：“注意，发现嫌疑人行动，准备实施抓捕。小乐带人守住出口，其他人向包间附近靠拢。”

　　在这种封闭的室内场所抓人是最容易的，包间就只有一道门，他们插翅难飞。

　　“是。”耳机里传来各个组的声音。

　　“出入口已就位。”

　　“刘队，徐波服务员包间走廊待命。”

　　......

　　包间里陆皓已经已经开了第三瓶酒，正扮演者一个郁郁不得志的个体经营者，跟刘良拉进关系。

　　此时他已经挤到了刘良旁边，主动和刘良放在桌子上的酒瓶碰杯，不等对方回应，自顾自灌了一大口酒，随后将瓶子放回桌子上，两只手搓了搓脸，眼皮跟着有些发红，那样子像刚丢了几百万似的惆怅。

　　陆皓胳膊肘撑在膝盖上，幽幽开口：“良哥，您是不知道，我吧，从小家里吃穿不愁，我爸妈拿出积蓄给我开店，结果我没弄好，全赔了。后来染上这口，家里现在已经被我掏空了。哎，我对不起我爸妈。”

　　说着用手捂着眼睛，随即顺着额头呼撸到脑后，抽了两下鼻子，继续说道：“可是这玩意儿吧，他染上就没办法，只能受着。”

　　刘良还是不说话，旁边的女人唱着歌，他那样子像是在专注听对方唱歌，陆皓寻思这人够稳的。

　　他酝酿着情绪，大脑飞速转动，想着下一步该说些什么，这时赵孟余从点歌台旁边站起来说：“哎呀，我去个洗手间，一起嘛？”

　　说完冲张赛抛了个媚眼，搔首弄姿地向门口走去，张赛起身跟在他后面开门出去了。

　　走廊装作服务生的警察注意到这边动向，走远了些向刘阳汇报：“刘队，802出来两人向洗手间房间走了。”

　　耳机里马上传来刘阳激动的声音：“两个人跟上，赵孟余不足为惧，另一个身上有咱们的人命，给我盯紧了。”

　　监控室里刘阳红着眼睛，牙关咬紧，恨不得撕了那人。

　　就在半分钟前技术组传回比对结果，锁定的五个嫌疑人里两个有案底，而那个壮汉跟当年害死陆明的嫌疑人面部特征重合度达到80%。

　　虽然这个程度不足以判定两人为同一人，但是一开始在视频里看见他那似曾相识的感觉，在这一刻又涌上心头。

　　八年前获取的视频信息少，而且画质模糊，但仍然可以看出那人瘦弱，气质更像地痞流氓。而眼下这人的样子相比除了身高一致，几乎已经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连面容对比都无法达到95%以上。

　　但刘阳直觉他就是当时那个人，虽然不知道他这些年都躲在哪里，经历了什么才会有如此大的变化，但是没关系，抓到他对比DNA，只要能匹配上确定和八年前是同一个人，所有的事情都会真相大白。

　　刘阳眼睛射出精光，像草原上捕猎的豹子一般。

　　赵孟余和张赛出去后，包间门自动合上，重新将声音都收在昏暗的房间内，这时刘良忽然开口：“几年了？”

　　陆皓愣了一下，然后开口：“三年了，良哥您是不知道荣江这边的条子，查的忒严，这些年大大小小打掉了好多条线，弟弟我日子太难过了，通过朋友介绍全国各地跑了不少地方。”

　　刘良手伸进外套里，陆皓瞬间身体紧绷，回想自己说的话哪里有问题，却件刘良掏出一个塑料密封包装袋扔在桌子上。

　　陆皓顺着他的动作往桌子上看去，只见袋子里装着白色的粉末状物体，旁边的女人唱歌声音明显抖了许多。

　　刘良回头语气不善：“好好唱，怎么回事？”

　　对方调整了一下坐姿，继续唱歌。

　　陆皓眼皮不停地跳，他疑惑地问：“良哥，您这是......？”

　　“不是想要货吗，你试试。”刘良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黄牙说：“张赛胆子太小，讲究太多，但是我不在乎这些，他跟那个姓赵的出去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有的是时间。”

　　陆皓咽了口唾沫，大脑飞快转动想着怎么拒绝，电光石火之间门被服务生打开，后面跟着三个人一起冲进来。

　　刘良见势不妙，大喊一声 “艹” ！站起来手往后腰探去。

　　陆皓眼疾手快一拳打在他的右侧腰上，两手抓着他胳膊拧了一圈，将人按在沙发上，刑警伪装的服务生早已掏出枪指着他。

　　旁边的女人见这阵仗吓得大叫，被警察控制着带了出去，剩下两人缴了刘良的枪将人拷上，陆皓将桌子上的密封袋拿起来递给穿着服务生衣服的。

　　“不知道他身上还有没有，你们再不来真不知道怎么应付了。”

　　陆皓怕带耳机被他们发现，单枪匹马进来之后就和外面的人断联了，他也不确定什么时候会行动，还好有惊无险。

　　“你不错嘛，临危不乱！”徐波夸他，然后跟另外两个人说：“带走。”

　　陆皓问：“那个叫赛哥的跟赵孟余去厕所了。”

　　“那边有人去，我去看看，你跟他们去大堂。”徐波握着手枪迅速消失。

　　不消几分钟，大堂里聚了十来个人，包括另外三个毒贩所在包厢的所有人，有好事儿的顾客开门伸头出来看，维护秩序的警察对着走廊喊：“没什么好看的，都呆在自己包厢，准备按顺序撤离。”

　　前台经理这会儿忙的焦头烂额，今天这店肯定是开不了了，他一边安排人给有预定还没到的顾客打电话，一边让店里所有剩余的服务员去挨个包厢道歉，请客人离开。

　　“每个人离开前得接受检查。”孙阳语气不怒自威，“大厅人太多，腾两个大包间给我们，增派人员马上就到，店里的客人排队离开。”

　　“好的好的，我马上办。”经理连忙应下，脚下踩着风火轮连忙去安排。

　　这时耳机里又传来声音，徐波喘着粗气：“刘队，有个跑了。”

　　“带着兄弟们追。”

　　“是。”

　　徐波那头经过刘阳同意，开了辆警车追着张赛逃跑的方向去了。

　　陆皓站在角落，瞥到赵孟余被一个人压了回来，脸上带着潮红，他和张赛去洗手间做什么去了不言而喻。

　　赵孟余看见陆皓站在一群警察的角落，干干净净的，跟自己完全是两个情况，这才恍然大悟，眼睛里浮上一层水汽，咬着牙朝陆皓说：“你藏得够深的。”

　　陆皓没回他，因为他发现“赛哥”没回来，于是他走到刘阳面前说：“还有个人呢？”

　　“徐波带着两个人去追了。”刘阳对上陆皓的眼睛，眼神晦暗，沉声道，“你认出他了吗？”

　　？什么意思，陆皓不解的看着刘阳。

　　“虽然不能完全肯定，但是你可能是这群人里唯一一个八年前见过他的。”

　　陆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可能，那个人的样子刻在我脑子里，身材可以练，但是长相不一样，眼神也不一样。”
　　“比对结果80%相似，小陆，人是会变的，八年间谁也不知道那个人经历了什么。”

　　陆皓是走进了死胡同，没想过这个问题，所以一开始看见张赛压根没往那人身上套。

　　他沉默地坐在角落，等待结果，半个小时后出去追人的三个只回来了一个。

　　陆皓看见只有一个人回来的时候心吊到嗓子眼，如果那个人真的手上有他哥的命，徐波和另外一个同事为什么没回来？

　　难道遇到危险了？陆皓感觉自己全身血液在倒流，那是来自18岁那年的恐惧与恨意。

　　直到听见回来的人说：“嫌疑人从洗手间跳窗跑的，骑摩托太快了，我们追到近郊区边界，在架海桥边上发现了的摩托，徐波他俩在那边盯着呢。”

　　“安全第一，通知他俩原地待命，现在跟局里申请增派人手搜寻嫌疑人。”刘阳说：“其他人收队，所有人带回局里，联系检验科加班，给所有人做毒检。”

　　陆皓感觉世界在自己眼前加速运行，从刚才孙阳告诉他开始，八年前生日那天晚上一直到第二天清晨的记忆碎片像走马灯一样在脑子里不停地循环。

　　一群人声势浩大地离开KTV，陆皓跟在最后面，楼外面已经有记者在蹲守。

　　陆皓听到远处有熟悉的声音。

　　“陆哥，这里。”

　　他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下意识抬头寻找声音传来的方向，便看到弋锐站在几架摄像机旁边冲他招手。

　　刘阳站在最前面应付记者：“现阶段案件暂时不便透露，我们回去还要加班，就不接受采访了。”

　　记者一看没办法从警察这里得到有用的消息，转头奔着刚才从里出来，现在在门口张望的零星人群去了。

　　刘阳听见有人喊陆皓，回头扫了几眼，走到陆皓旁边：“你暂时走不了，回局里做笔录。你朋友可以一起去，叫他过来吧，坐我车回去。我去车上等你俩。”

　　说罢抬脚先向警车方向走去。

　　陆皓走到弋锐旁边：“怎么来了？”

　　“我天，我看韩君彦在群里发的有人说这边出事儿了，不放心赶紧过来看看。”

　　大冷的天，弋锐穿着骑行的皮衣，鼻尖冻得有些发红。

　　“骑摩托车来的？”陆皓把他手拎起来包住，将自己掌心的温度传过去。

　　“摩托快，现在怎么说？”

　　“你回家睡觉，还是跟我去局里做笔录？”

　　“一起去，我等你。”弋锐将手抽出来，“没事，不怎么冷，走吧。”

　　他这时才有空打量陆皓，又问：“你这身跟哪儿整的，还有这发型，你准备男模出道？”

　　陆皓看着眼前的人，心想弋锐为什么总是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时候就能刚好出现？

作者有话说

　　狡猾的张赛必须被狠狠制服，捉拿归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