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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   谢清渺把君衍舟拉过来,两人一起在床边蹲下。

      “这是你妹妹,她叫君衍雪。”谢清渺抚过阿叶额前的碎发,露出少女的额头。

      君衍舟似懂非懂,用手指戳了戳阿叶的手背。

      “当心给她碰醒了。”谢清渺拉回他的手指。

      君衍舟顺势又握住了谢清渺的手。

      谢清渺叹气。这一大一小没一个能让她放心的。

      “你去里面睡。要是把阿叶弄醒了,我就揍你。”谢清渺指了指阿叶脚下,示意他从那爬过去。

      君衍舟不负众望,为了爬床,他像只猫似的轻手轻脚地躺到了床里,眨了眨眼,一脸期待地看着谢清渺。

      谢清渺把门关上,回到床边,贴着阿叶躺在了床边。

      君衍舟在最里,阿叶在中间,谢清渺在外侧。

      画面看起来似乎十分和谐,但似乎又有什么不对。

      君衍舟隔着阿叶,哀怨地看了谢清渺一眼。

      谢清渺当看不见,替三人盖好被子,闭上双眼。睡觉。

      君衍舟只好板板正正地躺在里侧闭上了眼睛。

      夜色已深,幽州城灯火稀微,陷入了沉睡。

      顾慈躺在越王府的房顶,将手中的书卷挡在了脸上。

      翌日。

      谢清渺伸了个懒腰,翻了个身,滚到床里。

      她向来早起,可这此实在是太过疲惫,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天光大亮。

      是被子太过柔软,还是太久没睡过这么好的觉,谢清渺破天荒地很想赖床。

      忽然,一阵温热的呼吸洒在了她的颈间。

      谢清渺睁开眼睛。

      君衍舟就躺在她身旁,同她之间的距离不到一寸。

      他睁着一双琥珀色的瞳孔,一眨不眨地看着谢清渺。见谢清渺醒转,君衍舟笑了一下,亲昵地环住了谢清渺的腰,将她扑倒在被子里。

      谢清渺:“……”

      谢清渺像条皮筋似的从床上弹了起来。

      “你怎么在我床上!”

      昨天发生了什么,她抱着阿叶回来睡觉,君衍舟赖着不走,所以君衍舟被他赶去了床里面……等会,阿叶呢!隔在他们中间的阿叶呢!

      谢清渺自以为发现了盲点,跳起来就往门口跑。

      她推开大门,青玉正拉着阿叶,在院子里放风筝。

      玉盈枝在旁边拍手,顾慈在一旁啃蜜瓜。

      她一推门,几个人都看了过来。

      “渺渺,你睡醒啦?”玉盈枝一改昨夜的颓丧,笑着朝谢清渺挥了挥手。

      谢清渺有些不好意思:“睡过了头,见谅。”

      然后几人就看着谢清渺身后伸出了一只手,将她拉进了屋子,砰地关上了门。

      谢清渺的声音从门里传来:“君衍舟你是不是找死!!”

      众人:“……”

      谢清渺抬起手就是一拳,君衍舟利落地合掌挡下。两人过了数招,谢清渺一个跟头跃起,朝君衍舟一踢。君衍舟不躲不闪,抱臂下蹲,稳稳接住了谢清渺这一脚。

      谢清渺旋身落地,君衍舟已经近在眼前,又一次将谢清渺扑倒。

      两人向后滚去,压倒了屏风。

      叮铃咣啷,屏风砸倒了偏殿里一堆摆件。门外的几人听到响动,连忙推开了偏殿的门。

      谢清渺骑在君衍舟身上抬手正要打,两人衣衫散乱,发丝散在一旁,又交织在一起。

      青玉连忙捂住了阿叶的眼睛。

      玉盈枝捂嘴偷笑。

      等几人休整完毕,离开王府时,已是晌午。

      阿叶被留在了府里,交给青玉和青书照看。

      闹了一上午,谢清渺现在脸还是红的,她率先拉起了缰绳,骑着马跑远了。

      君衍舟紧随其后。

      玉盈枝和顾慈慢悠悠跟在他们身后。

      “没事了?”顾慈问。

      玉盈枝有些疑惑的抬头,她顺着顾慈的目光看到自己身后的那柄鹿角杖,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顾慈是在关心她。

      “本姑娘能有什么事,什么事都没有。”

      “哦,那就好。”

      玉盈枝瞧了瞧云淡风轻的顾慈:“你呢?”

      顾慈疑惑:“在下有何事?”

      玉盈枝撇了撇嘴,不想跟这个不坦诚的人再说下去,她一夹马肚,冲到前面去了。

      顾慈不明所以,只得加快速度跟了上去。

      出了关,顾慈又把那只被埋到沙子里的沙船刨了出来。

      沙船不大,回来的时候挤五个人已经是极限,这次没带阿叶,宽敞了许多。

      顾慈从腰间的口袋里拿出一堆铁器,对着船尾一阵敲敲打打,只听吱吱扭扭了几声,船身轰隆隆响了起来。

      “行了,走吧。”顾慈把船帆拉起来,坐到窄窄的舱里。他把手旁的木头掰开,将里面的长绳一拉,沙船就轰隆隆地在沙地里游了起来。

      “这么好用,你师父怎么不多做几个?”玉盈枝看着吭哧吭哧跑得十分欢快的沙船,好奇。

      “这船底的材料,世间难寻。师父找了一辈子,也就做出来这么一艘。”顾慈回答。

      “这么珍贵啊。”玉盈枝收回乱摸的手,一下子坐正了。

      沙船的行驶速度很快,顾慈拿着地图,没过过久,就到了都护府所在的惠羌城。

      作为景朝在西域的枢纽,惠羌城四面八方都筑起了黄泥垒的高墙和哨塔。

      沙船的停驻能力很弱,顾慈早早关了阀,它却一直行驶到城门边,才缓缓停下。谢清渺拿了个面纱,将君衍舟脸上的花纹遮了住。

      他们一下船,就被城门口的士兵拿枪架住了。

      “什么人!”几个人被这沙中行驶的小舟吓了一跳,见里面跳出来了几个人更是惊讶。

      谢清渺适时把青玉替他们准备好的书信和越王令牌奉上。

      “越王有要事交予我等,还望速速通禀。”几个守门的拿起君衍舟那块令牌,来回翻看了两次。

      令牌做不得假,几人只得请他们进去,让将军做主。

      顾慈回头看了看又一头扎进了沙地里的船,伸出了机械臂,把沙船也一并拖进了城内。

      城里的百姓稀少,路上几乎全都是往来的将士,他们见顾慈拖着一条船进了城,都瞪大了眼睛。

      人生地不熟,谢清渺几人又都不是外放的性格,于是只能顶着他们如狼似虎的目光硬着头皮往里走。

      得了通禀,几人很快就被带到了都护府里。

      西域都护府的将军,乃是一名女将,是谢兰庭当年一举扶持起来的下属,名叫上官容英。

      她着一身轻甲,头发高高束在脑后,披着白色的斗篷,大踏步赶了回来。

      一进屋,她就打量起来人。两名女子身穿轻便布衣,其中一位身后还背着大剑,一看便是江湖人士。

      另外两人,一人着一身铁甲,头上却带着一片水晶镜,看着不像将士,倒像奇门遁甲流派的学徒,通传之人所说的那艘船估计便是他做的;另一人蒙着面,神色也木木的,却有着一双琥珀色的瞳孔。

      几年前风平浪静的时候,上官容英曾随谢兰庭参加过一次宫廷夜宴,同君衍舟有过一面之缘,除了那明晃晃的瞳孔令人难忘以外,便是少年人特有的璀璨笑容。

      上官容英看着蒙面以对的君衍舟。

      她单膝跪地,给君衍舟行礼。

      “末将上官容英,见过越王。”

      谢清渺这才知道原来上官容英认识君衍舟。几人连忙把将军扶起。

      上官容英看着一言不发的君衍舟,“越王殿下这是怎么了?”

      谢清渺虽未见过这位女将军,却也听谢兰庭说过。此次一见,上官容英落落大方,谢清渺便没有隐瞒她,将君衍舟的情形如实相告,并请上官容英保密。

      “琉疏国已经沦陷,突厥人来势汹汹,将军得早做准备。”

      上官容英思忖,她将地图在桌上摊开。

      “琉疏国在惠羌和幽州之间,若是突厥人从琉疏国抢先进攻幽州,幽州一旦失守,惠羌就变成了一座孤城。西域各国若是趁机起兵造反,后果不堪设想。你们离开琉疏国时,可留意过敌方将领?”

      几人摇头,能逃出来已是万幸,哪有功夫去看这些。

      谢清渺想了想,“我只记得他们得旗帜是红色的,上面画的是头狼。”

      上官容英点了点头,“托留兹,这几年一直在边境引起骚乱,只是不知这次来的是布鲁汗,还是他的小儿子。”

      她拍了拍手,“让黄裘领一千精兵,到琉疏国到幽州的必经之路埋伏,且战且退,不必硬拼。”

      士兵领命而去。

      “布鲁汗生性多疑,遇见埋伏定会按兵不动,争取一些时间。”

      谢清渺拱手:“将军,还有一事,希望将军能够通融。”

      上官容英:“请讲。“

      谢清渺见上官容英如此爽快,便也不再兜圈子。

      “恳请将军教我等能上阵杀敌的马术。愿为将军尽绵薄之力。“

      上官容英奇道:“行军打仗,马术确实是不可或缺,常人只想要习武,大多不会注重马术之事,怎么姑娘一上来就要学习马术?“

      谢清渺便把遇到马匪的事同上官容英讲了。

      上官容英听完,从书柜上拿下来一卷名册。

      她说道:“不如这样,两天后军营里有一场武试,参与的都是此地的将士,我给你们的名字也填上,到时候以武会友。我们这儿最不缺的就是骑马的,等熟络了,你们直接请教他们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