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霞散绮江如练》秋幂

21、番外

　　成亲之后，成远风将风袖堂交给了江乘云，自己和李盈袖一起去了江南的别苑居住。江乘云为了方便打理风袖堂，又在附近置办了新宅。成绮搬了新家，又远离父母，江乘云怕她不适应，请了刚成亲的江道邈和佩玖过来小住，人多热闹些也好排遣烦闷。江道邈正想趁新婚蜜月带着佩玖四处游玩，看看名山大川，一口回绝。哪知道江乘云跑到祖父江漱流那里告了一状，说江道邈婚后还不安分，想把他领到自己风袖堂中学着主持家务。江漱流亲自命四个家仆押着江道邈夫妇到了风袖堂。
　　早晨佩玖还没梳洗完毕，江道邈就匆匆忙忙地要出门，说是江乘云要在风袖堂里办一个小小的书院，让新来的孩子既读书又习武，叫上江道邈一起出门请先生。
　　“我这云哥还挺有想法。别再哪天心血来潮开个医馆，让你留下来当大夫。”
　　“那很好啊，之前成绮就说过我可以留下来做医师。”佩玖嫌他手脚毛躁，硬按下他帮他整理穿戴，婚前他整日在外奔波，风尘仆仆的，不大收拾自己。现在有佩玖照料，整个人更加挺拔英俊。
　　“不去啊，咱不去。你要做医师我给你开医馆，咱不给他干活。”
　　“有成绮在，你还怕他不厚待我呀？”
　　“哼，跟祖父告状，此仇不共戴天。”
　　佩玖轻声笑着：“他说得也有道理。你这性子野猴一样，天天想着往外跑。现在可好，除祖父之外，终于有人能拴住你了。”
　　“我不是一直被你拴着呢？”
　　“我呀，我是跟着你，成了你的小尾巴。”
　　江道邈将成绮抱在怀里，蹭了蹭她微翘的鼻尖：“等你给我生个小小江，我做你们的小尾巴。”忽而低头瞅着佩玖的肚子，“也不知道昨晚小小江跑到你肚子里没有。”
　　佩玖顿时小脸通红：“别胡说了，哪有这么快。”
　　夫妻俩正温存甜蜜，门外响起敲门声：“江二郎，堂主有请。”
　　“知道了。”江道邈鼓着脸气哼哼，“催催催，真扫兴。”
　　佩玖和江道邈一起出了门，顺路到厅里和成绮一起吃早饭。出了院子就看见江乘云已经在岔路上等着，管事嬷嬷和两个小丫鬟候在身旁，毕恭毕敬地听他吩咐。
　　“……娘子操劳，若未起身不要贸然打扰。动静都轻些……”二人走到跟前，江道邈听到“操劳”两字，没撑住笑了起来。江乘云看了他一眼，打发了下人，“都去吧。”
　　江乘云与佩玖颔首致意，也不理会江道邈喋喋不休的调侃牢骚，淡淡然地走了。
　　成绮晚了一会才来，星眼微饧地看着丫鬟们摆饭，懒懒地说：“阿猫说你喜欢吃这些，不知道厨子手艺符不符合你口味。”
　　“你有心啦。这样没精神，昨晚睡得晚？”
　　成绮霎时间很是羞赧，清了清嗓子：“嗯。”
　　“我方才看到了江公子，倒是挺精神。只不过还是那么清冷冷的，我以为你们成婚后会好一些。”
　　佩玖余光看到成绮自己抿着嘴赧笑，也不便追问，自顾吃早饭。静了一会，成绮放下碗，凑近佩玖，悄声说：“外人面前冷得冰块一样，晚上一关门……除了信期，恨不得一天都不放我。我一练武之人，也撑不住腰酸腿软，你看看给他开点清心降火的药？”
　　饶是稳重如佩玖，也差点把饭喷出来。住了这些天，总是看到成绮颈窝附近有红斑，一开始甚是窘迫，好不容易习惯了这景，听到她这样直白还是有点不习惯。佩玖强装镇定好奇追问：“反差太大了吧？”
　　“他为人外冷内热，我只没想到夫妻之事上这么霸道。我那身婚服是重金赶制，名家手笔，足以传家。结果成亲那晚他嫌繁复，急躁之下撕坏了。一开始觉得挺幸福，日子久了，有点……累。”
　　看着成绮娇羞为难的样子，佩玖忍不住咯咯直笑：“这种事可不该吃降火药，还不如吃点忘情散，让他少爱你一点就好了。”
　　“佩玖！”成绮一掌拍在佩玖手臂上，“拿我寻开心是不是？你跟着阿猫不学好。”
　　“不敢不敢。这样吧，一会我给你把把脉，开点补药，配合我这副逍遥散每日常吃。”佩玖从怀里掏出一副方子给成绮逐项讲解了一番。
　　成绮了然地点点头，“怪不得都说医不可欺。阿猫现在这么听话，是不是被你拿捏得死死的？”
　　“我治他的方法还多着呢。你学不学？”
　　佩玖凑到成绮耳边窃窃私语，成绮一边听一边掩着嘴笑，说着说着，两个人开心地哈哈大笑起来。
　　岁月静好，莫不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