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雾禁区』之72》书净

5、冰原誓约

　　**红雾倒计时：36:00:00**
　　南极冰盖在血色月光下泛着光泽，沈听跪在冰裂边缘，光子化的右臂探入冰面下面。显示冰下四千米处，沉睡的青铜城市正露出全景。
　　“你心跳太快了。”晏昭突然按住他后颈，防护面罩蒙着白霜，从面罩里传出来的声音莫名听不真切“晶簇在吞噬你的痛觉神经？”
　　沈听偏头避开触碰，冰层却映出两人重叠的影子，他想起之前两人的碰面，心下微动。
　　三百米外，秦烽的金属义肢正在冰面刻写楔形文字，每道刻痕都渗出淡金色液体，是的，与沈母实验室的胚胎培养液成分一致。
　　“轰隆——隆轰——！”
　　钻探机突破冰层瞬间，青铜城市的全息投影浮现在暴风雪中。建筑物表面流动着电流，街道中央的胚胎图腾与晏昭心口烙印完全一致。
　　后方渡鸦团的鹿小棠脑波正在翻译着冰壁上的铭文，她向沈听传达“听神，内容是「双生子需在生命树前交换信物」”
　　几人没有看见的是归墟教残部驾驶改装雪橇逼近，教徒眼眶里嵌着大祭司的眼球标本。那些标本正释放声波，唤醒冰中冻结的巨型变异企鹅。
　　**红雾倒计时：34:18:22**
　　没想到沈听的光子脉络突然暴走，在冰原上织出荆棘牢笼。晏昭瞳孔微缩，他的蓝血自动凝结成弯刀，斩断荆棘时却在他颈侧留下血痕，他只得收手心下暗叹“如果不愿意接受我的帮助，随时说出来好吗？”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沈听撞开他跃入冰缝，晶簇在坠落中化成降落伞，“三年前在母亲实验室里，你也这样看着培养舱里的我。”那样带着暖意的神色，沈听只觉得蜇人。
　　两人跌进冰窟，头顶的冰层轰然闭合。应急灯照亮壁画的刹那，他们同时屏息——监督者的浮雕，正是两个相拥的男子轮廓。
　　下了冰窟感受到温度骤降，晏昭的蓝血在掌心凝成火种，他仍然挂着笑意“可以靠过来吗？”他顿了一下，又补了一句，“是我很冷。”
　　“我有晶簇可以供暖。”沈听后退半步，后背撞上壁画。冻结十五万年的生物电流突然苏醒，将他钉在浮雕的监督者位置上。
　　晏昭收敛笑意按上另一侧凹槽：“母亲说过，我们是共生。”电流贯穿两人身体的瞬间，冰窟顶端投射出全息影像：监督者站在生命树下，交换彼此肋骨制成的信物。其中一人将发光的胚胎按进旁边伴侣心口，冰原瞬间开满晶簇花。
　　“咳咳……咳咳咳，原来所谓信物......”沈听咳嗽着，晶簇从嘴角刺出，“是分食监督者的胚胎。”
　　晏昭用蓝火包裹住他，融化嘴角晶簇：“没关系，都二十一世纪了，我们可以改良仪式。”
　　**红雾倒计时：33:01:15**
　　地面传来剧烈震动，鹿小棠的脑波强行接入通讯器：“他们在用大祭司眼球催化冰盖融化！”
　　沈听用光子脉络刺穿冰窟顶部，带着两人冲回地面。眼前的景象令晏昭瞳孔收缩——十二只百米高的变异企鹅组成活体祭坛，眼窝里的大祭司眼球正将冰层转化为晶粉。
　　“要赌吗？”晏昭割开手腕，蓝血在暴风雪中绘出星图，“用上一代誓约的方式。”
　　沈听没所谓的轻轻勾起嘴角，他扯开防护服，心口的晶簇核心首次暴露在空气中：“我加注——用母亲藏在南极的初代胚胎。” 这时他的眼眸亮如星子。
　　于是两人同时跃向活体祭坛，沈听的光子脉络刺入冰面，晏昭的蓝血洒向大祭司眼球。在归墟教徒的怒吼声中，震撼的一幕发生:变异企鹅褪去晶壳，化作纯净水晶体，而前方冰盖下升起青铜生命树，枝干流淌着两人混合的蓝金色血液，很快沈母的虚影从树冠浮现，将两颗胚胎分别按进他们心口
　　“契约成立。”十五万年前的监督者声音响彻冰原，“文明火种已点燃。”
　　沈听站在重生的生命树下，看着掌心跳动的蓝金双色胚胎。晏昭心口的烙印已变成缠绕的晶簇与蓝血图腾。
　　“现在我们是真正的同道者了，以后能接受我的帮助吗？”他笑着抹去沈听睫毛上的冰晶，指尖在颤抖。
　　远处，程野的琉璃碎片突然从保温箱飘起，在极光中组成治愈环流。第一株晶簇花钻出冰层时，所有异能者都听见了远古誓约的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