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尾咖啡屋》仙度清兰

3、章三

　　看着他的衣着，我忽然醒悟到什么，转头瞧瞧柜台里早已溜下凳子躲到一旁的两个小家伙，不由地笑了。

　　小不点，看来是来找你们的哦！

　　“对不起……”那位少年看到我刚才一直没答话也没什么气恼的样子，只又问了一句。
　　“你是来找两个小孩的吧！”我一时冲动，话语脱口而出。
　　“嗯？……对！”少年愣了一下，笑了。

　　他的笑容真好看，象明丽的阳光。

　　“他们叫米罗和卡妙？”
　　“是的……看来他们是在这儿了？”
　　“对……请你等一下。”我一边说着一边弯下身，一把拉住想开溜的蓝发小孩，“你——给我站住。家里人来找了，快跟着回去！”蓝发小孩眼看着逃不掉了，只好推着绿发小孩一步一挪地走出来。

　　“撒加哥哥……”两个小孩小声地叫道。

　　撒加？……好象在哪听过这名字……

　　少年蹲下来，微笑着把两个小孩揽进怀里，摸摸这个的头发，又帮另一个擦擦嘴，一副很疼爱的样子。
　　“米罗，你很不乖哦~~怎么能偷偷拉着卡妙出来呢？要是教皇知道了会很生气的。”

　　教皇？他们是圣域的人么？

　　“可是撒加哥哥，是卡妙说这里的点心好吃么……所以……”
　　“好了！是你自己爱吃吧！做什么都拉上卡妙。”少年捏了一下蓝发小孩的鼻子，“下次可不能这样了……你们想吃的话我可以来买的……这样偷偷跑出来，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好呢？”
　　“不会的~我们可是圣斗士！”

　　圣斗士？这样的小不点是圣斗士？

　　“而且……撒加哥哥你总能找到我们啊……”蓝发小孩开始耍赖皮似地粘到少年的身上，笑得很天真无辜。
　　“真拿你没办法！”少年笑了，“不过我们还是赶快回去吧！教皇出去巡视了，万一撞上就不好了，你们的大艾哥哥也很着急呢……”

　　于是少年站起身来，笑着说道：“他们真是麻烦你了！多谢你照顾他们！”
　　“没什么！”我有点慌乱，“幸好你来找他们，要不然让他们自己回去我还真不放心呢！”

　　“爱瑞丝！”父亲的声音响起，“是有人来么？”说话间，双手沾满面粉的父亲踱了出来。
　　“哦，没什么！老爸！是来找人——”我还没答完，就被父亲吃惊的表情差点吓了一跳。
　　“撒加大人！”父亲总算吐了一句。

　　大人？搞什么啊，老爸！

　　“撒加大人……您您……”父亲都有点说不清话了。
　　“叔叔千万别这么称呼我，”少年笑道，“我今天只是来找这两个小淘气的……我还要为他们带来的麻烦道歉呢。”
　　“啊！是……是……”当父亲看到那两个紧贴在少年身侧的小不点时，更说不好话了。
　　“老爸，是这么回事……”我看不下去了，清清嗓子给发愣的父亲解释了一下。
　　“哦！”父亲含糊地答了一声。
　　“真是不好意思了！”少年依然微笑着，“那么请问……”他转向我说道，“他们吃的点心，该多少钱？”
　　“我……”
　　“不要钱！”父亲这才象是清醒了，抢先说道。
　　“这个……”少年有些迟疑，皱了皱眉头。
　　“真的不用了，今天是我请他们吃的。”于是我补了一句。
　　“可是……”
　　“就算是你要给，我老爸也不会收的，他很固执的，所以你别介意了！”

　　说话的档儿发现父亲在望着那两个小孩发呆，又来了……那副带着悲哀的眼神。当心吓着小孩子啊……

　　“那么多谢了！”少年想了想也不再坚持了，拉起两个小孩的手，“我们要告辞了……”

　　“哎，撒加大人，请等一下！”父亲这会又回过神来，急急地跑回厨房，出来时，手捧着一个小篮子，里面放满了刚做好的小点心，还细心地用花边餐纸护着。“请把这个带回去，既然小孩子们爱吃……”
　　“这……”少年再一次迟疑了。
　　“请一定收下！”父亲坚持。
　　“那……我要按价付钱，要不然我不能收。”
　　“不可以！我怎么能收您的钱呢？”
　　……
　　看他们两个有点争持不下，我不由叹了口气，插嘴道：“别争了，要不都退一步好了，我们收你半价。”
　　少年和父亲对望了一眼，不太情愿地都点了点头。

　　“哇！太好了！”蓝发小孩很开心地用双手接过小篮，“好多啊！大家都会高兴的！”

　　父亲疼爱地摸了一下蓝发小孩的小脑袋。

　　“我们真的该走了，”少年笑着对两个小孩说道，“再晚回去我可不能保证你们不被训导哦~~”
　　而后少年对父亲轻轻鞠了一躬：“多谢您了……”

　　就这样，三个人的身影还伴随着蓝发孩子兴奋的话语，消失在大门后。

　　“老爸……他们是谁啊~~看你刚才吃惊的样子！不就是圣域的人么，至于么……”我一边收拾着盘子一边问。
　　“他们……他们就是圣斗士啊！”父亲不出所料地叹了口气。
　　“你开玩笑啦！哪有那么小的孩子去当战士的？”我大笑。
　　“是真的！他们还是圣斗士里级别最高的黄金圣斗士哪……”
　　“那些小孩？！”看着父亲严肃的表情，我不再当这是个玩笑了。
　　“是的，小孩……大概他们就是教皇嘴里那帮小孩子了……”

　　我从没想过会是这么小的孩子，真的。

　　父亲嘀咕着又转回到厨房里去。

　　那么小的孩子居然就是圣斗士……这真的是神的决定么？
　　我忽然能够理解父亲为什么感觉悲哀了。

　　“神，你真的很残酷啊……就因为你可以主宰命运的原因么……”我神使鬼差地倒了点葡萄酒，边喝边喃喃着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那天的阳光很明媚，太阳透过窗户的花格在桌椅上撒下斑斓的影子。母亲在店里放置的花朵散发着淡淡的香味。我可以看到光线里的小尘埃在舞动，伴随着门外不时透进的喧闹声音。忽然间，有种忧郁的情绪控制了我，可也许，这只是因为，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女孩子到了多愁善感的年龄而已？
　　我不知觉地灌了一口酒，然后被呛得咳起来。

　　虽然我们只是小小的尘埃，但我们却可以过得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