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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章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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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叫爱瑞丝。
我经营着一家小小的咖啡屋,在雅典的市区里,卫城的脚下。
这家咖啡屋是父母亲的遗留,其实这么说不是很确切,因为我那天性爱漂泊的父亲带着温柔的母亲这时不知在哪个国家感慨抒怀呢。父亲临走前把他的点心店交给我时,自称是送给女儿的最好礼物,然而他的神情背叛了他,哪有给女儿礼物时的表情象是死了亲人一样?不过,我能理解。
全是因为他们。
父亲做事喜欢随心所欲,他说因为小时候爱上那种浪迹天涯的感觉,于是就在四处旅游中度过他的前半生,即使途中曾经有过很窘迫的时候他也没有放弃。
没钱了就打工,然后再接着走该走的路。父亲淡淡地说道。
什么是该走的路?年幼时的我时常为这个问题疑惑。
该走的路……只有当你走到那个路口时才能发现。父亲微笑。你会发觉你只想往右走或径直走向左边……就象我那次在法国,在车来的时候却没有上车。
结果你就遇上了母亲。
父亲笑了,也许就是因为看到了她才不想上车的。
我常笑父亲说母亲是他四处旅行的唯一收获。父亲却不气恼,说这辈子有这样的收获已经足够了。
让生性如风的父亲在雅典平息下来是因为一个传说,一个关于少年斗士的传说,女神雅典娜的圣斗士,守护大地的战士。可能是因为父亲那与年龄不相符合的天真亦或某种理想主义的持着,他来到雅典,留在了雅典,他开了一家小小的点心店,他一留就是二十几年。
我就是在雅典出生的。当父亲带着母亲把一切留给我再度离开的时候,我刚过完23岁的生日。
人并不能决定自己什么时候出生,但后来我一直认为自己出生的不是时候。结果那一次生日就以一种特别的方式永远烙在我的心里。
父亲的这家点心店原名“风之花”,那是一种母亲很喜欢的花。父亲凭他的所有,再加上我那画家母亲的指点,东方的沉静和西方的优雅巧妙地造就了点心店惬意的气氛。客人可以在店里点点什么坐着边吃边消磨时光,每天父亲在前面招呼着客人,母亲则亲自在厨房做出芳香的甜点,点心店的生意一直不好不坏,不过也足够让我们过得稳稳当当。
在父亲停留的这二十几年里,他的确见到过传说中的战士。虽然圣域不是一般人可以去的,却不代表圣域里没有人出现在市集中,圣域并非与世隔绝,何况圣域中大部分都是正当青春的少年。真正的圣斗士,或是圣域里被称为杂兵的人,他们闲逛,他们采购东西,他们在某个小酒店里聚会,或在节日时溜出来看庆典,也许,接触现实生活是他们战士生命中的唯一娱乐。看上去他们与一般的人没有任何区别,父亲也是在和其他店主交谈时才慢慢知道、认识了一些常见的面孔。而后也常常有人来到父亲的店里,这时父亲会额外送出一些点心。看着那些眉目间依然有些稚气的少年们,父亲的眼中总是充满着疼爱。
还有一丝……悲哀?
圣域的教皇是一位年龄很大的长者,他不时会来到市区里巡视,大家都很尊敬他。私下里人们把他看做神一般,或许,他满足了人们可以崇拜一个真实形象的神的理想吧。教皇总是戴着面具,穿着宽大的法袍,静静地在街上巷里走过,问候众人。
他还在你满月的时候为你祝过福,用手摸过你的头呢!
有么?他那面具挺吓人的……
你这个只注意表面的傻孩子!
那个暖洋洋的假日里,父亲笑着给我个爆栗子。而后他喝了口葡萄酒,自豪地说起教皇很喜欢母亲做的点心,这阵子他来巡视时总会带一些回去。教皇说你母亲做的点心既松脆芳香又可口呢,父亲迷起眼又笑,教皇说那帮孩子都很爱吃。
那帮孩子?十岁的我一边擦着酒杯一边心不在焉地答应着。
听说是黄金圣斗士呢……一帮小不点……父亲忽然有点沉默,没有再说下去。他开始盯着葡萄酒印出的美丽光影发呆。
……爸,妈在厨房叫你呢……
是了!父亲象是一下醒悟了一般,喝干了剩下的酒,走去厨房。
今天是盘算的日子,不会有客人来,我便懒洋洋地继续我的工作。
我知道父亲的失神是因为什么。这是他长久的心病。确切地说,是在他真正见过圣斗士之后。父亲来到雅典,是因为对传说中的战士的钦佩之情,以为可以找到某种希望的象征。然而,在发现那些少年不时流露出的的纯真和稚嫩时,有种注定会带来感叹的想法便慢慢地把那钦佩之感侵蚀掉了,紧跟而来的就是不可抑制的悲哀。我清楚那个父亲一直说不出口的想法:真的有必要么?让这帮本该有着美好生活的孩子走上不可违抗的牺牲?父亲有着潇洒自在的少年时代,也许,更因此而感觉圣斗士的命运是残酷的。
但是……父亲你又能做什么呢?神的安排是不可改变的……只怕你仅能奉献出这些可口的点心,给那些孩子一些快乐吧!我一边擦着玻璃杯,一边自己嘀咕着。感觉自己都要被父亲制造的悲情氛围给感染了,我也只是个孩子呢!怎么也变得这么深沉起来了……都是老爸不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