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梵卓（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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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卓族长吗……我还是劝你离他远一点，他有很深的执念。——乔伊斯安·托瑞多]
圆月夜。
男孩抬头看了看夜空，圆月的时候去拜访血族，德林厄斯可真会挑时间。
安尔珀斯拽了一下身上的斗篷，这个地方的黑魔法因子浓度已经快要和斯莱特林庄园相媲美了，他并不是像德林厄斯那样天生的黑魔法体质，他跟塞纳森一样是灰色，能承受黑魔法完全是因为血族血脉中强大的黑魔法因子。
他同样能感受到，自己的魔法体质在渐渐转变。
“我们到了。”德林厄斯停住脚步，拿出信封抛掷向天空，信封在升到最高处的时候突然闪出了紫色的魔法火焰。
有两个人影在黑雾中渐渐显出，接着是百米处一座耸立的城堡——这里跟霍格沃茨城堡的魔法一样处于不可标记状态，只有特殊的方法才能找到并前往，瑞默尔族的城堡也有相同之处。
“欢迎两位的到来，梵卓大人已恭候多时，请跟随我们，斯莱特林先生，还有这位先生。”一个男性血族开口道，他有一头漂亮的金发，橙色的双瞳，骨翼攀附在腰部两侧，穿着得体。
为什么同一等阶的血族，瑞默尔城堡外看守的那俩个怎么那么蠢？安尔珀斯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一男一女，等等，他肯定是被波伊斯少爷同化了，怎么会思考这种问题!
他们走在一座石头搭成的桥，石桥成斜坡状蜿蜒的指向城堡大门，让安尔珀斯稍微感到心下一惊的是，石头桥的下方并不是水，而是许多墓碑，上面还耸立这银制的十字架，颇有教廷的韵味——他们应该是被梵卓族杀死的教廷骑士，或者是各种敌人，还有已经死掉的血仆。
他从布鲁赫的书中读到过这个梵卓族的[小爱好]。
随着两位侍从用咒语打开城堡大门，安尔珀斯便闻到一股玫瑰花香，他的嗅觉非常的灵敏。
真是华丽的修饰，安尔珀斯四处打量着周围，这样看来瑞默尔族的城堡也太简陋了，不对，修成这样才是不正常吧？
“安尔，你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德林厄斯轻轻一笑，“拥有古老延续的族群历代都会出几个喜欢复杂雕饰的族长，这象征着地位与权势，谁会不喜欢让别人觉得自己高高在上呢？”
“梅林……”安尔珀斯摘下兜帽，感叹一声，下一秒他突然停住脚步——他感受到了一股强烈而又熟悉的共鸣。
是他。
安尔珀斯抬头向上看，在城堡一层大厅的楼梯之上，一个白发血族正在笑意盈盈的盯着他。
“你好啊，小巫师。”男人的声音如同前些日子在湖边碰到的一样温柔且富有磁性，血红色的眸子却让安尔珀斯无法再移动一步。
他就是阿盖尔·梵卓。
他们的预想成真了。
“梵卓大人，日安。”两位侍从缓缓低头行礼，他们并不明白为什么梵卓大人会释放出强烈的血族气息压制，他们在见到斯莱特林时就感受到了他旁边先生的血族共鸣，同样是血族出身在他们看来这只是一场普通的见面。
现在看来似乎这位血族先生是出自梵卓族下的同盟家族之一的继承人，梵卓先生才会释放出这种气息。
而德林厄斯除了感受到周围魔法因子的不安之外，什么也感受不到，但他看得清楚安尔珀斯的不安。
“梵卓先生的招呼方式还真是特别。”德林厄斯上前一步，并微微倾身鞠躬“以斯莱特林的名义，问候梵卓族长，永安。”
“以及，恕我直言，我竟不知道我的同伴与您相识。”
“安……”德林厄斯的话音刚落，安尔珀斯在德林厄斯惊讶的眼神中单膝跪地，缓缓开口，“安尔珀斯·瑞默尔·诺曼，以瑞默尔族继承人之名，向之前对您的无礼冒犯而致歉，代瑞默尔族长问候您永安。”
真是可怕的魔压……虽然自己不想屈服于任何人，但是作为瑞默尔族系，却无法逃脱。
梅林，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肯定选择那天当场启动门钥匙，不会乱逛!管它会带自己到哪里去呢!
“呵，还真是个乖孩子。”男人摆了摆手，对旁边的侍从道，“你们先下去吧——”
“是。”
阿盖尔挥手间，安尔珀斯感觉到身上一轻，缓缓松了口气，男孩站起身来，抚平了袍角。
“走吧，先生们，接下来是我们的谈话时间。”
两个男孩互相对视一眼，迈开了前往城堡二楼的步伐。
……
这是个小型而又精致的会议室，安尔珀斯缓缓坐到沙发上，他希望自己的礼仪不要出任何差错。
“项链好用吗？”
安尔珀斯没想到阿盖尔开口竟然是这一句话，在德林厄斯疑惑的目光里，他露出了一个恰当好处的笑容:“非常精准，感谢您的馈赠。”
“看来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两位已经很熟悉了？”德林厄斯开口，男孩没有跟他提过任何阿盖尔·梵卓的消息，还询问过自己是否见过他，那就表明男孩那时候根本不知道他是梵卓族的族长，不过现在看来似乎并没有冒犯到这位。
“斯莱特林先生说笑了，只是一个小意外。”阿盖尔打了一个响指，桌子上瞬间出现了红茶和茶点，“我们还是聊聊您信中所提——斯莱特林与梵卓族的新契约。”
安尔珀斯心下一惊，新契约，也就是德林厄斯向梵卓提议了新的契约内容，怎么回事？
“内容是，要求梵卓族与斯莱特林双方继续遵循原有契约，在此基础上还要保护霍格沃茨不受侵害？”
霍格沃茨——安尔珀斯扭头看向德林厄斯，斯莱特林继承人的灰眸里一片平静。
“我对巫师学校不感兴趣。”阿盖尔把信纸轻轻搁到桌子上，“不过感兴趣的另有其人，比如说，教廷。”
“想借梵卓之手替巫师撑保护伞……小斯莱特林，你准备拿什么条件来换呢？”
“我的全部。”德林厄斯一笑，“这样如何？”
“德林厄斯!”安尔珀斯脱口而出，他实在想不通这个家伙为什么会提这种协议，要换也是他来换!这场谈话的本质应该是瑞默尔族对梵卓族，而不是斯莱特林去做牺牲，萨拉查大人的后代怎么会莽撞的像个狮子!
“有意思。”阿盖尔用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大理石桌面，酒红色的眼眸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十秒后，他笑道，“但是斯莱特林对我而言，也就血液有点用处，把你作为专属血仆确实很让人心动，不过……这里还有个瑞默尔族的小孩呢。”
“与他无关。”德林厄斯皱眉，“这是我们之间的契约交易!”
“不必紧张，我只是让他立个誓言。”阿盖尔喝了一口红茶。
“我只要他，十七岁时取得瑞默尔族长之位，并且完成二次觉醒。”
彻底转化成血族的保证。
安尔珀斯在桌下攥了攥拳，他根本不知道彻底成为血族后自己会失去多少东西，
阿盖尔怕是还在计较自己当时表明是巫师立场的话吧!
“好，我答应。”安尔珀斯深吸一口气，率先站起身来，把手伸到阿盖尔面前，“您知道的，巫师有种咒语，叫牢不可破的誓言。”
阿盖尔起身，摘下了自己黑色的手套，男人的手掌很宽大，轻而易举的把男孩的手握在手心。
德林厄斯抽出魔杖，仗尖指向两人交握的双手。
魔法金丝交织而成的线缠绕在二者的手腕处，直到小臂。
接着，在安尔珀斯的见证下，德林厄斯与阿盖尔再次缔结了契约。
这场谈判看似似乎并没有付出什么，但对于阿盖尔来说，他得到了斯莱特林一族的继承人，要知道德林厄斯的血液比斯莱特林旁支的族人要强的多，另外还有瑞默尔一族的归属——安尔珀斯的十二岁觉醒天赋肯定能成长为非常强大的血族，收为己用。
霍格沃茨本身就具有强大的防护魔法阵，而阿盖尔要做的仅仅只是命令下属梵卓们不伤害霍格沃茨的孩子们，但十七岁后的除去斯莱特林一族的成年巫师，要是对方先对梵卓族人出手，那就别怪梵卓不客气了。
至于教廷，当然是见一个杀一个。
血族之中只有梵卓族和勒森布拉族最为强大，他们对于勒森布拉族知道的甚少，但安尔珀斯可以肯定的是，阿盖尔在任期间是不会允许勒森布拉一族到处肆虐，他对勒森布拉一族的恨意可是比对教廷更甚。
至于其他几族，以[智慧]的布鲁赫，[善良]的托瑞多，[野兽]的冈格罗，[混乱]的迈卡维以及[堕恶]的诺菲勒。
安尔珀斯一想到书中对后三族的介绍，梵卓能一直把他们收为党派还真是不易。
总的来说，这次谈判结果顺利的超乎预期。
其他的还要慢慢来。
……
男孩看着窗外德林厄斯远去的身影，手指轻轻搭上玻璃窗，“族长把我留下，是还在为之前对您的冒犯而感到生气吗？”
“我在你眼里是如此小气？”阿盖尔轻笑一声，来到男孩的身旁，手指搭上了安尔珀斯的肩膀，男孩轻微颤抖了一下，但很快眼前一花，定睛一看时，周围竟全部都是白色的玫瑰花。
真是好大一片花圃，全是盛开的白玫瑰。
等等……他刚刚是，怎么传送过来的？
甚至比幻影移形还快。
“那是与我订过血契的梵卓族最高档的传送石之一。”阿盖尔开口道，看着男孩想要抬手摘下项链，打断道，“就当送你当见面礼了，小孩。”
“还有什么想问的，可以尽情说。”阿盖尔站在圆月之下，雪白色的长发随风微微飘动，安尔珀斯这才发现，他的发尾还隐隐约约有点紫罗兰的颜色。
“我只是没想到，站在血族巅峰上的人竟然会如此……和蔼。”安尔珀斯顿了顿，“还是说这是作为招揽瑞默尔一族的特殊待遇？”
阿盖尔轻笑一声，转过身来面对着男孩，“看来是瑞默尔那个老家伙又在败坏我的形象了？”
“你们提的要求在梵卓族的可行范围内，你作为血族的一员，又是个这么可爱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会舍得为难你呢——至于斯莱特林，你没感觉看他慌张的样子很有趣吗？”
说白了就是喜欢逗小孩，安尔珀斯在心里叹了口气，梵卓族的祖上不会有点法兰西人基因吧？
“关于血族的正式觉醒……”安尔珀斯抬头对上男人的眼睛，阿盖尔的瞳色又恢复成了那日相见琥珀色，但是他之前都是沉着的酒红色，“正式觉醒会影响我体内的血脉，对吗？”
“当然。”阿盖尔抬手抚摸上男孩头顶的发丝，接着移动到男孩的脸上，“你会完全变成一个血族，高等危险魔法生物之一的吸血鬼，你身上那点巫师与人类的血脉会消逝的一干二净。”
男人的手指抚过男孩的眼角，“真是漂亮的蓝色，继承了你的母亲，对吗？”
“或许是我的父亲。”安尔珀斯没有躲避，“人类血脉里蓝色的双瞳很常见。”
“不用担心，男孩。”男人的手又静静贴上安尔珀斯的额头，这双几乎没有任何温度的手，甚至有些微微发凉，使得安尔珀斯微微一颤，“你的魔法，魔力，都会保留，十三岁内自行觉醒的血族具有最强的天赋，我们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一切。”
安尔珀斯有一瞬间突然觉得，阿盖尔在透过自己看什么人，他不由开口道:“原谅我的冒犯，族长，我想我并不知道自己有哪一点可以获得您的垂爱。”
阿盖尔明显一愣，片刻后收回了手，“我向你致歉，男孩，只是一些对已逝之人无处安放的思念。”
他还以为梵卓族的族长是个冷酷无情的家伙呢。
“梵卓大人，您该进食了。”侍从端着一杯鲜红色的血液，站在两人十米开外。
今天是月圆之夜，血族的吸血冲动会到顶峰，今天一早他就给自己来了一瓶塞纳森的血液试剂，阿盖尔竟然一天都没有进食吗？
不愧是族长。
“不用了，你们退下吧。”
男孩的思绪在感觉到脖子上的鼻息后戛然而止，雾蓝色的瞳孔一瞬间被染红，血族本能里对于危险处境的反抗发动——阿盖尔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背后抱住了自己，他毫无察觉甚至无法反抗!
安尔珀斯收回前言，在身体被阿盖尔抱在怀里，脖子被尖牙咬破血液流失的一瞬间，男孩想到，阿盖尔·梵卓，还是个和塞纳森一样的混蛋!
侍从1:我觉得那位瑞默尔先生有点可怜。
侍从2:怎么说？
侍从1:你不会忘了梵卓大人有个见了珍惜血液就想咬一口的癖好了吗？
侍从2:这明明是天大的恩赐!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梵卓（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