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同人综]寻寻觅觅为几何》风月飞花仍流连

27、若即若离

　　被她骂了是大白狗狗，杨逍反而越发笑得眉眼弯弯的，凤目灼灼，眼中闪烁着的光芒宛如星辰般耀眼，他笑道：“嗯，阿荨说得对，我就是阿荨的大白狗狗，那么……”他凑近了她的耳边，轻言，“主人能不能多疼疼你的大白狗狗？”

　　天荨还是第一次见这样厚脸皮的男人，这男人真的是……为了泡妞，什么鬼话都说得出口，她算是懂了他为什么女人那么多，其他的那些知道了情况的女人却还飞蛾扑火般地往他身上凑了，瞧他的那一副风流倜傥的皮囊，他唇角弯起的那抹带着几分风流肆意的笑容，俨然一副风流贵公子的模样，想必这样的惊才绝艳、狂放又洒脱、霸气又多情的风流公子是许许多多女子的春闺梦中人吧，她想着，难怪都说剧里的明教光明左使杨逍迷倒了万千少女，风头甚至盖过了张无忌这个男主，可那又怎么样呢？

　　想到了剧里的他为纪晓芙做的事情，顿时更加冷静了几分，她撇了撇嘴，伸出一根细白修长的玉指轻轻抵在他的胸膛上，“少来，我可不吃这一套。”说完，她转身欲下床，却又再次被他从身后抱住，“别走……大白狗狗不要主人疼疼了，只求主人不要抛下大白狗狗。”

　　他这话里掩不住的委屈和期翼还有隐藏在那看似是玩笑话语里的讨好和小心翼翼，那么卑微又小心，让天荨的心脏瞬间痉挛了下，像是一种轻微的抽痛，她不禁深呼了一口气，心里瞬间有些乱，她想离开这里，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但身后的男人环在她腰间的手越发收紧了，声音有些微的颤抖，“别走……好么？”

　　她再次深呼吸了口气，开口的声音有些沙哑，“我口渴，想去喝杯水。”

　　“我给你倒去……”杨逍说着松开了抱着天荨的手，下床走到桌边拿起茶壶给她往茶杯里倒水，一边倒水，一边想着自己的心事，在那个瞬间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了她的去意，虽然她像往常那般与自己调笑，但他还是能察觉出来，其实，她想走，她想离开他，想永远地离开他。

　　杨逍承认自己有过很多的女人，女人的心思没有人比他更懂，虽然他有时候也会一时看不懂她的想法，但以他对女人的了解，他总会揣摩到几分她的心思，他却始终不懂，为何她一边与自己亲近，一边却又想着要离开自己？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所以她才想着离开？为什么她总是对自己若即若离？想过太过入神，水溢出了杯子，热水烫到了手，他才反应过来。

　　天荨察觉到了杨逍那边的动作，她下床走到他身边，看到他的手红了大片，连忙拉着他坐下然后东找找西翻翻，翻找起药箱来。

　　看她为自己紧张忙碌的背影，杨逍感觉心里甜滋滋的，这一瞬间他觉得手上的疼都变得特别可爱，他轻声道：“不用找了，我皮粗肉厚的，这么一点小烫伤不是什么要紧事。”

　　天荨本就讨厌找东西，正找得烦躁着呢，这时候听他轻飘飘飘过来的放弃的话语，顿时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你闭嘴。”然后继续扭头找药去了。

　　杨逍闻言，静静地凝视着她的倩影，烛光下的她更添了几分柔和的光芒，她侧脸滑落下来的秀发挡住了几分他看她的视线，他有些看不太真切她脸上的神情如何，却能感受到她心里的柔软和焦急。

　　昏黄的烛光、神情急躁又藏了几分温软的美人、她身上好闻的幽幽冷冷的香气随着窗外的微风飘荡到他的鼻端，仿佛连微风也变得更加温柔了几分，这副画面，直到很多年以后，杨逍依然记得无比清晰。

　　那时候的他抱着女儿一念，坐在三生树下，给她念诗词，“月夜寒星寥落，远处杉影重重。始觉不识寒，雪中凉意透。却见枝上落梅红，芳香白霜藏，意浓，情浓，何所思，何所忆，唯余香雪情无价。一念，这首诗词是你娘亲给爹爹写的……”

　　长得玉雪可爱精雕细琢的小女孩闻言，歪着小脑袋，好奇地睁着一双和天荨如出一辙的狐狸眼，看着杨逍，问得十分认真，“爹爹，这应该是该叫情诗还是该叫情词呀？”

　　女儿的问题让杨逍有些忍俊不禁，“傻孩子，词就是词，诗就是诗，没有情词这样的说法，表喻抒情的词，人们一般都用情诗来代称，虽然词的形式与诗有所不同……”

　　“那为什么情诗叫情诗呀？”小女孩好奇宝宝一般继续提出自己的疑问。

　　看着女儿可爱的模样，杨逍唇边的笑容不禁变得越发温柔，他抬手轻轻揉着女儿的小脑瓜，“情诗就是一个人把对另一个人的情意通过诗词歌赋等形式表达出来，告诉那个人，她有多爱他……”说着说着，他却觉得眼睛有些酸涩，眼眶热热的，不想在女儿面前失态，他抬起头，将那还未来得及涌出眼眶的泪水憋了回去。

　　眼泪可以憋回去，心里的苦涩却又能怎样憋回去？他的心里既甜蜜又苦涩，更多的是后悔，如果那时候，在那温软的烛火下，他跟她坦明自己的心意，向她诉说他是怎样的爱她，这一辈子，下一辈子，下下辈子……都非她不可，那是不是后面就能少些波折？留给他们之间的甜蜜会不会就会更多一点？她是不是就不会离开自己了？她是不是就能待在自己和女儿的身边，就这样一家三口过着也许会平淡但却温馨的日子？这个时候是不是就不会只剩下这首她写在纸上却被她撕碎的诗词？

　　当看到这首诗词时，杨逍就懂了，她心里的挣扎与爱意不仅透过这薄薄的一张纸，这一首让人沉醉的诗词体现出来，早已从她的一举一动间暴露无遗，只不过身在此山中，当局者迷的他，看不透她掩藏在若即若离的外表之下的爱意有多深，有多真。

　　杨逍从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但这却是他做的唯一一件后悔的事情，那时候的她为了保护他死在了朱元璋的手上，她临走时，握紧了他的手，一边将自己的功力渡给他，一边道：“杨逍，忘了我，好好地活下去……”

　　他的眼泪混着鲜血落到她的脸上，落到她的唇上，可她柔软红润的朱唇却渐渐变得苍白，她的手无力地垂下，武功再厉害又有什么用？他依然保护不了想要保护的人，他能护得明教圣火不灭神鬼莫犯，却护不了卿卿性命，更阻拦不了芳魂落九幽，他不知道哭了多久才沙哑着声音道：“忘了你？怎么可能，你是我的妻，我心爱的人，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有了你的骨肉了，我们的孩子在我的肚子里正健健康康地成长，你确定不要摸摸他么？他肯定会很可爱的，相信我……”

　　可却再也没有那么一个傲娇可爱却又张扬肆意的她，送他几个白眼，然后撇嘴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耍我玩儿呢？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我才不信。”

　　那张被她撕碎却被他悄悄收起来拼凑好的纸成了他小心翼翼珍藏的宝贝，连同她一起被放在他的心里，总会时不时拿出来看看，每每当他触碰到这纸张的时候，总让他有种错觉，仿佛她就在他的身边，从未离开过，她对他的爱就在他身上，从未离开过他半步，只是，可惜……自诩最懂女人心的杨逍却是对那样一个捉摸不透的她看不清勘不透，所以才不懂她的心，因为不懂，所以才错过，才虚度了那么多年光阴，若是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会去懂她，他一定会在人群里第一眼就将她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