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制毒百科全书后》岁岐

6、真相

　　她心一惊，向下望去，一楼的窗户开了个小口，声音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她屏住呼吸去听，却再也没听到什么。
　　门外传来脚步声，她赶紧回到床上装睡。

　　脚步声来到她门口，她在黑暗中等了一会，脚步声又远去了。
　　怎么回事？另一个人可能是汉克，玛佩尔的话是什么意思？
　　搞定那个女孩？搞定她？

　　窗户处突然传出细响，糟了，窗户没关。
　　她一个挺身坐起来往窗户那看，星辰般的银发在月光下闪烁，来人是塞瑞斯。
　　他从窗沿上踏下来，无声无息，转身关好窗户，他比了个“嘘”的手势，门外很安静，他走过来坐在了伊丽莎白的床前。

　　“你怎么过来了？”伊丽莎白压低声音问道。
　　塞瑞斯跟她说了昨天在魔药店看到的事—苏珊当时那一瞬间的尴尬。
　　“刚才他们说的话你听到了吗？”伊丽莎白觉得这两件事有很强的关联性。
　　塞瑞斯耸了耸肩，他只听见了门口的脚步声，他等到外面安静后就过来了。

　　伊丽莎白小声复述了自己听到的内容。
　　“先搞定你？”塞瑞斯重复道，眼底似乎带笑。伊丽莎白带有怒气地瞥了他一眼，她知道自己看起来很弱，但她还是不甘心。
　　“也许是因为你受伤了。”塞瑞斯又改口说道，伊丽莎白没理他，她在回想当时在魔药店遇到的事：“那些魔药…”

　　“怎么了。”塞瑞斯把玩着他的剑。
　　“有很多瓶都没有标任何名字，凭外表我看不出来是什么。”伊丽莎白陷入沉思：“我得去检查下魔药店的仓库。”
　　“我就不去了。”塞瑞斯起身，收起剑，剑入鞘时发出清脆的声响，“我留在这里找线索，那些围栏看来不是单纯为了防魔兽的。”

　　他打开窗，蹲在在窗沿上，回头对伊丽莎白说：“先睡吧，太晚了。”然后就走了，伊丽莎白跑过去往隔壁看，只见到塞瑞斯的一点衣角从他自己房间的窗口里消失。
　　第二天一早，伊丽莎白就动身前往魔药店，她路过餐厅时碰见了玛佩尔。

　　玛佩尔正切着面包，刀在案板上发出沉闷的声音，她回头对伊丽莎白微笑着说道：“昨晚睡得还好吗？”
　　伊丽莎白看着她的脸，想到她当时的话，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挺好的，我就不吃早餐了，我准备去魔药店看看。”她跟玛佩尔挥手告了别。
　　玛佩尔目送伊丽莎白的背影走远，她注意到塞瑞斯下了楼：“你不和她一起去吗？”

　　“不了。”塞瑞斯简单回了两个字，表现得像平常一样。
　　玛佩尔也没再问，她把围裙摘下：“今天我和汉克要带着哈妮出去玩，你们自便。”
　　伊丽莎白已经走到了魔药店，不过心情不像之前那样轻松，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一路上都有人盯着她，眼神不算友善。

　　魔药店已经开门了，苏珊正在药台后面忙碌，伊丽莎白看到苏珊一脸惊讶：“伊丽莎白小姐，你怎么来了？”
　　“我来买点魔药。”伊丽莎白直接在店里逛了起来，说是逛，其实只有四个柜子。她上次来没有仔细看，现在一瞧，竟然大部分都是同一种药，墨绿色，仔细看里面还飘着细小的残渣。

　　伊丽莎白装作好奇的样子：“这种药怎么这么多，有什么功效？”她看向苏珊，双眼微微睁大，很天真的样子，她在努力捕捉苏珊脸上的表情。
　　果然，苏珊没有立马回复伊丽莎白，她走过来，脸上的笑有些僵硬：“这些魔药能加强木系魔力者的力量，很多人来我这买所以我备了很多，…对了，你是什么系魔力者啊，也许我这里有适合你的魔药。”

　　“我吗？水系。”伊丽莎白说了实话，她想看看苏珊会拿出什么。
　　“原来是水系啊，我去后面的仓库看看。”苏珊转身往后面走，看起来有些急切。
　　“我能去参观吗？”没等苏珊回答，她就跟了上去，苏珊拿出钥匙，试了几次才插进去：“里面没什么稀奇的…”

　　仓库里一片漆黑，伊丽莎白握紧剑的把手，她在衣服的褶皱处藏了那把短剑，剑上涂着她仅有的毒药—榠。她抬脚走了进去，整个人浸在黑暗中。
　　她感到旁边有人的气息，心中一紧，接着，耳边传来了破风声。

　　玛佩尔和汉克带着哈妮出去了，只剩下塞瑞斯一人。他先绕着房子走了一圈，围栏围得严严实实，他根据痕迹猜测这围栏应该建了有一段时间。
　　二楼只有三个房间，其中两个被伊丽莎白和塞瑞斯住了，剩下那个就是，玛佩尔和汉克一家的房间，位于另一头。

　　塞瑞斯走到那间房的窗户前，墙面很平整，没有可以踩的地方，塞瑞斯转身面朝围栏，他后退几步，一段小助跑，猛地一蹬，借着力抓住了窗沿，他用双手把自己撑了起来，翻了进去。
　　房间很大，也很正常，一张大床靠着墙，旁边还有张小床，房间布置很温馨，跟楼下差不多，塞瑞斯检查了几个柜子，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他打开床头柜，在里面找到了一个本子，他翻了几页，是个账本。
　　塞瑞斯以为这是买卖木材的账本，但是他越翻眉头越紧，这是买卖木材的账本没错，但是…金钱却和现实对不上。
　　账里显示他们的木材收入从三四年前开始锐减，后面几乎等于零，如果木材没让他们赚到钱，那么他们的着装，建房子的钱从哪里来。

　　这个房间已经被他找遍了，塞瑞斯拿着账本从窗户一跃而下，轻松落地。他要去别的地方找，这个家肯定还有别的秘密。
　　一楼只有客厅、卫生间和厨房，他在客厅和卫生间里转了转，没有发现。
　　厨房不大，正常空间，塞瑞斯思索着，一抬头，发现天花板上有什么东西，那是个…把手？

　　他抓住把手往下一拉，一道梯子垂了下来，出现在他眼前，原来上面还有个空间，只是入口不在二楼，而是在一楼的厨房里，塞瑞斯踩着梯子爬了上去。
　　他划开火柴，点了一盏灯，看清了房间里的东西。塞瑞斯一开始预想的是一些更神秘的东西，不过他的猜测错了，房间里堆满了武器和装备。

　　各种各样的剑、刀，有些有点旧了，有些还很新，塞瑞斯看着这些东西，隐约有个猜测，如果是真的…

　　听到有人要攻击自己，伊丽莎白迅速拔剑，抬手挡下，“碰！”是武器碰撞的声音。
　　那人没有犹豫，继续挥刀攻击，但是伊丽莎白反应也很迅速，招招挡下，她看准时机，刺向了那个人。
　　那个人吃痛叫了一声，伊丽莎白认出了声音，是汉克！她又刺了几刀，跑了出去。

　　苏珊不知道跑哪去了，伊丽莎白一路跑回玛佩尔的房子。
　　客厅里，玛佩尔用充满怨恨的表情看着塞瑞斯，原来刚才他从秘密房间下来的时候，碰见了回来的玛佩尔，哈妮不知所踪。

　　玛佩尔手里拿着武器，和塞瑞斯过了几招，但是没两下就被打败了。接着她就被五花大绑在凳子上。

　　伊丽莎白一来就看到了这一幕，她跟塞瑞斯说了情况，汉克也在几秒钟后跑了过来，塞瑞斯也顺手将他一起绑了起来，衣服还为此弄脏了。
　　玛佩尔眼里带着狠毒，但没再反抗，汉克却有些奇怪，他喘着粗气，一直在挣扎，他拼命叫喊。

　　玛佩尔在旁边翻了个白眼：“你现在挣扎有什么用，废物一个，连个水系魔力者都干不掉。”她的眼里没有了之前的温和，而是带着冷漠轻蔑的表情。
　　汉克本来在对着伊丽莎白和塞瑞斯叫喊着，听到这话他停了一下，转头对着玛佩尔叫了起来：“都是她！一开始都是她的注意！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好意思说我！”

　　看着原本恩爱的夫妻现在这样互相怨恨辱骂，伊丽莎白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塞瑞斯开口：“那些武器怎么来的。”
　　玛佩尔轻蔑地笑了一声：“谁叫那些人如此愚蠢，觉得我和哈妮对他们没有威胁，是他们轻敌了。”

　　“你们现在不也是轻敌了吗。”伊丽莎白语气平淡，塞瑞斯刚才在汉克的叫喊中跟她说明了情况，她现在只觉得这两人恶心透顶。
　　“你们为了钱杀害了多少人的生命。”
　　“我们这样都是为了哈妮！”汉克咆哮道，他之前看起来十分温良的脸现在却如此扭曲。

　　伊丽莎白有些无力，她第一次接触这种事，玛佩尔和汉克两人这些年一直在杀害来森林里冒险的人，夺取他们的武器和宝物换钱，他们会先装作迷路的无辜居民，再找机会偷袭，原来魔药店里那些药全是迷药，他们迷倒人之后不会就此放过，而是残忍地杀害，不留后患。

　　森林很大，魔兽也很多，一般来冒险的人都做好有来无回的准备，但是绝不应该被这样杀死
　　伊丽莎白跟塞瑞斯小声说了句话，塞瑞斯拿出之前伊丽莎白给他的榠交给了她，她将整瓶药倒给了玛佩尔。

　　“你喂我的是什么！”玛佩尔开始挣扎：“哈妮还小，你不能杀我们！”
　　“谁说要杀你？”
　　塞瑞斯将两人一个个举起来，丢进了厨房上的秘密房间，然后将小门关好。
　　“就让你们自生自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