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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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叙白刚打开家门，只瞧见官玲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问道：“妈，爸怎么不在家？”
“公司开会，他今晚不回来，你找他有什么事儿吗？你先把桌上给你留的饭吃了吧。”
周叙白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我想在学校附近租个房，这边还是有点远，上下学太费时间了。”
“咱家去学校来回半个小时而已，去年一年都没什么事，怎么今年突然就要租房了？”
周叙白绞尽脑汁，编了个理由：“这不是高二了，学业比较紧，现在租房了高三也方便些。”
“那行，我周末陪你去看。”
周叙白将书包放进房间，走到餐桌前，拉开椅子。
他拿起筷子，简单应付了两口，主动去收拾碗筷。
官玲觉得有些反常，道：“你今天怎么吃这么点？还知道收拾碗筷了？”
“偶尔想勤快一下，晚上在学校吃太多了，没那么饿。”
周叙白回到房间，从书包里拿出手机，他点进□□正准备和文贤齐发消息，才猛然间发现自己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他躺在床上，有些懊恼今天为什么没和文贤齐交换联系方式。
他点进与谢嘉屹的聊天界面，发牢骚道：【你干嘛呢？】
对方几乎是秒回：【难得你还能想起我来。我在写作业。】
周叙白：【我才发现，我和人家连联系方式都没有，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作业。】
谢嘉屹：【那你挺失败的，你不赶紧写作业吗？】
周叙白：【不写了，明天去抄她的。】
谢嘉屹：【心机男，滚。】
周叙白：【没懂，你是在夸我吗？】
谢嘉屹：【万一人家明天不来你该怎么办？】
周叙白：【闭上你的臭嘴，比什么都好。我不说了，我还是写点作业吧。】
消息发送出去，他便关掉手机。
他坐起身来，走到桌边，从书包里掏出作业放到桌子上。
他看着面前这一堆作业，翻了又翻，从里面拿出物理作业。
文贤齐刚回到家，文成端坐在客厅沙发上看向他。
“爸，你今天怎么回来了？”文贤齐对眼前这个男人的到来有些意外。
文成一脸严肃道：“本来是要去江苏一趟，中途经过深城，想着回来看看你。”
“你最近工作很忙吧？”文贤齐怕被他说，只能假惺惺的关心两句。
“还好，只是跑的地方多。高二该文理分科了吧，你选的什么？”
“我选的理科。”她心里有苦难言，谁家父母分科后一个星期才问。
文成似乎很赞成她的选择，道：“理科好，我跟你妈都选的理科，出来好找工作。”
文贤齐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家中气氛略显尴尬。
文成主动打破僵局：“钱还够花吗？”
“你要想再给点儿也行。”她才不会看着到嘴的鸭子白飞了。
文成从钱包里掏出一沓现金，递给了文贤齐，道：“这儿有个几百块钱，你先拿着吧。我明天往你那张卡上打点钱。”
“好，你今天回来要待多久啊？”
文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今晚只是顺路回来跟你聊两句，李叔还在小区外面等着我，你要没事儿，我待会儿就走了。”
文贤齐内心是想挽留的，却又不知怎么开口，道：“那你去吧，工作要紧。”
文成站起身来，准备离开，走前嘱咐道：“你要有什么事儿就打电话跟我们说。家里有阿姨，一日三餐得按时吃，照顾好自己身体。”
文成虽然不是个称职的父亲，但至少心中还是有她的，这就足够了。
文贤齐挽留的话在心中却始终说不出口：“拜拜，爸，注意安全。”
文贤齐将他送到大门口，看着他坐上车出小区，心中仿佛被抽空。
她很小的时候，父母便离婚了，文成拿到了她的抚养权。
好在文成这些年在物质上从未亏待她，只是缺少对她的陪伴和关心。
不过文贤齐觉得自己算是幸运的了，物质和精神上至少有一样得到了满足。
将文成送走后，文贤齐回到了房间，关上了门和灯。
她坐在飘窗上思考了很久，此刻，空虚和寂寞充斥着她全身各个角落。
每次看着别的父母关心孩子，说不羡慕都是假的。
她调整好情绪后，才不紧不慢的从书包里拿出作业。
等写完作业已经是十二点半了，她拿起睡衣走向浴室。
指尖轻旋，细密的水流倾泻而下，水珠顺着她的脖颈流下。
水流掠过她的肩头时，仿佛洗去了一身的疲惫，写题时的痛苦，缺爱时的心酸，都随着水煮坠落地上。
氤氲水汽中，连呼吸都变得轻盈。
水流渐渐变小，她裹紧浴巾，看向镜中的自己，眼尾泛着微光，生活的琐碎都化作乌有。
凌晨五点半，文贤齐从梦中惊醒，她靠着床头坐了一会儿。
她抽了张纸擦拭掉额头上的汗珠。
文贤齐到卫生间洗漱完，从衣柜里找出校服换上。
下了楼来到厨房，看见煤气灶旁的杨瑞，道：“阿姨，今天早上的饭你吃吧，我出去吃。”
“好，你拿个鸡蛋吧。”说着，杨瑞将手中的水煮蛋递了过去。
文贤齐在学校附近随便找了一家早餐店，看了一眼手上的表，六点十分，道：“老板，要一笼饺子，大杯豆浆，打包。”
“好嘞，你等一会儿吧。”
“好，一共多少钱啊，老板。”
“五块。”
文贤齐打开书包，从里面掏出一张五块钱。
她走在路上，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提着打包好的饺子。
深中的校规很人性化，但文贤齐心中唯一不满的便是每早赶6:40早读。
距离早读还有20分钟，学校里已经响起跑操铃声。
文贤齐无数次庆幸自己是走读生，否则每天早上还要经历这等酷刑，想想都头疼。
文贤齐在门外吃完饭，刚好卡着时间进了教室。
周叙白一见到她，便开口求助道：“你作业写了吗？给我抄一下吧。”
“你要哪一课作业？”
周叙白有些不好意思：“除了物理我都要。”
文贤齐瞪大眼睛看向他，满脸写着不可置信：“这么多？你一个早自习写的完吗？”
“那你帮一起写吧。”
文贤齐鄙夷道：“你在和我开玩笑吗？”
“算了算了，你把作业给我就行了。”
文贤齐直接把书包丢给了他，道：“你自己找吧，我要休息一会儿。”
文贤齐趴在桌子上，睡得有些迷迷糊糊，一旁的周叙白轻轻肘了她一下。
她刚抬头准备说话，却看见站在讲台上的老陈，她猛地端坐起来。
她低声道：“我去，吓死我了。”
周叙白赶紧邀功道：“你赶紧谢谢我吧。”
“谢谢。”
“那你帮我写点作业吧。”周叙白赶紧抽出一本练习册甩给她。
文贤齐没说什么，只是默默接过练习册，她看着空白的练习册，转头望向他，道：“周叙白，你是一丁点作业都不带写的啊。”
“这英语是给人写的吗？我学不懂英语，我中考英语才101。”
“101的英语你能进深中？那你其他课得多厉害。”
“我是擦边进深中的，只能说中考运气好吧。”
“运气好？我跟你倒是恰恰相反。”这话不假，文贤齐每逢大考必出问题，中考语文连选择题答题卡都能涂错。
“你的好运气都积攒到最后。”
文贤齐被这话逗乐了，道：“你倒是挺会哄人开心的。”
周叙白得寸进尺道：“那你开心能多帮我写点作业吗？”
……
文贤齐没有再回答他。
下课铃声响起，文贤齐盖上笔帽，合上练习册，道：“需不需要我顺便帮你吧作业交了？”
“好，麻烦你了。”
“没事。”
文贤齐刚将作业交上去，张艺馨便叫住她：“文贤齐，你带了那个吗？”
她好似没听懂，问道：“那个是哪个？”
“卫生巾。”
文贤齐立马反应过来：“哦哦，你等一下。”
文贤齐拿给她半包卫生巾，张艺馨有些不好意思：“啊？你给我这么多，谢谢你了。”
“没关系，特殊情况。”
“你能和我一起去吗？”
文贤齐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了下来：“走吧，我陪你一起去。”
文贤齐进班以后几乎是独来独往，张艺馨算得上是第一个主动找她的。
张艺馨和她走在一起，见张艺馨有些尴尬，文贤齐主动挑起话题：“班里那么多人，你怎么会找我借东西？”
“第六感就想找你，可能你看起来比较好相处吧。”
文贤齐长了张不好相处的脸，性格也不太行，听见她的话，觉得有些可笑：“我吗？还是第一次听见别人这么说我。”
“真的吗？可我觉得你确实没他们口中说的那么难相处。”
文贤齐嗤笑了一声：“我高中深交过几个人？他们不过都是胡言乱语罢了，只是恰好我也真的不爱计较。”
文贤齐笑而不语。
回到教室，周叙白便开口道：“你把你□□号给我吧，我回去加你。”
文贤齐答应下来，翻开草稿本，随手撕下一小块，道：“要不你把你□□号给我吧，我记不太清楚。”
周叙白拿走她手中的那张纸，提笔写下自己的□□号，道：“你别把我□□号给别人。”
“还有人要你□□号？”文贤齐就差把不信两个字写在脸上。
“以前有，我朋友还卖□□号给别人。”
“你哪个朋友？”
“谢嘉屹。”
她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仔细回想了一下，道：“三班那个吗？”
“对，你认识他啊？”他觉得这两人八杆子打不着。
“他是我初中同学。”
“那你有听他提起过我吗？”他继续追问道。
“我跟他都不熟诶，怎么可能还听他提起你啊？你俩很早就认识了吗？”
“我俩是亲戚，反正挺小的时候就认识了，但是以前都不在一个学校，只有回老家的时候一起玩儿，后面上同一个高中就一起玩了。”他耐心解释道。
“竹马啊？”
“算是吧。”
文贤齐突然想起一件陈年旧事：“他现在还喜欢范子言吗？”
“你怎么知道她？”
“她也跟我是同学啊，初中跟我玩挺好的。”
“我只听谢嘉屹提起过她，但我也没多打听，他也没多说。”
“说明你俩关系还不够好。”
他眯着眼，半睁半阖间带着点审视的意味，但更多的是打趣：“文贤齐，你在挑拨离间吗？”
“有吗？我怎么不知道。所以他现在还喜欢范子言吗？”
周叙白思考片刻，道：“不喜欢了吧，很久没听他提起过了。”
“两个人也是够可怜的。”文贤齐随口一说。
他没懂：“他俩可怜什么？”
“一个被不喜欢的人一直纠缠，一个对喜欢的人死缠烂打但没用。”
周叙白不敢相信这是他认识的谢嘉屹，竟然会死缠烂打一个女生：“谢嘉屹还有第二人格吗？”
“那都是初中的事情了，过了这么久人都会变得啊。”文贤齐坦然一笑道。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2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