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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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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楼外湿漉漉的还透着水汽，刚不久下了场雨，躲在实验楼门檐角落避雨的猫抖了抖身上的水珠。
“吱——”
实验楼厚重的大门打开，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跟旁边的学生交流着今天的研究成果，“所以你们下次在实验数据那一块，得多做几组数据，像是今天这种天气或多或多会对你们的课题研究内容产生一点儿影响。”
“谢谢王老师！那我们明天把花圃的培育什么的，再翻新一下，重新做几组对照实验数据。”
“没关系，你们现在的数据也还能用，再翻新的话，时间太紧了，我怕你们研究报告的时间来不及。”王教授笑着推了推眼镜，他的模样相比同龄人很是年轻，唯有笑起来眼角有些细纹能暴露他的年龄。
“王老师您真的太好了，等我们这组报告出完，请您吃火锅！”
“这都不重要，只要你们的研究报告保质保量地完成，王老师请你们吃火锅都行。”
“耶！”
王彦青看着身边这些咋咋呼呼的学生，露出了一个对年轻人温和的笑意。
“诶，是花花诶。”一个女同学惊喜地看到实验楼外舔着爪子的三花猫，看毛色应该是好久没见到的那只。
“听我在隔壁学校的同学说，他们那边最近有好几只猫被杀了，而且被扔到了路中央那种，几只猫的头盖骨都被掀开了，特别残忍，说是血都留了好一滩下来。”一个男生说着，旁边的女生发出“咦惹”一声，然后抓紧了袖子，感到一阵寒噤。
“我去，真的吗？那也太变态了吧。”
“天，头盖骨都掀起来了，这肯定是故意作案啊，怎么能这样对猫啊！”
“凶手抓到没有啊，我要是在学校路上碰到这种，吓都要吓死了。”
“那边在查了，毕竟这种事情容易引起恐慌嘛，他们学校已经在那边装监控了，肯定过一阵子就有消息了。”
那边的三花猫见一群人过来，略显警惕地缩到花丛里去了。
没撸到猫咪的女生遗憾地收回视线，却见王教授拿出了一袋猫条，“这个给它吃吧。”
女孩惊喜地接过猫条，精致的包装一看就是品牌猫条，女孩之前看到过，不过价格让她望而却步，“谢谢王老师！你们家也养猫吗？”
“我们家？我们家不养，我媳妇儿对猫毛过敏，学校附近野猫多，我偶尔就备点儿在口袋里。”王彦青笑呵呵的，看着很是和善。
“咪咪——咪咪——”女孩已经把猫条外包装撕开，蹲下身往花丛堆里探去，雨后的空气混着泥土的清香，但这里的空气似乎散发着一种糜烂腐臭，还有一种很黏糊的血腥味。
“好臭啊，有谁扔了橘子还是鸡蛋什么发酵了嘛？”陪她一起蹲下的许晴晴也闻到了。
“喵——”窸窣的声音在丛中响起。
“咪咪？”许晴晴凑近，屏住鼻息拨弄着花丛，看到一个三花猫的影子窜走，然后顺着拨开一处，
“啊！！！”许晴晴的身子有些软了，被旁边不明所以的女生稳稳扶住。
“这这这，这什么东西。”
旁边的同伴闻声而上，两个男生顺势看去。
花的根络被顺延染上血沫，旁边躺着一只被割裂开的猫，胆子大的学生上前探去，那竟是一只被撬开头盖骨的猫，血迹浸染到了泥土下，土地上貌似还有蛆虫在猫的头盖骨处蠕动。
王彦青安抚着学生上前查看，看到面前惨状面露不忍，然后从白大褂的口袋上掏出口罩，遮挡住下半张脸。
“王、王老师······”被吓懵了的同学惊慌地转向王彦青。
“没事儿，你们别多想，我先给学校那边打个电话，尸体你们先别动，没带手套容易有病菌。”王彦青的眼神看着全然是对学生的关怀，以及对一个鲜活生命逝去的感伤。
王彦青侧过身打电话，“喂你好，我是生命科学院的王彦青，诶对对，我和学生在实验楼下面的花圃看到了一只猫被杀害的尸体，对，是那种脑袋被撬开的那种，麻烦你们尽快处理一下，现在已经有些尸臭了，我怕放久了影响不好······”
前面的学生还在有些受到惊吓地低声交流，没人看到一向温和的王教授眼神有些诡谲，在被口罩遮挡的下面半张脸，他的唇角在持续上扬，然后形成一个扭曲的弧度。
【哇呜，有点儿小刺激啊。】
【所以说王老师是哪个撬开猫咪脑袋的那个对吧。】
【这个镜头拉得真爽啊，嘶——有点儿让人毛骨悚然。】
【南星在这里第一场直播就这么刺激嘛。】
【王老师的角色设定应该很刺激吧，妈呀，感觉这是一个悬疑类型的世界。】
“真实世界”是星际时代日益兴起的一款大型真人体验式游戏，说是游戏，但对应的世界相当于科技创造下的子世界，在早些年一直部署于有钱人家的沉浸式体验，不过近些年来限制放宽，这项活动的参与标准基准已经在逐渐下调。
宋南星也是第一次接触到“真实世界”的游戏页面，跟星际常有的游戏操作大同小异，宋南星点开星网直播后进入游戏仓，接收到剧本的那一刻他沉默了一下。
“这，是可以播的嘛？”宋南星艰难地想到自己的直播没有年龄限制，他有点儿怕被举报后抓起来了，理由是直播涉嫌黄赌毒。
“根据玩家的心理检测结果，本次直播阈值设置为18X，已经提前对直播群体进行了筛选复查，请玩家放心进入游戏。如果游戏中有令你不适的画面，可以对系统进行调控。”游戏系统的机械音节响起，“您的观众们已就位，请及时进入剧情。”
“宋南星，宋南星！”
“啊、啊？”
“啊什么啊？走神儿是吧？你小子，还不快跟上？！”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嗓门一提，眉毛一皱，压迫感瞬间上来。
“啊、不好意思沈队！”宋南星咯噔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戴上办公室的警帽，跟着同事小跑出去。
他刚刚在想啥来着？嘶——没印象，管它的。
刚入职不久的新警察宋南星摸摸脑袋，有点儿懵懵的，总感觉自己忘了些什么事。
又转而跟同事聊起天，看到对方屏保上女朋友的照片，多少流露出羡慕的神色。
真好啊，他也想要甜甜的爱情。
“别交头接耳的，出警要严肃。”沈队看着这个今年调来的年轻警察，觉得这小子还有的路走，“等会儿口罩，手套都带好了，拿出你们的专业素质来。”
宋南星听得一个激灵，瞬间板正坐姿。
“华大今天出了个恶性虐猫事件，嫌疑人将猫的头盖骨掀开，挖出脑髓，然后抛尸在华大实验楼的花园圃，手段残忍，作案手法跟华大隔壁的工大出现过的恶性事件一致，这边怀疑几次恶性案件是一人所为。具体是校内还是校外人员有待排查······”
虐猫啊，宋南星听得眉头皱了起来，虽然步入警局几个月，干的都是一些民间调解和寻人启事工作，但真当面临生命以这种不正常的逝去，还是另人有些不好的联想。
华大校园外警车响起，出入证件交付后正常入校，有隔壁学校的前车之鉴，校方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选择报警处理，恶性虐杀校园猫抛尸事件在青春洋溢的校内显得格外残忍，而嫌疑人的不确定性也为事件蒙上了一层恐怖的阴影。
有这么一个不明身份的人，在校园内发起一桩桩撬开猫脑壳，并取出脑髓然后抛尸校园的人，到底是何居心，这种人的存在对于校内安全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在拍照取证后，宋南星和同事戴上口罩和手套，在医护人员的指点下，把已被虐杀的猫完整放置入相应地点。
猫咪的身子骨早已僵硬，扶一只猫脚，宋南星感觉如同摸上了枪的握把，一抬，整只猫就要僵直直地竖起。
已经尸僵了，宋南星和同事对视一眼，根据猫咪全身僵硬程度估测，这只猫至少死亡了9个小时，身体处于完全硬化状态。
而且，猫的脑袋被撬开了，里面的血痕被流干殆尽，跟空气接触后结了一团团血块堆在那里。
“跟那边说，做好照片的处理，对校方相关的监控调取也做好调控。”
“尸体已经发臭，不及时容易造成细菌的堆积。”
宋南星微微皱眉，已有腐烂的猫的尸体，即使是带着口罩也能透过细密的布料传达到大脑皮层，熏天的臭味让这一片的空气绅士难闻。
他之前从未有相应的处理经验，此时尽量憋着气，进气少呼气也少，试图减少对空气的吸附，口罩下的面庞逐渐憋出了一片红。
待到处理完，他才寻找到垃圾桶，把之前腌入尸臭味的口罩扔掉，呼吸两口新鲜空气，正准备从口袋拿出另一个备用口罩。
“你好，警察同志，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女子从旁边的楼道下来，她身上有一种冷冽的气息，也许是刚从器材室出来，身上还带着化学试剂的味道。
“啊，你好，有人举报学校发生了虐猫事件，现在正在进一步调查，”宋南星下意识地抬起头，瞬间撞入一双如深海般湛蓝的眸子。那眼眸深邃而神秘，宛如藏着无尽的故事。
他这才发现，眼前的女子应该是外国人，而且身材高挑得有些出众，竟比自己还要高出那么一点点。她身形修长，一头微卷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肩头，几缕碎发垂落在脸颊旁，而那种冷冽的气息似乎更逼近了一点。
“虐猫？”艾罗皱眉，她也了解到最近的一些传闻，显然是联想到了一些画面。此时她已经走到了宋南星身边，走近后她敏锐地察觉到了宋南星之前因憋气而泛红的脸庞，“先生，您还好吗？”
她的气息由于实验室的气味似乎有些冷意，但声音并不冷，甚至说由于中文说得极为流利，咬字清晰，语调微微上扬，透着一丝优雅。
宋南星微微一怔，赶忙移开视线，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结结巴巴地说道：“没事的，只是那边味道有点大，你可以等会儿再往那边走，现在味道还没散。”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了指案发现场的方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艾罗轻轻摇了摇头，蓝色的眼眸折射着清明的光：“谢谢你，警察同志。不过我还有学生在那一块，我得先去问问。”
说罢，她微微颔首示意，便迈着修长的双腿，步伐坚定地继续向前走去。
她走路时身姿挺拔，白大褂随风掀起阵阵浮动，那冷冽的气息就随之离开了。
宋南星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恍惚了一阵。他暗自猜测，对方也许是这里的留学生吧，中文说得这么好，应该是留学生没错了。
想到这里，他赶紧回过神来，重新戴上口罩，调整了一下警帽，快速回到队伍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