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猎人世界摇摆不定》》红黄蓝苹果

2、活在当下

　　在那之后花了几天安定下来，那伯特*巴卡叫什么玩意来着……反正对我还是挺好，但就很脱线，跟二十一二的大学生一样。虽然风趣幽默的也不是不好，但作为父亲来说也太不稳重了些。
　　他住的这个地方也很奇特，叫什么［波波尼卡欢镇］。名字起的是挺好的，但现状简直就是两极分化。
　　在灰蒙蒙的天幕下，这个镇像一头疲惫的巨兽，匍匐在潮湿的空气中。街道狭窄而曲折，两旁挤满了低矮的砖房，墙面上斑驳的油漆像是被岁月啃噬的伤口。广告牌无处不在，层层叠叠，像是无数张贪婪的嘴，嘶吼着各种商品的名称：从廉价的香烟到劣质的化妆品，从快速致富的骗局到一夜成名的选秀节目。霓虹灯在白天也闪烁不停，像是这座城镇永不熄灭的欲望。墙上和楼道只要是有空处的地方也贴满了纸式小广告，密密麻麻的没有缝隙。
　　人群在街道上涌动，像一条浑浊的河流。一股股白烟从餐馆里不断冒出。小贩的吆喝声、摩托车的轰鸣声、街头艺人的吉他声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喧嚣。人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与焦虑，眼神中却闪烁着某种不安分的渴望。这里没有秩序，只有混乱。垃圾堆在街角，散发着腐烂的气味，偶尔有几只瘦骨嶙峋的流浪狗在其中翻找食物。时不时跑出几只黑漆漆的老鼠。空气中弥漫着油烟和汗水的味道，仿佛连呼吸都成了一种负担。地上也积攒了厚厚的污垢，勉强能看到地砖的样貌，踩起来黏糊糊的。
　　在某个阴暗的巷子里，几个身影低声交谈着，手中传递着不明的包裹。他们的眼神警惕而冷漠，像是习惯了这种见不得光的交易。不远处，一名警察懒洋洋地靠在墙边，手里夹着一根烟，目光游离，仿佛对眼前的一切视而不见。甚至还有闲心与站在墙角的“小姐”调笑。这里的执法松懈得令人发指，黑市交易、赌博、走私，甚至更肮脏的勾当，都在光天化日之下悄然进行。
　　城镇的中心是一座破旧的广场，地面铺满了裂缝，像是老人脸上的皱纹。广场上挤满了人，有的在摆摊，有的在争吵，有的只是漫无目的地游荡，找乐子。一座巨大的电子屏幕悬挂在广场上方，播放着各种广告和新闻，声音刺耳而嘈杂。
　　这座城镇，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吞噬着每一个踏入其中的人。它肮脏、混乱、充满危险，却又散发着一种诡异的魅力。
　　采购的过程中我都紧握着伯特的手，我清晰的意识到我如果没有伯特的庇护的话，我被人贩子拐了都不会有人搭理我一下。
　　这里几乎和法制社会搭不上边，我在这里没有任何认识的人，我要是没有伯特这个名义上的［父亲］我就会过的很糟糕。
　　不，我现在的处境就已经很遭了，我不确定伯特会不会随时抛弃我。我不知道我对于他有什么价值，他要是遗弃我甚至是让我噶了对他来说都不会有任何影响。
　　眼眶逐渐湿润，面对这一切我只能等待命运的安排。我一个小孩能做什么呢？我之前也不过十五六岁，社会经验少的可怜。
　　越想越害怕，身体的颤抖让拉着我的伯特都察觉到了。
　　“你怎么了？哭什么？”
　　本来只是眼眶湿润，因为这句话差点没崩住。
　　只能抽抽噎噎的回应他：“我对于你来说有什么价值？”
　　伯特默了会，癫了癫刚买的生活用品。
　　“你是我女儿，这就是你对于我的价值。”
　　我想继续追问，但伯特抬起手摸我的头：“尽管你再怎么害怕现实都不会变，我不能送你回去，你之前的身体恐怕都是几坨烂肉了。好好活在当下吧，不要担忧太多。”
　　返回的路上，伯特告诉了我在这儿过活的规则。
　　说这里虽然看起来烂但其实也不是很烂之类的废话。
　　我也问了他很多。年龄，爱好问了，知道我问到职业时。伯特那滔滔不绝的嘴巴闭上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也禁了声。
　　伯特板着的脸没维持多久，马上就绷不住的笑了出来：“你怎么这么不经吓，只不过是突然不说话就把你弄得跟小鸡仔似的。”
　　被耍的我也气恼起来，不停追问伯特到底是干什么赚钱的。虽然这个对于我不是很重要，但就是想在这方面争个到底。
　　伯特依旧是在卖关子，我不得不一个个的猜测：“做买卖的？打手？健身教练？厨师？裁缝？……”
　　伯特听着这些都没有回应，只是一味的走在前面，我几乎都把能跟他沾边的职业都说了个遍。
　　破罐子破摔道：“莫非你还是猎人不成？”
　　伯特停下脚步，用惊异的表情回头看我：“你是怎么知道这个职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