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将至] 秋雨淅霖 霖秋同人》双栖Iris

10、霖回秋欢（正文完）

　　两个月后，悠悠以牛马对付苍穹之劲上完了等同于中国教育的那一学期段。
　　人本应开心，但天气急来转，不须多时，雪已过膝，即便太阳高挂天际。
　　不太习惯北寒带连呼吸都打颤的悠悠，背起书包，起先白霖一步跑去打开烤火炉那去除身上冻气。
　　“大哥哥，要不打下电话吧，二哥哥怎么还没回来？”
　　“嗯，好。”
　　【喂，秋让。】
　　【你那儿忙完了吗？】
　　【哦，你早点回小丫头念叨你了。】
　　【能念叨你什么？】
　　【还不得是你的厨艺。】
　　【好好好，路上开车小心点。】
　　“你怎么乱说话？”悠悠吐出一口水汽。
　　“我怎么乱说话呢？”
　　“也不一定是他厉害的厨艺，本来二哥哥就很好看。”悠悠反口矢话。
　　“哦～吃颜——”
　　“可以延长寿命。”悠悠露出两行白牙。
　　“行行行，到底是什么啊。”
　　“我画的画。”
　　“哦？”白霖故作好奇，看向悠悠，“不会很幼稚的画风吧！”
　　对方翻白眼，“我还在长大，越长大我画的就越成熟。”
　　“理想不错，打不打算加个我？”
　　“你这个人天天窝在家，又不出去找工作。”悠悠从书包里拿出保温杯，饮下一口， “我还不如画个大懒虫。”
　　“那你能奈我何！”
　　“那我不奈你何了。”
　　悠悠：你……/白霖：我……
　　白霖低眸，玩笑味少半，“这学期过完了，有什么打算？”
　　“我想继续留在这里，跟你们住在一起。”悠悠声音细若蚊丝。
　　“嗯，还有呢？”
　　“姑父那里，二哥哥得去一趟。”
　　“不用去的，一个电话的事情。”
　　“哦……”悠悠回应后不再作声。
　　白霖心中无语小丫头话说一半，替她拉开帷幕，“但是你现在没有合法监护人。”
　　“我知道……”
　　“我们领养你？”
　　“手续会不会很困难？”
　　这回悠悠心情更畅意，白霖坚决否定。
　　“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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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刻，月亮不知不觉中爬上高空，院中樟树仅剩几片叶子也落下雪地，冷风愈发放律，顶头树枝摇曳不定，月色映辉，有些寂静。
　　但二楼两房间的客座处，有两人的身影在暖光照射下，生气如煌。
　　“秋让，明天是你生日，想要什么礼物？”
　　宋秋让招呼着烧茶，手法熟练分明。
　　“随便吧，你送的我都喜欢。”
　　“行。”
　　白霖拿起一旁的杂志，低头浏览，继续默言。
　　宋秋让忽地出声，略带关切，“两个月来有记起了什么？”
　　白霖神情顿了顿，抬头，他想他要撒谎。
　　“大学以前是记起来了。”
　　说着，多瞧了两眼宋秋让，“小的时候，看你的样子，内心极度缺乏安全感，爱哭鼻子，特别需要人去哄着，加上心脏功能极不稳定，何家的人都挺关注你，直到何魏被送走，没过多久我也跟着去了。”
　　“在那之后，我察觉到何魏也对我有不一样的情愫，但那是敬慕，不是喜欢。”
　　宋秋让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事儿，脸部肌肉变化很大，“怎么这么说？”
　　“因为我们俩相见相识，你曾一度明确表示：你讨厌我，而喜欢他。”
　　宋秋让：“……”
　　“所以我想变着法子折磨他。”
　　宋秋让呼吸混乱，“你真的有这么过？”
　　“对。”白霖毫不避讳。
　　“再后来好几次听说你的病都不太稳定，他来的时候，其实我也来了，只是在旁边躲着。”
　　“渐渐的你们俩的关系不大以前好了，我就尽量花时间到你身边，尽哥哥的职责。”
　　“你那时很好，我那时偏执。”
　　白霖听出来宋秋让认错的语气了，可不为所动，只因恢复的回忆告诉他，他们现在这种相处状态就很好，没必要再进一步了，自己死过一次了，连挣扎的劲都不知从哪找。
　　“不过你现在也清楚了，白、何两家父母那一辈关系就不错。”也许是对方的注视过于强烈，每说一句话就被盯着，补充道，“后面……没有了。”
　　“挺好的。再过几个月……多多少少能恢复正常了。”
　　“我们年龄也不小了，你想过领养或者收养小孩吗？”
　　“什么……”
　　“就那小丫头啊，成天想着你这位金主爸爸，都想晋级成为真的女儿。”
　　“……”
　　白霖看他没说话，提醒道，“你可别想着拒绝了。他还想着给你看看她的画作呢。”
　　“没……”
　　宋秋让没想过养孩子在身边，自然反对。
　　白霖识趣没再问，“过了这个季度，给我安排个职位吧。”
　　“你要进公司？”
　　“嗯，你给我看Eric的照片那会儿，我触动很大。”白霖甚有领会得知道宋秋让会脸色一变，脱口而出，“感觉我们是过命的兄弟。”
　　宋秋让摆正表情，多发感慨，“说真的，他自责得不成样，好几次想要来的你道歉，没有赌上一次将你找回来。”
　　“这不怪他，毕竟当时的情况也不要浪费人力物力了。”
　　“那明天我过生日，邀请他不？”
　　白霖心底难免无语：“明明自己过生日，添加流程还需要问我意见？”
　　“你的生日你做主，我睡了，你自便。”
　　“好，晚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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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一早，等宋秋让出门后，白霖立马起床洗漱，打电话给Eric，
　　【Lin。】
　　【Eric，许久未见，你将秋让教育得很好。】
　　白霖嘴一说，脸上笑意满满。
　　【处理公司职务方面？】
　　【嗯。】
　　【看来有他在才行。】
　　白霖听此笑了笑，话锋一转。
　　【那伙人是谁派来的？】
　　【你之前在中国的霖琪集团，还记得吗？】Eric语气开始凝重。
　　【记得。】
　　【虽说何羡兰将它收购了，但是转手就卖给了叫王全的人。】
　　【……】
　　【明面上写着何羡兰的名字，实际上掌权人是王全。】
　　【然后国外治安相比于中国混乱不止一点点，他想顺便将你也干掉。】
　　Eric突地嘲笑一声。
　　【只是他没想到，这个国家2/3雇佣工私下归我管，不是一般的价钱就雇得到的。】
　　白霖自然真心夸耀。
　　【所以1/3的全都是虾兵小将，他们头儿吹嘘的那么强，结果推卸责任的本领可不小。】
　　【嗯，如你所说。】
　　Eric心中嘟囔。
　　【明显全记起来了，话里有假，兄弟。】
　　随即摊手对从电话被打起到现在都一直在场的宋秋让弟弟表示——我没法子了。
　　【最后王全轻而易举地当劳改犯呢。】
　　【夸得不错。”】
　　白霖一下子听出Eric对两个人的“夸”是什么，等待他的下文。
　　【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霖琪集团的掌权转到何魏手上了。】
　　【所以你们选择回国……】
　　【准备用一点手段……咳咳，正规手段，收购这个集团，然后给秋让。】
　　“咚咚”两声从门外传来，紧接着是悠悠的话语。
　　“大哥哥，我看你没鞋子没换，你是不是又在家里懒着，不出去？！”
　　白霖当下一惊：“糟糕，忘了这茬。”
　　【怎么了，你那里怎么有女孩的声音？】
　　【……是隔壁邻居的小女孩喜欢到我们这里串门，她喜欢秋让的脸。】
　　白霖虽是这么说，不料外面的叫喊声还喋喋不休。
　　【那……继续？】
　　【好。】
　　白霖同意，迈步到书桌抽屉取出一张4A白纸和一支笔，写下“小祖宗，别喊，我在打电话！（落款）——你叔儿 微笑.jpg”，而后才开口。
　　【徐舟这个人，现在是集团的副手。】
　　又往门口走去，蹲下，将白纸从门底滑出去。
　　【嗯，何魏推荐的。】
　　没几秒钟外边已安静，白霖借此倚靠冰凉的胡桃木质门。
　　【可现在……我没那么想要乌烟瘴气的集团。】
　　【这可是你父母打拼起来的公司。】
　　【从它换名开始，运行的机制全方面改变了，我不要也就不要了。】
　　Eric噤声半会儿，无奈一笑。
　　【行，随你。】
　　某总裁无法控制弟弟的低沉气压，朗口劝说。
　　【你也快去处理那女孩的事了啊，我先挂了，还有工作。】
　　【好，回见。】
　　白霖拉开房间，摆出一张英俊严肃脸，“宋小小姐，有什么事？”
　　话落，目光瞅见她双手背着到身后，手里有画册。
　　小女孩一听这称呼，忙不迭奉承起来，“叔儿，我来打扰您，是要给您画画。”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白霖闭眼偏头不看她。
　　悠悠拉了拉白霖的大手，“很好看，很好看，别担心我的画技。”
　　白霖依旧不吭声，直到手里塞上那个画册，对方也把另一只手拿来，他两只手都握着了。
　　才堪堪扫了一遍过去，眸中掠过一丝惊讶，但很快被克制住了。
　　“我看了，准备晚上给你宋爸看吧。”
　　“就这样啊……阔不阔以给个大表情哦？”
　　“我出门了，你待家里哦。”
　　“那我饭怎么办？”
　　白霖靠走位躲避魔爪，迅速下楼挨鞋，徒留一阵回音，“有～自～热～锅～”
　　“臭大懒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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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霖很慌张，内心皱褶得难言，他如电话里说得一般到邻居家串门谎称停水，借了一大盆冷水，不停往脸上泼水。
　　远处男人见状，想去阻止，帮忙接水的女人拉住他，“别～，一看他就是受了情伤，让他一个人消化吧。”

　　那是团圆画——标题为《秋雨淅霖》，但内容一点都不擦边，画风也不是卡通风，小丫头的功底越来越好了。

　　悠悠坐在中间，腿上放着厚厚一叠画册，双手各自环住宋秋让和自己的胳膊，脸上洋溢着笑意；
　　白霖脖子上戴着装有壮壮骨灰的玻璃杯，丹凤眼中满含泪珠，滑过泪痔时，才知原来冷静沉着的人也有脆弱的一面；
　　戴金丝镶边的眼镜将宋秋让身上潜在的精英范儿呈现得淋漓尽致，他肩上站着壮壮的孩子，它脖颈带着写“妞妞”两字的挂牌，一脸呆呆的样子注视着海边，偏偏口上嚼东西的功夫没落下（这里改了原文的——本文里也没有壮壮的孩子+是悠悠设想的，原文是一直到壮壮的孙子死后，宋秋让也没醒来）。

　　19:45·二楼主厅
　　（上一章不是喊“主厅”，但现在改了）
　　三个人围坐在方桌上，看着有卡通宋秋让装饰的巧克力大蛋糕，笑声和温馨在空气中交织。
　　“爸爸，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悠悠～”
　　“小丫头～画的不错啊～”
　　“那是，差不多一年时间我都在得空学卡通风。”
　　“爸爸，噔噔噔，画册～”
　　白霖本知道内情，不知怎么伪装起开心惊讶。
　　此时，宋秋让正带着先到画中一样的眼镜，粉橙色的双眸亮了又亮，附上惊讶，转而一直俯望着悠悠，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溢不住掉了下来，砸到她的圆脸上，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已抱在一起。
　　哽咽的声音，它出来了，不是一种，而是两种，灯光没忘记第三个人，刺激着他也跟着哽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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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15·白霖卧室
　　黑夜的寂静像是一剂安眠药，可偏偏我的思绪却像滚爬乱撞的小虫子，不停地咬着我的安宁。
　　“咚咚”过后，有一段话抛出，“白霖，我有话和你说，你睡了吗？”
　　是宋秋让……
　　难不成是祸躲不过？
　　“还没有。”白霖起身，理了理睡袍，“等一下，我去开门。”
　　门被拉开，“怎么了？”
　　“进去说吧。”
　　“嗯。”
　　因白霖早就说过他要去公司职工，所以房间里有书桌和两把椅子。
　　两人拉开椅子，面对面坐着。
　　宋：“你先说！”/白：“你先说……”
　　“好，我先说。”宋秋让不想浪费一秒钟，“其实，从你送我壮壮的时候，我内心有摇动，后面也真的只有你陪我过着正常人的生活。”
　　“只不过，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不一样的生长情况，我想要的就一定要争取，做出了很多伤害身边人的事，我很对不起何魏。”
　　“然而教育告诉我不应该这么做。社会也告诉我不应该这么做。”
　　“后来我明白了。在何家，我作为养子。按照这个身份，不能做限制别人人身自由的事；在社会，得有能力，毅力和尊重己与他的品质。”
　　“人会犯错，但也可以知错就改。”
　　“所以最后我改了，我打算追你。”
　　白霖：“！”
　　他不敢看对方炽热的目光。
　　“我很想不懂，你为什么在逃避？”
　　“你就算在Eric面前，也要说违心的话。”
　　“大概是受到伤害太多了，就连一次真正的友好回应，都感到不可置信，不敢触碰。”
　　白霖终于说话了，颤抖的声音好似飞到了远方，有着不友好回忆的远方。
　　“不会的，真的，以后真的不会了，从现在开始也不会了。”
　　宋秋让起身，紧紧抱住白霖，头贴在他的耳旁，“相信我，我要追你。”
　　“嘀嗒”声响动三次，分针定格在三十那里，白领手机催眠的音乐此起彼伏，男女温柔对唱：
　　（男）你还没睡吗，阵阵暖风挽过你发丝；
　　（女）萤火虫小巷，你可还记得；
　　（男）那是我们初见的一晚；
　　（女）emm～～～emm～～～
　　（男）你还没睡吗，张张照片映过你眼眸；
　　（女）爱琴海卷浪，你可还记得；
　　（男）那是我们定情的一天；
　　（女）emm～～～emm～～～
　　…………
　　大约三分钟后，宋秋让松开双手，柔声问，“这是什么歌？”
　　“很小众的歌，叫《萤火巷与海浪》，两位歌手是情侣。”
　　不经意间瞥见对方收听该歌的时间，竟是高中时候。
　　“我知道了。”
　　“嗯。”
　　“我们今天晚上可能睡不着了，就用它催眠了。”
　　“……好”

　　白/宋：“今晚是只属于我们的今晚。”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