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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三十八章 结巴小王爷 ...


  •   清早,向来静谧清萧的郓王府一反常态,纷纷攘攘,沸反盈天,奴仆侍卫神色各异,出外寻大夫的,奔走于各院落间找人的,宣热水汤药、早餐饭点的、进院子的出院子的,忙乱不堪。只因府中的小主人邢梓煊一夜之间竟闭门不出,金舌蔽口,行色仓皇,任谁询探也摸不出个因由。另一方面,府中贵客冰儿姑娘一大早便不见了踪影,任人寻唤,也找不到芳踪,急坏了宫里来的主,也忙坏了府中的下人。

      好在有下人经过老王爷院子时眼尖,留意到竹丛里的那块巨石上好似躺了个人,起初以为是其他偷懒的下人,便要上前捉弄,走进一瞧,却是个绝色的天仙,竟是冰儿姑娘。只是冰儿唤也不醒,那下人也细心,注意到她面色红得好似要冒出热气,便知道她生病了,于是送回客院,将才前脚踏入邢梓煊房间的寒玉请了回去,在为邢梓煊诊断的御医也就被扯走,优先照料可人儿去了。留邢梓煊一人和下人们大眼瞪小眼,就是不开口说话。

      客院中,御医经过一番诊视后,说这姑娘体质瀛弱,受不得风寒,开了药方让人抓药,吩咐替她降温。御医寒玉探探冰儿的额头,直觉烫手。机灵的仆人已经从冰窖敲来冰块,略为敲碎后以布巾包裹,送到寒玉手中。寒玉轻轻将冰包放置在冰儿额头,不到一会儿又拎了起来,担心冰包过冷,可人儿的神经承受不住。但见她睡得依旧沉实,只是秀美紧蹙,弯弯的睫毛时而颤动不已,仿佛欲掀开眼帘,又仿佛不愿从梦中醒来。

      “为何行为如此怪异?”寒玉以手掌捂住她同样高温的手,小手心冒出细细的汗,将柔荑贴至唇边,呢喃道:“为何喜爱在竹子旁流连?”

      冰儿的唇忽蠕动了一回,好似在呓语些什么,寒玉附耳过去,仿若听见她在叨念着什么。

      “红。。。。。。颜?”寒玉低低问道:“红颜么?” 冰儿却又恢复安静的姿态。

      “天下有什么我得不到的?”寒玉趁内室四下无人,亲吻她的脸颊,低语道:“只要你要求,什么都可为你寻觅。”

      冰儿的嘴中咕哝了一声,寒玉凑近耳去,却再也听不真切。

      午饭的时间过后,冰儿终于醒了过来,感觉到一身燥热的她推开身上的被子坐了起来,一脸惘然,似乎更本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情。外室,寒玉叮嘱了下人办事后,回头见她欲下床来,便匆匆返回,将她按回床上,急道:“这样的病体,怎可下床来,乖乖睡好。”

      “生病?”冰儿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又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脑袋又沉又晕,嘀咕道:“真的哦。”

      见她疑惑又不甘的模样,寒玉倒是微微一笑,说:“以后,不可又早早起床,还睡在那样冰冷的石头上。看来,不看着你,总要出事的。”

      冰儿皱了皱眉头,回想起自己半夜跑去找邢梓煊之后,便迷了路,走不回自己的院子,最后发现一小片的竹林,竟感到亲切安全,随意就躺下了。想不到这具身体并不强壮,轻易就生病。也难怪,按照邢梓煊所说的,这具身体一直在冰中,即使她果真是用这身体还了魂,也不代表其抵抗力就增强了。看来还是需要锻炼锻炼,不然,三天两头就躺在床上,便什么也做不成了。她还打算走出这大宅子出外瞧瞧的。昨天晚上经邢梓煊这个一个提醒,她当晚做梦就梦见了原来所在世界的情景,地铁,小吃,电脑游戏,学校还有高考模拟考试。她记得脑海中那首咏叹“秋”的歌谣,也记得帮助过鬼魂的事情,但是,就是想不起自己的身份,父母的身份以及自己究竟是怎么死去的。就连邢梓煊身体里的那个灵魂,她也只记得他对她说过的那句话,‘上海的’。似乎这邢梓煊对她也并不太熟悉,只知道她原来叫文小艺,长一双阴阳眼,还提到她找过一个人的灵魂,叫文啸风的。难道她的死就跟那个人有关系?她原来的身体又在哪儿呢?

      “冰儿?”寒玉见她眼睛在溜来转去的,也不吭声,以为她更难受了,便关切地凑上前来。

      “会传染。”冰儿推了推他,不太习惯这个人的接近。由于这个人一直说她是他的人,总是在身边送体贴,把她当作瓷娃娃一样供着呵护着,让她一直感到自己霎时间好像成了他的专属,感觉不甚自在,于是故意不遂他的意,从来不对他做出回应,免得忽然间陷入难以摆脱的情感困境。她对自己的感觉非常老实清晰,自己对这个人完全没有依赖的感觉。虽然,他那一双深情大眼很吸引人,浑身也散发出一股男人的沉稳坚毅的气质以及权利者的威仪,对她好得没话说,但是,她总感觉自己的心好似已经被占满了,没有空隙去接纳他一样。

      寒玉笑了笑,从仆人手中接过药,扶起她,轻轻哄道:“有些许苦,忍耐一下。”

      冰儿看向那一碗的褐黑浓稠的液体,禁不住打了个冷战,竟在心里暗怨自己,哪里不好还魂,居然还到这个必须喝苦药才能治好病的世界来,到这世界来也就罢了,还钻到这一具孱弱的身体上来,真是自找苦吃。

      “不用怕,已经为你备好上等的蜂蜜,尽管先喝下去吧。”寒玉见冰儿露出痛苦的表情,便端来一小盏蜂蜜摆出随时恭候的姿态。

      “哇,厥骊的雪鸢金露,五年一造啊。连我都没尝过呢。寒玉哥,我也要。”雪烟不知何时蹦了出来,将寒玉手上的小瓷盏夺了去,放在鼻子旁嗅啊嗅个不停,还赞叹道:“果然是宫中极品,延命益寿,护肤养颜,这是只有皇上和皇后娘娘才有品用荣幸的呀,据说其她娘娘都没有机会一尝,寒玉哥,给冰儿伴药用,太招嫉恨了吧?”

      “这么说你也想尝尝这治高烧的药?”寒玉语气平淡,冲着冰儿却露出笑颜,他将药碗给她递过些许。冰儿的瞪大美目盯着那药碗半晌,一声不吭地接过,竟咕噜咕噜猛灌下去,不消片刻就把药消灭了。看得雪烟目瞪口呆,连手上的蜂蜜被御寒夺了回去都没察觉。看着寒玉急将蜂蜜送到冰儿嘴边,她呐呐道:“真是豪爽。连我哥都吞不下去的药,你居然当作面汤一样喝了。”

      冰儿捂住心口,暗想,那哪里是药,简直是毒害病人喉舌的超级苦黄连。原本差点忍不住要把药吐出来的,幸好寒玉的蜂蜜送得及时,当那清清凉凉的液体流入口中,拂过咽喉时,竟带来意想不到的芳香与甘甜,将苦药的味道全然覆盖,让身体也不禁为之一振,全身透出清冽的感觉,仿佛这个才是让人痊愈的药。

      “什么味?”一边的雪烟舔了舔唇。

      “好喝。”冰儿朝她露出绝美的笑容。

      “我知道好喝,什么味嘛?”雪烟撅起嘴。

      “你也试试。”冰儿将剩下的递给她。雪烟却看了寒玉一眼,摇头摆手道:“可别累我杀头。这供品可是皇帝的专属,寒玉哥又没有说给我。”

      “啊?”冰儿惊愕,喝这个还会被杀头,她不解地以眼神询问寒玉。

      “放心喝,这是母后赐与我调理身子的。”寒玉瞪了雪烟一下,说道:“说得好似你多寒碜,小馋猫儿,让人给你送一忠去就是。”

      “嘻嘻,我就知道寒玉哥对我好。”雪烟连忙跑到寒玉身后卖乖巧,替他捏肩捶背。

      “叫你看住梓煊,他现如何了?”寒玉摆出受不住她侍奉的姿态,命她坐下来,问起梓煊的情况。

      “梓煊也病了?”冰儿露出关心的表情。

      寒玉对她笑笑道:“没事,只是一个早上既不出房门又不肯说话。”

      “我看他像见鬼中邪了。”雪烟插嘴,“眼睛瞪这个瞪那个,连我逗他,他都不开口。”

      冰儿怔了怔,暗底在吐舌,心想,莫非昨晚那瞎唬弄的一句话把他给吓着了,她原只想随意找个可以威胁他帮忙的手段,没想一句话就让他惶然失措,证实她的威胁手段凑效了。若不是这副弱皮囊,她今天便可开始她的调查。

      雪烟以为冰儿被她的话吓住了,便安抚道:“其实也没什么,至少他还是一样吃饭发脾气,我的乖乖,梓煊哥今天中午扒了四打碗白米饭,还啃了一只鸡,我看他没到受封那天就会先撑死。”

      “雪烟可别胡说。”寒玉瞪她一眼,不满她满嘴不吉利,同时命人给冰儿在背后垫了几个软枕。

      “什么受封?”冰儿却对雪烟话中的这两个字眼感兴趣。

      “梓煊继承老王爷郓王的封号,正式承袭老王爷的职责和封地。”寒玉探探她的额头,满意地发现出过汗后,冰儿的额头不再烫得吓人。

      “老王爷已经过世了吧?”冰儿理所当然地推测。

      “别胡说,我爹还好好的呢,只不过他老人家虔诚向佛,放下肩上的责任归隐寺庙与老和尚研究普度佛法而已。我们每月都去探望他的,他老人家身子骨硬朗得很。”雪烟下巴一杨。

      “对不起。”冰儿为失言道歉。雪烟倒是摇头一笑,表示没有关系。

      “那梓煊什么时候受封呢?”冰儿又问。

      “下月初三,还有十来日。”雪烟数了数时日,突然高兴道:“到时候,啸风和若兰也要来的,嘻,如果他见到你,会不会吓一大跳,他一定以为你是死尸才送来给我哥。”

      “啊?”冰儿惊愕。

      “雪烟。”寒玉喝住雪烟,大眼狠狠瞪了她一回,吓得雪烟捂住嘴,慌忙找借口离去。

      冰儿看着雪烟的背影,突然意识到,自己连冰儿本身的身份都还没弄清楚,冰儿是谁家的女儿,和郓王府是何关系,如何遇上这个皇太子,又为何与那叫做文啸风的扯上关系,一切一切,都让她如堕雾中。好似,不赶快进行调查是不行的了。

      一天四回,足足四天的苦药,终于将冰儿折磨得不得不痊愈康复。寒玉终于回了宫,原想将她一并带回宫去,可是在她不言不语只摇头拒绝的姿态后只叹了口气,叮嘱她好生静养身体,说过一阵子便可回来陪伴她,说了一大通的诺言之后才肯离去。冰儿只觉终于可以松口气,能独自到院子散步令她心情舒畅,而且她也顶挂念邢梓煊。听说那人也是几天没有出过院子,没有说过话了,也听说已经惊动了皇宫,说是要派道士什么的来府上做法驱邪。这下郓王府可真切地热闹了。

      冰儿刚走进邢梓煊的院子,就见一大堆仆人围在屋子前,而屋子的门口只听雪烟吱喳的声音以及邢梓煊呜呜的抗议声。冰儿挤入人堆,看见雪烟连同邢梓煊的小厮将梓煊往院子外扯,而邢梓煊则死死抱住屋子前的大柱子,也不叫骂,只死闭着嘴发出呜呜的声音,模样十分悲惨。

      “你们都来,将他拉到街上去,否则要发霉的。也不知道外头传得多难听,都说你遭报应中邪了。”雪烟扯他扯得气喘吁吁,干脆一声令下,“负责搬他的,赏十两银子。”

      奴仆们一听,哄地围了上去,一群人将梓煊整个举起,人人都想赚到那十两银子,即使用不上力的也抓住他的衣袖鞋子什么的挨上边,一众人在雪烟的指挥下起哄也似朝王府的大门外走去。

      “到街上去?”冰儿在原地愣了一阵,急忙揪起群摆,追了上去。

      在大门外,马车夫已经原地待命了,四匹高头大马拖着长长的篷车,车蓬表面由上等丝绸覆盖,丝绸上没有其他饰物,只在车身侧绣了只巨型的白鵰。邢梓煊被仆人们塞入车内,待雪烟与跟随的小厮各自上了车棚与车头后,冰儿也钻了上去。

      “你来做什么,若是不小心有个损伤的,寒玉哥会怪罪我的呀。”雪烟急道。

      “不会,我跟着你们就好。”冰儿坐到梓煊旁边。

      “不行,我们要去看望爹爹,我们爷儿仨叙天伦,你会闷的。”雪烟仍旧拒绝,正打算唤人把她扶下去,冷不防发现梓煊竟抱住冰儿的手臂,朝她猛点头,还说道:“也,去,去,去。”

      “怎么,你让冰儿跟我们一块儿去呐?”雪烟吃惊发现梓煊几天来第一次开口,不过说起话来总让人听着不顺耳。

      “就是啊,我也想出去走走嘛。”冰儿一副可怜兮兮的姿态。

      “好,好吧。可不许乱跑哦。”雪烟只好答应。

      由于雪烟心急着要见老王爷,马车夫完全不敢怠慢,四匹马在他的策动下跑得飞快,车内的人被抛得一颠一簸的。要不是扯上铺了柔软厚实的座垫,冰儿决计受不住,原想透过窗子看看外头的世界,可在车中险些都坐不稳当,根本没有心思观光了。反看梓煊兄妹俩,倒是若无其事,理所当然的姿态。幸好老王爷所住的寺庙不算得远,就在三十多里外郊区的山林中,当他们到达那儿时,还是中午时分。寺庙的和尚接待了他们。由于梓煊不愿意说话,雪烟只好先随和尚去见自己的父亲,好给个心理准备,而梓煊与冰儿两人就待在寺院中等待。

      冰儿看了梓煊好半晌,有些过意不去,问道:“你是不想说话还是说不出话?”

      梓煊苦着脸,埋怨道:“还,还,还不,不是你,你,说那正正,正主还,还没没走,害,害,害我,我慌,慌了一,一个晚,晚上,早上想,想,想说,说话,就,就成这,这个样,样样。。。。。。”

      “样子。”冰儿听得艰难,只好替他把话结束。

      他点了点头。

      “那,你以前就是这个样子么?”冰儿对他的结巴还是有点印象。

      他又点了点头。

      “骗人,我明明看见你有吉他的,你不是歌手么?”冰儿意外道。

      “唱,唱,唱。。。。。。”邢梓煊越讲越艰难。

      “唱歌。”冰儿接上。

      “。。。时,不,不结。。。结。。。”

      “唱歌时不结巴?”冰儿更是不太相信了。

      邢梓煊又点了点头。

      “我不信,你给我唱两句听听。”冰儿歪头看他。

      邢梓煊,点点头,想了想,开口唱道:“让心在灿烂中死去,让爱在灰烬里重生,烈火烧过青草痕,看看又是一年春风,当花瓣离开花朵,暗香残留。”

      唱完后,邢梓煊对上冰儿惊艳的双眼,说道:“就,就,就,这,这样。”

      冰儿不禁冲他鼓起掌来,说道:“你,你比那个唱这歌的什么谁可好太多了。”

      “哼,原,原本我,用,用,用了这,这,这个身,身体之,之后,根,跟本没,没再,再结,结,结巴,都,都,都是你,你给,给害的。”邢梓煊颓废滩倒在凳子上。

      “真是对不住哦。”冰儿做出请原谅的姿势并且说:“其实,你把想说的话都套上旋律,心里想着那是一首歌,这样说话不就不会结巴了么。比如说,用绕舌说唱的方式。”

      邢梓煊一听,双眼一亮,双手捂住太阳穴,仰天想了好一阵,突然对冰儿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支吾了好一阵,开口道:“好像,好像,这样不错,说唱,再说,慢,一些,估计,听着,不会结舌。”

      冰儿拍着手掌高兴道:“就这样,就这么说,比原先好太多了。”

      “什么好太多了。”雪烟已经回来了,拉起邢梓煊就走,说道:“爹要骂你呢。”

      梓煊苦着脸回头看冰儿,冰儿却对他做了个加油的动作。

      待那两兄妹都进了屋去,冰儿便在寺院溜转起来,见南面有一大丛的翠竹,心感亲切,便又走了过去。在竹林中,翠鸟的歌唱声悦耳轻灵,看着比粗大的竹身翠绿干净,冰儿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冲动,拣来一块尖尖的石头,在好几棵粗大的竹身上刮出圆圆的微笑的人头,想起梓煊提到过的自己曾经的名字,小艺,便恶作剧地在笑脸旁边写上:小艺到此一游。

      就在竹林游荡的时候,冰儿发现,竹林中偶尔可以见到一些新鲜竹篾做成的竹蜻蜓,心想必定是小孩子来过这竹林中玩耍留下的,便拾起两个,返回庭院中。就见梓煊与雪烟刚巧从屋子中出来,身边站了个四十来岁,模样尚年轻健壮的中年男子,虽一身青衣素袍,但眉宇间散发着威严高贵的气质,模样与梓煊有几分相似。

      两人似在与中年男子道别,下了台阶后才注意到竹林边上的冰儿。

      “冰儿,回去了。”雪烟向她招手。

      冰儿依然在打量那中年男子,郓王府的老王爷。那人也好似见到她了,突然间,那郓王爷仿佛见鬼一般,瞪着她,惊恐,悲恸的神色爬上那原本微笑慈祥的脸。

      直到雪烟两人将她拉走,那郓王爷仍旧惊立不动地注视着她。

      回到郓王府的第二天,竟从寺院中传来报平安的消息,说南院的竹林在半夜里失火,但火势没有蔓延,没有人员伤亡,叫家里人不必担心。据说有目击者在竹林起火前,看见数个火红的怪影在竹林里盘旋过,还偶然伴有恐怖的怪叫声。说了怪异,那竹林的大火竟烧剩几颗巨大的竹身,上面都刻了奇怪的符号与文字。也从这天起,郓王府的小主恢复正常,只是说话方式怪异,叫人摸不着头脑。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第三十八章 结巴小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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