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试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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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楼的繁花包厢中，余尚且与侍何年相对而坐，侍何年为两人点了牛排。
余尚且：“侍先生，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
侍何年：“余小姐是想问我的腿吧。”
余尚且笑而不语，算是默认。
侍何年：“我早年的确是双腿残疾，也因此消沉过一段时间，不过后来还是进行了相关治疗，也做了复健，前几年才可正常行走。”
余尚且：“这么好的消息，侍总为什么不公之于众呢？”
“好消息？”侍何年挑挑眉：“余小姐当真觉的这是好消息？”
余尚且不答。
侍何年：“余小姐，现在该我提问了吧。”
余尚且：“您请便。”
侍何年：“今晚的宴会MK并没有邀请余小姐，而MK发出去的邀请函也都是经过特殊处理的，那么余小姐是如何获取的邀请函呢？”
余尚且嘴角噙笑：“邀请函嘛……自然是伪造的，而这份伪造的邀请函便是我和您合作的资本之一。”
说完，余尚且拿出一份资料递到了侍何年面前。
余尚且：“许烟，南平大学计算机系的高材生，我希望您能给她一份工作。”
侍何年拿起资料看了看，轻笑了一声。
侍何年：“余小姐可真有意思，别人为了见我是给自己谋出路，而你……却是给朋友找工作。”
余尚且：“有些事情，您无需知晓，您只需要给我一个或肯定或否定的答案。”
闻言，侍何年轻笑一声，将资料推回了余尚且面前。
侍何年：“余小姐，一个人的实力如何是要看实际行动的，如果只靠一张嘴的话，那么无论多少个MK都装不下这些‘天才’啊。”
余尚且笑了笑，又将资料推到了侍何年面前。
余尚且：“侍先生还没老就先糊涂了，我坐在这里，不就是对许烟实力的最好证明吗?”
此话一出，包厢内陷入一片安静。
侍何年：“余小姐的意思是，这伪造的邀请函，是这位许烟做的?”
余尚且：“正是。”
侍何年思索片刻，又拿起资料翻看起来。
半晌。
“可以，”侍何年合上资料：“许烟可以进入MK工……”
“不，”余尚且打断道：“我不是要许烟进入MK，我是要许烟进入白鲸。”
闻言，侍何年先是一愣，随即略带嘲讽的轻笑一声。
侍何年：“余小姐，做人不可以太贪心的。”
余尚且：“不是我贪心，是许烟的实力，足以进入白鲸。”
余尚且的每句话都过分的强势却又不会让人觉得逾矩。
侍何年不禁在心中啧啧称赞。
余尚且：“侍总，意下如何?”
侍何年：“余小姐都开口了，我自然得给个面子。”
说着，侍何年从身旁的椅子上拿起一个文件夹递给了余尚且。
侍何年：“这是MK的项目之一的相关资料，涉及数据处理技术以及基因学的相关内容，余小姐若能完成，不止您的朋友，连您都可以进入白鲸，可谓一本万利。”
余尚且拿起文件夹看了看里面的大概内容，看完后直接将文件丢回了侍何年面前。
看侍何年的眼神中也满是嘲讽。
余尚且：“侍总，不想合作可以直说，不必用这种方法来刁难我。”
侍何年：“余小姐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余尚且冷哼一声：“误会？侍总，这份资料我看了，这个项目是MK核心项目的分支，所涉及的技术大部分是MK的核心技术，我一个外人，如何会知道MK的核心技术?您这不是刁难是什么？”
侍何年：“余小姐不知道吗？邀请函的特殊处理，用的就是MK的核心技术，还是独家的。”
“什么？”余尚且蓦然皱眉，一脸不可置信。
反观侍何年却是一脸轻松。
侍何年：“怎么？余小姐不知道吗？”
余尚且当然不知道，她只知道许烟伪造了一张可以以假乱真的邀请函，却不知道伪造邀请函用的是MK的核心技术。
侍何年：“怎么样？余小姐想好了吗？这项目是接还是不接？”
“接，”余尚且拿回了文件夹：“还请侍先生准备好合作的相关合同。”
余尚且：“谢谢侍先生的晚餐，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告辞了。”
侍何年向门的方向伸了一下手。
余尚且颔首过后便转身离开了。
刚出锦楼大门，余尚且便收到了许烟的来电。
许烟：“尚且，进展还顺利吗？”
“顺利，”余尚且几乎是咬着牙在说话：“可真是太顺利了。”
许烟没有再接话，因为……余尚且头上的火已经烧到了她的耳朵。
余尚且：“你现在在哪？”
许烟：“在家。”
余尚且：“限你十分钟之内开车到锦楼接我。”
说完，余尚且便挂了电话。
十分钟后，许烟开着车飞到了余尚且面前。
余尚且上车后一句话也没有说，气压低到了极点。
许烟：“尚且……回家吗？”
余尚且：“回基地，我有些事要和你聊。”
许烟应了一声，随后开车去了白熊的基地。
两人到别墅时已经很晚了，别墅里的人都已经睡着了。
余尚且拉着许烟去了自己的房间。
“坐吧，”余尚且关上了房门：“我去换个衣服。”
许烟点点头面色如常，内心却十分忐忑。
片刻后，余尚且换了一身家居服。
余尚且拿了一把椅子，坐在了许烟的对面。
“尚且……”许烟莫名的有些心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余尚且：“合作的事。”
余尚且面色如常，嘴角噙笑，语调也很平淡，可偏偏如此正常的人，却吓的许烟冒了一身的冷汗。
余尚且：“许烟，你和我说实话，MK的邀请函到底是从哪弄来的？”
许烟：“邀请函……是我伪造的，不是和你说了嘛。”
闻言，余尚且无奈的叹了口气。
余尚且：“我当然知道是你伪造的，只不过，这份邀请函经过了特殊处理，而这项技术是MK独一份的，你一个外人，从哪知道的MK核心技术？我是害怕你被人坑了。”
余尚且：“亏得侍何年不计较，他要是告你窃取他人公司机密，我有一万张嘴都不够帮你说的。”
“核心技术……”许烟面露疑惑：“怎么会……”
余尚且：“你那个学长是什么人？”
许烟：“他是我在南大的学长，成绩一直很好，毕业后虽然有些联系，但是基本上见不到面，至于工作……他好像是在帮一家公司处理什么数据信息。”
余尚且：“听着还算正常，不过以后还是少和他联系，这个人不会很简单。”
许烟认真的点了点头。
“以后长点心吧，”余尚且敲了一下许烟的头：“不要什么人都随便相信。”
许烟摸了摸还隐隐作痛的脑门，点了点头。
余尚且：“你今晚就在这里睡吧，我去隔壁。”
说完，余尚且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离开房间后，余尚且去了阳台，还顺手倒了一杯红酒。
白熊的基地在郊区，哪怕是站在最高的阳台上，也只能看到一片黑暗。余尚且微叹一口气，刚准备将酒送进嘴里，手中的酒杯就被另一只手拿走了，随之响起的是徐轲略带困意的声音。
徐轲：“小姑娘家家的，玩什么宿醉。”
余尚且轻笑：“就一杯，不会醉。”
“不醉也不能喝，”徐轲将酒杯放到一边的桌子上：“喝酒伤身体。”
余尚且：“我知道。”
徐轲放下酒杯，背靠栏杆的站在余尚且身边。
徐轲：“说吧，遇到什么事了？是不是和MK的合作没谈成？”
余尚且：“不是，侍何年给了我一个项目，如果完成了，不止是合作，许烟也能进MK工作，这可是铁饭碗。”
徐轲：“你去MK的晚会，不是去谈合作的吧。”
闻言，余尚且怔了一瞬。
徐轲：“去MK的晚会，谈合作是假，给许烟他们找退路才是真吧。”
徐轲：“你是怕当年那些人找到你，而你却护不住许烟，对吧。”
余尚且嘴角依旧噙笑，却略显无奈的叹了口气。
余尚且：“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你总是这样，”徐轲的语气中也满是无奈：“你总是会给别人找好退路，对自己却总是不管不顾。”
余尚且：“我没见过我的父母，唯一有感情的姑姑也没了，白熊和许家姐弟是我仅剩的牵挂，把你们安顿好了，我才能做到无牵无挂。”
徐轲：“然后和那些人鱼死网破，同归于尽，是吗?”
这次，余尚且没有说话。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许久。
余尚且：“我活着，就是为了报仇的。”
余尚且：“等我完成了侍何年给我的项目，再让他把你们也收进MK，白熊在基因界已经是历史了，而你们都是很有实力的人，总不能……”
“够了，”徐轲的语气中有着难掩的怒意：“你今晚的话我不会和许烟说，但是，我也不想这些话再从你的嘴里说出来。”
徐轲：“白熊是余教授和苏教授亲手创立的，他们不在，你就是白熊成员的精神支柱，所以，就当是为了我们，你也要好好活着。”
话毕，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半晌。
徐轲：“我们都希望你好好的，余教授他们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徐轲：“早点睡吧，晚安。”
说完，徐轲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徐轲离开后，余尚且又拿起了酒杯。
看着杯中自己的倒影，余尚且惊奇的发现自己竟有些迟疑。
好好活着……吗？
不过片刻，余尚且就被自己的迟疑逗笑了，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后转身去了客房。
举止间透露出四个大字。
怎么可能。
翌日清晨。
徐轲一下楼便看到已经做好的早饭。
正在她疑惑陶禧怎么起这么早的时候，余尚且端着两碗粥从厨房走了出来。
“尚且？”徐轲有些意外：“你怎么……”
说着，徐轲指了指还在冒热气的早饭。
余尚且：“侍何年给我的项目是MK核心项目的分支，涉及一些比较机密的数据，我打算让许烟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等敲定了和MK的合作再让她回去。”
徐轲：“核心项目的分支？侍何年为什么会让你做这种项目？”
余尚且：“这个说来话长，和许烟的一个学长有些关系，我已经让许烟联系他了，让他协助许烟来做这个项目。”
徐轲：“那你呢？”
余尚且：“我？当然是上班，虽然是挂名教授，但是总不能光拿工资不见人吧。”
徐轲：“那这个项目，你是打算让许烟自己完成吗？”
余尚且：“怎么可能，等拿到了许烟的数据，我就在实验室里做实验，做完了再一整理就可以交差了。”
两人聊天期间，别墅里的人陆陆续续都下了楼，看到余尚且也都惊讶了一下。
吃饭前，余尚且将许烟介绍给了几位白熊科技部的老成员。
余尚且：“许烟呢，是南平大学计算机系的学生，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会暂住白熊基地，与各位朝夕相处，还得麻烦几位前辈多照顾一下。”
许建：“这说的哪里话，都是一家人。”
曹松：“把小烟交给我们你就放心吧。”
余尚且笑着点了点头：“吃饭吧。”
饭后，徐轲送许烟到了门口。
余尚且：“许烟刚来可能不适应，你空闲的时候帮我照看一下，明天我再把许睿接过来。”
徐轲：“那些人会对他们动手吗？”
余尚且沉吟片刻：“谁知道呢，凡事小心为妙。”
徐轲：“又是许烟又是许睿的，你这都快成托儿所了。”
余尚且一笑，朝徐轲一招手便转身离开了。
之后的一个月，许烟在白熊老成员和学长的帮助下做出了实验所需的初步数据。
在得知这仅仅是初步数据后，许烟彻底破防了。
“啊……”许烟瘫在椅子上：“还有没有天理了。”
“别急着泄气，”齐枫通过电话对许烟进行指导：“后面起码还得整理三份数据。”
“不行了……”许烟整个人都没了力气：“这哪是做项目，这是要我的命啊……”
齐枫：“这项目不是你朋友费了好大力气才要来的吗？你忍心让她伤心吗？”
一提到余尚且，许烟忽然就又有了力气。
许烟：“没错，我不能放弃。”
说完，又整个人趴在了电脑前。
另一边，得到初始数据的余尚且也马不停蹄的做实验，记录问题再制定相应的解决方案。
与此同时，MK也在对合作对象进行筛选。
齐枫：“不是我说，这么多人你只要十个啊。”
侍何年：“十个不少了。”
齐枫“啧”了几声，道：“这些人碰上你可是倒大霉喽。”
侍何年没有理会齐枫，只是专心的翻着资料，可资料都翻到了底，他都没看到自己想要的那一份。
齐枫敏锐的觉察到了侍何年的异常。
齐枫：“怎么？没有看好的？”
侍何年：“不是，在找人。”
齐枫：“找人？”
侍何年：“嗯，一个姓余的教授。”
齐枫：“余……秋？”
闻言，侍何年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头看向了齐枫。
齐枫：“还……真是啊。”
侍何年：“你们认识？”
齐枫：“说不上认识，只是有过一面之缘……她的事可和我没关系啊，你别赖着我。”
侍何年没有理会齐枫，而是低下头继续翻资料。
齐枫：“你别翻了，上百份资料，这么翻要翻到猴年马月啊。”
侍何年又翻了一会，突然抬头。
侍何年：“你在齐大有没有认识的教授？”
齐枫：“齐大？教授倒是没有，但我有个学妹的朋友是齐大的教授。”
侍何年：“问。”
齐枫：“好嘞。”
说着，齐枫拿起手机给许烟发去了消息。
五分钟后，齐枫发出了一声叹息。
“别费力气了，”齐枫把手机递到侍何年面前：“这个余秋压根儿就没有交资料。”
侍何年瞟了一眼手机，又看向齐枫。
齐枫冲侍何年眨巴眨巴眼，突然就反应过来了。
齐枫：“侍何年，你想干什么？我可告诉你，是你说只要十个人的。”
侍何年：“我想了想，十个有点少。”
齐枫：“是你说十个不少了的。”
侍何年：“十个是员工，差一个……领头的。”
齐枫张了张嘴想要反驳点什么，却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
“不对劲……”齐枫双手抵在桌沿上，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侍何年：“你太不对劲了。”
侍何年倒是一脸平静：“有什么不对劲？新项目的合作人十一个，筛出来的这十个让人事部派人去洽谈，至于多出来这一个……我亲自去。”
实验室里，余尚且正做着实验，身旁站着几个学生记录结果。
在做完最后一组数据后，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一个学生长叹一口气：“可算是做完了，这阵子可真是……”
他话没说完，就被旁边的一个女生拽了一下，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面前的是齐大的大魔王。
余尚且就站在两人面前，自然把两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余尚且轻笑一声，难得温柔了一次：“这阵子确实辛苦你们了，这样吧，我给你们批三天的假期，回去好好休息。”
闻言，几人皆是愣在了原地。
余尚且挑眉道：“怎么？不乐意啊？那继续来实验室吧。”
“乐意！”拽人的女生最先反应了过来：“谢谢余教授。”
说完，便一溜烟的跑了。
剩下的几个人反应过来后也纷纷道谢，然后一溜烟的跑了。
“我有……那么吓人吗？”余尚且差点陷入自我怀疑。
呆了几秒后，余尚且笑着摇了摇头，神情颇为无奈。
做完实验，余尚且收拾了器材，又简单的看了看实验结果。
等所有事情做完，天已经黑了个彻底。
余尚且将实验结果放进包里，锁上门便离开了学校。
一出校门，余尚且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严浩：“余教授，我们老板请您过去。”
余尚且点点头便跟着严浩走了过去。
司机降下车窗，露出了侍何年精致的面庞。
余尚月：“侍先生，这么晚了，您到这里做什么？”
侍何年：“没什么，过来看看项目进展如何。”
余尚且嘴角噙笑：“项目进展很顺利，等着把结果稍做整理就可以给您送过去了，就不劳您费心了。”
侍何年点了点头：“这么晚了，要不我送余小姐回家吧。”
侍何年的语气平淡，却有一种不容人置疑的感觉。
“不麻烦了，”说着，余尚且按下了车钥匙，不远处的一辆SUV的车灯亮了一下：“我开了车。”
说完，余尚且笑着朝侍何年招了招手，然后便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严浩看了看扬长而去的余尚且，又看了看自家老板，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严浩：“侍总，这……”
侍何年嘴角勾了一抹笑：“没关系，走吧。”
回家后，侍何年看着余尚且的个人信息，嘴角笑意更甚。
余小姐，我们来日方长。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试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