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出马仙》哎呦你干嘛

50、龙口异变

　　在我们宁静的村落中，蜿蜒流淌着唯一的一条河流——松花江。而在这村子里，一旦提及“水”字，人们的思绪便不由自主地飘向那个令人闻风丧胆、如同鬼门关般恐怖的地方——龙口。
　　我心中隐隐有了预感，前方那人影，定是刘秃子无疑。那鱼精给予刘秃子的五日之期，已然迫在眉睫，看来，这刘秃子是打算破釜沉舟了。
　　一股寒意不禁涌上心头，毕竟，对于刘秃子的底细，我尚未完全摸清。光是那夜色中若隐若现的黑影，便足以让我心生畏惧，自知难以匹敌。
　　“夭夭姐，别追了，小心为上。”我心中暗自思量，随即大喊了一声。
　　然而，似乎为时已晚，我们已然身处龙口附近，与那恐怖之地不过咫尺之遥。借着微弱的夜色，远处奔腾的江水隐约可见，在漆黑的夜幕下闪烁着光芒，宛如银河倾泻，蔚为壮观。
　　只是，这美景在江水涌入龙口的那一刻戛然而止，仿佛银河被无情截断，被黑暗中的恶魔所吞噬，消失得无影无踪。
　　胡夭夭闻听我的呼喊，停下了脚步，警惕地注视着前方那人。而那个逃跑者也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我们。
　　我快步走到胡夭夭身旁，与那人的距离又拉近了几分。借着微弱的光线，我定睛一看，那人身形魁梧，正是刘秃子无疑。
　　“刘秃子，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屡次三番地加害于我？”我怒目圆睁，大声质问道。
　　刘秃子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我，我也是逼不得已。你应该在我家看到过那些东西——那副画、那把刀，它们都是契约的象征。我们刘家世世代代都是河神的奴隶，无法逃脱这悲惨的命运。”
　　刘秃子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激动，竟将家族的秘密和盘托出。
　　我和胡夭夭面面相觑，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河神？你说的就是那条大鲤鱼？它怎么可能是河神？你别糊涂了！这世界上哪有什么河神，都是骗你们的罢了！你还不明白吗？那大鲤鱼害得你们刘家还不够惨吗？回头是岸吧！若是你能迷途知返，我可以考虑既往不咎。”我见刘秃子对那所谓的河神心存敬畏，便试图开导他。
　　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策。能避免冲突，自然是最好的选择。毕竟，如今我和胡夭夭的实力，恐怕还不足以与刘秃子那神秘的黑影抗衡。
　　若是能给刘秃子说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呵呵！”刘秃子凄惨地笑了笑，目光如炬，绝望地说道，“你根本就不明白！从老祖宗签订契约的那天起，刘家就已经注定了毁灭的命运。世世代代、子子孙孙，从一出生便被河神种下烙印，从此再也无法逃脱它的掌控。失去了河神的滋养，我们活不过一年。所以，我别无选择。”
　　我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震撼。这是我第一次听说如此诡异之事。看来，刘秃子与大鲤鱼之间的纠葛，远非简单的□□和精神需求所能概括，更是为了保命而不得不为之。
　　“那你究竟打算怎么办？杀了我吗？难道杀害一个无辜之人，你的内心就不会感到愧疚吗？你想想你们刘家当奴才当了这么久难道就打算一辈子这样下去吗？你的子子孙孙从今往后也要像你一样被一条大鲤鱼控制去做那些令人不齿的事情吗？”我情绪激动地反驳道。
　　娘的！你们被河神牵制也就罢了，可为何偏偏都要将矛头指向我？
　　而且，你们刘家已然陷入了如此凄惨的境地，难道真要眼睁睁地看着事态如此持续恶化而无动于衷吗？
　　然而，令我始料未及的是，刘秃子非但没有回应我的质疑，反而缓缓地摇了摇头，随后竟径直跪倒在地，头颅低垂，以一种近乎梦呓般的语调喃喃自语：“我受够了，我真的已经受够了。如今的我，既非人，亦非鬼，在这世间已无容身之所。这令人诅咒的传承，便在我这里终结吧。
　　潘九，对不起，我愿意以我的性命来偿还于你。但请记住，那刀魂乃河神之物，即便我命丧黄泉，他也绝不会轻易放过你。你好自为之，多加保重吧。
　　还有一事相求，我死后，请勿向他人透露我的死讯。我实在不愿死后仍遭受世人的唾骂与指责。从今往后，这世上将再无河神的奴隶存在。
　　再见了！”言罢，刘秃子竟奇迹般地站了起来，义无反顾地朝着汹涌的江水奔去。
　　“且慢！”我急切地想要呼喊住他，毕竟，这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尽管他曾加害于我，但显然此刻的他已经彻底悔悟，无需以生命作为代价来偿还。
　　噗通一声，刘秃子似乎对这个世界已无任何留恋，连头也不曾回一下，毫不犹豫地投身于冰冷的江水之中，随即与江水一同被那恐怖的龙口所吞噬。
　　我惊愕地愣在原地，一时之间竟不知所措。其实，我对刘秃子的怨恨早已烟消云散，毕竟，这一切并非他所愿。
　　或许，这正是刘秃子多年来未曾娶妻生子的原因吧，他不愿让自己的悲剧在后代身上重演。
　　“唉，这又是何苦呢？活着不好吗？”我望着远处奔腾不息的江水，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哀伤与叹息。
　　出于本能，我竟在江边盘膝而坐，开始默念起楞严经来。经文从我的口中缓缓流淌而出，字字铿锵有力，宛如洪钟大吕般响彻四周寂静的荒山野岭。
　　然而，我尚未将这段经文念完，前方便发生了异变。原本奔腾不息的江水竟开始沸腾起来，若仔细观察，便可见在龙口的位置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旋涡。
　　那旋涡愈发庞大，隐隐之中，我仿佛听见有野兽的咆哮声从漩涡深处传来。而且，这声音竟如此熟悉，似乎与上次在王家祠堂下面的池子中听到的声音如出一辙。
　　我心中大惊，看来，我上次的猜想果然成真了。这里、刘秃子的池塘以及破庙下面的池子中的水应该是相通的。我们整个元宝村，或许正是坐落在这片神秘的水域之上。
　　哗啦啦、哗啦啦……那旋涡愈发汹涌澎湃，伴随着铁链碰撞的清脆声响从河中传来，在这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清晰，令人毛骨悚然。
　　就连胡夭夭也变得焦躁不安起来，惊恐地注视着河水的方向。显然，那漩涡中的未知生物尚未现身，仅凭其声音与气息便足以让胡夭夭感到极度恐惧。
　　我迫切地想要离开这里，毕竟，这龙口本就诡异莫测。如今，我只是念了一段佛经而已，竟引发了如此恐怖的事件。谁也无法预料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因此，我不敢再逗留片刻，连忙呼唤胡夭夭一同逃离此地。
　　胡夭夭转过头来，似乎想要探究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脸上满是犹豫与困惑。
　　而就在这短暂的间隙，一股突如其来的寒气悄然爬上了我的脊背，令我的头皮不由自主地一阵战栗，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电流穿梭其间。我急忙转身，映入眼帘的，竟是那把再次悄无声息出现在我背后的明晃晃大砍刀，其刀刃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完了！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如潮水般涌来。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死亡威胁，我甚至感到连逃跑的念头都变得奢侈而遥不可及。
　　与此同时，胡夭夭显然也察觉到了这股不祥的气息，她迅速跑到我身边，毫不犹豫地挡在了我的前方。她张开嘴，露出尖锐的牙齿，喉咙中发出低沉而充满威胁的咆哮声，试图用她的力量来震慑那潜在的危险。
　　那黑影似乎感受到了胡夭夭的威胁，并未立即采取行动。我注意到，他的魂体似乎比之前更加透明，显然上次莽天鸿对他的重创还未完全恢复，这给了他一丝喘息的机会。
　　然而，身后的动静却愈发强烈，那旋涡如同被无形之手操控般迅速扩大，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声响，脚下的地面也开始微微颤抖，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失去了平衡。
　　我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恐惧和好奇。那江水之下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恐怖存在？为何能拥有如此令人震撼的力量？
　　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打破了江面的宁静，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水下爆炸开来。紧接着，一股巨大的水浪如脱缰野马般急射而出，险些将我卷入那汹涌的江流之中。
　　与此同时，那原本已经成型的巨大旋涡竟在刹那间被打乱，河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搅动得剧烈沸腾起来。水下似乎正在进行着一场惊心动魄的激战，而我却已无暇顾及。
　　此刻，我的全部注意力都被眼前的黑影所吸引。他扛着那把大砍刀，正一步步向我们逼近。我心中暗自祈祷，胡夭夭能否抵挡住这未知的威胁？我的命运，似乎在这一刻被推向了未知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