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5 阳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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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炎号”星舰上。
虽然以龙族的身体强度，他们直接肉身在星际中穿行没有一点难度，但是能坐车没人会选择走路。
叶星璇正坐在星舰的观景台上，他周身的装扮已经换了个样，剪裁得当的衣服上金线勾勒出繁复的纹路，各种细小的宝石点缀其间，颇具圣龙帝国特色。不过叶星璇很喜欢，他喜欢亮闪闪、金灿灿的东西，当初选中希尔达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他那间叫做“金苹果”的酒吧上，单从这一点来看，圣龙帝国在他心目中的好感度已经达标。
他的头发不再像原本那样披散下来，而是考究的编成了一束，金色的发饰缀在发尾若隐若现。他自己当然是不会编头发的，来到星舰上以后，还是艾斯帝诺有一天看不下去他那和衣服上的链条绞在一起的头发，亲自动手帮他编了起来，值得一提，手艺出乎意料的不错。
叶星璇发现艾斯帝诺真是个很有意思的人，他们在利维坦见面时，这个人全身上下都写满了“莫挨老子”的暴躁和傲慢，完美符合叶星璇对“龙”这一童话故事常见反派的刻板印象；但是离开利维坦后，就变得温文尔雅，内敛平和，路过星舰上的普通随行人员都会打个招呼。除此之外还精通服装搭配、梳头编发等居家技能，简直判若两人，差异过大如同精神分裂。
难怪希尔达说阳炎一族普遍有病。
不过叶星璇并不讨厌，不如说，这样的艾斯帝诺更加勾起了他的兴趣。
当然，如果艾斯帝诺不每次都试图说服他将左侧垂下来的一缕头发剪短一点来和右边的对称那就更好了。再加上艾斯帝诺时不时望向他右耳上的单边耳饰时欲言又止的表情，叶星璇给自己心里新建的《金灿灿观察日记》第一行加粗写上了有对称强迫症。
而叶星璇最讨厌对称的、严丝合缝的、规规矩矩的东西，所以，他的头发是不可能剪的，绝对不可能！
他们所乘坐的这艘星舰应该不是军用星舰，毕竟军用星舰不会有这么个装潢讲究、风格典雅的观景台，叶星璇还在旁边的和桌子上发现了一盆长得有点像一颗毛绒球球的观赏植物。
是真的很像，叶星璇垂在身侧的手蠢蠢欲动，最终还是按耐不住，伸出一根手指戳——没戳到！
那枚圆球球悄无声息地凹下去一块，正好躲开了他的触碰。
“欸？”
“那是貘貘球”，看着惊讶中混着失望的叶星璇，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艾斯帝诺解释道：“一种善于伪装成植物的动物，生性比较害羞胆小，会回避别人的触碰。” 貘貘球种族实力弱小，所以与龙族签订契约寻求龙族庇护。圣龙帝国很多观赏植物都是貘貘球的伪装，无需施肥浇水，兼任垃圾处理和空气净化，造型还可以一天一变，兼具美观实用省事三大优点。
完全没有听到对方脚步声的叶星璇被吓了一跳，艾斯帝诺看着眼睛都圆了一点的叶星璇，感觉像是正准备推杯子就被抓包了的猫咪。
不，对方并不是猫科属兽人，这样的联想多少有些不礼貌，艾斯帝诺在心里谴责了下自己。
他扫了一眼那枚在他出现后就试图把自己伪装成一枚普通植物的貘貘球，龙族对大半其他种族来说是刻在遗传信息里的心理阴影，貘貘球浑身一抖，颤巍巍地伸出一根酷似枝条的触手蹭了蹭叶星璇还没收回去的手。
叶星璇一脸赞叹，好神奇的触感，像是一丛毛绒绒的叶子，他认真地握了握那根触手：“你好，貘貘球先生，我是叶星璇。”
那枚原本通体绿色的貘貘球浑身一僵，忽然整个变成了粉色，它的枝条末端开出了朵白色的小花花，就要递到叶星璇手上——
没递到，艾斯帝诺拎起花盆，把它放到了距离叶星璇最远的另一端。
无视了那枚失望得整个蔫儿的貘貘球，艾斯帝诺揉了揉眉心：“我以为你答应我，一般不会动用你的异能，叶星璇先生。”
貘貘球又不具备和人一样的审美能力，叶星璇的长相在它们眼中应该还不如随便一片叶子来的顺眼好看，能让它突然无视审美差异做出类似于求偶的举动，怎么看都是对方悄悄在握手的时候发动了异能。
啊哦，被叫全名了哎。叶星璇无辜地眨了眨眼，为了一点小小的好胜心就对一枚看上去没多少思考能力的无辜植物球使用精神力这种事，他当然不会告诉别人。他伸出三根手指做出发誓状：“我答应过你不会对‘人’使用异能，”他着重强调了下“人”这个字，“并不包括貘貘球，金灿灿先生。”
“我是艾斯帝诺，”艾斯帝诺第不知道多少次纠正了一下叶星璇的称呼，随即解释道：“按照星际联盟公约，一切有自我意识的个体都属于‘人’这一范畴，只是选择这个字来做通称——好吧，是我忽视了这一问题，没有提前向你做概念明晰。”
叶星璇笑眯眯地点头，诚恳表示自己下次一定不会再犯，虽然看艾斯帝诺的表情对方没怎么信。
艾斯帝诺坐到叶星璇的对面：“星舰还有大约四个系统时就会到达蒙脱星门，之后会进行数次跃迁，直接返回帝国首都圣城，全程需要三到四天，你如果觉得无聊的话，可以找我或者科伦——最好还是找我。”
自从这一趟利维坦之行，科伦就陷入了“精神系ptsd”里，每次见叶星璇都恨不得给自己堆满魔抗道具，整天在“他多么好多么无辜怎么会有问题”和“清醒一点这是精神系异能你已经够丢脸了”两种状态里来回纠结。为了自己下属的心理健康着想，艾斯帝诺衷心希望叶星璇能离他远点。
叶星璇面对艾斯帝诺提起科伦时无奈的眼神，眨了眨眼满脸都写着无辜——他绝对不会承认这里面有他的推波助澜，毕竟他严格遵守上星舰时对艾斯帝诺做的不对人使用异能的承诺。
顶多只是一些小小的语言上的恶作剧，叶星璇保证。
关于异能着实不是个好话题，叶星璇决定转移下艾斯帝诺的注意：“蒙脱星门是什么？”
艾斯帝诺对叶星璇常识的缺乏已经习惯了。这人纯净的如同一张白纸，对星际联盟、圣龙帝国等等几乎一无所知，仅有的一些了解似乎都来源于在“金苹果”酒吧和绯色那颗星球。
出于礼貌，艾斯帝诺在正式征得叶星璇同意前无意探寻对方的过去，但是结合这些天的观察和对希尔达的审讯结果，他对叶星璇的来历或多或少有些猜测。希尔达提到，他初次见到叶星璇的时候，对方穿着件沾着血迹的白大褂。
几乎任何星际公约所禁止的事在利维坦都能发生，其中自然包括非法的人体研究和实验。
说不清有没有带着怜惜和心疼，总之这几天来艾斯帝诺可以说是尽职尽责的帮叶星璇做着星际常识补充，也让叶星璇养成了有什么不懂就问他的好习惯，哪怕艾斯帝诺不在身边，也会在光脑上问他——哪怕他手里的光脑是艾斯帝诺给的最新款，绝大部分问题只要上星网搜一下就能马上得出答案。
对此，叶星璇理直气壮地表示反正艾斯帝诺总会回答他，还自带重点分析和延伸词条，比光脑好用了超多倍。艾斯帝诺有些无奈，但是下次收到叶星璇的问题后还是会尽职尽责地做好人形百科全书。
艾斯帝诺想了下如何用简单易懂的语言解释清楚星际跃迁的工作原理和星门的作用：“星际间的长途跃迁是需要依靠在里世界的穿梭来实现的，而我们要进入里世界的话需要依靠星门——一种用特殊的方法构建的空间狭缝，利维坦星域并非星际联盟的正式管辖范围，其中并没有联盟官方星门，所以我们只能先亚光速航行到距离最近的蒙脱星门，才能进行跃迁。”
“当然，特殊条件下是可以无需借助星门直接进入里世界的，但是需要至少A级以上的空间系异能者，而且危险系数比较高，所以非极端情况下不这么做。”
叶星璇半趴在桌面上，伸手捞过来被艾斯帝诺拎走的貘貘球，有一搭没一搭地撸着。
看出了叶星璇对这个话题的不感兴趣，艾斯帝诺想了想道：“蒙脱星门是帝国的北部大门，属于四色龙之一的红龙的管辖地，红龙喜欢收集各式财宝，也善于和其他文明商业往来，据说蒙脱正要举办一场大型拍卖会，你要是感兴趣的话，我们路过蒙脱星门时可以去转一转。”
“不过在那之前——”看着叶星璇骤然亮起来的双眼，艾斯帝诺话锋一转，“我认为我们之间，还是需要一场更加郑重的谈话，星璇。”
叶星璇有些哀怨地撇了撇嘴角，好像没有够到小鱼干的猫：“我认为在四天前刚上星舰的时候就已经谈过啦，龙先生。”
他们在刚上星舰的时候确实有过一场聊天，但是也仅限于艾斯帝诺告知了他关于圣庭和预言的一些消息，并大概了解了他的异能，约定不要随意使用。毕竟那个时候他们忙着离开利维坦，为了审判长的精神健康，也为了利维坦的生命健康。
“那场谈话过于匆忙了。”艾斯帝诺道，“我只来得及向你介绍圣庭的预言及所谓的“伴侣”，尚未阐明我自己对其的态度。”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chapter5 阳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