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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射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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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音见沈明霄神色严肃,没了平日里半分打趣,又见他以肘撑床,坐起身来。一双漆黑的眸子带着强烈的欲望看向宋清音,这让宋清音感到一阵压迫,不免想要撇头,可沈明霄却抬手捧住她的脖颈,不让她有任何退路,两人之间对视一阵。
“你真的很可笑,沈明霄。”
沈明霄闻言并不生气,顺手将宋清音垂落的秀发挽至耳后,附和着答道:“你觉得我很可笑吗?我也觉得自己很可笑。”
沈明霄视线灼热,但语气却淡如水,像是在讲诉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我觉得自己可笑地早已经疯了,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疯了!你都不懂你有多让人垂涎,平日总端着一副清冷拒人千里模样的你,只有在床榻之上才会媚态百出。”
宋清音听着他的污言秽语,怒火上头,猛得掐上沈明霄的脖颈:“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宋清音实在想不明白,沈明霄这样的人即使侯府没落,但若真的有想要的女子为何求娶不得?那难道是想报复安平侯府?可他又与顾知渺从小一同长大。
那么他如此纠缠自己的原因还能有什么?她想不到,她猜不透沈明霄的心思……
沈明霄见她眼神涣散,注意力也随之分散,不知道又在心中如何想自己。
一时之间,他心中烦闷不已,借着酒劲将宋清音推倒在床榻之上,他将宋清音手腕举过头顶。
宋清音眼见情势逐渐朝向不可控的方向发展,接连喊道:“沈明霄!沈明霄!你疯了吗?在这里……”
沈明霄不顾她的言语,将她所有的话用唇堵了回去。
沈明霄今日或许有些恼怒,平日温柔的吻变得更为强势,对着宋清音的唇又啃又咬。趁着宋清音吃痛的间隙,用舌尖撬开她的唇关,缠绕着她的舌,轻扫过上颚,惊得宋清音浑身颤抖。
沈明霄的手逐渐下移,寻到宋清音腰封之处,想要伸手替她宽衣,却被宋清音多次阻拦。
沈明霄直起身,眼神冰冷地看向宋清音,心中想要给她一个教训,索性将她翻身背对着自己,从后紧紧捉住她的手腕。
宋清音感觉身上一冷,她紧闭双眼,听着窗外雨滴落在泥土中,而她的眼泪顺着脸颊留下滴落在床榻上。
今日沈明霄没再说那些胡话哄着她,这也正合她意。
宋清音想将这一切当做一场噩梦,可身上与手腕处不断传来的疼痛,提醒着她这一切正在如实上演,她死死咬紧双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响。
沈明霄将她从后抱起,看她毫无血色的双唇上早已浸出血珠,他有些不悦的蹙眉,心中还是软了几分,重新含住她破损的唇,舔舐着伤口。
“唔……”宋清音有些难受的发出一声。
沈明霄贴在她耳边低声唤道:“清音,清音。”
宋清音像是被他唤回了部分意识般,半睁眼看着沈明霄与顾知渺那张完全不一样的脸。
她又闭上了眼睛,耳边传来沈明霄低沉的声音:“今早,我表现得好吗?”
宋清音自然不会搭理他,可沈明霄却自顾自地说道:“我年少初学射箭时,师傅便夸我天赋异禀,还说这事件许多事都同这射箭有异曲同工之妙……”
宋清音不觉自己和沈明霄是可以一起回忆过往的关系,更何况他们如今这幅模样要是被旁人看去,她真的不敢想……
“要做就快做吧。”宋清音催促道。
沈明霄闻言瞳孔收紧,再无多言。宋清音感到自己的后颈一片火热遂又逐渐下移。
直到后来,宋清音才明白了沈明霄口中那一句“异曲同工”是何用意。
她便是沈明霄用来练习的箭靶,在别人还在拉弓搭箭胡乱用力时,沈明霄已经能够自如的控制着羽箭前行的方向。
而他只需要稍加留心,便能很快掌握其他技巧。
整个过程从箭雨急疏到稳扎稳打,每一箭都稳稳射中宋清音。
沈明霄瞧见宋清音身上已浸出一层薄汗,秀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额前,一双眉目无神却又勾人心魄。
沈明霄低头吻了吻她,在她意识登上云顶的同时,也将最后一箭射在箭靶之上。
宋清音回过神来,抬手便给了沈明霄一巴掌:“滚。”
沈明霄瞧着她倒是真怒了起来,也没有反驳,径直下塌穿好衣衫,重新坐回床榻之上,见宋清音阖着双眼,眼角还有新淌过的泪痕,开口道:“你想要的铺子地契,我从刘承那里要来了。”
宋清音闻言,睫毛轻颤,却又不为所动。
沈明霄又伸手替她捏了捏被角,见她面色疲惫,不愿意同自己说话,这才留下一句:“好好休息。”
待他刚出屋门不远时,便遇着芝兰正准备去叫醒宋清音,沈明霄索性迎面而上,“芝兰,郡王妃刚刚寻你不见,托我带句话给你,说是天气炎热,午睡湿了衣衫,让你拿套干净的衣服进去。”
芝兰一听,自知自家小姐体质与常人有异,也并没多想便一口应下。
——
待宴席散去,宋清音才拖着疲惫的身子上了马车。
“小姐,小郡王又被郡主拉走了,你怎么不生气啊?”
宋清音气色算不上好,甚至有些支离破碎,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芝兰,有些东西如果属于你,怎么也抢不走。不属于你的,怎么也不会属于你。”
芝兰闻言,沉默片刻:“小姐话虽如此,若郡主真要嫁给郡王呢?我们又怎么办?现如今郡王已经起势。”
宋清音不语,芝兰还以为她生气了,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是早已睡熟过去。
待马车停在侯府门前时,芝兰才轻声唤醒宋清音。
宋清音自下午开始身体情况就不大好,芝兰有些忧心,但拗不过宋清音说自己没事,便留了她一个人在屋内沐浴。
在宋清音被温暖水流包裹的一瞬,她昏沉的头脑才逐渐清明过来,她腰酸痛的厉害,手腕处还有未完全消散的红痕。她不禁想到下午的场景,只感到一阵痛苦。
她和沈明霄这样的关系究竟要持续多久,又会发展成什么样,她只要一想到就感觉世界暗日无边。
她烦躁地拍打了几下水面。
沈明霄怎么能这么大胆!
宋清音不禁骂了一句:“不要脸。”
“骂谁呢?骂谁不要脸呢?”沈明霄的声音传来。
吓得宋清音猛然一回头,发现那人正站在屏风边,目光灼灼。
宋清音将身体往下埋得更深:“谁接话,我骂谁。”
沈明霄却不在意般,迈步走向她,从身后抬起她的头,直视着自己说道:“如果骂我,能解你的气,让你长命百岁,我倒是很乐意。”
“……”宋清音挣脱他的控制:“你又来做什么?”
“来看看你,怕你得知顾知渺和冬阳在一起,哭晕过去。”
宋清音没有回他的话,但眼边沈明霄摊开手掌,掌中稳稳放置着一个小瓷瓶:“今天下午之事,是我一时冲动。这瓶药是给你的。”
“不用。地契我放在外面书桌了,你待会儿一并拿走,现在你该出去了。”
见宋清音如此模样,沈明霄脸色多了几分暗沉,但又挑眉道:“其实你也想知道我为什么缠着你不放吧?”
宋清音身子一怔,回头之时,身后已空无一人。
宋清音无言,甚至有些失落。
虽然她不想承认,但她真的想知道缘由。
待沈明霄回到自己的院子时,连舟早已领着一个小厮站在门前恭敬等待多时。
沈明霄如同未看见一般,径直推门走了进去,连舟这才给小厮使了一个眼色,暗示他快步跟上。
沈明霄坐在书桌后,脸上带着笑容问道:“你这个时间点过来做什么?”
小厮颤颤巍巍地跪下:“本不想惊动小侯爷,只不过刘承回了定北侯府后,说因为郡王妃害他今日丢了脸面,日后必要给郡王妃几分颜色。”
沈明霄挑眉:“当真如此?”
小厮磕头应是。
“那你回去继续看看刘承想要做什么。如果出现异样,立即回来禀报我。”
小厮领命离去。
连舟转而又从袖口拿出一封书信递至沈明霄身前:“这是圣上传来的密信。”
沈明霄抬眸,接过书信,上下扫视一眼:“当真有趣,没想到这定北侯府真是赶上了好时候。看来,这盛都要变天了。”
连舟看着沈明霄随意束起的高发,眼中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深沉与谋算,不知怎么想起了宋清音商场谈判的模样。
“还真挺配得。”连舟本只是心中感慨,没想到一语而出。
“你说什么?”沈明霄看向他,显然是听到了他的话。
连舟只好重复道:“侯爷你刚刚那副样子和宋姑娘谈判时的模样简直一模一样,你们两个在某些事上还挺配得。”
沈明霄轻笑一声。
连舟又想起什么,问道:“侯爷,真的不让宋姑娘知道我们做的事吗?那不是白做了吗?本来宋姑娘一颗心就不在你身上,怎么还要悄声做好人啊?”
“连舟,有些事做了便做了,别人没求我做,是我心甘情愿的,若是因此便去威胁她。恐怕只会惹她厌恶,她如今心中已对我有所反感。想来的确是我做的不对……”
连舟原本想安慰沈明霄几句,可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安慰的话语,只得轻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