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人过敏后，穿进动物世界上位》一行三昧

8、穿越“标配”有没有？

　　“能够变鸟？变成鸟是不是还能像鸟一样飞？”重明是真心羡慕，这种经历她从前只在梦中才有。
　　八号轻轻点头，漂亮的丹凤眼中尽是浓浓失落。
　　重明不是不能共情八号的巨大落差，但她向来不会安慰人，也只能干巴巴继续往下问：“来到这里之后呢？好端端，又为什么成了‘人冢’。”
　　八号又是苦笑：“奴隶哪里来的‘好端端’，姐姐也看到刚才那位大婶了？身为女奴，年轻时就去做妓女，年老色衰就到下面做粗活，总之一辈子供人驱使，再无自由，一直到死。”
　　是这个道理。
　　“但是‘押人冢’又是怎么回事儿？就能让我们自由？”重明似乎找到了出路。
　　原本，按照上一世的常识，奴隶没有自由之身，也谈不上能再卖身赌场做“人冢”，但毕竟是拿命搏，或许这就是一线希望。
　　八号眸光一闪，却没有回答，不知又去想什么，末了突然反问：“姐姐是不是很想知道，我刚才为什么要三七粉？”
　　不想知道是假的，但重明还没傻到跟着点头。
　　八号则开始自问自答：“瞧姐姐情形，该是与我一般被废了‘易身’，那三七粉不过是治疗内伤的药粉中，最不值钱的罢了。”
　　重明照此推理：“既是内伤，三七粉可去血化瘀，这么说，被废的‘傩人’也可能再恢复‘易身’？”
　　八号缓缓摇头，满眼绝望：“不可能的，我从未听说有被废的‘傩人’还能重拾‘易身’的。我求那药粉不过是为了缓解内伤，多撑几日罢了。”
　　重明不信，心中已有一番怀疑。
　　要知道，在一群“豕人”之中，哪怕只是保留部分“易身”的能力，那都是绝对的优势。
　　此前她的“虎牙”和“狗鼻”就是最好的例证。
　　刚才，八号本来说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话锋一转。
　　八号是想隐藏实力？
　　不想让自己了解太多？
　　这种情况下，留一手无可厚非，重明没资格评判。
　　一念及此，重明才后知后觉发现，她对八号已经放松了太多警惕。
　　问的问题越多，实则暴露自己的无知也越多。
　　对这个世界的无知，才是她现在最大的弱点。
　　这个弱点早在一开始就完全暴露在了八号面前。
　　而八号告知她的一切，是真是假，还都未可知。
　　但瞧着八号漂亮的丹凤眼，却又怎么也不像是坏人。
　　淦……世界上坏人二字要是都能刻在脸上，前世她也不至于患上“对人过敏症”。
　　许是姜汤起了作用，八号神情愈发疲惫。
　　重明本还有一肚子问题要问，虽不可完全信任，但现在能问的人也只有八号。
　　不过如今八号病恹恹的神情，也实在不好再开口。
　　倒是八号善解人意瞧出她心思，已经躺下去又补充：“我知道姐姐也有诸多疑问，但还是先休息，明日白天，还有一白天的机会，妹妹我实在已经支撑不住。”
　　是了，重明这才想起，“押人冢”是在深夜，也就是说，今晚睡下，明日一白天，她们也都应该是安全的。
　　既然如此，她也甚感疲累，将盘碗往墙根下挪一挪就也准备躺下休息。
　　所有的问题，八号都只说了一半，实在抓心挠肝，临闭眼前还是忍不住问出最想问的问题：“那个……最后一个问题，‘傩人’是想变什么就变什么，还是只能变成某一类的几种动物？”
　　“能拥有某一个‘易身’就已经很难得了，如何能想变什么就变什么，那样的岂不是要疯魔？”八号越说声音越低，已经闭上了眼睛。
　　“只能易身一种动物？”重明得了这么个答案，心中反而疑问更大。
　　这与她的推测相去甚远。
　　她今天两次经验，一次“虎牙”，一次“狗鼻”，根据这个推断，本以为这具身体的原主，至少能变豹、变狗，变两种动物。
　　怎么根据八号的说法，一个人就只能变成一种动物呢？
　　如果只有一种，那么这具身体本来的“易身”又是什么呢？
　　重明躺在稻草上翻来覆去，再加上只有稻草连枕头也没有，躺下去也不舒服。
　　“姐姐睡吧，有什么疑问等天亮了再说。”八号已经闭上了眼睛，大概就嫌重明动作扰人。
　　“啊，好……”重明心里也是抱歉，刚要准备强行闭眼，忽然“呜呜”长啸之声从走廊另一端传来。
　　分不清楚是人吼还是兽叫。
　　重明无法放心，又想起这赌场牢房没有门锁的问题，猛然坐起，忍不住问上一句：“这里的牢房里外都不上锁的吗？”
　　八号已经连眼都睁不开，声音也只在嘴边含糊已经答非所问：“姐姐不必担心，一晚上都有‘傩人’巡逻，出了这里，还有层层围墙。就算出了围墙，也在深山之中，只身出去等于找死。没人能逃走……逃走……”
　　“可是……”重明想到的根本不是逃走的问题。
　　她顾虑的是男女差别，若是晚上有男人闯进来，可怎么是好。
　　这个世界在男女性别的问题上似乎也不同寻常，但到底不同在哪儿，重明一时又说不上来。。
　　八号说到最后，已经没了声音，不知是睡过去还是昏过去。
　　重明也只好“入乡随俗”，拉过发霉的棉被盖在身上。
　　“动物世界”到底触及了重明的知识盲区。
　　想着想着，伴随着各种鸟兽、人声、虫语的嘈杂，重明也就仰躺着睡了过去。
　　“主人、主人……”不知睡了多久，耳畔忽然传来一阵阵呼喊声。
　　声音听不出远近，也没有方向，就好像来自脑海里。
　　重明不确定是不是在做梦，拼命睁眼，却怎么也睁不开。
　　恍然间心里冒出一个念头，这不会是“穿越套餐”——系统，虽迟但到了吧？
　　重明一阵激动，忙在心里问：“你是谁？是系统吗？”
　　“主人怎么不记得我了？”那个声音听起来像是个小孩子，童声分辨不出男女。
　　“你是系统？对不对？是系统？”重明又问了一遍。
　　“什么系统？我是……”那个声音说道自己是谁时，突然委屈，说不出话来。
　　“你是系统对不对？”是谁不重要，重明一心只想有个系统。
　　半晌不见回答，声音再起时就带着委屈：“我不是什么系统，也没有名字，主人从前不肯给我起名字，只在最早叫我‘毛茸茸’，后来就根本没叫过我。”
　　“毛茸茸？”重明向来对毛茸茸的动物都戴着“可爱滤镜”，又一下子抓住了重点，“你有身体？有形象？”
　　“主人允许我出来了？”声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高兴反问。
　　呃……这声音听起来，智商不高的样子。
　　但根据声音的说法，它不可能是系统了，大概率是前身的“侍从”。
　　不管什么身份，这个时候能有个外援，都是再好不过。
　　重明准备先含糊着：“你出来看看。”
　　“……”半晌，眼前一片黑暗，什么也没有。
　　重明又怀疑自己在梦中：“怎么不出来，你到底存不存在？”
　　“主人连这也不记得了？”毛茸茸的声音就是委屈。
　　“什么？”重明心里打鼓，纠结是要欺骗毛茸茸还是告知真相。
　　毛茸茸吧唧嘴，像是在吃什么东西：“主人‘道元’伤损，‘道蕴’透支，主人现在都无法易形，我还怎么指望？”
　　重明注意到毛茸茸用的是“易形”这个词，而非“易身”，但更重点的是：“你知道怎么变身？”
　　毛茸茸却好像嘴里嚼着东西，在那儿畅想：“主人要是允许我出来了，那……等主人恢复了‘道蕴’之后，我就可以出来每天跟着主人了。从前主人都不理我，也不让我露面……”
　　“你是依靠我的修为才能化身成形？”重明这才听明白。
　　毛茸茸浑然听不出重明语气中的大失所望：“是啊，主人……”
　　“别叫我主人。”重明忽然明白为什么身体的原主既不愿意给这声音起名，也不愿意让它出来，“你的主人已经死了，我不过是重生在这具身体上。”
　　“怎么会？主人是不会死的，主人是……”毛茸茸根本不相信，却又突然打住。
　　“是什么？”重明本也好奇这具身体原主的身份。
　　毛茸茸却突然变得吭吭唧唧：“嗯……啊……这个不能说。”
　　对智商不高的人来说，不能着急，只能循循善诱。
　　重明只好先退一万步：“那你能说什么？我真的不是你的主人，也不知道此前发生什么事情，你知道你的主人之前是怎么落到现在这个处境的吗？”
　　“不知道。”毛茸茸这次倒是回答得痛快，“以往主人既不理我也不让我现形，都是当我不存在，我不知道。”
　　这个说法让重明又燃起了希望。
　　或许这声音还真是个系统，只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不接受，所以才……
　　于是重明换个问法：“就算你不叫系统，那么你有没有什么任务派给我做，只要我完成，就能增加修为或者法力的功能？”
　　“啊……任务？”毛茸茸的声音似乎还真在认真思考，“对了，主人昏迷不醒，我去查了，那是因为封印。”
　　“封印，什么封印？”重明实则不关心封印，但关心“易身”，“跟易身有关吗？”
　　“嗯……”毛茸茸声音实在不大聪明，“按说封印也不能封住主人的易形，主人现在的问题还是‘道蕴’耗尽。”
　　重明感觉这个弯子实在绕得大了，不如直奔重点：“我不是你的主人，我用你主人的这具身体，如果修为回来了，还能易身吗？”

作者有话说

　　很神奇，一个点击都没有。是被屏蔽，根本没发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