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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狗鼻 ...

  •   笼子里,“人冢”们立刻都神情紧绷。
      笼子外,已经重新下注的赌客们,听到铃声也都开始陆续返回看台座位。
      紧接着,铁笼一侧的门被再次打开。
      赌场柜主带着拎铁棍的打手鱼贯而入。
      不等打手驱赶,“人冢”们就自动自觉趋向一侧,重明和八号也跟着挪过去。
      柜主身后,一名身穿青绿色短打的赌场荷官,绕个大圈站到“人冢”们对面。
      荷官手上端着一方托盘,托盘上倒扣着九张牙牌。
      柜主宽大袍袖一甩,撩起眼皮:“你们每人上来翻一张牌,按照点数从一到九,一会儿就按照翻牌从大到小的顺序去选酒碗。”
      这次,“人冢”们倒也动作活泛了许多。
      身前挂着“壹”字补子的中年男人率先过去。
      重明则习惯性往人少的一边躲,更有心让自己落在最后。
      直到现在,她才有心打量跟自己同处一笼的其余“人冢”。
      衣衫破旧,面容似鬼。
      无论男女,年龄大约都在二十岁到四十岁之间,没有太小的,也没有太老的。
      过去翻牙牌的时候,嘴里还都念念叨叨着“母灵保佑”、“母神保佑”什么的。
      如果说,卖身为“人冢”是为了钱,难道她这个身体的原主也是个为了钱不要命的主?
      “先得有命出了赌局再说。”重明对这个世界有一肚子问号,但首先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本以为是在心中说的话,一个没控制好就嘟囔了出来。
      八号不知何时又凑过来:“姐姐连这也不记得了吗?”
      重明脑海中始终有根弦是拉紧的。
      这种环境,对任何人都不能不保持警惕。
      八号从一开始就表现出异于其他“人冢”的友好,就更应多保持警惕。
      但除了八号,目前也没有其他渠道获取信息,因此不得不问上一句:“这‘押人冢’的赌局怎么才能结束?”
      八号明显瞧出重明对自己的戒备,但没在意,压低声音回答:“‘押人冢’一般都是连开三晚,十人九局,一晚上三局,每局押一个‘人冢’死,一晚上死三人,最后一晚会就只有一人能够活命,那时也就结束了。”
      “那今晚?”重明紧跟着问。
      八号回答:“今晚是第一晚,刚刚也才是第一局。”
      重明的心一落千丈,还没等落到底儿,又轮到她翻牙牌。
      只好上前,从最后剩下的两张牙牌中选了一张翻过来,上面显示——“八点”。
      不禁蹙起了眉头,这个点数太靠后,等于没有多少选择余地。
      最后还剩一张自然是八号的。
      八号上去翻过最后一张牙牌——“六点”,也颇为靠后。
      人手一张牙牌后,荷官离去,赌场的仆役随即抬上一张圆桌。
      圆桌之上,九只大小一模一样的白瓷碗,碗中已经预先盛好了不明成份的汤汁。
      九碗汤汁,三碗一列,排成三列。
      三列三种颜色——白、黄、黑,每碗颜色又深浅不一,各个不同。
      柜主命令:“现在从翻到一点牙牌的开始,每人过去选一碗,只有一次机会,可以绕桌子观察一圈,但不要磨叽,端起或者碰到碗边就不可重选。无论选中什么,那可都是母灵的旨意。”
      话音一落,“人冢”们有意无意都开始往桌边凑,尽可能离得近些,也好观察仔细。
      唯有重明站在最远端,并不凑近。
      拿到“一点”牙牌的是九号,一个干瘦脸色蜡黄的男人。
      九号嘴里念叨着“母灵保佑”,过去绕着圆桌走上一圈,在试图弯腰用鼻子再闻一闻的时候,就被打手用铁棍敲了一肩膀:“赶紧选,少磨叽。”
      九号不敢多犹豫,伸手拿了中间一列,最上面淡黄的一碗。
      那碗东西看起来像是茶水,估计安全。
      九号选完,端着那一碗淡黄汤汁退回原位。
      重明远远地用她那上辈子当“鉴黄师”练出来的“火眼金睛”盯着圆桌上剩下的八碗。
      柜主刚才说了,毒药是无色无味,也就是说靠近了无用,仅凭颜色和气味,也都无法判断出哪一碗被下了毒。
      既然如此,赌场为什么还费事用了三种不同颜色,九碗汤汁还颜色深浅不一?全部用清水岂不是更省事儿?
      这里面恐怕有“猫腻”。
      九号选完之后,轮到一号。
      一号上去转了一圈,就从中间一列,也拿起一碗深黄色汤汁。
      接下来是六号。
      六号没转圈,念念叨叨上去直接端走了最后一碗像黄酒一样的汤汁。
      至此,前三人,分别将黄色一列的白瓷碗拿空。
      紧接着轮到翻出“4点”牙牌的七号。
      七号也是念念有词围着桌子转了一圈,端走了最左侧一列,白色粉末的瓷碗。
      七号之后是二号,二号也跟着七号选了同列一碗无色透明的清水。
      接下来,轮到翻出“六点”牙牌的八号。
      八号倒是没念叨“母灵保佑”,也没有围着桌子绕圈,而是直接过去凑近弯腰挨个闻了闻。
      赶在打手欲阻止之前,八号伸出手,端起了白色一列上的最后一碗。
      那是淘米水样的一碗汤汁。
      至此,黄色和白色列的水碗都被选走。
      前面六个人选颜色,选的如此“一致”,重明不禁怀疑,有毒的那碗必定在最后剩下的三碗黑色不明汤汁之中。
      八号端着碗返回,脚下走路都是虚浮,但还是凑到重明身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提醒:“姐姐选黑色最靠近我们这边那碗,那碗是醋,以母神之名发誓,我的鼻子向来很灵。”
      醋?
      八号其人可不可信,暂且不论。
      醋里面就一定不能掺无色无味的毒药了吗?
      这个时候除非有“狗鼻子”,否则光凭气味如何分辨?
      重明刚一想到“狗鼻子”,猛然鼻腔内就开始发痒。
      另一边,轮到四号上去选碗,四号过去也如八号一般,直接弯腰闻了闻,然后就选择了八号说的那碗“醋”。
      现在醋也没得选了,桌面上只剩下最后两碗同样黑黢黢,甚至分不出深黑浅黑的汤汁。
      八号眉头轻蹙,似乎替重明担忧。
      “阿嚏——”重明没有注意,鼻腔里的痒一直痒到了后脚跟,令她浑身不适。
      一股力量又开始抽空身体,并往鼻腔内聚集,刚才长出虎牙的奇怪感觉现在又冲到了鼻腔。
      “十号,少磨蹭,你是不想选了吗?”柜主斜眼。
      打手立刻挥舞着铁棍上来。
      重明一手使劲儿揉着鼻子,一边摆手:“不是、不是……我选……”
      “我选”的话音还没落地,一股古怪腥臭气味袭来——
      像捂了三五年没洗澡的体臭与三五百年放到发霉的铁锈金属味混杂在一起。
      气味之强烈,令她直接窒息。
      “咳咳……”重明踉跄,几乎是摔在圆桌上,靠剧烈咳喘方缓过一口气来。
      刚一吸气,两种截然不同的气味再次涌入鼻腔。
      面前摆着的两碗黑色液体,立刻分分明明。
      一甜、一苦,十分强烈。
      难道这是突然有了“狗鼻子”?
      重明没时间多想,捂在鼻子上的手亦不敢拿开,弯腰又凑近去闻了闻。
      一碗黑色的液体带着甜味,如果没闻错应该是黑糖溶化的糖水。
      另一碗粘稠苦涩,其中夹杂着多种说不清、辨不明的草药气味,该是一碗汤药。
      重明伸手欲选黑糖,就在手指将要碰触瓷碗的时候,突然翻牙牌被留到最后的三号开口:“等等……”
      “还没轮到你,三号。”柜主不耐烦。
      三号老鼠眼自打上一局结束就没离开过重明,现在更是把老鼠眼睁到最大,指着重明的鼻尖:“她刚才肯定长出了牙齿,也许她是狗……”
      “谁狗?你才狗呢?”重明自己都心虚,不敢挪开手。
      三号当然不是为了骂人,话锋一转:“总之,如果她先前要是个‘傩人’,废了之后即使成为奴隶,或许……可能……还保留了一部分特殊的动物本性,那……”
      “你想怎样?翻牙牌,翻在最后,那是母灵的旨意。”柜主没好气儿,又转向重明,“十号,赶紧选。”
      “我要她选的那碗。”三号又抢着说出目的。
      重明伸出去的那只手还悬在半空,但就在刚才耽搁的功夫,她似乎闻到了黑糖之中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苦杏仁”味。
      难道是□□的气味?
      电光火石之间,脑海中闪过念头。
      再瞥旁边那碗汤药,虽然同样是苦味,但更接近草药的芬芳。
      “你要?那给你好了。”二选一赌一把,重明拿起了汤药碗。
      重明选完之后,浑身又好似被抽干了力气。
      整个人出溜着往下“堆”。
      身后不远处一个打手眼疾手快托了一把。
      柜主则“和颜悦色”提醒:“小心了,你们谁要是敢故意打坏了酒碗不喝,那就是违背母神,合该打死,老子这里可有都是‘人冢’等着补上。”
      重明不得不打起精神双手捧紧药碗。
      鼻腔里的巨痒也是来得快,去得快,就在她不经意之间已经消失无踪。
      就连苦药味都不那么强烈了。
      最后只剩下黑糖水那碗,三号狐疑上前端起来。
      “还等什么,喝吧。”柜主环顾一周,一声令下,同时叮嘱身边的打手,“看紧他们,必须把碗里的都喝干净。”
      “人冢”们端着手中的白瓷碗,多少犹豫,无人愿意先动。
      铁笼外,赌客们群情高涨:“喝、喝、喝……”
      打手们也举起铁棍,紧逼上前。
      早喝晚喝都是喝,重明一仰头,率先“咕咚咕咚”灌下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