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点》万俟兕

2、心疼可怜的贝斯小狗

　　在程悦与李时安交谈的同时薛朵早已拿着花跑向了一旁的李锦煜。往后在李锦煜的回忆中有一朵花鹤翎面对他盛开但他没在意等他发现他对那朵花鹤翎的喜爱时它早就已经整朵掉落。薛朵将她手中的山茶花送他“可以收下这朵花吗？”李锦煜不解的望着并开口拒绝“不用了，我不喜欢花你自己留着吧”被拒绝的薛朵只好耷拉着眉眼将递花的手臂垂下来“好吧～不喜欢花也蛮正常的不是每个人都喜欢花”薛朵抬眼望向李锦煜当她看见李锦煜毫无波澜的面部表情时她内心有点难受感觉氛围很尴尬她只好对李锦煜说了句抱歉之后转身离开。李锦煜则毫无感觉的和吴瑞聊天“煜哥你这也太不上道儿了人家妹子都拿花指着你送了你无动于衷啊。你看人豆子多上道啊”“你感兴趣你去接啊我又对她不感兴趣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别～人家对我可没兴趣。哎～哎～咱们去看看豆子在聊啥你看他笑得那么欢”然后吴瑞揽着李锦煜就往李时安的方向走，正和程悦聊的起兴的李时安看见突然朝他走来的吴瑞和李锦煜朝他俩挑了一下眉“你们来干嘛”吴瑞立刻回到“当然是来看看我们豆子有没有被捡走啊”“豆子，什么豆子，哪儿有豆子，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掉在周围了吗，需要帮忙找吗？”程悦正好奇的询问着就听见李锦煜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只见李锦煜边笑边解释到“豆子就是我们的贝斯手李时安，外号豆子，豆哥，豆豆”程悦望向李时安问“为什么叫豆子呀，是很喜欢吃豆子吗？”李时安看着程悦一脸好奇的模样边解释“因为我很喜欢用流汗黄豆这个表情包所以就有了这些外号”“哦～豆豆～”听见程悦戏谑的喊自己李时安瞬间红了耳根。吴瑞与李锦煜在一旁看着程悦逗弄着李时安不禁感叹李时安也有这一天。时间过得很快音乐会已经进行到了尾声，虽然程悦很不舍与李时安分别但却别无他法。几人互相道别过后就相继离开了，在回去的路上程悦与薛朵聊起了她与李时安的事“朵朵～我真的超喜欢他！好啦我决定我将会原谅这个世界三秒钟因为今天遇见了他”薛朵微笑着说“真的吗？那也没多喜欢吧毕竟只为他原谅了这个世界三秒上次排夜班儿没排到你你可是原谅了这个世界五分钟的”“不一样好吧～对了你有喜欢的吗，有看上的吗？”程悦疑惑的问薛朵在回答当然之后又失落的补充道“只不过他不喜欢我，对我送的花不感兴趣也对我不感兴趣”“谁？谁啊？拒绝我们朵朵大美人的花”程悦气愤的质问“就是那个吉他手，算了，不想他了他不重要”此时程悦的消息铃声突然弹了出来她拿起手机一看是李时安给她发的他问程悦到家了吗？程悦隔着屏幕傻笑的回还没有你呢？一旁的薛朵看程悦这花痴的样子再看了看前面的路见车快开到程悦家楼下就赶紧和司机师傅说“师傅前面停一下”然后对着隔着手机屏幕犯花痴的程悦说“准备一下吧快到了”等到了地点薛朵还不忘提醒程悦“你明天记得复习，要轮换科室了到时候考差了又要被说”程悦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感谢薛朵。而后与薛朵道别后就上楼了，等她到了家看见李时安的回的消息“我到家了”然后发了一张小猫的图片“看我家猫”程悦看着被一只白且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挑起下巴的猫咪此时她恨不得魂穿到猫咪身上然后使劲蹭这只手。反应过来还在和李时安聊天的她赶紧回到“好一只又白又细又长的猫啊”然后又补充到“真可爱我喜欢能送我吗？”对面的李时安看着程悦的回答忍不住笑出声回复到“是想要猫还是另有所图”随后询问了程悦“你之后有什么安排吗？”程悦回“猫我想要另有所图我也有。看之后医院有什么安排吧，后天还要考试命苦得嘞～”李时安看到程悦的回答和程悦一起吐槽了两句之后就互道晚安结束了聊天.
　　第二天一早程悦的闹钟响了，她将闹钟关闭之后在床上蛄蛹了半天终于起床洗漱。她的早餐极其简单一杯牛奶与两片面包，她一边叼着面包一边刷着手机突然在刷朋友圈的时候看到了李时安发的猫猫图片和昨天他发给程悦的一样然后并配文“我家小猫很可爱如果想要得有条件”程悦给他点了个赞然后吃完最后一口面包之后就开始了考前复习。
　　在复习期间她反复翻着书嘴里反复念叨着知识点。“主诉...曾用药...病人状态...”过来两三个小时程悦终于将笔试部分记完。她休息了一会儿捏了捏自己的睛明穴后又投入了学习之中，反复的观看护理操作视频并反复背下台词加深自己的印象。与此同时睡到自然醒的李时安看见了朋友圈程悦的点赞眉毛微挑勾了勾唇角愣神了好一会儿，直到有一只银色毛球的出现李时安才回过神“蹭我干嘛呀，有人只图你我嫉妒了扣你一根猫条”银色毛球仿佛听懂了扣猫条似的不满的朝揉它头的人哈了一口气。一人一猫在床上周旋了好一会儿后李时安起床洗漱完就开始了练琴，可能练的过于入迷他感觉没练多久就天黑了。一边放下手中的贝斯一边自言自语“我今天也没吃饭哎但不是很饿算了不吃”然后去逗了逗猫后洗漱上床继续睡觉了，而程悦复习到了晚上十二点也休息了。午夜时分人们都早已进入熟睡状态但笔在纸上划动的声音与贝斯发出的带有节奏感的声音仿佛还没消散
　　第二天程悦早早起床去了医院，在去的路上还默默背着昨晚记的知识点。在考完笔试时她内心松了一口气但紧接着带教老师让他们抽签决定自己的操作考题时她刚送的那口气又提了上来，她边安慰自己边伸手去抽自己要考试内容等看见自己抽到的是无菌操作技术那一刻起提上来的那口气突然又掉了下去。等她考完试后已经到午休的时间了，她休息了一会儿就去消化科与带教老师见面。老师交代了注意事项还有查房时间和排班时间正在交代排班时间，到了下午上班的时间本来还在专心整理资料的程悦抬头找东西的一瞬貌似看到了一个感觉很眼熟的人。看对方弯着腰弓着背被一男一女搀扶着程悦马上上前刚准备询问对方有没有什么需要她帮忙的地方时。搀扶病人的男子边询问程悦能不能帮他扶一下人的同时抬头与程悦来了个对视，此时程悦才看清楚那个人是前几天在音乐节上见过的李锦煜。李锦煜见到程悦也很惊讶，“程悦！你怎么在这儿？”而程悦也才看清李锦煜手边扶着的人是李时安，于是赶紧过去将他扶着并回答李锦煜的问题“我在这儿实习啊，哎呀，这怎么搞的，吃坏肚子啦？”“不是，估计是胃炎犯了”李锦煜回答到。此时广播里突然传来叫号声“请15号病人到第三病室就诊”，程悦赶紧扶着李时安进去看诊。一番折腾等李时安输上液都晚上了老师让程悦给李时安扎针，程悦看着明黄色的留置针在李时安苍白的手背上显得格外的扎眼。他将手平放在病床上抬眼望了望点滴，眉头紧紧的蹙着，用力的咬着下嘴唇另一只手捂着肚子。极力忍着疼痛对程悦说了一句谢谢然后缓缓的闭上双眼。程悦与李锦煜交代几句嘱咐的话就去忙她自己的事了

　　“心疼，你不会觉得害怕嘛？”“我为什么要害怕？”“因为我犯病之后很可怕，像一头没有经过教化没有自控能力的疯狗，他们都怕我犯病”“只是生病了而已，治好了就行了呀，没有那么可怕”当程悦说完这句话之后她看见李时安望向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惊喜，不可置信以及一丝丝期待。但不知道他又想到了一些什么眼中的那些想法都被他压了下去“你骗我的吧他们之前也这么说过，但没有一个再看到我生病之后是不害怕的”随后他轻颤着手缓缓地挽起袖子露出由薄薄的皮肤覆盖着结实的肌肉的手臂，它们在没有夜色与霓虹灯的衬托下依旧白皙，只见他把手臂翻转将内侧露出给她看。程悦看见李时安白皙的皮肤上出现新新旧旧的伤痕，恢复好的有平坦的，接近肤色的，只留下淡淡痕迹的，也有淡粉色的，微微凸起的；新弄的有粗大，有细的它们都覆盖着一层痂。双手手臂皆是如此，程悦控制住微微发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那些受过伤的皮肤，她双眼微微泛红"疼不疼啊，你怎么这么瓜啊，你这样痛的是自己啊“李时安看见程悦眼中的神色时内心像被炙烤的人遇见一场大雨，又像冰川待久的人终于迎来了自己期待已久的阳光，而上一次能让他有这种感觉还是在他第一次接触摇滚拿起贝斯的时候。但李时安害怕程悦和他们一样是对他的态度同情和可怜于是就开口试探性的问“你是在同情我，可怜我吗？其实你没必要同情我可怜我的”程悦用手拍了李时安的手心并反驳道“乱说！该打！我从最开始就对你说了，我对你是心疼而不是同情。我在欣赏你的才华与外貌的同时我更加心疼你，不是可怜不是同情而是心疼，不是站在假装身处高位的上位者对暂时失意的下位者的同情，也不是自以为强者对他人定义的弱者的可怜，而是在我对你有好感的情况下看到你这样所产生的情感与其他无关。“程悦见李时安一脸懵的样子微微勾起嘴角，目光顺着李时安的手臂缓缓的向上最后与李时安对视”换句话说就是我喜欢你，所以我心疼你"李时安被程悦这突如其来的话弄的羞红了脸。他不知所措的四处张望，颤抖着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搅动在了一起，目光在空气中与程悦对视的那一秒又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将头埋下去。看到李时安害羞的模样程悦不禁起了想逗弄逗弄他的坏心思，她的手似有似无的慢慢滑动着从他的手臂滑到手掌处然后在他的目光中握住他的手并调皮的挠了挠他的手掌心然后用戏谑的语气问李时安“怎么，不可以对你有好感吗，不可以喜欢你吗，没有人这么直白的对你表白吗，你害羞个什么劲儿啊豆豆”程悦看着眼前的人由脸红渐渐变为脸，耳朵，脖子都在发红，手中握着的手试探性的缓缓动着想趁着她不注意将手抽回，但程悦察觉到了他的小心思于是手上力度加了一成紧紧的握住那只试图逃跑的手。正在李时安纠结要怎么和程悦交谈时，病房门把手突然响动了，李锦煜办完事儿回来了当他打开房门那刻看到两人手拉手的动作时惊讶了一下随后又将惊讶的神色压了下去，调侃着开口”哟这么快就把手牵上啦，还是说程护士是用一种不同寻常的方式在帮我们豆子看病啊，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嘛，你们继续。“随后往后退了两步，正准备关上门的那一刻”进来“李时安喊道。程悦看来看时间，松开李时安的手向门外走去，然后对李锦煜说”我有事儿先走你看好他“随后还不等李时安反应过来要怎么对程悦开口时程悦已经离开病房了。
　　李时安心里的失落瞬间涌上心头，内心不断责怪自己，随着呼吸频率渐渐加快呼吸声也渐渐加重，眼眶渐渐变红泪水慢慢的在眼睛里蓄积着在他眼泪即将落下的前一秒手机消息铃声响起程悦发的消息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在看见她发的’下班再来找你'这几个字之后泪意瞬间消散，只不过眼眶蓄了太多泪水没办法忍回去不小心掉了几颗泪珠。李锦煜看见李时安这副模样格外激动手指飞快的在手机上打着字“要吃点儿什么东西吗”“我不饿，不吃”“不吃，你确定？我马上把程悦叫过来”他作势威胁着，李时安拿他没办法一脸无奈“喝点儿粥吧，要海鲜的”“行~那我让张姨做了给你送过来”他看着李时安苍白的脸色劝道“要不你再休息一会儿吧，等你醒了粥就送来了”绷紧的神经突然放松让李时安也感受到了些许疲倦，于是便再次沉睡过去。
　　药物副作用带来的沉睡与工作带来的忙碌总会使时光像流水般过的很快。再次醒过来的李时安在病房里环视了一周，没看见程悦的身影后内心难免有些失落，他本以为自己将内心的失落感隐藏的很好但是却没想到还是露出一丝在脸上表现出来。微微垂下头貌似在思考些问题，李锦煜却发现了他在失落而且也大概知道他为什么失落“程悦还没下班，你等她一会儿我先回去一趟”随后就离开了病房，刚出去没两步就遇到了真在和薛朵道别的程悦，薛朵率先注意到正向她这边走过来的李锦煜“这不是吉他手吗，你要回去啦？”“嗯”了一声之后微微侧头对程悦说“豆子醒过来了，在病房等你帮我照顾好他，谢谢"程悦点头应下转身向李时安的病房走去。李锦煜与薛朵则结伴走出了医院，离开医院的路上薛朵还在询问李时安的病是怎么回事。下班的程悦脱下了护士服换回了平常的衣服，蒂芙尼蓝的小吊带搭配着白色夏布制成的玉白色宽袖衬衣穿着一条深棕色直筒西裤腰上系着银色腰带踩着一双黑色雾面玛丽珍当李时安看见推开房门的她时仿佛看见了一个薄荷甜筒一样，即使看着便能够缓解夏日带来的燥热“抱歉让你久等了，有感觉好点儿了吗？我带你出去吃饭？”“没事，我也才醒没多久，感觉好很多了正好也饿了走吧”随后两人结伴而行走出医院。程悦带李时安去吃了海鲜粥，然后他俩找了个河边茶馆坐下聊天，坐下之后程悦望着李时安“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贝斯小狗”听到程悦的问话李时安内心一紧双手不自觉的搅动着，他感觉自己手心都已经有点微微出汗了沉默了一会儿“我...我说不出口感觉说出来会让人觉得很矫情”“那是别人，不是我我不会”“好吧”他深吸一口气“之前读书时我认为我的父母并不关心我，不重视我，在学校和一部份同学也相处的不好可能是因为这些吧...”“我感觉我挺没用的，这些都是些小事但我不明白我为什么想不开为什么会得这个病最后还越来越严重”“感觉自己像个废物一样”说完他将头朝下埋了埋似乎是想将自己像一只被刺激到的毛毛虫一样将身体蜷缩起来仿佛这样就能避免一些伤害。昏黄的灯光透过小叶榕树的树叶星星点点的洒落在座位周围部分黄色星光落在了李时安的衣服上像一撮火苗想将他燃烧他。程悦望着这样的李时安内心没有同情与可怜只有无限的心疼，于是她站起身走到李时安的面前然后弯腰将他拥入怀中，抬手轻拍着他的背安抚着他“不要这么想，你很优秀，你很棒”，他们也很爱你”她感觉怀里抱着的人正在轻微的颤抖着以为李时安躯体化的程悦赶忙低头想看看他现在的状态。却恰巧与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对视，怀里拥抱着的卷毛小狗在对视的第一秒便垂下眼眸“真的吗，我真的不差吗，我真的很好吗？”一连三个疑问让程悦明白他还没有相信自己所说的话于是便将自己初次看他演出时的想法说了出来“当然是真的，你知道吗其实我是不相信一见钟情的说法的直到我遇见了你”说完这句话之后，程悦微微停顿像是在回忆那天的场景一样，一两秒之后她一只手轻拍着李时安的背另一只手缓缓的抚摸着他的头发，像是在给小狗顺毛一样。“那天你像炎炎夏日中从湖面吹过的那一缕风，而弹奏贝斯时所发出的声音像情人在耳边诉说着的情话一样格外令我着迷，当时我正站在一颗山茶花树下花团锦簇的山茶树在此刻成了你的陪衬。夜色里你和贝斯上金色的弦一样亮闪闪的吸引了我的注意，我承认最开始接近你是因为你的美色因为你这张脸确实很对我的胃口，你的出现就像是上天对我的考验一样。我经受不住诱惑，摘取一只我所认为的一支最配你的山茶花送你。我相信你一定也发现了我的心思吧，毕竟一个连贝斯和吉他都弄不清楚的人怎么可能会听懂摇滚呢”然后程悦像是察觉到怀里的人又再次抬起头望向她一样，她低头朝李时安露出一个安抚性的微笑又继续轻抚着他那头柔软的头发“但是呢再后来与你聊天的过程中我逐渐被你的性格所吸引，被你风趣幽默的说话方式所吸引，我渐渐开始喜欢与你相处的那种氛围于是在我回家之后也还没换过神。所以说呢你李时安在我眼里就是哪儿哪儿都好，我就是喜欢你，特别特别喜欢愿意为你着迷的那种。当我知道你不舒服进医院的时候我就很心疼你了，当我第二天上班跟着老师查房看见你被约束带捆绑在床上的时候我就更心疼你了。所以啊······不要否定自己，你很好，你特别特别好，特别特别优秀，也特别特别迷人“说完最后一句话的程悦低头看着怀里早已哭成泪人的小狗，大大的眼睛湿漉漉的眼眶与鼻头都红红的鼻子时不时还微微抽动着。他的双手紧紧的环抱着程悦的腰仿佛这样就能平复自己的情绪缓解自己焦虑一样，他流出滚烫的泪水透过胸前的布料进入到皮肤深处最后深深烙印在心头程悦看着他这副模样格外想怜惜他。她是这么想的自然也就这么做了，只见程悦将双手捧着李时安的头而李时安微微抬头疑惑的想看程悦要干什么的时候，程悦轻轻吻在了他的额头上“乖乖，我将你看做珍宝我希望我能为你排忧解难不求自己能成为你心灵的港湾给予你最温暖的庇护，但求你想宣泄心中的压力时能想起我，我会成为一个合格的树洞的相信我，好吗？。同时我也希望你能像你的名字李时安一样时时刻刻平平安安天天开心”夜幕里昏黄的灯光下少女的话语在少年心里深深的刻上一笔印记。最后两人不知道怎么结束的话题，怎么稀里糊涂的回了家只记得那一晚两人都失眠了，都在床上躺了很久很久却还是无法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