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学才能救虫族》白日梦人

10、第十章艾赞

　　【你们为什么一个世界有两个员工？他不是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吗？】
　　【我们又不是穿书剧情，往另一个世界塞多少人都可以啊。】系统说的理直气壮，【他是穿越者，穿到了气运之子艾赞身上，这不是更有利于我们工作吗？】
　　【啊？】
　　【你可以把“艾赞”理解为一个主机，原本里面存储的是一号雄虫艾赞，然后来自地球的U盘往里存储了二号，也就是我们有记录的气运之子。】
　　【但是我司为了获取能量，把二号的U盘拔了，换成了我们自己的三号，也就是眼前这位，你未来的好队友哦！】
　　【好乱。】安生在心里叹了口气，【难怪你们没有多少关于二号U盘的资料。】
　　【双穿越者是我们的新政策，这可以更有效的完成任务，不过我们的任务不完全一样。你要拯救世界，而他……我问一下哦，我们不是一个部门。】
　　稍等了一下，系统很快就回来传达信息了，【艾赞的任务是改变世界，提高这个世界的能量水平，维护能量传输通道的稳定性。简单理解就是促进社会稳定繁荣，比如提升文化水平，促进平权这种，这是比较常见的方式。】
　　【它本身就是能量传输通道的一部分，为了避免意外的发生该部门通常不会直接和周围产生太多联系，这个部门属于——】
　　【谈恋爱只会影响我工作部门！】
　　【你开玩笑的吧。】
　　【嗯，其实是能量运输与维护部门。】系统因为自己的玩笑话而开心，声音变得更加雀跃，【众所周知爱情容易让人死去活来，而这个部门需要员工身体和心理健康，明令禁止因个人情感影响工作，所以我们给他们起了外号。】
　　【我可以申请交换吗？我喜欢他的任务。】
　　听到安生的话，系统立马哀嚎了一声，【啊啊我不要啊——这次任务我已经出过一次错了，上司不会批准的！】
　　【可是他一边做团宠一边拯救世界，这才是正统虫族穿越剧情吧，我才应该是安安静静搞学术。】
　　【啊！对啊！我们新政策刚实行嘛，确实有分配漏洞。】
　　就在安生和系统对账的时候，从进来就没有得到回应的艾赞还站在那里等待。
　　从他的视角来看自己的新队友一个是正在和系统聊什么，因为他这边的系统正吐槽同僚业务能力太差。
　　不过从厄瑞希的视角来看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首先，厄瑞希本身对于收养这件事就不解，据他了解，约书亚的家族原本是没有收养一个新雄虫的打算的，为了照顾到约书亚的情况，他们的一切资源情感都只向约书亚倾斜，不太可能主动提出收养。
　　另一方面，眼前这个不知道叫什么的雄虫应该会是没有和约书亚结识的正经渠道的。
　　约书亚未到成年期的时候身边只有北极星云的朋友，成年后就结婚当起了宅家的小米虫，他很少上网，对于流行文化也没有兴趣。
　　也就是说，这个雄虫很有可能是通过什么不体面的方式骗了约书亚，让约书亚把他从这颗边缘星球带走。
　　想到这里，厄瑞希更加警惕起来，他站在了安生侧前方，挡住了艾赞好奇的目光。
　　“这位……呃……先生？”
　　艾赞往旁边一闪，想绕过厄瑞希，但立马又被挡住了。
　　“约书亚的伴侣。”厄瑞希说，“抱歉，我必须为他的安全考虑，我认为你已经超过了安全距离，我不保证这种情况下会不会出现过激行为。”
　　“伴侣……”
　　面对厄瑞希那双微眯起来极具危险性的眼睛，艾赞非常果断就后退了。
　　倒也不是说他怂了，而是虫族存在大量因为保护过度而伤虫的事件，虽然那些事件通常不会伤害到雄虫，但也不是没有先例。
　　从心嘛，没什么不能承认的。
　　“可是你挡着我就看不到他了。”艾赞的语气中有些遗憾，身后细长的尾巴也相当萎靡，“可以往旁边一点吗？”
　　通常来说已经养成偏心雄虫的社会中，雌虫会在各种方面宽待异性，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问题，谁都会愿意退一步的，尤其是眼前是一位健康漂亮、等级至少A，并且是罕见白发的雄虫。
　　但是很遗憾，艾赞面对的是一个虫族社会中罕见的对待雄虫很平淡的雌虫，且已婚。
　　“不行。”
　　厄瑞希非常果断的拒绝，甚至遮挡的更加明显了，完全挡在了安生面前。
　　等安生一回神，就只看到挺拔的后背和腰身。
　　【这是怎么了？】
　　【你多分心观察周围啊！】系统吐槽了一句，【艾赞想凑近，但是被厄瑞希挡住了。】
　　“厄瑞希。”安生伸手戳了戳厄瑞希的后腰，成功感受到了手下的肌肉颤抖了一下。
　　“可以让一让吗，厄瑞希？或者坐在这边来吧。”
　　“嗯。”
　　厄瑞希点了点头，终于让开了位置，不过他也没有坐过去，而是站在安生侧面，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艾赞。
　　艾赞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往旁边让了两步，然后快速坐在了安生旁边的另一个沙发上。
　　“伦德说你想要我签署收养文件？”
　　“嗯。”安生伸出手，把自己的手环和艾赞的碰了一下，“我知道这对你可能太突然，不过我之后还有其他安排，所以希望你尽快考虑。”
　　“不用不用，现在就签。”
　　艾赞收到文件传送之后，几乎没怎么仔细看文件内容，就爽快的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盖上了自己的身份印章。
　　对他而言，离开边缘星球是早晚的事情，但是肯定越早越好，“收养”这个提议简直就是瞌睡遇到了枕头。
　　有队友就是好啊。
　　安生一边想着，一边将确定好的文件传回给安生，脸上的兴奋毫不掩饰。
　　“搞定了！我们接下来怎么做？我跟你走吗？”
　　“嗯。”安生看了一遍文件，“汪要回北极星云，可以在那里安排住处，不过要先去议会才行。”
　　“现在走吗？”
　　“嗯。”
　　“好！那我去收拾东西。”
　　艾赞的住处离协会不远，一片相对安静的居民区，那里风景不错，拥有这颗星球最好的绿化。
　　安生跟着跑跑跳跳十分活跃的艾赞下了飞梭，他随便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就收回了视线。
　　“这里环境还挺不错的，我要是以前我可住不上。”艾赞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舍，“我在这边住了都快一年了，好不容易才适应了新床。”
　　“你自己住？”安生随口问了一句。
　　“嗯，虽然……”
　　“艾赞冕下！”
　　艾赞正想回答的时候，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响起。
　　他们循声望去，看见邻居草坪上站着一只雌虫，他已经进入了衰老期，头发明显掉落，皮肤也变得松弛。他的半张脸被金属覆盖，四肢也有有一定的义肢。
　　在虫族强大的自愈能力下，让留下如此显著的创伤，足以说明他曾经历过何等惨烈的战役。
　　“霍克先生！”
　　艾赞看到对方立马笑着回应，显得格外开朗。
　　“我还打算去找您呢。我要离开很长一段时间了，以后退役军雌互助会这边就得麻烦您了。”
　　被叫做霍克的雌虫并不惊讶，他目光自然的扫过有点注意力不集中的安生，以及存在感过强的厄瑞希。
　　“我听说了，伦德告诉了我。”霍克笑的十分慈祥，他弯腰抚胸行礼，接着说，“您值得更好的未来，这里的工作就放心交给我吧。”
　　霍克没有过多寒暄下去就离开了，似乎只是专门来表达祝福的。
　　很快艾赞就把安生和厄瑞希请进了家门。
　　室内的装潢跟大庄园肯定是没法比的，风格也和虫族有些区别。
　　但不管是茶几上摆放的生机勃勃的小型绿植，还是架子上错落有致地陈列的装饰小物，或者墙上色彩大胆但笔触略显幼稚的抽象画，无一不透露着温馨，显示着艾赞穿越过来之后过得很不错，始终用心经营自己的生活。
　　“随便坐，我去楼上一下收拾东西，很快！”
　　艾赞说着，脚步轻快的迈向楼梯。
　　“我跟你一起。”
　　安生说完，自然地偏头看向厄瑞希的方向，语气依旧平静，“可以等我一下吗，厄瑞希？”
　　支开的也太生硬明显了。厄瑞希有些不高兴的想着。
　　他红色的眼瞳微微闪动，瞥了一眼艾赞之后，就完全放在了安生身上，用眼神表示自己的拒绝。
　　“我知道你会担心我的安全，但是我想和艾赞说一些事情。”安生像安慰孩子似的解释，“很快就下来。”
　　厄瑞希迅速败阵，最终低着头垂下眼帘，低声应了一声，“是。”
　　艾赞看着这两位如此……怪异的氛围，想八卦又不敢直接问，等把安生带上楼才开口。
　　“约书亚，不瞒你说，我……”
　　“稍等一下。”
　　安生忽然打断了艾赞，紧接着对脑子里的系统说，【开一下信号屏蔽，他话太多了，可能被听到不该听到的。】
　　【这个房间有隔音装置啊？】系统立马响应了。
　　【我的手环上有好多多余的小零件。】
　　【好，我操作一下。把生命检测给你留下。】
　　得到回复，很快安生就示意艾赞可以继续了。
　　“那是你老婆？”
　　“有协会和法庭认证的证件的话，应该是伴侣。”安生自己找了个椅子坐下，“为什么要用一个女性用词形容？”
　　“显得亲密？一般这种叫法会显得感情很好啊，不过虫族倒是没有这种说法。”
　　艾赞晃着脑袋，一边和安生聊天一边把自己的行李箱翻出来，往里面塞自己的私人物品。
　　“虽然我没有结过婚，但是我听说这里没有那种谁嫁给谁和谁娶了谁的说法，也没有妻子和丈夫的叫法。他们一般说谁和谁在一起了或者结婚了，称呼对方爱人。”
　　“毕竟文化与文字的形成方式不一样。”
　　没有其他虫在，安生和艾赞的谈话要放松很多，尤其是艾赞，一开始还好好收拾，很快就变成坐在床上往行李箱里扔了。
　　艾赞的行李并没有很多，他并没有太明显的物欲，反倒扔进去了很多小玩意，看起来像是自己制作的。
　　“说起来，我在这个星球搞了个退役军雌互助会，大概就是改善待遇啊什么的，想着试验一下收集能量。”
　　说着说着，艾赞就已经停下了手里的整理。
　　“可是虫族数量太多了，社会发达但僵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改进的点，但是又不好做。总不能真的去搞平权运动吧？”
　　“但是这个虫族发展出它独有的平权模式了，太激进的程度反倒不适宜。”
　　安生说的有些心不在焉，还没等艾赞继续，他就又提出来一个问题。
　　“你在穿越过来之前是做什么的？”
　　“我？”艾赞无所谓的回答，“我在一个冰岛做社会研究，我是学习民俗的，当时在那边写论文，后来被论文折磨死了。”
　　“正常的。”
　　安生总是平淡的表情出现了明显的变化，他皱起眉头，仿佛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我也是在完成论文前，不过我打算写一篇新的了”
　　“有缘。”艾赞苦笑一声，“不过我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这个虫族世界多多少少都有点神话信仰，对应的却是我们那边的北欧神话！我严重怀疑实际上虫族就是人类的未来形态，或者从冰川里出来的物种。”
　　不知道是不是论文这种话题太过深重，虽然艾赞还在兴致勃勃的分享自己的发现，但一想到穿越了还能和以前得痛苦来源挂上钩，他就面色扭曲，干脆还是好好收拾行李。
　　“你没有分配到卫星吗？不管是日常生活还是完成系统的任务，肯定少不了他们的帮助。”
　　虽然卫星中有许多担任护卫的工作，但他们严格来说并不是属下，更像是家臣，只不过名义上是拥有军职而已。
　　他们的一切都是为了侍奉的冕下服务，如果冕下需要，他们就会去承担其他工作，比如安生想在北极星云开沙龙，就把卫星派过去安排。有些从事演艺事业的雄虫，他们的卫星也会担任经纪人甚至制片和导演的工作。
　　总之一切都是以为雄虫服务为基准。
　　由于自己体验过卫星的辅助，所以安生对艾赞只有一个虫的状态很奇怪。
　　虽然说艾赞身在一个边缘星球，但是他成年期等级提升了不少，按雄虫保护法庭和北极星云议会的风格，肯定会给他推荐很多的。
　　“我还没有挑。”艾赞摇了摇头，“当时计划着自己慢慢找，被安排来的总让我感觉怪怪的，好像会被监控一样。”
　　“不是好像。”
　　“呃啊——更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