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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初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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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装男这回是真有点崩不住,后颈渗出细密的汗珠,如愿的包厢分天地玄黄,对应低消百万,五十万,三十万,和十万,他这一趟十万都没有更别说天字包间,不管怎么说不能赔本。
他下意识松了松领带结,喉结上下滚动时发出清晰的吞咽声,皮鞋尖已悄然转向出口方向。
白悠然看出来了,虽然不知道天上人间什么东西,但包间总有低消,估计是太高了,西装男想跑,但她不想。
都被架这被看笑话这么久,进不去她真成笑话了,虽然在场谁也不认识谁,但她不太想每次睡觉前,想到自己这次脑残骚操作连门都没进去的尴尬场景。
“我觉得天上人间挺好,”白悠然插入话题,看向西装男,“你觉得呢?”
“额……我觉得……”没待西装男犹豫,经理直接奉上pos机,“天上人间贵宾十位,请问什么方式付款?”
白悠然从包里掏出银行卡,面不改色刷卡输密码,然后滴的一声,扣款成功。
西装男目瞪口呆,这人,卡里有100w抠搜他那两千。
经理白净的面庞闪过错愕,看了眼纪飞语忽然道,“这位女士开的天上人间,但是会员卡是这位男士的,请问你们是一起的吗?”好明显的离间手法。
“我不带他们,能进吗?”白悠然抱胸歪头。
“您没有邀请……”经理话未尽,一个男声打断了他,“纪飞语,你请我来是看热闹的吗?”
白悠然寻声看去,入目是那双含怒的桃花眼,而后是微红的侧脸颊和高挑身姿,他侧身看了他们一眼,不耐烦道,“钱都付了还给人拦外面,我看你这个经理是该换个机灵点的了,表现也不看看时候地点,一群人堵在这里干什么呢?我钱开给你们就是用来打嘴架耍脸色的吗?脑子太空就晃一晃,说不定能给客人们听个响。”
这嘴巴吐字清晰,像机关枪一样扫射,白悠然听傻了,经理冷汗淋淋,差点跪了,而纪飞语显而易见的习惯了,语气带着随意道,“我让人来处理,兄弟们楼上等着你呢,刚刚就是无聊看看热闹。”
辛黎话出口就觉得自己多管闲事,他只是觉得那群人最前面的人有种莫名的眼熟感,看一眼就让人心生畏惧,还带点感激之情,于是下意识出言帮了一把。
否则按他以前的性格,钱直接退掉,一群人全部赶走。人放进来就进来了,辛黎不打算打自己脸,直接往二楼去,纪飞语甩了经理一个眼刀,也跟上去了。
两位少爷走了,经理把人放了进来,不过明显分了两波,白悠然上楼,西装男他们在楼下,进去包间还送了他一张黑色会员卡。
白悠然没看桌子上的酒,转身往其他包间走,目标人物大概率在地字包间,就是不知道哪个,她从手机调出照片,随手拦住一个送酒服务员,问道:“见过这人吗?”
服务员抬眼看见他从天上人间出来,犹豫了一下乖乖回到道:“认识,在地阔星沉包间,楼梯右转第三个。”
白悠然把人放走,找了个能看到门口的位置坐着,拿出包里的平板选了本书打开,开盯。
一心二用,边看书边等人也不算难熬,两小时过去目标人终于出来,往右边小阳台走去,白悠然收起东西跟上,走廊这里没什么只有绿植算大,她选了一个茂密的近处,若有若无的声音落入耳中。
“项目拿下了,那些个总是真能喝啊。”
“月底进组,男二,合同明天公司签。”
“今晚我不回去了,我去自己那。”
后面几句闲聊,白悠然没再听下去,提前离开回到刚刚盯梢的位置,拿出手机打开地图软件,这两周的跟踪她知道目标的家在哪,郊区一个平房,带个小院,离市中心极远,他回去过一次,待了三天。
需要一辆车,她在心里思量,可是我没有驾照,要避开监控,对着地图,白悠然的大脑陷入风暴之中。
晚上十二点,夜场刚刚开始,目标包间的人慢慢走了,他在最后,扶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手肘搭着西服外套,笑的一脸谄媚,白悠然差点没认出来。
跟到停车场,她锁定了目标的第三辆车,为什么一个小明星这么多车?疑问在她心里略过,她没有深想,这不是他要探寻的。
目送目标开车离开,白悠然看了看最近的酒店,决定跟着导航腿过去,顺便散散热,这奇葩酒吧暖气有点太足了。
酒吧,收拾包间的服务员去找经理,“经理,天上人间的酒没动过?客人也找不到,按什么处理?”
经理想到他的上一任的下场,“先存着吧,等客人下次来,给他送过去。”
此时辛黎收到了他姐的门禁电话,语气暴躁的像巨龙喷火,“不要觉得腿好了就可以随便浪了,你忘了医生怎么给你说的,要养生,早睡早起,现在几点了?你在哪?赶紧给我回来!你个闲人比我工作的人回家还晚。”
辛黎把电话稍微拿远点,他家似乎祖传的能说易怒,但是大辈压小辈,作为弟弟他只能跌声应好,没有一点之前毒舌的样子。
辛黎刚拿起身边的外套,纪飞语就注意到了,起身送他离开,顺便说了一下如愿的会员改革,避免出现今天的情况,辛黎听一耳朵过去了。
如愿虽然有他注资,主要还是因为纪飞语是和他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盈利什么的不在考虑之内,毕竟家里有姐姐继承用不着他,他也乐得如此,做自己的闲散少爷。
因为喝了酒,他坐在司机后面的后座,微微后仰,脑子微微作痛,自从他6月份不小心落马骨折了一条腿,就被家里压着三个月休养,现在好不容易出来就先来给兄弟捧捧场。
只是,骨折会多梦吗?想起每次醒来都被梦中压抑地烦,现在喝酒也抑制不住心里的闷,他思索要不明天去看看中医。
深夜地马路上没有什么车,秋日地凉风吹在脸上带着点点舒畅,或许是因为有了一些消息,或许是离目标越来越近,白悠然心里有着说不清的兴奋。
到了路口,虽然没车,但还是谨遵交规等绿灯,旁边也有一辆车在等,她看了一眼,跑车啊,哪家的?漫无目的的思索时,绿灯亮了。
她刚下台阶,就听到嗡的一声,车冲出去了,而后是“轰”的一声巨响,让他下意识后退几步,入目是那黑色的浓烟中隐隐看出跑车的红,卡车蛛网一样的玻璃,映照出趴在方向盘的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