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虫修仙路》这根木头在乎

9、蝶葬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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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蝶葬天道（终章）

　　血月裂痕滴下琥珀色的光，苏眠眠赤足踏上灵蝶宫废墟时，腕间所有印记开始剥落。金鳞混着冰晶坠入焦土，焚天纹与雷印在琉璃心照耀下融成朱砂泪，而腰间的玉玲珑纹正吸吮着月光疯长。
　　"眠眠..."
　　五道声音同时在废墟穹顶回响。她仰头望着悬浮的五行阵——裴照临的青衫染着雷痕，萧烬的战甲结满冰霜，雪无涯的银发缠着情蛊藤，谢照棠的铜铃系着焦尾弦，而翡翠面具人的玄衣下伸出万千树根。他们的身躯正被血月裂缝吞噬，灵根却化作光带汇入她丹田。
　　"原来你们都是残魂。"她握住在风中消散的青衫碎片，"母亲用禁术将你们元神分葬五行，就为今日..."
　　琉璃心突然炸开万道霞光，废墟里升起青铜鼎。鼎身浮刻的画面令她战栗——母亲高坐云台，脚下跪着五个熟悉的身影。她掌心攥着五色灵根，正将它们炼入女婴心口。
　　"七窍玲珑心本就是五行熔炉。"翡翠面具人的树根缠住她脚踝，"你生来就是葬天的棺椁..."
　　天刑司的十万天兵撞破结界时，苏眠眠正在鼎中化蝶。金翅震落的鳞粉凝成星河，她看见五道残魂最后的记忆——
　　裴照临被剜目时，母亲吻去他血泪说"风灵根要种在至痛处"；萧烬剜出蝶丹那夜，母亲将离火咒烙在他最深的恨意里；雪无涯心口冰洞，是她双修时种下的凝冰诀；谢照棠的雷灵根在情动时抽离；而翡翠面具人的土灵根...竟是用母子血脉熔炼。
　　"该醒了。"母亲的声音突然从琉璃心传出。苏眠眠的蝶翼刺穿九重天，天庭玉阶在翅风下化作齑粉。她看见真相——所谓五行灵根，不过是母亲将自身情劫分葬在五个爱人魂魄中，待轮回后借她身子重聚！
　　"葬天不是毁天庭..."她裹着雷火冲入血月裂缝，"是熔了这无情天道，重写七情六欲的轮回！"
　　五道残魂在最后时刻聚形。裴照临的绸带蒙住她双眼，萧烬从背后拥着她引弓，雪无涯的银发缠上她手腕，谢照棠的雷电没入她脊骨，翡翠面具人将玉玲珑按进她丹田。当琉璃心与血月同碎时，苏眠眠在剧痛中听见万物复苏的声音——
　　雨滴第一次有了温度，风裹着桃色穿梭回廊，就连雷霆都生出缠绵的尾音。
　　三百年后，说书人拍响醒木：
　　"却说那蝶仙苏眠眠，在五行灵根灼穿九重天后，将自己葬于天地法则。从此修士渡劫须经情劫，七情六欲皆可入道..."
　　春风拂过江南岸，酒肆里醉卧的五位男子同时睁眼。他们腕间缠着同一条缀金铃的绸带，柜台后斟酒的女子转身轻笑，额间金蝶纹映着琉璃光。
　　窗外一枝优昙，正在月下悄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