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落晖道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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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筝应下：“嗯。”
带着怀中的少年离开那里后，白筝手中的剑还指着九头蛇。
“这九头蛇好像并不打算攻击人。”泠歌对白筝解释。
白筝带着泠歌又后退一段距离才开口：“下次不要用生命去试探，太冒险了。”
001疯狂点头，“是啊宿主，那蛇头凑过来的时候吓得我都不敢说话了。”
泠歌正要乖巧点头，下颚却被白筝的手抬着。
“光点头不算，你要记在心里。”白筝说的认真，他记得泠歌上次就说过做事之前会多想想的。
但这次依旧有胆子一个人凑到九头蛇面前赌这妖兽的善心。
泠歌似乎心情不错，脸上的笑漾开：“好，这次我刻在心里好不好？”
“嗯。”白筝收回剑，看到还在九头蛇那里的郑常博，疑惑开口：“那是...郑常博？”
“是啊，路上遇到他被九头蛇追了一路，现在看来九头蛇是他的机缘。”泠歌站着，视线移动才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沉挽。
“沉挽？”
沉挽闻言朝泠歌点头示意，也没有上前解救郑常博的意思。
叶霜树按照泠歌的吩咐带着弟子站在远处，见此情景，跑了一路才到泠歌身边，“令水，这位是？”
她能看到一路总会与他们保持距离的令水此刻站得距离那人极近，这又是谁？
这次是泠歌亲口介绍：“他是白筝，我的朋友。”
他转过身为白筝介绍道：“这位是叶霜树，这一路帮了我好多，是我刚认识的朋友。”
“这一路谢谢你了。”白筝望向叶霜树等人，并没有放在心上，视线倒是在泠歌头上停下。
妖力运转，泠歌头上的花瓣无风自己飞落。
花瓣落下，泠歌的一缕发丝也被这股妖力带动落在颈侧。
叶霜树想要回话却被这一幕惊艳到，殷红的花瓣，墨色的发，如玉的少年，她觉得这一幕即使经历再多的岁月，也依旧会在她的记忆中熠熠闪光。
泠歌将那缕发抚回脑后，“常博还要多久才能醒？”
“马上。”沉挽道，下一刻她将脚边的一块石子踢出，正中郑常博人中。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郑常博不得不苏醒，来不及回想那可疑的疼痛，他先一步意识到了自己奇怪的姿势。
身体后倒，全靠身后的支撑才没有完全倒下，面前是近在咫尺的九头蛇，刚刚站在他身侧的是令水。
所以......
令水竟然在这种危险时候还没有抛下他，而是一直支撑着他......
就是为了让自己克服对九头蛇的恐惧吧......
这样想着，郑常博强迫自己抬起头，直面九个蛇头带来的九倍恐惧。
也许是刚醒，脑子还不清醒，他竟然还有闲心数：一、二、三...七、八，少了？
他的目光顺着第九条蛇的颈部看去，一直延绵到他的身后......
心中的某个猜测在郑常博心中生出，他咽下一口唾沫，回头看的途中看到了站在远处的泠歌等人。
令水在那的话......
结论还没出，他的身体又软了，再次昏厥。
九头蛇不明白这个人类为什么又睡着了，它是有事要做的。
主人死后这么多年，这个人族是唯一一个会在主人的坟头给它投食的，还有那种好喝的水......
这样想着，它下了一个决定，九头蛇距离郑常博最近的那个蛇头露出尖牙，在沉挽拔剑之前，尖牙划开了郑常博的手背，蛇信将流出的血滴卷进口中，一人一蛇之间光芒大作。
天地回响着冰冷的声音：“主仆契约已成。”
沉挽放在剑柄上的手松开。
九头蛇叼着郑常博甩到自己其中一个头顶上，朝泠歌等人拉近一定距离后，自觉的停下不动，一副听从差遣的模样。
“人界的妖兽与妖界不同，是可以契约，不过须得妖兽自愿。”沉挽知道白筝妖族的身份，解释了一句。
她话刚落，地面突然长出藤曼，藤曼化作一个圆球直接朝叶霜树呼去，几人距离相近，白筝一剑将藤曼斩成两段，沉挽也手中持剑。
“人族修士心思脏就算了，但你同为我妖界的妖，何要与他们为伍？”一道声音在此间响起。
白筝身前的地面妖力涌动，地上的草猛长至半人高，草尖编织成一把简陋的椅子，眨眼之间，一人坐在上面。
那人的衣服款式简单，裸露着有流畅肌肉线条的手臂和宽厚的肩膀，面容刚毅正气，坐姿嚣张。
他扫过面前众人，最后在泠歌身上落下。
“你护着的这个人族身上带着蛊惑人的法宝，你可清楚？”
泠歌不自觉靠近白筝，脸上有着疑惑。
白筝的剑锋不变，“我自会分辨善恶，至于蛊惑人的法宝，”他的视线也因此落在泠歌身上。
“那顶玉冠是他人所赠，他并不知道作用。”
他确实能感觉到，自从泠歌带上玉冠之后，周围人的注意力放在泠歌身上的就更多了，在面前这人说完他才确定。
那顶玉冠确实有古怪，能让佩戴者自然而然的得到他人好感。
叶霜树也是这句话想起自己这一路对令水莫名的好感和信任，以及看到白筝后埋于心底的那股敌意，这些感觉都是因为那顶玉冠吗？
第一次体验这种感情的少女不明白。
“你又怎么知道你现在的想法不是被影响之后的想法？”坐着的松春水嗤笑一声问。
叶霜树也在这一句话后看向白筝。
是啊，这个人又是怎么确定他对于令水的拥护就是真心不被蛊惑的？
白筝一剑挥向地上的草丛，冰冷刺骨的火焰将松春水坐着的那一片草燃烧殆尽，“能轻易用妖力调动植物，又对于这类型的法宝感官如此敏锐，你是花妖？”
001先替宿主捏了把汉，还好是之前就暴露身份了，要不然......
不过妖界的花妖原来长这样的吗？和它之前想象的柔弱美人完全不搭边，看着妖力深厚，它的想法停滞在泠歌身上，就算它知道宿主是人族，但它就是下意识认为花妖应该是像宿主那样的。
......罪过。
松春水没了椅子便站在众人面前，“我确实是花妖，不过你们凤族的妖应该很注重礼仪吧？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
白筝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真的花妖，和他在书上了解到的不同，太轴。
这样想着却不妨碍他随着松春水的话看向泠歌，少年望着他的琥珀色眸子还是那样澄澈，他回：
“是他的话，影响便影响吧。”
在场的人皆是愣住。
叶霜树怔在原地，这人怎么能对可能的假象那么坦然？
她也顺着白筝的视线看向泠歌，哪一刻的怔然有了解释，即使那些好感是假象，但令水救她，开解她，帮了她们都是真的......
她的心动或许源于花瓣飘落时的惊艳，或许源于少年对她的温柔开解与肯定，但绝不可能源于那顶玉冠。
“啧，你这......”松春水只觉得自己的话被堵了个完全，他一个清醒的妖跟这种完全被蛊惑住的二愣子没什么好说的。
“算了，在人界碰到妖族也算巧，我不计较你们偷拿天影髓的事情了，还给我这事作罢。”
叶霜树也是在松春水说完才意识到，面前的妖就是那时与灵犀缠斗的人，连忙解释：“不是我们偷拿的，是他！”
两个定艮宗弟子压着盗匪上前，“师姐是在抓他，他才是偷阁下天影髓的人。”
松春水哪管这些，妖力驱使藤曼将盗匪缠住，盗匪被奇异的藤曼吓得口齿不清的大叫：“前辈，我就是利欲熏心，别杀我！”
才说完这句话就被定艮宗弟子用麻布堵了嘴。
白筝和沉挽等人都不愿管盗匪的事，想走，却发现身体根本没法动弹。
就连缠在盗匪身上的藤曼都被固定在原地，秘境连风都静止了。
大能？不对，叶霜树记得她们都身处秘境之中，想到了另一个解释：“秘境主人醒了？”
“是秘境主人留存的意识醒了。”沉挽给了更仔细的回答。
“女娃娃见识不俗啊。”一道苍老声音从天地之间传来。
安静驮着郑常博的九头蛇激动的仰着头。
几人被限制移动，说话倒是没被限制。
几人正上方的天空出现一道光影屏幕，一个看着清风道骨的老者向众人打招呼，“大家好，我曾是苍乾宗的落晖道人，也不知道你们是多少年后的小娃娃，有没有认识我的？”
底下唯有叶霜树等人规规矩矩说自己见识浅短才不曾听闻。
落晖道人好像本就不在意这零星几人的回答，“无事，小九总会记得我的。”
老者看着九头蛇的目光中带着对过去的追忆，“那就是你新选择的主人？”
九头蛇的八个脑袋一起点头。
“行吧，就是修为不算高。”九头蛇身前吹过一阵风，在静止的空间中拂过九头蛇的九个头，落晖道人继续讲着：“我那时候专注修行，修炼百年才得出一套落晖剑法，一剑便可劈山崩地，那时的秘境可比我设置的秘境要凶险的多......”
道人喋喋不休的讲着自己那时的丰功伟绩。
松春水本就是妖界的，别说什么落晖剑法，就连苍乾宗他都没去过，自然有些不耐，干脆问叶霜树：“他偷天影髓，与你何干？”
叶霜树就像是原本在认真听课，但那个不听讲的学生非拉着她说话，偏偏她还盼着从对方手里买天影髓，只得声音放小：“我想着之后从前辈手中买下一些天影髓。”
“哦，你拿去做什么？”
“我炼器需要天影髓。”叶霜树礼貌回答。
松春水转移了目标，问白筝：“你们凤族族地是不是一大堆规矩要守？”
“并无。”白筝听道人讲话的间隙回，只是族地里长老更有话语权而已。
“那你怎么也来人界了？”松春水其实眼睛都看向泠歌了，无聊的时候好奇心总会更重，他懒得绕弯子了，直接问：“我就是想知道，你和这位是怎么认识的？”
能把凤族的妖引到这个程度，还是人与妖的旷世奇恋，松春水顾自内心赞叹，也不知道凤族那些古董长老知道这事会不会炸？
因为白筝的话，他已经将两人看作一对恋人了。
松春水说的起劲，没注意到上方落晖道人的声音在他问白筝的时候就停了。
“下面这位花妖小朋友，我给你摆脱禁制，你上来讲好不好？”
松春水被点名后看向上方，不知者无畏道：“可以吗？”
天幕之上，落晖道人因为这句话气的脸都要歪了，“同为妖族，你能不能学一下你旁边那位？”
松春水一点气都不受，“那你能不能学一下人界修士大能的气度？”
“嘿，小子你！”落晖道人来了脾气，“好一副伶俐的口齿，你不想听，行，那我们步入正题。”
他双指划动，秘境又是一整晃动，“本秘境就是为了将我的落晖剑法传承下去，你们之中倒是有几个好苗子，记住，传承秘境开启后，这层秘境便会在一天之内完全崩塌，注意时间啊。”
天幕消失，那道声音还点了松春水，“尤其是你，小花妖，学会了剑法却被埋在秘境中可不值当。”
这道声音完，沉挽、白筝、松春水三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消失在原地。
剩下的泠歌等人也不再被限制行动了。
从远处的森林开始，高耸的树木倒下，嘈杂的兽叫鸟鸣声响起。
定艮宗的一个弟子紧张道：“不好，秘境开始坍塌了，妖兽似乎正在朝我们的方向涌来。”
泠歌：“是妖兽潮。”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落晖道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