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溺于你眸底深渊》十年安亦

14、基因枷锁

　　暴雨冲刷着霍氏集团顶层的防弹玻璃，沈昭宁的指尖在基因图谱全息屏上快速滑动。霍砚深倚在实验台边，白衬衫领口沾着威士忌的琥珀光，腕间的沉香手串缠着三圈铂金链，在蓝光下泛着冷芒。

　　"这份基因序列有3%的变异率。"昭宁将数据投影到霍砚深胸口，"和二十年前沉船事故的幸存者完全吻合——你早就知道自己是初代实验体？"

　　霍砚深突然扣住她的手腕按向虹膜锁，整面玻璃幕墙变成深海实验室的监控画面。数百个培养舱中漂浮着与昭宁容貌相同的克隆体，每个舱体都贴着"HD-14"的标记。"比起我的基因..."他咬开她旗袍第三颗珍珠扣，"沈医生不觉得这些复制品更值得研究？"

　　警报声骤然撕裂寂静，林绾绾踹开实验室的门："程凛在负三层发现活体样本！"她甩出手术刀钉在克隆体舱门上，"这些玩意儿的心跳频率...和你们完全同步！"

　　霍砚深突然将昭宁拽进逃生舱，铂金链绞断追兵的激光枪。"坐稳了，共犯小姐。"他单手操控方向杆，另一只手扯开她衣领，玫瑰刺青在基因共鸣中泛起金红，"密码是你第一次咬我的日期——要是记错了..."逃生舱突然九十度垂直下坠，"我们就去海底喂鲨鱼。"

　　咸涩海水涌入鼻腔的瞬间，昭宁看见霍砚深后颈的电子编码裂变成DNA链。两人交缠的心跳震碎培养舱玻璃，克隆体如人鱼般游弋而来。她摸到他腰间的基因干扰器，在窒息前按下开关："你早知道她们会被激活！"

　　"惊喜吗？"霍砚深渡来氧气时咬破她唇瓣，"这些可是按照你十八岁模样培育的——"突然被昭宁反手按在舱壁，"包括你锁骨下的痣..."他鎏金色的瞳孔映出她惊愕的脸，"都分毫不差。"

　　负三层的冷冻库弥漫着诡异蓝雾，程凛的配枪抵住霍砚深太阳穴："解释下为什么这些胚胎都有沈家基因？"全息屏突然播放二十年前的监控——沈母将两支针剂分别刺入婴儿心口，而霍老夫人正举着摄像机狞笑。

　　"因为我们是双生子啊。"霍砚深突然扯开衬衫，心口疤痕裂开露出机械心脏，"只不过你是被调包的真少爷..."他握住昭宁的手按向自己胸腔，"而我是替你承受所有实验的——替代品。"

　　记忆如潮水涌入昭宁脑海。八岁那年的暴雨夜，少年霍砚深背着他爬出爆炸的实验室，后背被钢筋贯穿："数到100心跳就安全了..."他沾血的手捂住她眼睛，"别怕，我偷了解药。"

　　"所以这些年你故意暴露破绽..."昭宁的指尖颤抖着抚过他眉骨旧伤，"就是为了引我查清真相？"

　　冷冻库突然剧烈震颤，霍老夫人的全息影像悬浮半空："游戏该结束了。"所有克隆体睁开鎏金色瞳孔，异口同声道："妈妈，我们饿了。"

　　霍砚深突然将昭宁推向程凛："带她走！"自己却迎着克隆体走去，"想要完美基因？"他扯断沉香手串抛向空中，"先学会承受双生子反噬！"

　　基因共鸣的冲击波震碎整层玻璃，昭宁在混乱中抓住霍砚深渗血的手。两人的刺青交织成锁链状光纹，克隆体在强光中化作数据流。"你休想再抛下我..."她将干扰器扎入自己心口，"要死一起死！"

　　深海传来悠远的船笛声。当朝阳刺破云层时，林绾绾在废墟中翻出半枚青铜婚书——上面赫然刻着两人婴儿时期的脚印，落款日期正是1993年7月14日。

　　"看来有人二十年前就给你们定了娃娃亲。"程凛黑着脸扯开纠缠的电缆，"霍总，解释下这个？"

　　霍砚深将婚书塞进昭宁旗袍暗袋："现在反悔..."他突然俯身咬住她耳垂，"要赔我整个霍氏集团当嫁妆。"

　　直升机轰鸣声中，昭宁摸到他后背新添的弹孔。基因共鸣的灼痛里，她终于看清童年实验室那个护着她的少年——眉骨处有道与他相同的疤，正泛着幽蓝荧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