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ND]亲手制造》婪栀子

5、出道前(五)

　　因为金蓝桉送了墨镜给明在选当圣诞礼物，朴成皓吃了好大的醋。

　　其实，不止朴成皓，就连李昌赫和金运河都莫名有种吃味的感觉。并不是说金蓝桉没有给他们送过礼物，但明在选就好像弯道超车越过了以前的他们，只用了两个月就从金蓝桉那里得到了特殊待遇。

　　当然，他们表现的不会像朴成皓这样明显。

　　之前朴成皓盯他盯得紧紧的，但是这两天却不再等他下课。金蓝桉从表现力大课教室里出来，左右看了看，果然没看到朴成皓的身影，他不由得有些落寞，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整个人都蔫了。

　　路过作曲小课室旁边的杂物间时，金蓝桉精神一个恍惚就摔了下去，但他人还没接触到地面，就突然被一股力道拉进了杂物间。

　　门锁上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明显。

　　金蓝桉惊魂未定，两条腿有些疲软，不自觉地要往下坐，却发现某人的手臂正牢牢圈着他的腰肢不让他掉下去。

　　杂物间太狭窄了，灯也只有一个，显得十分昏暗，而在这昏暗的环境下，金桐宣那张脸美得近乎诡异。他应该是打过针了，脸上的皮肤白得可怖，但偏偏配上了那优越的五官，看起来像是神话传说中的吸血鬼。

　　金蓝桉后知后觉听到自己狂躁的心跳声。

　　——非常勉强的吊桥效应。

　　李昌赫和朴成皓的警告回荡在耳边。虽然金桐宣并没有用力，只是将他禁锢着，但金蓝桉还是觉得有点害怕。

　　他推了一下金桐宣的胸口，声音尽量保持冷静，“那个……我等下还有vocal小课。”

　　金桐宣的眼珠是深黑的，如黑洞般抓取着人们的注意力，一着不慎就会被吸引进去。他轻轻笑了一下，声音沙哑，“我还是被加进出道候选组了，金蓝桉。”

　　“他们舍不得我这张脸。”

　　金蓝桉懵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有些迟疑地开口，“呃……那、桐宣哥？”

　　是让他履行赌约的意思吗？

　　……他不会要挨打吧？

　　于是在金桐宣把手抬起来的时候，金蓝桉立刻紧闭上眼，把头侧向了一边。

　　金桐宣愣了下，抬起的手缓缓落在金蓝桉脸上，原本是想掐他一下的动作无措地变更为抚摸。

　　金蓝桉吓得眼圈发红，“……你要是打我、我、成皓哥不会放过你的！”

　　他不会吗？

　　想起朴成皓这两天的故意无视，金蓝桉简直是悲从心头起，眼泪刷地就落下来了，“你到底想干嘛？！放开我！”

　　金桐宣哑口无言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放开他，只是轻轻给他擦了擦眼泪，无奈道，“我为什么要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你——？！”金蓝桉简直没见过如此无耻之人，李昌赫都查到了——

　　“昌赫哥都告诉我了！”

　　“嗬！”

　　金蓝桉紧急捂住自己的嘴，圆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两圈。李昌赫应该不会骂他的吧？

　　啊！金桐宣！

　　真是好手段？！

　　金桐宣的神情暗了暗，他都不用猜，“查到什么了？安乐中的事情，对吗？”

　　金蓝桉猛然睁大的眼睛给了他答案。

　　哈、早就不该抱希望能瞒着的。就像金蓝桉说的，李昌赫他们家可不简单，他这点隐瞒在李昌赫看来估计就像盖了一层纸而已——这就是李昌赫一直对自己不冷不淡的原因吧。

　　金桐宣盯着金蓝桉艳红的唇瓣。这个人长得和他一样是精致的类型，只唇色与他天差地别，一个热烈、一个寡淡。

　　他吞咽了一下，视线对上金蓝桉的眼睛，“如果我说，我什么都没有做过，你会相信我吗？”

　　“啊？你是说你抽烟并且和混的前辈们一起玩儿了两年但是你什么都没有做过？”金蓝桉却像是思考过这个问题，一口气把他的疑问说了出来。

　　金桐宣僵住。

　　过了良久，他才像是下定了决心般把那段不堪暴露给了金蓝桉。

　　“……啊？等、等一下？”金蓝桉听得脑袋一团浆糊，“他们当时用……威胁你？可是你是男的啊？”

　　金桐宣无奈地笑了笑，神赐般的面庞极尽妍丽，一时间、金蓝桉都不自觉地看呆了，“是，就像你说的，我是男的，其实根本没什么影响。但那个时候也许是青春期的叛逆？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像抽烟这种事情……在当时的我看来，只是缓解痛苦的一种办法。”

　　“一开始我在学校里并不惹眼。”他自爆缺点，“其实我的脸并没有那么……出色。至少在那个时候，一个土的掉渣的发型就够减分的了。”

　　“我不爱说话，融合不进团体，就被他们盯上了。”金桐宣还在笑，说起这些难堪的事情，他却一直都在笑，“也许是在被泼水的时候他们发现我……特别漂亮了吧？”

　　心底汹涌不息的尖叫声从未停止。

　　“和他们混在一起之后，日子就变得好过多了。我也从被霸凌的小可怜变成了有名的人物，他们比我还要喜欢宣传这张脸。”金桐宣嘴角上扬，那个笑容像是面具一样，只需要细微的打击就能碎掉。

　　还是那句话，金蓝桉是一个超级容易被他人情绪煽动的家伙。

　　这小猫崽子听得火冒三丈，当即就挣扎起来，“呀！呀！把他们名字全报给我？！什么垃圾东西啊啊啊气死我了！！”

　　金桐宣被他的反应惊呆了，一下没注意就松了手，但挣扎太猛的金蓝桉一个不小心就撞上了身后的柜子。

　　“啊！”他惨叫一声，蹲在地上抱住了头。

　　“！蓝桉！”金桐宣立刻蹲下身去看他的情况，几乎是把他圈在怀里，“让我看看！你撞到后脑勺了吗？”

　　金蓝桉的腿并在一起，他无法靠近。

　　情急之下，金桐宣只好掰开他的双腿，一手捞过金蓝桉的脖子探头看去，“哪里痛？”

　　“呜……”金蓝桉撞狠了，痛得眼冒金星，眼泪跟不要钱一样落下来，根本控制不住。他委屈极了，“哥……好痛……”

　　“这里吗？还是这边？”金桐宣也是急得直冒汗，“等下，我给管理组长打电话！”

　　“砰！”

　　杂物间的门不知什么时候被人用备用钥匙打开了。

　　和里面对比起来，门外过于强烈的光线几乎像是探照灯一样打在他们两个身上。

　　“你们……”朴成皓隐隐藏着怒火的声音传进金蓝桉的耳朵，“到底在做什么？”

　　十分钟后，管理组长办公室。

　　金桐宣和金蓝桉像两只鹌鹑一样老实地坐在那。明在选在金蓝桉旁边给他后脑勺撞到的地方涂药，李昌赫还在给暴怒的朴成皓顺着胸口的气，金运河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挺大个小孩手足无措地站在那。

　　没人发现韩东敏藏在金运河身后偷偷拿手机录着视频。

　　管理组长清了清嗓子，对待金蓝桉他自然是不会用对待金桐宣的那种处理方式，毕竟那个金家……他只是上个班，又不是不想活了，“蓝桉啊，我这边是收到练习生举报……咳。有人在杂物间里面锁门谈恋爱，才给了备用钥匙的。”

　　朴成皓冷笑一声。

　　下了课之后他哪里都找不到金蓝桉，着急得到处问跟他一起上表现力大课的孩子们，没想到却逮到了一个鬼鬼祟祟从教室那边往管理组长办公室走的练习生。

　　他当即把那个人逮住问了同样的问题，旁边李昌赫也在。或许是看在他们两个以往建立起的威信的份上，那个练习生把准备告到管理组长那的事情提前告诉了他们两个。

　　那人的原话是，他听到金蓝桉跟人在杂物间里做。

　　尽管知道这话极大可能是那人为了污蔑金蓝桉故意那么说的，但朴成皓还是被刺激出了狂暴状态。

　　关于金蓝桉的事，他一向冷静不下来。

　　天知道当他拿到钥匙打开杂物间的门，发现金桐宣一手握着金蓝桉的腿、一手把着金蓝桉的脖子，两个人的眼睛都是红的、衣服也非常凌乱，金蓝桉还在哭泣喊疼的时候——

　　他真的有一刻动过心思要把金桐宣宰了。

　　但是知道事情真相之后，他只想把金蓝桉和金桐宣一块儿宰了。

　　“嗯，蓝桉啊？你看是不是要给我一个解释呢？”管理组长面带笑容，即使金蓝桉没有第一时间回复他也没有生气。

　　金桐宣捏了捏掌心，内心的黑暗无限喷涌。

　　——这就是权力地位的好处吧？

　　上次毫不留情给了他一巴掌的家伙在这里低声下气地哄着金蓝桉，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没有嫉妒，反而感觉到一种别样的快感。

　　“我跟桐宣哥有些误会，他在跟我解释。我听得情绪太激动了就撞到柜子上了。”金蓝桉睁着无辜的双眼，就这样用说了跟没说一样的说辞敷衍着。

　　“哦！原来是这样啊。”管理组长跟着笑了笑，也不说信没信，只是提醒到，“但我还是要说一下，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尽快解决，马上就会确定出道组成员了，团队关系也是考核的一部分。”

　　在他们谢过教导，准备出去时，管理组长突然意味深长地来了一句，“如果取向和其他人不一样，记得要藏好。”

　　把金蓝桉气了个倒仰。

　　他们七个一起来到某间空教室里，隐隐以明在选为中心把金桐宣和金蓝桉围了起来。

　　“说说吧，怎么回事？”

　　开口问话的人居然是明在选。

　　这猝不及防的权力交接让金蓝桉下意识看向了朴成皓，但却只见朴成皓皱了皱眉，“在选已经被PD nim确定是队长了，他是第一个确定出道的练习生。”

　　……来真的啊？

　　不过好像也没有那么让人难以接受。

　　于是金蓝桉又看了看金桐宣，迟疑着说到，“之前抽烟事件发生之后，昌赫哥告诉了我关于桐宣哥的事情……呃，负面的。然后今天桐宣哥找到我，跟我解释了，大概就是这样。”

　　“嗯。”明在选点了点头，“既然你已经改口叫他桐宣哥，想必中间确实是有什么误会，至少你是认可了金桐宣的解释。那么昌赫，把你知道的东西和金桐宣想要解释的事情都对一下，我好解决这个问题。”

　　“大家都知道结果马上要确定了，不能再把任何隐患留在团队里。”

　　明在选认真起来的时候非常唬人。金蓝桉有点被他冷酷的一面吓到，但仔细想想，却觉得还挺帅的。

　　回头就把通讯录里明在选的备注改成「真的认证很帅的哥哥」。

　　李昌赫先开了口，他的人调查到的那些都是真的，他没什么不好说的。

　　伴随着毫不知情的金运河和韩东敏一连串的“哦？”“嗯？”“真的吗？”“怎么可能？”，李昌赫很快就把他知道的情报讲完了。

　　“……好的，该你了。”

　　很难有人在听完那些之后不对金桐宣抱有先入为主的偏见。但明在选努力做到公平公正，目光平静地看着金桐宣。

　　金蓝桉却有点着急地拉了下金桐宣的手。

　　毕竟、毕竟他那段经历可不怎么好开口啊？

　　金桐宣已经习惯那种目光了。他的爱慕者们知道他和谁待在一起之后、大家看到他抽烟的时候、和那些人勾肩搭背的时候旁人投来的目光……数不胜数。

　　他本来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痛了。

　　但是跟他面对面的、很有可能是接下来一辈子的队友的人的目光……竟还是叫他心如刀绞。

　　金蓝桉的手指传递过来滚烫的温度，他一把抓住那只手，才发现自己浑身冰凉。

　　他想要摆脱那些人。所以来了首尔。

　　他想要把过去彻底掩藏。所以接受了公司的改造。

　　他想成为一个不一样的人。

　　他想……不靠旁人虚假的吹捧，而是真正靠自己去赢得他人的喜爱。

　　“……没关系吗？哥哥。”金蓝桉担忧地看着他，“你在发抖。”

　　那却仿佛给了他力量。

　　金桐宣说完，解脱般地倚在了凳子上。

　　就像硬生生拔除掉多年的沉疴。他现在甚至觉得有些轻松过头了。

　　空教室内就这样静静沉默了两分钟。

　　最终，还是金蓝桉先开口了，“虽然哥哥们一直说我的判断力不行。但是我觉得桐宣哥说的这个……应该没有人会把这种谎言按在自己头上吧？”

　　李昌赫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浑身僵硬。

　　……他*的。他要把那个调查的家伙炒了。

　　“桐宣哥你给名单吧？”金蓝桉兴奋起来，那种肉食动物捕猎时的状态又出现了，只不过这次的恶意不是朝向他，反而是为了维护他。

　　他一直在渴求的被人爱的感觉，好像就是这样呢。

　　“……对。”李昌赫艰难地接上话。

　　**。**。**。他绝对要让那些狗崽子们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咳咳！”明在选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咳嗽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后非常严肃地来了一句，“现在是法治社会。”

　　“晕……”金蓝桉扶额。

　　都说了这哥比金运河还要无厘头啊！

　　谁会犯法啊？！

作者有话说

　　私密马赛，萱萱的经历是纯编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