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月光，他》小树撞鹿

4、生日礼物

　　晚餐是一家本地餐厅，规格甚高，我这些年赚的钱足够躺平花一辈子的了，所以我从来不用在花钱上吝啬，至于林峤南，那就更无从提起了。

　　林峤南很高兴地跟我出了门，到了餐厅后我们顺利进店，被安排在一个靠窗的位置。

　　春日过半，已是三月中旬，就算是晚上，温度也很适宜，这是一个湖边餐厅，晚上湖心会有灯光演出，这是一个绝佳的位置，所以林峤南说，要预订位置不容易。

　　环境很好，菜也很好，我累了一天，胃口大开，又有同伴和我一起回顾旅途中的趣事，身心都被包裹在暖流当中。

　　吃了一半的时候，餐厅内灯光忽然变暗，一架钢琴在彩色的聚光等下格外清晰。有人上前弹奏，看来是餐厅的演出，优雅的钢琴声伴随着朦胧的灯光，还有湖中的表演，分外有情调。

　　一曲结束，大家都热情鼓掌。

　　林峤南忽然脑袋凑了上来，神秘兮兮地说：

　　“连城，你说，如果我上台演奏，会不会被人赶下来。”

　　我知道这种店的规矩，如果有顾客愿意上台演出，店家绝不会扫兴。

　　我笑道：“你可是国内外闻名的钢琴大师，大家不花钱就能听到你的演出，这是赚了。”

　　“有道理有道理。”

　　林峤南十分受用地起身，而果真，原本坐在钢琴前的人非常识趣地起身让出了位置。

　　林峤南的技术比之前的人好许多，就算是不懂音乐的我也敢这么说。

　　刚才那个人能够听出音乐，却听不出感情，能听出技巧，却听不出自我。但林峤南的演奏有很强烈的自我意识，哪怕是舒缓的节奏也能将人的情绪带入进去。

　　大师，不愧是大师。

　　一曲结束，我跟着很多人一起用力鼓掌。

　　林峤南没有立即下来，而是目光看向我，微笑着说：

　　“我将这首音乐送给我的朋友，祝贺他生日快乐。现在，很允许我占用一点小小的时间。”

　　说完，他弹起了生日快乐歌。

　　在他熟练的弹奏中，服务员捧着插了蜡烛的蛋糕缓缓走来。

　　我已经很少会被什么事情感动了，但是这一刻，我的内心被一种酸涩饱满又温暖的情绪填充，眼眶也泛起酸楚。

　　有许多人在音乐结束后鼓掌，还有人喊“生日快乐”。

　　林峤南走了下来，烛光中，他俏皮地看着我。

　　“我自己擅作主张，你不会生气吧。”

　　我还不至于没有情调到这个份上吧。

　　“谢谢你。”我说。

　　我吹灭了蜡烛，分享了蛋糕，度过了一个轻松快乐的生日晚餐。

　　回去的路上，我问他怎么知道我今天生日的，林峤南支支吾吾没有回答，我看他为难表情，心想算了，说不定是在某个自以为深情的男人的朋友圈看到的呢。

　　这天晚上我兴致很高，回去之后我们在房间里喝酒，我从前不是因为工作就很少喝醉，我认为喝醉是罪恶的，是没有自制力的人才会干的事。但来旅游之后，我发现不用思考明天的事，趁着快乐喝酒也未尝不可。

　　说到底，还是堕落了。

　　这一晚，我再次堕落，我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有一个人压在我身上，两只手不停地抚摸着我的身体，让我□□焚身。

　　仔细想一想，我已经两个多月没有发泄过了，对方的技巧很好，我沉溺在了其中。

　　所以，第二天，我看到横盖在我身上的手臂时，没有惊讶，但是头疼。

　　完了，简单自在的旅途结束了。

　　林峤南也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冲着我笑了笑，他的头发乱糟糟的，但无损他的俊美，尤其他刚睡醒的脸，带着天使般无辜的纯真，这么近得靠在我肩膀上，整一个美颜冲击。

　　我警惕地往后退了，隐秘部位传来难言的胀痛。

　　昨晚的记忆姗姗来迟，让我感到几分挫败，虽然和霍司允保持了几年py关系，在中间也因为痛苦找过别人，但总体来说，我还是一个深受中国传统观念束缚的传统的人，对于一夜情，尤其是和熟人的一夜情，我是接受不了的。

　　只不过——

　　我看着林峤南下床后漂亮的身体，舒展的四肢，和腰后又妩媚又神性的狐狸，隐隐约约有种自己赚了的感觉。

　　林峤南忽然转过头，他漂亮的脸蛋在日光下颇具冲击力，因为刚起床的慵懒，他浑身散发着一股性感味道，我相信，如果他去夜店卖身，一定一个月三十一天排班排得满满的，普通人想点都点不到。

　　林峤南伸了个懒腰，又伸手揉搓着发僵的脸蛋。

　　他的手指修长，手背薄薄的一片又充满力量，力度精准，那是常年练钢琴的人必备的技能。回忆起昨晚这双手在我身上做的事，我既羞耻又头疼。

　　林峤南完全清醒了过来，他左右看了看，说：“这是你房间啊，啊，那就没有我的换洗衣服了，我得回房间去。”

　　说罢，他一边穿衣服一边朝我挥手。

　　“我先回房间换衣服，待会见哦。”

　　“待会见。”我也平静地说。

　　等他走后我进了浴室。

　　......

　　......

　　我们起来时已经很晚了，餐厅除了我们几乎没人，我简单地要了一碗面条，就着咸菜和水果吃了。林峤南则是吃了烤吐司还有蔬菜色拉。

　　这当中，我们没有交谈，林峤南表现很平淡，笑容又一如既往得天使，甚至让我产生了早上的事只是我的错觉的想法。

　　也许，或许，其实，我们并没有做？

　　那我隐秘部分不自然的胀痛是怎么回事？

　　上了楼，按着往常规律，我们应该出门去了，但是今天......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

　　“你能来下我房间么？”

　　“好啊。”

　　林峤南心无城府地应了，进了房间，我关上门，开始酝酿。

　　“昨晚的事......”

　　“昨晚我是不是很棒？”林峤南抢先一步开口，语气还很是自豪。

　　“我感觉超级棒的，你也很舒服，反馈超级棒！”

　　够了，我不是来听细节的！

　　我的脸迅速胀红，我深呼吸了一口，说：

　　“我们之后的旅程还是分开吧。”

　　“为什么？”林峤南惊讶地说：“我昨天没有让你舒服么？”

　　“不是这个事，我们就不应该......”

　　“为什么不应该？”林峤南的表情告诉我，他是真心感到疑惑。

　　“我们对彼此都很满意，昨天气氛也很好，□□只会让我们更快乐。旅途之中有个人和你互相解决需求，让彼此快乐有什么不对，还是说，你并不快乐？”

　　他漂亮的眼睛忧伤地望着我，仿佛我说“不”，他就会因此遭受重创。

　　我明白了，这该死的中美文化差异！

　　我虽然内心传统，但也能够理解接受国外开放思想，我有时候也觉得自己太古板，性不等同于爱，只是旅途放松又有什么不好。

　　难道自己昨晚不快乐，不舒服么？

　　难道自己这辈子就只能追求真爱，没有真爱就不能享受性了么？

　　传统的道德观和想要突破自我的意识剧烈拉扯。

　　林峤南迟疑着说：“你，是不是因为我和霍司允的关系所以才......”

　　“不，不是。”我断然道：

　　“我接受你的提议。”

　　“真的么？”林峤南露出兴奋的表情，像孩子般天真地笑了起来。

　　“我真的很喜欢你的身体，我觉得我们会很合拍。”

　　嗯，喜欢我的身体，我也喜欢你的身体。

　　听着林峤南对于国人来说很不负责的言论，我感到由衷的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