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未盛》烂漫记诗

3、晨曦中的惊鸿

　　城市的街头，华灯初上，一盏盏路灯如同被唤醒的卫士，渐次亮起，驱散着即将笼罩的黑暗。

　　江夏迈进家门，屋内静谧得有些压抑，死寂的空气仿佛瞬间将她包裹。

　　她抬手在墙上摸索了几下，“啪”的一声，昏黄的灯光晃晃悠悠地亮了起来，驱散了些许黑暗，却照不亮他此刻黯淡的心境。

　　灯光下，家具的轮廓影影绰绰，熟悉又陌生，它们无声地伫立在原地，似在冷眼旁观她的落寞。

　　江夏径直走向厨房，橱柜门开合间发出轻微的“嘎吱”声，在空荡的屋子里被无限放大。她取出一包方便面，面饼碰撞包装袋的响动格外清晰，就像孤寂在心底一下下叩响。

　　水壶在炉灶上发出“呜呜”的烧水声，不多时，沸腾的水花翻滚着，催促着她赶紧下锅。江夏机械地撕开调料包，粉末簌簌落下，那刺鼻的香气在热气氤氲中弥漫开来，呛得他眼眶微湿，分不清是调料的刺激，还是心底的酸涩在作祟。

　　面煮好了，江夏端着碗走到客厅，窝在沙发上。她木然地咽下一口面，可那股子孤独的滋味，却在舌尖蔓延开来，比这泡面的调料味更浓郁、更让人难以下咽。

　　江夏手中的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已经见底的面碗里搅动着，尽管碗里早已没了食物，可她仿若还在机械地重复这一动作，试图抓住些什么，又或是借此拖延时间，不愿直面这空落的房间。

　　窗外，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仅有几点稀疏的星光闪烁，透着无尽的遥远与清冷。

　　终于，她放下碗筷，发出轻微的“叮当”一声，在寂静夜里格外刺耳。

　　江夏缓缓起身，拖着仿若被灌了铅的双腿，一步步挪到窗边。

　　她的双手撑在窗台上，掌心紧贴着冰凉的台面，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目光呆滞地望向窗外那黑沉沉的世界。城市的霓虹在远处闪烁，光影交错，却没有一丝温度能渗透进这扇紧闭的窗，温暖她冰凉的心。

　　不知过了多久，江夏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她麻木地转过身，回了卧室。在黑暗中，江夏紧闭双眼，任由疲惫将自己拖入深沉的梦乡，那里或许没有空荡的房子，没有无尽的孤寂，只有片刻的安宁。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如同一把金色的利剑，穿透了半掩的窗帘缝隙，直直地射进卧室，洒在江夏的脸上。她的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意识从混沌中逐渐清醒，她先是茫然地望着天花板，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

　　很快，她便意识到新一天的开始，迅速掀开被子，利落地穿好校服。

　　她们的校服上身的白色运动短袖，面料轻盈且富有弹性，像是被云朵轻抚过一般柔软，完美贴合着江夏的身形，将她少女的灵动曲线若隐若现地勾勒出来。

　　下身搭配的黑色运动长裤，版型笔直修长，仿佛是被尺子精准度量过一般，没有丝毫褶皱。裤腰处是松紧适度的抽绳设计，方便自由调节，同时也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

　　两侧的裤缝，同样镶有白色的细线，与上衣的白色相互呼应，如同奔腾不息的银河两岸，分隔又相连。

　　洗漱时，凉水扑在脸上，让她瞬间清醒了几分。简单整理了一下头发，便匆匆出门。

　　早上七点四十多，许听楠被一阵说话声吵醒。意识还被困在混沌的迷雾之中，她下意识地抬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凭着模糊的感觉在枕边摸索到手机。

　　当目光扫过屏幕上的时间，那醒目的数字仿若一道凌厉的闪电，瞬间驱散了她所有的瞌睡虫。

　　原本迟缓的动作瞬间提速，她一把掀开还带着体温的被子，双腿利落地跨到床边，伸手抓过她昨晚搭在椅背上的校服。

　　打开房门许听楠看见许闻利和温红芸在吃早餐听到声响，两人同时转过头来。

　　短暂的沉默后，妈妈率先开口，话语里带着浓浓的诧异：“你不是走了吗？昨晚临睡前我们可特意叮嘱你定好闹钟的，你们学校不是八点上课吗？”

　　爸爸也放下手中的碗筷，附和道：“楠楠这眼看着可就要迟到了呀！”他抬手指了指墙上的挂钟，时针正不紧不慢地朝着八点逼近，分针更是仿佛在催促一般，大步向前走着。

　　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发现喉咙干涩，只能干巴巴地挤出一句：“我……昨晚忘记定了。”

　　许听楠心急如焚，像一阵旋风般冲进卫生间，水龙头被拧到最大，“哗哗”的水流声瞬间充斥在狭小空间里。她迅速拿起牙刷，挤上牙膏，机械地在牙齿上反复刷动，泡沫飞溅，眼神却透着焦急，时不时瞟一眼门外，生怕耽误更多时间。

　　从卫生间出来，许闻利已经站起身，拿起车钥匙，一脸关切地说：“要不我送你？”许听楠脚步未停，边冲向门口换鞋边头也不回地回道：“算了，你快上班去吧。”声音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说完，她一把拉开家门，清晨略带凉意的风扑面而来，吹乱了她刚梳好的头发。她丝毫不在意，撒腿就往门外冲，书包在背上随着奔跑的节奏一颠一簸。

　　脚下的地面急速后退，她大口喘着粗气，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再快点，今天是我正式上学第一天，千万别迟到。”街边的景致如走马灯般快速闪过，她穿梭在人群中，成为了这早高峰路上一道风风火火赶去学校的独特风景。

　　她拼尽全力，在上课铃响的前一刻，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冲进了学校大门。脚步未停，顺着不太熟悉熟悉的路径，又一路风风火火地朝着教室奔去。

　　当她终于气喘吁吁地冲到教室门口时，一眼就瞧见语文老师林桂已经身姿挺拔地站在讲台上，准备上课。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喘息声，引得同学们纷纷侧目。

　　只见许听楠俏生生地立在那儿，胸脯剧烈起伏，显然是一路狂奔而来。她身上那套黑白相间的校服，此刻却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焕发出别样的魅力。

　　白色的部分如同清晨新下的雪，纯净而亮眼，完美地贴合着她的身形，将少女的曲线若隐若现地勾勒出来，透着几分俏皮与灵动。黑色的点缀恰似夜空中最神秘的墨痕，沉稳又大气，与白色相互映衬，使得整套校服层次分明。领口处写着青乔高中的校徽，宛如一颗璀璨的星辰，骄傲地闪耀着，彰显着学校的荣光。衣摆随着她的喘息微微摆动，仿佛在诉说着她这一路的匆忙。

　　林桂不禁在心中暗自惊叹：怎会有人把校服穿得和江夏穿的一样好看！

　　江夏平日里身着校服的潇洒模样已深入人心，但江夏平时沉默寡言，和许听楠穿这件校服给人的感觉不一样。她的朝气、阳光还有那份青春独有的韧劲，透过校服展露无遗，同样成为了教室里一道令人瞩目的风景线，让人为之侧目。

　　“报告”带着急速喘息的声音响起，许听楠涨红了脸。

　　江夏正埋首于课本，笔尖在纸上沙沙地记录着笔记，听到这声呼喊，下意识地抬起头。这一抬眼，目光瞬间被门口的身影牢牢吸引，整个人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住了。

　　晨光从窗户的缝隙中倾洒而入，恰好为许听楠勾勒出一圈淡淡的金色光晕，她那身熟悉的黑白相间校服，此刻却像是被晨辉点燃，散发着灼灼光芒。白色的衣衫如雪般纯净，不仅映衬得她肌肤胜雪，还将她纤细的身形完美呈现，每一处线条都流畅自然，仿佛是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而她那因奔跑而略显凌乱的发丝，此刻也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几缕碎发俏皮地垂落在脸颊旁，更衬得她面容娇俏，双眸灵动有神，仿若藏着一整个璀璨的星空。

　　江夏不禁在心中暗自思忖：怎会有这种自带光芒的人，仅仅是一个寻常的入校瞬间，竟能让周遭的一切都黯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