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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处子之身 ...

  •   尤惊春告诉她,尤序秋被人发现躺在司赞宫宫女的值房里,还玷污了一个宫女,瑾妃本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让尤序秋娶了这个宫女,可他说什么都不同意,眼下已经闹到了皇帝那里去了,在户部的尤旬也着急忙慌的赶了过去。

      这个瑾妃是周家的二妹妹,此番邀请尤惊春去吃什么赔罪饭,根本就是个鸿门宴,尤惊春本以为她的目的在自己,所以宴席之上她是一直在防备,可没有想过,她居然会对尤序秋下手。

      尤辜雪在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做的时候,燕熹也跟在她的身边,她拧眉:“你来干什么?”

      燕熹薄唇一掀:“我喜欢热闹。”

      这人是真有病。

      她现在没心情跟他在这里费口舌,让尤惊春抱着狗去宫门外等候,而她自己和燕熹则跟着小太监去了御书房。

      尤惊春看着怀里的小狗,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她的妹妹,怎么会和燕熹在一块,而且听他们说话的语气,似乎关系匪浅的样子?

      御书房里的气压十分的低沉,皇帝让太监传召后,尤辜雪才和燕熹一道进来了,两人先后行礼,眼神触及到地上跪着的尤序秋,似乎是受了极大的侮辱,那张脸涨红。

      而他的身旁正跪着一个女子,看穿着,是司赞宫里的宫女不假,只是她此刻两眼垂泪,发丝凌乱,哭的伤心的很。

      皇帝的身侧坐着瑾妃周瑾,下方站着一个女人,尤辜雪不认识,但是她的眉眼与瑾妃相似,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燕熹的目光接触到那个女人,眼神显得更加的幽深。

      瑾妃的身站着一个皇子,他的相貌与今日被她数落一顿的风明旭十分相似,应当就是老三风明意了,而在下方坐的稳妥的人,便是先前就见过一面的太子风灵均了。

      他看向尤辜雪的时候,眸色温和,对她微微颔首,看样子,今日这件事,她是不是算是有了太子的支持了?

      “燕熹,你怎么也来了?”皇帝倒是没有想过,燕熹会和尤辜雪一起来。

      燕熹恭敬的回答道:“回禀陛下,微臣先前对尤司执破了阳月女一案,是深感佩服,所以,今日也是就此事商讨了一下,没想到遇见了尤家三公子的事,但是,微臣坚信,这件事尤司执会秉公办理的。”

      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在告诉尤辜雪,他就是来看热闹的。

      尤旬看见他们二人在一块,说不震惊不可能,可是眼下这件事与远没有尤序秋玷污宫女的罪名大。

      皇帝也因为这件事头疼不已,尤辜雪既然来了,他也想将这件事交给她,毕竟这段时间里,尤辜雪在刑部破获的卷宗,是比前半年里刑部的人破获的还要多。

      他正要挥手把这件事交给尤辜雪的时候,瑾妃却出声打断了他:“陛下!”

      皇帝转头,眉宇间有些不耐烦:“何事?”

      瑾妃也反映出自己的态度焦急了一些,她缓和下来语气,有些局促的笑了笑:“臣妾不是怀疑司执大人的办案能力,只是,她毕竟是尤家人,这……”

      也就是怀疑她会包庇,尤辜雪看了她一眼,这眼神带着不容忽视的审视,看的瑾妃浑身不自在。

      皇帝也犹豫了起来,风灵均在此刻却出声了:“父皇,儿臣先前在狩猎场上,也是多亏了尤司执才能洗清嫌疑,再者,尤家是书香世家,满门清廉,断不会如此行事的。”

      听了太子的话,皇帝有些想松口,可那边站着不说话的女人却开口了,言语之间,尽是刻薄之意:“哼,满门清廉?满门清廉又如何?还不是出现了这样的混账事?这司赞宫里的女子,也是能觊觎的?”

      “你血口喷人!我没有碰她!”被绑着的尤序秋大声的为自己辩解,似乎是受了极大的委屈,用力到脖颈子发红,青筋涨起。

      “逆子!你还不住口?!”

      尤旬被那女子的话臊的老脸一红,却也被尤序秋的失礼吓得脸色褪尽,厉声喝止。

      被凶的尤序秋双拳紧握,跪在地上,紧绷的下颌线也在诉说着他遭受的不公,看他泛红的眼眶,尤辜雪也知道,这人的脾气确实是倔。

      视线转向刚刚那边说话的女子,尤辜雪皱眉:“不好意思,庚禹城里的达官显贵太多了,这位夫人是……”

      看她的装束,不像是宫里的人,可也是个嫁为人妇多年的城中官眷的装扮,只是她说话不算好听,尤辜雪对她说话也有些呛,她听了不乐意,但碍于皇帝面前,不好发作。

      “我是周家长女,亦是左相林言璋之妻。”说了似乎觉得分量不够,她又补充了一下,“正妻!”

      这个时代的女人真可怜,证明自己的方式,只有冠夫姓,丈夫为天。

      “林夫人,是下官眼拙了。”尤辜雪随口答了一句,而后又面向瑾妃,问道,“娘娘怕臣……包庇?”

      话语被人挑明了,瑾妃到有些不自在了,她用帕子遮住唇部,神情柔弱的躲避:“这……也是为了公正……”

      “娘娘。”尤辜雪笑了一下,这一笑倒是冲淡了她从进来时,那身上的一股凝重的意味,“且不说臣不会包庇,就单单今日这事已经摆在陛下的面前了,臣又在陛下面前办案,敢问如何包庇?您是……只怀疑臣吗?”

      剩余的话她不挑明了说,但只要是个聪明人都能理解,皇帝还在这,他们若是还怀疑尤辜雪徇私枉法,就是在怀疑皇帝是个睁眼瞎,这都看不出来。

      瑾妃的脸色倏地一僵,有些惊悚的看向身边的皇帝,果然,他的面上已有不悦之色,尤旬也被她这句话吓得有些腿软,有些幽怨的瞪了自家丫头一眼。

      燕熹垂下眼帘,微不可闻的轻笑一声,他就说了,这个丫头胆子大的没边。

      皇帝的脾气也上来了,他坐在自己的龙椅上,身体往后靠去,朗声道:“这次,你又当如何查?”

      此话一出,众人也就知道了,皇帝是铁了心的要把这件交给这丫头办了。

      瑾妃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忍不住掐在了一起,早听闻这丫头办案有一手,总不能真的叫她查出来吧?

      此时,周钰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她才放松下来。

      尤辜雪双手背于身后,围着这个小宫女转了一圈,嘴上却在回答着皇帝的话:“臣只先问几个问题。”

      众人一听面面相觑,只问几个问题?是不是太过于胆大了?这样就能查出来?

      小宫女被她看的有些心虚,始终不敢抬头,尤辜雪的声音如同鬼魅一般,缓慢的响起:“你叫什么名字?”

      她抬头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前方,瑾妃的位置,而后迅速的收回眼神,咬紧唇瓣:“奴婢名唤芦枝。”

      “多大?”

      “十五。”

      “几岁入的宫。”

      “十三。”

      “你说我三哥强迫了你?”

      话题突然就转到了这里,芦枝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她懵了两秒后,才有些难以启齿的回答:“是。”

      尤辜雪又转移了询问的对象,对着尤序秋道:“三哥,事情的经过,麻烦你说的详细一点。”

      尤序秋知道自己是被陷害的,可是一觉醒来,他的身边就做这个独自垂泪还衣衫不整的女子,他自己都慌了,眼下见到尤辜雪,心里才莫名的安然了一点。

      “我是来宫门口等待长姐的,今日瑾妃娘娘要宴请我长姐赔罪,可我是外男,内廷断不能进,等候时,有一个小太监领我去御花园坐坐,却在转弯的时候,遇到了这个小宫女,将酒水悉数洒在了我的身上,我就只能去换衣服了。”

      “可我明明在换衣服,怎么后来就什么也不记得了……”尤序秋似乎有些头疼,他敲了敲头,懊恼道。“我后面都不记得了……醒过来就是她在我的身边了。”

      可是检查过他的太医,并没有查出来他被下药的痕迹。

      光听了一耳朵,尤辜雪就知道了,这是个典型的仙人跳,只是这是古代,没有办法去做相关的检查,但是,也正是因为是古代,老祖宗谈性色变的本质,是改不掉的,所以,这个案子说难也不难。

      皇帝在宫里生活了这么多年,有些事也是看见其一,也就知道了其二,他听完尤序秋的讲述后,意味深长的扫了一眼身边的瑾妃。

      尤辜雪蹲在芦枝的身边,陡然间问了一个炸裂的问题:“芦枝,我三哥哥自幼习武,小时候也调皮,有一回从树上摔下来划破了腿,我想问问,这伤疤在左腿还是右腿?大腿还是小腿?”

      芦枝一下子语塞了,她慌张的抬头看了看,瑾妃和周钰慌忙的别开脸,几人脸色煞白,当时只是让她简单的栽赃陷害就行了,没有说过会有这么一下。

      是以尤序秋的身体,她是看都不敢看。

      知道自己不回答是不行的,芦枝颤抖着声音:“奴婢……当时事态紧急,奴婢吓坏了,不敢看……”

      嗯,借口不错。

      尤辜雪像是理解了一样,点点头,声音里带着一些同情的语气:“这么说,当时我三哥哥是清醒的,他还对你用强了?”

      “是……”

      一个说自己晕了,一个说自己被强迫,两种说辞相悖,各执一言。

      尤序秋受不了这丫头冤枉自己,他又想要咆哮着自己的冤屈,刚好被转过去的尤辜雪踢了一下屁股,才算老实的闭了嘴。

      “你挣扎过?”

      芦枝点头。

      “按道理来说,司赞宫的宫女都是处子之身,也就是说你与我三哥哥是初次,有人查看过,是有落红的?”

      身边的嬷嬷回答道:“回大人,是有落红的。”

      问到这,尤辜雪又不问下去了,她反而问了一个全场的人都不忍听下去的话:“第一次什么感觉?”

      这下不止丫鬟懵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懵了,他们不敢相信,这样的话会从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嘴里说出来,连一直抱着看戏心态的燕熹都向她投来了震惊的目光。

      尤旬低声怒喝:“小幺儿!胡闹!”

      尤辜雪只是断定,这小宫女身后的人教她陷害,一定没有教她这些细节问题该如何的回答,毕竟尤序秋不是时常在家里的,她们这场鸿门宴,一开始的目标肯定是尤惊春,只是半道上才换了目标。

      毕竟尤家只有一个男丁,害了他,价值更大,所以很多细节,来不及准备。

      可是,眼下看来,她的问题问的太过于惊悚,是有些过分了。

      “不好意思,我换个话题。”尤辜雪简单的道歉了一下,再度问道,“事发过后,你洗过澡了吗?”

      此话一出,瑾妃心里咯噔一声,这种风月之事,未经人事的小宫女不甚了解也正常,她当时并没有跟她说过这其中过多的细节,怎么尤辜雪身为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这么了解?

      果不其然,芦枝犹豫了很久,眼神碰到皇帝低沉的目光时,心跳止不住的加速,她低头:“没……没来得及……”

      尤辜雪粲然一笑:“没来得及才好。”

      话毕,她朝着皇帝恭敬的行礼,而后抬头道:“陛下,差不多了,还请带人下去查一查二人,其一是身上是否有挣扎的伤痕,其二,在于这个小宫女,关于一些床笫之事,宫里有相关的嬷嬷,查起来应当会比较的顺手。”

      皇帝嗯了一声,显然明白了尤辜雪的意思,这是生怕有人从中作梗,让他选嬷嬷去看,别的不说,这尤家老四心思倒是细腻,他边一挥手,让人着手去办了。

      瑾妃在这个时候,紧紧的抓住了身边风明意的手,可面上无任何变动。

      风明意的唇线抿直,这件事,她的母妃逃不脱干系。

      宫里的嬷嬷检查完了后,来前殿答话:“回皇上,芦枝仍旧是处子之身。”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处子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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