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捡个猫家人们》曲翎叮

2、捡个猫家人们（中）

　　6.
　　尽管是休息日，但惦记着家里的新成员，你还是天一亮就睁开眼，把温暖的被子从身上掀开。
　　“咦~止水你怎么又跑到床尾去了，是我睡相太糟糕吗？”
　　你揉着眼睛坐起来，无奈地看着在床角睡的正香的大狗狗。应该……应该不是在睡着之后被你踹到床角的吧？
　　“起床啦。”
　　你小声在它耳边念叨着，用手指轻轻拨动狗狗的耳尖。
　　家养杜宾犬为了形象美观，都会在几个月的时候对它进行“裁耳”……听说现在的科技都能做到无痛手术，不管是激光切割也好，液氮冷冻也罢，似乎听起来都很安全。
　　但在你看来这有些都太过残忍，你爱着这个孩子的一切，它生来是什么样子，你就希望它以什么样子长大——你不会干预它的成长，也不会为了“美观”这种事情，就把它送上手术台。
　　它来到你的身边，与你相遇，就已经是一场很美丽的奇迹了。

　　所以啊，你们家的狗狗并没有裁耳，自然也没有过立耳训练……此时它的耳朵耷拉着，被你的指尖一拨弄，条件反射地颤了颤。
　　你乐此不疲地又拨弄了两下，直到止水闭着眼睛把脑袋挪到另一侧，你才收起了玩心，安抚地揉揉它背上光滑的皮毛。
　　手感还是超棒，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一只满心满眼都是你的忠诚狗狗更棒的事物了。

　　不起床就不起吧，正好你先去看看猫猫，不知道一夜过去，小狸花有没有吃东西。

　　在你轻手轻脚地关上卧室门后，原本闭眼装睡的帅□□狗“唰”地睁开眼，目光灼灼地盯着门外的方向。
　　他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去面对小鼬。本来自己已经将过往尽数抛弃，却没想过会在平静的生活中突然间遇到故人。

　　【先让他们接触一段时间吧】

　　重新闭上眼睛，止水的耳朵微微竖起，专注地听着门外的动静。

　　7.
　　你今天做过的最后悔的事，应该就是不戴手套，直接去拿笼子里的空碗吧。

　　昨晚你熬了鸡胸肉配白粥，因为要给虚弱的猫猫吃，所以你特意把肉切的细碎了一些，混着煮开花的大米粥，加上非常非常少的少许食盐，给小狸花盛上了一碗。
　　把碗放进笼子里的时候，你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从指尖到小臂都带着防护，但是猫猫很省心，根本没有主动贴近过你。
　　所以早上的时候，你放松了警惕，直接把笼子打开，伸手去拿吃空了的瓷碗。

　　“很有精神嘛！都吃掉了，好乖好乖~”

　　你拿了水瓶，打算给旁边的水碗添点水，顺便把空碗洗了……小猫咪看到你，眨着水灵灵的眼睛，小声叫了一声，好像在回应你的话语。
　　你忙着把矿泉水倒出来，就没注意小狸花的动作——你也不知道一只猫的速度为什么会这样快，因为猫的反应速度是人的七倍？不，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你的手背被猫头蹭了一下啊！！
　　温顺的、乖巧的、老实吃饭的、精神奕奕的纯种狸花猫飞快地用脑袋蹭了一下你的手背，像是撒娇一样，冲你“喵喵”地叫了起来。

　　你的脑海几乎是“轰”的一声炸响，肉眼可见的红痕在你被皮肤被接触到的地方蔓延开来。

　　“！！！”

　　冷静，现在绝不能慌。猫是对情绪敏感的动物，如果你的行为吓到了它，说不定它会逃出笼子，在家里到处乱窜，到时候这个家就不再是你家，而是它的了！
　　你假装无事发生地把水添满，然后重新把笼子门关上，插销锁上……

　　就这一会功夫，过敏反应已经蔓延到小臂上了。你深呼吸了一口，优先冲到卫生间去冲洗被接触到的皮肤——洗手液搓洗过后，那红痕还是不见消退。
　　这半边手臂的血液流速开始加快了，你能明显感受到手臂发烫，过敏反应逐渐开始倒向严重的趋势……

　　没关系。你安慰自己。家里常备着抗过敏药，只要五分钟之内吃到氯雷他定（Loratadine），你就可以平安度过这次过敏。
　　药箱就在客厅，你手脚哆嗦着把家里的存药翻找了个底朝天——没有。你想起来上个月花粉季，公司院内开了许多花，你就把剩下的半盒过敏药都拿到公司了。
　　为什么没有补充？
　　冷静，冷静思考，你不可能会犯下这种错误。
　　没错，因为家里还有其他过敏药，所以你才没有买新的——

　　你记得，你记得上次买了更好吸收的液态过敏药剂，就放在卧室的床头柜里。

　　你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进卧室。过敏的痕迹已经快要爬到肩膀了，熟悉的窒息感向你袭来，你的胸口很痒，呼吸开始有些困难。
　　被你的动静吵醒，止水警觉地直起上半身，对你的异常行为很是迷惑。你分不出精力去跟它沟通，在抽屉的最下层找到那救命的半瓶药。
　　可你找到它的时候，瓶子是空的，只留下抽屉底部一小摊早就干涸的深色痕迹。
　　你迟钝的大脑暂停了一瞬，竟然在思考怎么把这块木板拆下来，泡成水喝……

　　不行不行不行，怎么想都没有药效了吧！现在只能立刻去买药了，别管衣服了，距离最近的药店，拿上钥匙……手机……唔！

　　你被地毯绊住，失去平衡，摔在地上。
　　没有力气，无法呼吸，站不起来……

　　糟糕，完全不妙啊……

　　8.
　　昏迷期间，你做了一个梦。
　　梦里你在一望无际的沙漠中央，双脚陷在流沙里面，动弹不得。你的极目远眺，所见之处仍是沙砾，你越挣扎，流沙就把你埋得越深，更可怕的是，这绵软的沙子也在吞噬你的力气……
　　就当你以为，自己要被黄沙吞没的时候，清脆的鸟鸣将你的意识唤回。
　　你抬头仰望天空，点缀着金羽的三足金乌衔着灵芝仙草，自天空而来。
　　它降落到你的面前，把沁着露珠的仙草送到你的嘴边。你微微张开嘴，那甜滋滋的露珠就滚落到你的唇齿之间，像是汲取了仙草的神力，让你的身体变得轻飘飘的。
　　你从深陷的黄沙中挣脱出来，漂亮的小金乌似乎也很高兴，用它金黄的喙轻啄你的脸颊。
　　『谢谢你。』你伸出手向它表示感谢，三足金乌并没有离去，而是落在你的手指上。
　　它看着你，那目光之中似乎也有着神性，如果不是你自作多情的话，应该还有着些许“怜爱”。
　　你听见它说：『不要有事。』

　　梦醒了。
　　你睁开眼，陌生的男人正用手试探着你额头的温度。
　　“退烧了。”那个青年露出笑容来，“感觉好一些了吗？”
　　你张了张嘴，一时间说不出话。手背上插着吊针，周围都是白花花的墙壁——
　　自己这是被送到医院了吗。

　　“真危险呢，如果不是正巧路过看到你倒在家门口，我都不知道过敏居然会是这么严重的事情。”
　　青年替你掖了掖被角，随即关切地用指尖搓了搓你打着吊瓶的那只手的手腕：“怎么样，挂水的速度还可以吗？要是不舒服的话可以让护士再调慢一点。”
　　手腕被搓到的地方大概是血管，那里确实有些刺激感，但是并不严重。你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嘴里还残留着“甘露”的甜味，梦中的事情并不全都是幻想，好像真的有三足金乌为你送来了救命的药水。

　　你仰头看着这陌生的青年，他看起来二十多岁的样子，有着一头让人看一眼就很难忘掉的自来卷黑色短发。
　　眼神很温和，没什么攻击性，鼻尖上有一层薄汗，明明诊所开着很足的冷气……
　　你认出这里是你家附近的一家私人诊所。病床旁边的柜子上放着半瓶过敏药水，你的目光在上面短暂停留了一会，又落回到青年脸上。
　　他的嘴角，残留着与糖浆一样色泽的褐色。

　　你垂眸回味了一下嘴里的味道。是的，这款抗过敏糖浆就是这个味……像是混着消毒水的糖丸。

　　“怎么不说话？是喉咙不舒服吗。”青年继续温柔地询问你的状况，“饮水机好像有温水，我去给你接一些……”
　　你伸出自由的那只手，抓住青年的手腕。

　　“止水。”你语气肯定地唤道。

　　听到你的称呼，青年半起身的动作愣在那里。他的眼中先是惊讶，随后挣扎了几秒，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否认，最后，无奈地轻声叹了口气：
　　“你是怎么猜到的？”
　　他不认为自己曾经露出过破绽，自己这位“主人”应该从没见过他原本的形态才对。

　　“我没有倒在门边，我是倒在卧室——不会有路过的邻居发现我，这是其一。”
　　你没有松开青年的手腕，冷静地说道：
　　“我的狗是非常抵触外人的，你没有被它攻击，到现在为止也没有跟我提起它——这是其二的破绽。”

　　止水有些意外，又有些了然。你一向是聪明又理智的，被抓到破绽，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他今天有些关心则乱了。

　　“听你的语气，还有第三点理由了？”他重新坐回凳子上，任由你牵着他的手腕。

　　你点点头，慢慢抬起打着吊针的那只手，把中指无名指小指都缩起来，只余下食指和拇指伸直。
　　你指向止水的脖颈。可能他还没有照过镜子，真不敢想从家到诊所的这一路上他会收到多少异样的注视。
　　一条你亲手制作的、皮质的狗狗项圈，就戴在他的脖子上。
　　下方挂着个方形狗牌，歪歪扭扭地刻着『止水』两个字。

　　“……！”
　　宇智波止水低头看向你所指的位置，白皙的脸瞬间染上红霞。
　　“这、我——”他结结巴巴地想要用手臂挡住项圈，做狗的日子太长，他完全习惯了这东西的存在，竟然漏掉了这样明显的破绽。

　　9.
　　你倒向地毯的时候，止水就已经蓄势待发了。他不明白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听得见你逐渐沉重的呼吸和心跳声。
　　等了三秒不见你站起来，他立马现出原形，把你从地毯上打横抱起。你手中捏着的空药瓶帮了大忙，止水拿了你放在家里的现金，抱着你就往附近的药店赶去。
　　你们在外面散步的时候，走过许许多多的街道，他知道哪里有药店，哪里有诊所。
　　被关在笼子里的宇智波鼬只看到家中的大狗摇身变成了熟悉的挚友，还没他等开口，两个人就瞬间消失在原地。

　　短时间内多次带人使用瞬身术是相当消耗体力的，宇智波止水只勉强撑到附近的药店，就基本不剩下多少查克拉了。
　　“我要买跟这个一样的药！”他举着手里的空瓶，让半昏迷的女性靠在他的怀里。
　　药房的人一看到药瓶和你浑身红疹的状态，就知道你是过敏了，柜员小姐姐连钱都来不及收，急急忙忙地拿来了氯雷他定糖浆，递到止水手里。
　　“她这种情况有点严重了，最好还是去诊所打个吊瓶……”柜员皱着眉头建议道。

　　止水严肃地点头：“我明白。”
　　他把纸币拍在柜台上，抱着人就往最近的诊所跑去。
　　检测，登记，挂水——医生看到止水手里攥着的药瓶，听说你昏迷前一直在找这个药，于是建议他给你喝一些。
　　『久病成医，病人自己应该是知道什么药对自己最有效。』私立诊所的医生这样说着。
　　止水连忙拧开药瓶的锡制瓶盖，把玻璃瓶口对准你的嘴唇……太粘稠了，这个糖浆应该不是这样喝的。
　　事急从权，他仰头喝下一大口甜到吓人的糖浆，对准你的嘴唇吻了下去。

　　伴随着惯用药的入喉，以及吊瓶的帮助，你的情况渐渐平稳下来，发热的症状也在消退。
　　大概是半了小时过后，吊瓶挂了差不多2/3的量，你就醒了过来。
　　宇智波止水提着的心，也终于是放了下来。

　　你有些好笑地看着止水挡项圈的动作，于是松开抓着他的手腕，向他招招手：
　　“靠过来一点，我帮你解开吧。”
　　虽然是完全陌生的面貌，但你却感受不到生涩，只觉得你们好像已经如同家人一样在一起生活了很久了。

　　止水难为情地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幸好每个床铺都被屏障隔开了……不然自己怕不是以后没办法在这个世界生活了。
　　他俯下身，把脆弱的侧颈暴露在你的面前。
　　你没有急于解开项圈，而是先抬起拇指，把止水嘴角的糖浆痕迹抹掉。

　　“弄到嘴角了。”你轻声说。
　　不难想象先前他是用什么办法喂自己喝的药。

　　止水想解释来着，他清澈的眼睛看向你，就像无数个夜晚化作一只忠实的宠物陪伴在你身边一样。
　　你没有向他索要一个解释，他也没有急于去澄清。
　　伴随着“咔哒”一声，项圈松开，落入你的掌中。止水想要抬手去接，却被你躲开。

　　“这不是你该戴着的了。”
　　你跟止水的主从关系，到这一刻结束了。

　　宇智波止水怔怔的，他没想到，身份暴露以后这么快就要面临被扫地出门的窘境。
　　“为什么……？”他尝试去拿你手里的项圈，再次被你躲开。

　　你轻摇着项圈上的金属吊牌，那上面的字是你用锤子和钉子一笔一划敲上去的。
　　面对止水迷茫的表情，你无可奈何地说道：
　　“你都从妖精修炼成人了，我一个普通人，怎么做你的饲主啊？”

　　好亏啊，捡了只猫，结果狗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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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等待最后一点药水打完的时间里，止水告诉你他本来是人类，因为某种原因变成了一只幼犬，幸得你的救助和收留，才得以恢复原身。
　　“所以我其实把人当做狗养了三年？”
　　你扶着脑袋，有些崩溃地问道。

　　这其实不应该是重点……家里还有一个被你当做猫咪捡回来的男人。
　　宇智波止水心虚地移开视线。朝夕相处三年的宠物其实是异性什么的……他不知道这种事是否能被喜欢的人接受。

　　“那你之后想去哪？”纠结之后，你还是很在意止水的未来，“国内有你们这类妖怪的互助组织吗？”
　　都说了是人，不是犬妖……宇智波止水摇摇头，他小心着措辞，开口说道：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留在你身边。”

　　你对这个回答还挺感动的。三年陪伴，就算是块石头也捂热了，你其实也舍不得放他离开，真高兴你们是双向奔赴——
　　“作为家人？”你问。
　　“……嗯。”止水点头。
　　“作为狗狗？”你又问。
　　“……”止水犹豫过后，也点点头，“可以。”

　　不得了。真是不得了。

　　乱七八糟的画面从你的眼前闪过，好糟糕，但是也好新奇——
　　你就这样答应让初次见面的男人住进了你的家。

　　【tbc】

　　项圈，狗狗，男人，顺从……可恶，xp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