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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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终没忍住对春菜透露了心底的秘密。
“什么时候？！”春菜眼睛闪烁着吃瓜的兴奋，在我房间里忍住想要尖叫的声音，“是不是柔道课的时候？！快全部告诉我！事无巨细！”
我说了很多，都逃不开味道这两个字。
春菜也从我一堆前言不搭后语的话里直接抓到了重点。
“所以你对他不就是纯粹的生理性喜欢吗？！！啊啊啊不行了我受不了了！原来真的有这种啊！”
“什么？”光是听到‘生理性’那三个字就已经让我害羞到不行，却还是忍不住问她：“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春菜突然一脸若有所思看着我奸笑，“当然！还有不可描述的那部分意思，不过要试一试才知道，但我已经能够想象得出来你们以后如果谈了，你得多黏他了！”
春菜一番话顿时让我燥热不已，但我还是如实说出我内心真正的想法。
“什么？！”春菜听完后嘴角开始抽搐，“你觉得他喜欢我，这个类型？！”
在我给她说了寒假时我在排球馆外听到的内容之后，春菜当即表示，明天她会直接去问岩泉一的。
“你要怎么问？！”
“就是正常问！你放心，我不会表现出是你让我问的！放心交给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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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泉一对眼前的状况有点搞不懂。
下课时，他刚跟后桌的同学聊到昨晚的球赛，某人的连体婴大屋春菜突然跑到他桌子前，一脸严肃看着他问道：“岩泉，你喜欢我吗？”
“......”
首先，对于这个问题岩泉一不仅非常困惑，就连大屋非得讲这么大声的行为更是困惑*1000，尤其是其他男生在一旁起哄，她还能做到面不改色，他实在佩服。
面对这个问题，岩泉一既不紧张也不害羞，毕竟问出这个问题的人貌似也不像是真的来告白的。
“真心话大冒险？”岩泉一问出口时，扬起一边眉角表达了自己的困惑。
“不是。我是很认真的问你这个问题，啊，这么说吧，不用我，你喜不喜欢我这个类型？”
而此时，我正坐在座位上动也不敢动，甚至还非常做作地拿着一本书立在桌子上，实际上我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等了好久都没等到岩泉一的回答，我按捺不住想要偷偷往他们那边瞧，好死不死就对上了岩泉一侧坐时，也不知道是不是无意瞟过来的眼神。
我秒速收回自己的眼神，恨不得钻进自己的课本里，还伸出一只胳膊挡在面向岩泉一的那一侧。
“不喜欢。”岩泉一终于回答了。
“不喜欢我，还是不喜欢我这个类型？”春菜穷追不舍问下去。
我能感受到全班看热闹的人都在等岩泉一回答，他说：“不喜欢你。至于喜欢的类型，我无法界定，遇到喜欢的人就喜欢了，管她哪个类型。”
就在全班男生起哄道“酷毙啦岩泉~”和“好帅哦岩泉我都爱上你啦~”中，春菜仰天长笑了几声，留下一句“很好！”，顺带像个兄弟一般拍了拍岩泉一的肩膀回来了。
至于我呢？
我太怂了。
所以直到春菜回来，男生们的起哄声消散而去，隔壁再度传来了岩泉一和后桌的同学讨论球赛的声音时，我依然都埋在课本里当鸵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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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等到岩泉一在我这张碎掉的香水照片底下的任何评价，或是点赞。
碎掉的香水，正是岩泉一在我生日时都会送的每年一瓶中的其中一瓶，Bvlgari Pour Homme Soir（宝格丽大吉岭茶夜幽）。
连续送了我四年，一模一样的同款。
那是一款男香。
当时岩泉一听到说我想要这份生日礼物时，立马搜索了一下发现是一款男香，反复问我确定是这款吗？而不是经典款？
而他也在知道，其实在他送我之前，我已经拥有不止一瓶这款香水时，更是不太能理解。
“因为味道我特别喜欢！”等我说完这句话，他脸上匪夷所思的表情一下子就转变为原来如此的理解。
“你想闻一下吗？”
岩泉一高中毕业后去了美国读书，当时我在和他为数不多的聊天框中提到我快生日了，但是所在的城市没人陪我过生日这件事之后，他听出了我的言下之意。
岩泉一永远都能很快明白我耍的一些小心思，隐晦向我表示了或许会有假期可以过来我所在的城市看我。
问他这个问题时，他刚把我想要的礼物送到我手里。
“我对香水不太感兴趣。”岩泉一这么回答我的时候，我没强人所难。
我们一起吃了饭，我试图带他逛这逛那只为了拖延时间，我希望，我想要岩泉一能多陪陪我。
尽管如此，岩泉一明明识破了我背后的意图，尤其是在听到大屋春菜打电话给我说她已经到我学校，要来我陪我过生日时，他买了返回宫城的临近车票离开了。
我们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从大一到大三结束，再到大四第一学期结束，岩泉一始终还是岩泉一，我也还是我。
别人说起他，并不会有任何我所期待的前缀，每当别人问起我最新的状况，岩泉一的名字被我反复压在喉底。时间一久，变成了一杯我独自品尝的又酸又涩的冰水，心脏泡在其中，逃也逃不开。以为它被冰封，却又时不时被酸涩涌入，不停胀大，其中滋味令我苦不堪言。
我本以为我会在大四快要结束的时候，听到一个好消息。
但却得到了岩泉一已经确定在美国继续深造读硕士的消息。
对他而言，这当然是个好消息。对我，我只知道，替他开心之余，我其实很难过。
香水碎掉时我工作刚满半年，我暂时没想好怎么回复大屋春菜和及川彻。
等到晚上再次打开社交平台，仍然没有等到我心心念念的消息，一气之下，我把自己社交平台的状态改成了：丧偶中。
我没料到，自己一气之下的冲动之举，会炸出很多平时根本没怎么联系的人，而这也是春菜在隔天我上班前打电话跟我说的。
高三班级群里有人突然发言，到处询问我什么时候结的婚？
？？？！！！
“你没帮我解释一下？”我站在玄关套上高跟鞋，一边拿着手机问春菜。
她理直气壮回我：“没啊！”
“......”
“不过，我昨晚可是听隔壁班的及川说，某人现在应该已经到日本咯噢~”
毕业后，春菜成为了体育板块的记者，为此她和身为职业排球运动员的及川彻还算熟悉，偶尔会互通消息。
所以说，基本上这条消息可靠程度有100%。
“什么意思？！”
比春菜的回答更先传来的是她的笑声，“说岩泉一刚好有假期，回来探亲啦，你们多久没聊过天啦？”
我半天也说不出个字，春菜也不逼我，反而换了个说法安慰我，“所以，昨天你发的照片，修改状态，我估计某人当时正在飞机上什么都不知道啦~”
噢。
这就是我对春菜说的最后一个字。
啊，这几年来我的独角戏里，场上永远只有我一个人在演，场下没有任何一名观众......
这可真是太寂寞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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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的时候，春菜喊我出来吃饭。
说是昨晚我那条修改的状态引起了班级群的轰动，虽然她白天已经替我解释过了，但今晚大家还是想要凑一起吃饭。
春菜没给我机会把口中的‘不去’说出来，“我问过了，某人应该赶不上第一场了，会在第二场喝酒的时候再过来，你放心来第一场吧！”
大屋春菜，是懂得如何对付我的可怕女人。
她知道用以退为进这个方法让我束手就擒，即使我嘴上说着不去，心里也会变得想去。
见到岩泉一的时候，他还是很容易就和大家打成一片，完全没有分别几年的生疏。
察觉到他的视线要往我这个方向看过来时，我立马挽住身旁春菜的手，假装被其他东西吸引了注意力，眼角却没放过一点春菜朝他挥手笑着打招呼的画面。
酒过三巡，大家已经开始讨论第三场去哪里喝或是吃。
春菜临时收到电视台加班的消息，臭骂了一顿公司和领导后便气冲冲离开了。
我落在人群的后面，思考要不要也趁机溜掉，穿了一天高跟鞋，我实在不想在失去春菜这个人形拐杖后还要强迫自己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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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泉一是在公园的长板凳上找到你的。
我看到他一个人朝我走来，高跟鞋被我拖掉踢到一旁，我晃着双腿放松自己腿上和脚上的血管。
我一眼就看到他手上拿着一个袋子，袋子上的logo是我再熟悉不过的Bvlgari购物袋。
之所以现在才注意到，是因为刚才聚会上但凡岩泉一稍微有望过来的倾向，我立马就会避开自己的视线。
岩泉一走到我跟前没有马上说话，而是扫了眼地上被我踢得横七八竖的高跟鞋，他先是蹲下身帮我把鞋子摆好。
我没邀请他坐我一旁，他也没有要起身的意思，而是把购物袋直接放到了我的双腿上。
“什么时候买的？”
“上飞机前。”
“我以为你没看到。”
“看到了。”
“蹲着不累吗，坐吧。”我心情并没有因为岩泉一这句‘看到了’而变好，反而变得更差了。
我忍不住想要找个人撒气，这个人也必须是特定的人，但我还是暂时先强压住了内心的无名之火。
“回来多久？”
“一个礼拜。”
“还挺久，我还以为你呆在那都乐不思蜀了。”
岩泉一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甚至还莫名其妙笑了。
他怎么还笑得出来？！
我侧目看向他今天穿的衣服，这次外套上没有任何小怪兽的logo。
啊——
现在在我面前的这个人是成熟男人岩泉一，而不是男高岩泉一。
这个想法让我的心酸酸涨涨，堵得我的胸口发闷。
我学着岩泉一突然莫名笑起来，听到我笑他看过来，我说：“送完我这一瓶，就别再送我香水了。”
“为什么？你打算要别的了？”岩泉一目光变得柔和看着我笑，大概他以为，我只是终于闻腻了这款香水而已。
殊不知我却是另一层意思，我也不再和他兜圈子，直截了当告诉他。
“我的意思是，以后都不用送我任何东西了。”
我刚说完，岩泉一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说是变脸一点也不为过。
他没有问我为什么，而是任沉默在我们俩中间存在。如同我们俩这几年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沉默不语，偶尔在彼此的生活中冒泡。
沉默的时间里，这么多年的莫名委屈席卷了我整副身心，化作泪水前仆后继涌出眼眶。
我不习惯对着别人闹，等我说出“胆小鬼”这三个字的时候，岩泉一才从我的哭腔中发现我在哭。
“我不是。”
都这个时候了，岩泉一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先否认这件事，这让我跟他杠上了：“你就是胆小鬼！”
岩泉一毫不犹豫反驳我：“我不是胆小鬼。”
“你就是！我说你是就是！”我气急败坏的声音成功让岩泉一侧过头盯着我看。
“如果你非要这么说。”岩泉一的语气中多少带着点拿我没办法的意思，“但我知道我不是。”
他这句话成功止住了我想要继续和他就这个话题争吵，安静片刻后，我突然开口问他：“ 你打算一直和我绕来绕去吗？”
说完，我猛地背对着他转过身，想让他意识到我已经生气了。
“哼！我再也不想理你了！也不想和你做朋友了！”
岩泉一这回没有继续再用沉默应对我，他从椅子上起身走到我跟前蹲下，他没有想要隐藏自己叹气这件事。
“你怎么还是那么爱哭，都多大了...”
我觉得他这句话不对，我根本就没他面前真正哭过，但我还是冲着他发脾气质问：“不行吗？！”
“行！”岩泉一认命回答，伸出手替我拭去眼角的泪水，我终于没忍住伸出手直接搭上他的胳膊，“我的宝格丽香水碎了，你送我的其中一瓶。”
这么多年过去，即使岩泉一不再继续打排球，想必他平时依然保持着运动的习惯，胳膊和高中比起来，甚至比那时候还壮了许多。
“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马上联系我？为什么不在底下留言你要再买一瓶给我？为什么不问我香水碎了要拍照？”
面对我的夺命连环三连问，岩泉一尴尬地舔了舔唇角，语气不自觉放轻，“没到你生日怎么送......”
我不想再装了，明明我是一个胆小鬼，但我发现，或许岩泉一的胆子并没有比我大多少，于是我问他。
“...你真的到现在还不理解我什么意思吗？”
岩泉一对上我的目光，在这个紧张又严肃的时刻，他毫无所觉地笑了出来，25岁的岩泉一笑起来的模样该死的帅气，坦荡地握住了我的双手。
他又叹气了，但是说出口的话连带语气都是满满的宠溺。
“真是败给你了。”
我故意装傻，故意煞风景回他：“我没有要跟你比赛。”
“柔道比赛的时候。”岩泉一旧事重提，将我们一起拉回了18岁的柔道课。
他现在的神情和当时看着我时如出一辙，很专注地盯着我看。不同的是，这次他看向我时，眼里不再掩藏他对我的感觉。
他说：“你没哭，只是看着我，我就已经败给你了。”
-完-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