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成亲 ...
-
待我再度恢复意识的时候，整个人早已在马车车厢内，久违的颠簸感震得人五脏六腑都要出来了。
“小小？”玄德将我搂在怀，一直守护着我让我坐靠在他身上，此刻的他声音控制不住颤抖，仿若暴风雨过后死寂一般黑眸死死盯着我的脸，双眼因疲累早已泛起了点点红丝。
“玄德？”我抚上他的脸颊，手指在他腮帮子处轻轻游移着，他有几日没刮胡子了吧，我记得之前被督邮弄晕了，看样子有些时日了。
“没事了！”见我神智恢复，他大力将我搂紧，仿佛稍微放手我就会溜掉一样，好听的鼻音自头顶上方耳畔附近传来，“我们离开安喜，我带你去其他的地方。”
“那我有没有……”之后的话我自己都不敢挑明了问，低下头不敢看玄德。
“没有，你没被那混蛋怎么样，还是我刘玄德冰清玉洁的未婚妻。”为了让我放宽心，他极其轻柔地抚着我的发，只是不知道为何，我隐约闻到了狭小密闭空间内的血腥味。
“玄德，你是不是流血了？”即便自身很孱弱，但我却更担忧他是不是受伤了，玄德现在应是带着我逃亡，莫不是在这个过程中遭遇到了什么。
他尴尬地环视自己周身，随即放开我，给我罩上他的外套，小心谨慎地将我搁靠在座位处，自己则保持距离地坐到我的对面。
“玄德，我们要去哪儿？”
“大将军何进在丹杨募兵，我看看能否加入。”他显然有些心情不畅，但涵养极好地压抑着，一边关心着我一边耐心解答我的疑问。玄德好不容易盼到的官位就这样没了，不但没了官位还没了安身之所，他不甘心。而且我也知道，刘玄德的前半身注定碌碌无为，而且会一直逃亡投奔他人，但是不管如何，我做好了同他一起的决定。闭上双眼不再多想，过去的就让他过去，为今之计，我必须尽快养足体力，不要成为男人的累赘才好。
何进派毌丘毅到丹杨募兵，玄德很快在途中加入，凭借着自身努力以及两位结拜兄弟的通力合作，力战下邳盗贼，因军功被任为下密县丞，当然，因为种种原因，他的官路一直不顺，一路辗转颠沛流离，最后往北，投奔公孙瓒。
玄德十五岁时从师于当世大儒卢植，并结识了公孙瓒，两人也算旧识，玄德的才华公孙瓒知晓，受到公孙瓒的接纳。
得了官职后，玄德克勤克俭深为珍惜这得来不易的机会以及公孙瓒给予的安稳生活，时间一晃便至初平元年，那是我人生中转折的一年。
某一日，本是醉心公务的玄德突然抽出了下午的时间陪伴我，犹如久旱的甘霖，那天他穿了一身绛红色的长衫，衣襟和袖口处以金丝绣着栩栩如生的植物，腰间佩以暗自色的虎纹阔带，威风神气且颇具吉祥之意。不单单自己穿着如此，他还特地给我选了桃红色且花纹繁复的装扮，让丫鬟给我上了胭脂，并在最后亲自替我戴上他送我的金链子。
“很好——”唇角勾出弯弯的笑，男人堆我的扮相甚为满意，“我带你去个地方。”
卖着关子，男人一路牵着我的手在城中溜达，穿街走巷最后将我带至城郊某人迹罕至的小庙内，由于规模和名声都不大，这座小庙供奉的神佛没有多少人拜。
男人将我拉直大殿中央，拉着我双双下跪，什么呀，弄得那么神秘兮兮的，我都有些看不明白他脸上如此肃穆郑重是为哪般了。
“天地为证，佛祖在上——”他突然仰头对着佛像，虔诚地双眼不掺任何杂质，“我刘玄德在此，愿和公孙小小结尾夫妻，恳请佛祖做我们的见证人！”
啊？我瞪大眼长大嘴，他这是在跟我求婚？还是待会就正式夫妻交拜啦？这个似乎太突然了吧。
玄德见我一时回不了神，释怀一笑，拉着我的手深情款款：“初来这里的时候你身子骨若加之我一直很忙，咱们都没有心思将人生大事办了，我前阵子忙得好不容易今天跟公孙大人请了半天假，所以就带你来这里了，咱们在佛祖面前拜堂成亲，你从今开始就是我刘玄德的正室夫人，可好？”
其实，虽然情况很突然，但不置可否，我等他这句话等了很久，情感克制了矜持，我瘪嘴忙不迭点头表示允婚。
没有礼炮锣鼓热闹的迎亲场面，没有证婚人，没有亲友祝贺，也没有火红的喜服以及耀眼的朱钗首饰。当然，不需要任何排场，也不需要表面的风光，不用让旁人知道，不用他人的祝福，我们的爱，无需晒给谁看。只要看到他看我的眼神，就能让我对不明的未来坚定万分。
“小小，我——”我们当着佛祖的面叩首行礼，一切完毕他急着冲我保证，先他一步掩住他的口，我明白的，将来你定会给我一场隆重气派的婚礼，你的承诺我信。
这一天是我最幸福的日子，玄德难得有空闲的时间，我们两人手牵手漫步于街道，陪在他身边的我已经是他的夫人了，虽然对外我们守口如瓶，但是我知道私底下，云长、翼德早已将我视如大嫂般礼遇毫不怠慢。
街边的小摊比平日多，不知道是不是我心情的关系，感觉每样货都很可爱，时而蹲身拿起什么招呼玄德一起来观赏，时而望着路边嬉笑的孩童不自觉笑意喜上眉梢，我们什么时候也会有这样可爱的小天使吧。
“玄德，我们那有个规矩哦——”突然想到什么，跟他讲起了现代的结婚证，“我们家乡那里成亲，男女双方会去领取一样小本子，上面又上方的签名，就跟有法力效应的文书一样，证明了两人的夫妻关系。”
“哦？”他第一次听见如此新奇的事情，“是什么样的小本子呢？”
其实我没有结过婚没有领过结婚证，但是听说过会有两人的照片，当然，这些个都不能告诉玄德免得他听得云里雾里，我只是大致跟他形容是一份将两人名字放一起的类似契约的东西。
“你也想跟我弄一个？”他歪头，宠溺地贴近我的脸庞，“让我亲一下，我就跟你照你们家乡的习俗，弄本那样的小本子，如何？”
讨厌，大街上人来人往，他怎么一点都不害臊！
“怕什么？”见我满面燥红，他还不厚道地继续，贴得我很近声音很低但却字字清晰，“你都是我夫人了，这就怕了，晚上可怎么办啊！”漂亮黑眸似笑非笑地盯着我，双眼微眯，眉梢微挑，眉宇间流露出的那几分暧昧，以及薄唇间那势在必得绝对不会放过我的邪恶笑意，仿佛是把玩儿着爪下猎物的猎豹。
最坏了！整个人傻傻钉原地，双目闪烁竟然连看他的勇气都没有，晚上的事情能不能不要白天说啊。就这样，男人哈哈大笑后，揽着我的纤腰回了府邸，他让人准备纸笔和磨墨。关上房门，他举起笔以刚劲有力的字体在白纸的一侧写了他的大名，随即将笔递给我，安静地注视我在他名字旁写下自己的，随即双方按了手印，写上日期。
“洗洗手去——”他乐呵呵地边笑边怂恿我，带着邪魅。
“恩，黑黑的可不行。”显然没听明白他的意思，我摊开自己双掌掌心向着自己，对比着一黑一白色泽差异明显的两只纤纤小手。
“是啊——”他用干净的那只手将我拢到他身边，随即黑忽忽的大掌在我面前晃着，“我可不想弄得夫人满身是墨迹。”调侃中带着性感的音色，还有那轻挑却掩饰不了欲望的眸子，我好像明白他要干嘛了。
虽然有些害羞，但我却没有从他怀内挣脱开，如待宰的羊羔蜷缩在他臂弯里小声道：“晚上还没到呢！”
“本来是想晚上的，不过夫人太秀色可餐了！”他没正经地贴着我，整个人重心开始倒向我，想把我压到床上呢，这个大色狼！
“大哥——”再一次，好事被翼德破坏，就跟涿郡那次一样。
玄德不甘心地撑住床板起身，理顺自己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后去开门。
“这位赵云将军，说是公孙瓒大人派来传令的。”
赵云，历史上鼎鼎大名的常山赵子龙？好奇心的驱使，我偷偷靠到门缝边，眯着眼想看清楚那个历史上银甲美将军的赵子龙。但那一眼却令人呆住了，身姿纤长挺拔，着一身黑色长袍，额头绑一黑色锦缎带，头发随意束于脑后，发际的几处散发凌乱。那张俊朗的脸型棱角分明，相较几年前的冷美人气息，更添沧桑感与稳重。他就是赵云？
“主公有令，请你同我前往主公处。”赵云没有多透露任何关于任务的内容。
玄德涂满墨迹的那只手不自觉握起，对赵云态度相当客气：“知道了，请赵将军先行至前厅等候，玄德交代几句。”赵云目光顺着玄德的视线望向他身边的关羽和张飞，当然，就在那一瞬间，他同样也留意到隔着门偷看他的我。
“小小，出来见过赵将军——”玄德将我呼出，并以未婚夫的身份介绍着我同赵云相识。
“小小，真是对不住，军情告急。我要去忙了——”撇下新婚妻子，他感到十分过意不去，“当然，以后我也许会更忙，你要多多体谅我才是。”
我明白的，既然嫁给刘玄德，我就做好了同早年的他共苦的准备。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成亲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