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著同人]爱潘妮小姐》南墙自秀

7、活下去

　　约翰和大卫失踪后，孟费郿的空气仿佛都变得凝重起来。我满心担忧，却又毫无头绪，不知道他们究竟遭遇了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寻找他们。可生活容不得我一直沉浸在这份担忧里，拉菲特老爹带来的消息，让我不得不将注意力暂时转移。
　　“这一路可真够颠的，也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到。”德纳第大娘抱怨着，伸手轻轻拍了拍阿兹玛的背，试图让她坐得更安稳些。
　　拉菲特老爹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说：“就快到了，别啰嗦了，再啰嗦我头都要大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握紧了拳头。接下来的日子必须要小心应对，才能保护好自己。终于，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好了到了，快下车。”拉菲特老爹总是没什么耐性，他除了法郎应该从没有开怀过，脸上的皱纹比树痕还深。
　　“好的，马上。”德纳第大娘一手一个的把我和阿兹玛抱下了马车，尽管这车说是驴车还差不多。
　　“等一会我把你们带到老爷的大宅去，要好好表现知道吗？别给我出岔子，如果谁给我闯祸我会让她知道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的。”拉菲特老爹严词厉色地说道，那眼神仿佛能洞察她们内心的想法。或许在这个家中只有德纳第大娘会把仅有的温和留给她们，德纳第大娘很紧张地站在旁边，欲言又止但是又无可奈何。
　　“是的，父亲。”我的表情严肃，而阿兹玛则显得很害怕，她只有在紧张害怕的时候才会紧紧地攥住我的裙子，希望以此带给她勇气。对于我和阿兹玛这样 5 岁和 3 岁左右的女孩来说，镇上的石板路崎岖不平，她们要很小心地留意脚下才不会摔倒。不过，这石板路比乡下的土路要好太多，至少不用一脚泥一脚水地艰难前行。德纳第大娘走在最后，以免她们落后或者走失。
　　镇上虽然不大，但到处都是人，她们很快就被人潮淹没了。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了一座气派的大宅前，大门气派非凡，门口的仆人整齐地排列着。我和阿兹玛跟着拉菲特老爹和德纳第大娘走进了后门，心中充满了好奇和紧张，后来我才知道这座豪华的宅邸叫做巴鲁香舍。
　　“门房老爷，这是我的 2 个女儿，我今天带过来给豪斯太太看看合不合适。”拉菲特老爹讨好的姿态太明显了，大门后伸出一个大头，满脸的络腮胡子。我看着这个门房，心中暗自想着，我这一世可能不会结婚了，我宁愿嫁不出去也欣赏不来西方男性的美，那胡子有啥美的，亲的时候说不定还会有油，他们还不爱洗澡，男女都是，有的一身就洗两个澡，真是服了。
　　“哦。”门卫就好像是头熊，眼神冷漠地看着他们。拉菲特老爹见状，赶紧递过去一个法郎，看来拉菲特老爹这次真是出了血本了。那“熊”门卫接过法郎，便让开了身子，打开了左边一个小门把他们让了进去。
　　宅子里面很干净，和街面完全不一样，只是院子里面的树有点高大，看起来有些阴森，但这宅子处处都彰显着有钱的气息，把气派写在了角角落落。拉菲特老爹他们留在了外面，这让我心中有些紧张。
　　“熊”门卫领着她们走进了后厨，一路上也没有和她们说任何话，只是到了后厨找到了个上了年纪的厨娘，快速地说了些什么，语速太快了，我根本听不懂，法语对于她来说还只能进行基本交流。厨娘看起来还挺好的，脸上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但我也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
　　“宝贝们，和我来，我带你们去找管家太太。”厨娘的声音很亲切，她带着我和阿兹玛路过了花园，里面种着郁金香和绣球，色彩斑斓，十分美丽。在建筑的外走廊，她们拐了好几个弯，本来就有点路痴的我这下好了，心想没人带估计都走不出去了。
　　“豪斯太太，孩子们到了。”厨娘把她们推到了一个戴着眼镜的四十多岁的女人面前。这个女人看起来有点严肃，她用审视的眼神打量着我和阿兹玛，目光左右、上下地移动着，仿佛在进行着某种评估。我能感觉到，这是个很有计划的女性，她的眼神都带有特定的规律。 “你下去吧。”豪斯太太对着厨娘说了一句简短的吩咐，那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习惯于发号施令的威严。厨娘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我、阿兹玛和豪斯太太。
　　“你们叫什么？多大了？”豪斯太太坐到房间的一把红木椅子上，姿态端庄，低头看着一些信件，懒懒的语气让我想起了小学的班主任。 “我·拉菲特，5 岁；阿兹玛·拉菲特，3 岁。”我用着这个年纪特有的小奶音回答道。
　　“太小了，3 岁，还是需要人照顾的年纪，5 岁也还凑合。”豪斯太太低着头嘟囔着，就这样，我和阿兹玛站在这个房间的中央，静静地等着她的发话。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房间里挂着的那个精致的吊钟发出有节奏的滴答声，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半个小时。
　　终于，豪斯太太放下了手中的信件，抬起头来，目光在我和阿兹玛身上再次扫过，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与考量。“你看起来还算机灵，从今天起，你就负责陪着小姐玩耍，照顾小姐的日常起居。阿兹玛还太小，就先留在厨房帮忙做点力所能及的小事吧。”
　　我心中一紧，她没想到阿兹玛会被安排到厨房。一种不安和担忧瞬间涌上心头，她深知阿兹玛年纪尚小，在厨房这个陌生的环境中可能会遭遇各种困难。“太太，阿兹玛还这么小，能不能让她和我一起？我会好好照顾她的。”我鼓起勇气说道，眼中满是恳切。
　　豪斯太太皱了皱眉头，不悦的说到。“这是我的安排，你照做就是了。阿兹玛在厨房也能学到一些东西，对你对她都有好处。如果你再敢质疑我的决定，那你们是留不下来的。”豪斯太太的声音严厉起来，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咬了咬嘴唇，“是的，太太，我明白了。”我低下头，声音有些低落。
　　我不好意思地抬起头，诚恳地请求道：“女士，请问我们能去方便一下吗？”
　　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我难得有些紧张，但我不想让自己尴尬到连出个门上个厕所的请求都支支吾吾。
　　女管家扫了我们一眼，微微颔首：“跟我来吧。”
　　她带着我们穿过几条走廊，来到一个小房间，房间里放着一个桶，我这才想起来，这个时代还没有马桶。
　　平日我在家里都是珂赛特负责倒马桶，难以想象那么小的姑娘是怎么忍受那些污浊的。
　　我和阿兹玛出来后，女管家又带着我们回到庭院。此时正值秋意渐浓的时候，园中的那颗巨大的梧桐树，叶子已经变得焦黄，在微风中缓缓飘落。风并不大，但那一派萧瑟的景象，却让我仿佛回到了自己的世界。一种莫名的难过涌上心头，鼻子酸酸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好了，我，我现在带你去见小姐。阿兹玛，你跟厨娘走，我会安排人教你做些简单的活。”豪斯太太站起身来，对着她们说道。我和阿兹玛对视了一眼，阿兹玛眼中满是恐惧和不舍。“姐姐，我害怕。”阿兹玛小声地说道，紧紧地抓住我的手，小手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我蹲下身子，轻轻地抚摸着阿兹玛的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而坚定。“别怕，阿兹玛，姐姐会想办法来看你的。你要听话，好好干活，知道吗？”我在阿兹玛的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试图给她一些安慰。
　　阿兹玛点了点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她努力不让它掉下来。随后，我跟着豪斯太太去见小姐，而阿兹玛则被带到了厨房。
　　我担忧不已，不知道阿兹玛在厨房会遇到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保护好自己和阿兹玛。但有一点我很清楚，就是不能轻举妄动，必须保持镇定。
　　豪斯太太带着我穿过几条装饰华丽的走廊，走廊的尽头是一扇雕刻着精美花纹的木门。两侧墙上挂着不少油画，每一幅都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古老的故事。
　　脚下的地毯很厚实，人走在上面几乎听不到脚步声。
　　直到我走进那扇门，才发现房间里别有洞天。
　　“记住，见到小姐要行礼，说话要恭敬。”豪斯太太叮嘱道。我点了点头，豪斯太太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轻柔的声音：“请进。”
　　豪斯太太推开房门，带着我进去，里面的装饰奢华，古色古香，壁毯，家具，都是华贵的上品，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木香。
　　巨大的落地窗上挂着厚厚的窗帘，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懒洋洋地洒在地板上，形成一道道光束。她说道：“你在这等一下，我去看看小姐醒了没有，如果醒了叫你就进来。”我看了看这个房间，位置非常好，白天日照充足，通风也不错，却又不会让人觉得过于寒冷。我连忙答道：“好的，女士。”
　　女管家缓步推开了门，轻声询问道：“克拉拉小姐，现在您的玩伴来了，要见见吗？” 房间里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等一会，把窗帘拉开吧，透透风。”
　　“好的。”女管家走进房间，拉开了厚重的窗帘，打开了窗户。阳光一下子照射进了房间，透过门缝，我看到了部分室内的景象。室内的装饰十分简约，白色的帷帐被拉开，这种风格不太像法国常见的精致奢华的洛可可风，倒更像是波西米亚风，过于简洁了。
　　过了一会儿，里面的女孩说道：“好的，进来吧。” 我心里有些踌躇，其实真希望不要被选上。谁知道这位大小姐的脾气怎么样呢？要是在这里受了气，也只能憋着，不然就等于找死。我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拉着阿兹玛小心翼翼地踱步进入了房间。洁白的地毯与我那双有些脏污的鞋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不自觉地停在了地毯的边缘，这个不近不远的位置，让我在这种陌生的社交场合中，找到了一丝安全感。
　　“你叫什么名字？”那声音听起来是对着我说的，语调不高不低。我微微抬起头，看了看说话的女孩，她看起来比我大几岁，我估计至少有七八岁的样子。但我还是不太愿意完全抬起头，这是我仅有的倔强。
　　我操着小孩子特有的奶膘音回答道：“爱潘妮”。
　　“你走近一点，让我看看你。”她提出了这样的要求，这让我有些为难。我嘟囔着说道：“我的鞋太脏了，会弄脏地毯的。”不得不抬起头看向她，这一看，我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她长得比我好看多了，虽然我觉得自己很可爱，有着小奶膘、棕色头发和黑色眼睛，但她的头发就像月光一样，是柔和的铂金色，眼睛也是金色的，在阳光下可能会显得更淡，皮肤白得发光。她小小年纪，却如同不属于人间的天使一般。我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我想要拥有一个像她一样的洋娃娃，这是我来到这里后，第一次产生这样的“野心”，就像我在家时渴望得到一些喜欢的东西一样。
　　“你真可爱，肉嘟嘟的我喜欢。”她夸赞着我，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话听起来有些奇怪。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我的内心就像经历了一场狂风暴雨，被这个女孩在各方面“粉粹性碾压”。要知道，在原来生活的方圆十里地，在颜值上还没有人能胜过我。就在我胡思乱想的片刻，克拉拉对着女管家低语了几句，随后女管家便离开了房间，只剩下我和克拉拉两个人。
　　“看起来，爱潘妮，你不太愿意成为我的玩伴。”她的语气变得凉薄起来，和刚才简直判若两人。
　　我有些慌张，连忙说道：“没有。”其实我心里确实不太愿意留下来，但又不敢如实说出口。 “这没什么，你已经被留下了。”她对我诡异的一笑，那笑容让我心里直发毛。
　　我在心里肯定，她绝对不是天使，而是个恶魔，我感觉自己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了。可是不管怎样，人总要活下去，我预见到的未来或许充满艰辛，但我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去面对。
　　“爱潘妮，既然你留下来了，那以后就要听我的话。”克拉拉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傲慢。我咬了咬嘴唇，心里虽然不满，但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好的，小姐。”
　　“我平时喜欢看书、画画，你会这些吗？”克拉拉问道。
　　我摇了摇头，说：“我不太会，但是我可以学。”
　　克拉拉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失望，“那你会什么？总不能什么都不会吧。” 我想了想，说道：“我会照顾人，也会做一些简单的家务，还会讲故事。”
　　听到我会讲故事，克拉拉的眼睛亮了一下，“哦？那你给我讲一个故事吧。”
　　我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起了我所知道的故事，那是一个小王子和玫瑰的故事。在我讲故事的过程中，克拉拉听得很认真，脸上的表情也随着故事的发展而变化。
　　“这个故事还挺有意思的。”克拉拉听完后，说道，“以后你就多给我讲些这样的故事。” “好的，小姐。”我回答道。
　　“小爱，你看上去有点紧张哦 ”克拉拉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大部分的时候她都是这个表情。可能是身体原因使她几乎没什么开心的机会吧，但是我觉得这无损她的美丽，为什么我要把这个词用在一个几岁大的女孩身上。但是她就像珂赛特口中的那个娘娘娃娃，不过克拉拉不需要太多的装饰，她的美丽是自己的就算她穿最普通的亚麻裙也是一样的，她本身就是将好看进行阐述的代表。
　　“ 克拉拉，有吗？”我可可爱爱的回答，就像我真的5岁一样。
　　“ 亲爱的，你的汗都出来了。”我下意识的去摸了一把，我猛的抬头看向了她，她在诈我这个天气根本出不了汗。
　　“ 可能是房间太温暖了，我从没有呆在过这么好的房间”我天真的回答道。克拉拉从书本中抬起了头看了我一眼。
　　“ 好吧，小爱。你先去让管家带你熟悉一下你可以去的地方，明天开始和我一起学习，现在你先出去一下吧。”克拉拉面色平淡的说着，仿佛刚才的逼迫不存在。
　　“ 好的，克拉拉”我对她点头道。我边走边想这学习文字还是对我很有利的，抛开开始的纠结我觉得还是很不错的，来到这个充满未知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