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医欧阳诺》夏之狂想

3、第二章 虫

　　莉莉拉拉出去取包裹时失踪了，在一座立交桥的花圃里，我发现了她的右手，其他部分完全找不着。手臂是从小臂处的缝线部位断开的，创口的血迹已经凝结成块，并且变黑。
　　我拾起手臂，周围的人立即轰动了，有几个人拿起手机报了警。
　　在警察局，一个姓李的警察给我做笔录，周围的警察们都无比紧张地看着我。
　　“姓名。”警察们盯着我，似乎我就是害死莉莉拉拉的人。
　　“我的身份证上写着。”我指了一下放在桌子上的身份证，然后拿出烟，却一下被一个警察抢走了，并被狠狠地瞪了一眼。
　　“我叫你说出来！”一个满腮胡子的警察拍了一下桌子，把他身后端茶水来的一个女警察吓了一大跳。
　　“欧阳诺。”我拉了拉自己的外套。
　　“年龄！”
　　“45。”
　　他把我扫了一眼，又仔细看了看我的身份证，似乎在检查我有没有伪造身份证。
　　果然，他马上就厉声说：“你伪造身份证！！这是违法的！”
　　他身后的女警听到这话，望了望我，皱起了眉头。
　　我正想说什么，身后的警察马上跑了过来，把我的上身使劲按在桌子上。然后我感觉有人狠狠用硬物敲我的后背，那个警察冷冷地哼了一声，接着得意地说：“你伪造身份证在先，杀人分尸，现在还敢假装第一目击证人来报警！”
　　“……”我想我是遇到传说中的嫁祸了。
　　“要是你不想受罪，就最好承认了！不然够你受的！！”
　　警察们对我一阵殴打，一直到看见我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右手被拷在窗边的水管上，我揉了揉肩膀，挨了打的地方有些酸。外套不知道被拿到哪儿去了，我用左手摸了摸自己的裤兜，钱包和手机都不见了。我环顾了一下这个房间，房间很简单，有一张办公桌，两张椅子，一个台灯和暖气片。墙上贴着一些《为人民服务》的宣传单，以及一些“一心为民”等的锦旗。
　　我叹了一口气，莉莉拉拉也没找到，那只手多半已经到了警察的库房里面，不过我担心的，反而是莉莉拉拉去取的那个包裹……手机被拿走了的话，也没办法和迦楼或者是阿飞联络。窗外已经是漆黑了，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但愿没人看见那个东西。
　　白天见到的女警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盒饭，走到了我的跟前，把盒饭递给了我。
　　“饿了吧？先凑合凑合吧。”
　　“谢谢。”我接过饭盒，把它放在自己的旁边。
　　“哎，你真倒霉呀，我刚刚才知道，这件事是局长吩咐的。”女警叹了一口气，“啊，叫我小秋好了。”
　　“……”盒饭的菜是炒茄子，炒芹菜和凉拌的藕，味道不好，不过凑合吧。我看着这个女警，今天似乎是她值班吧。
　　“不过你也真不像45岁的样子，”她笑着说，“你看起来顶多也就25，26，难怪前辈会说你伪造证件。”
　　“我是医生，很懂保养。”我回敬了她一个微笑，不过现在我的笑容肯定会很糟糕。
　　她在门口望了望，然后走到我身边，小声说：“我悄悄告诉你哦，局长的儿子闯祸了，要找个人顶缸，要是你有什么人脉，就赶紧想办法，要是等到他们弄出个人证什么的就晚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看样子，莉莉拉拉有60%的可能是被局长的儿子弄坏的。
　　阿秋看我不说话，她以为我是想不到托关系的人，然后有说：“有钱也行，前辈说如果你能交几万的保证金就不考虑你。”
　　“钱到是有。”我放下筷子，“麻烦你，帮我把手机拿过来，我要打电话给我的养子。”

　　迦楼得到我的消息，第二天就来交了5万人民币的保释金，接待他的还是那个满腮胡子的警察，警察手写了一张收据给迦楼，一脸冰霜地叫我不许出省。
　　迦楼看见我的脸上有淤青，很生气地对警察们说：“喂，你们也太过分了，只是怀疑就把人打成这样！就是犯人也不带这样的！你们还算什么人民警察呀？”
　　那警察立即板着脸粗声粗气地说：“谁打他了谁打他了?!你哪只狗眼见我们打他了？他自己在墙上撞成这样的！不信你问问其他人！”说着他指了指其他警察，警察们跟着起哄，都说是我自己弄的。
　　“喂，你们……”
　　我拉了拉迦楼，示意他没必要说下去。
　　在我们离开的时候，阿秋在门口送我们，她向我们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我问迦楼，“我叫你带的药，带了吗？”
　　“嗯嗯，带了。”迦楼说着，拿出一个药瓶递给我。
　　“阿秋，谢谢你昨天的照顾，”我把药瓶递给她，“如果你看到在警察局有蓝色的虫子，就把这个药吃下去，呃，当作我的谢礼吧。”
　　她愣了一下，还是接过了药瓶。

　　“老师，我把莉莉拉拉找回来了。”回到酒店的房间时，迦楼对我说，我看到莉莉拉拉全身缠着绷带躺在床上，“她出了车祸，被撞得七零八落的，而且被埋在公园里。我给她做了缝合手术和复苏手术，不过右手不见了。”
　　“不用担心，右手我拿回来了。”说着，我从揉成一团的外套里拿出了用油布裹着的女性右手，这个是我趁其他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拿出来的。
　　“太好了！”迦楼很高兴地说，不过他马上又担心了起来，“不过，莉莉拉拉去拿的包裹没找到。”
　　“嗯，也许被开车撞她的人拿走了。”我把断臂放到莉莉拉拉旁边，“快点拿工具出来消毒。”
　　“要是被普通人拿走了就不妙了！莉莉拉拉拿走的可是……”
　　我笑了一下，“再过一个星期就知道了。”

　　我在本市呆的一个礼拜左右，莉莉拉拉恢复得很好，要不了多久应该就可以活动自如了。第三天的时候，迦楼被阿飞紧急叫了回去，我每天窝在酒店里玩网络游戏，终于在一个礼拜里把我的等级玩到了80级。公会里的朋友纷纷都来表示祝贺。在我住在这个酒店的第五天时，酒店的经理和几个保安敲开了我的房间的门，他们神秘兮兮的说是例行的安全检查，然后就直奔床边，也顺便检查了衣柜和浴室，一个服务生站在经理的身后，看着我的目光无比的戒备。
　　经理给我递了烟，很委婉地问我结婚没，这次是不是有妻子跟着。其实我明白他们的意思，多半是上次有酒店服务生过来换床单的时候，看见当时还不能动弹的莉莉拉拉，以及床单上还沾有不少的血迹，于是现在跑来探查一番，只要有点点证据，就会马上报警。
　　当时迦楼还在，他跟服务生的解释我是不知道的，于是这次我虽然知道他们的意图，不过我没有点破。
　　没过多久，保安们就重新回到了门口，其中一个手里拿着一件沾了血和泥土的衣服，他们的脸色铁青，他们走过来，正想说什么，莉莉拉拉提着几袋衣服以及一些酒回来了，她对看见自己便露出惊讶神色的服务生点了点头，然后有些疑惑地问我：“先生，我买了换了衣服回来了，不过这是在做什么？”
　　经理们最后道着歉离开了，说是晚上供应免费的牛排，表示歉意，于是我这才知道迦楼当时对他们说的，是莉莉拉拉出了车祸，因为我们自己就是医生，就在酒店里对她进行了治疗。当时他应该是把服务生说服了，只是可能服务生越想越不对，才告诉了经理，现在经理又带着保安上来探查。
　　“先生，我觉得迦楼好像比您更像师傅。”莉莉拉拉少有的用有点幽默的口吻说，“至少迦楼在的话这种琐碎的事根本就不用担心。”
　　“……”我呼了一口气，从她的手上接过酒，那是一瓶绍兴白酒，“以前你们都不在的时候我一个人过得也挺好。”然后我把酒放在电脑旁，“对了，你没有见到撞坏你的那位太子爷吧？”
　　“当然没有。”莉莉拉拉一边整理买回来的衣服一边说，“我在附近的地下超市买的衣服，啊，全部总共600元，下面只能付现金，所以我到提款机取了1000元，这个是剩下的。”说着，她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叠钱和银行卡放到了我的旁边。“不过……先生，您叫我取的东西……要怎么办？”
　　我看了一下电脑右下角的时间，点了一支烟，“别担心，最多再一天，会有人把东西给我送来的，连试验结果一起。”
　　“……”

　　第二天一大早房间门就被打开了，进来了很多的人，躺在我身旁的女人发出了尖叫声，然后随意抓起自己的衣服遮在身上，一下子就缩到了墙角，瑟瑟发抖。我打了个呵欠，然后坐了起来，在睡眼朦胧中，我看到进来的人有大部分都穿着警装，那个女人缩在在墙边哽咽着声音求饶。
　　“……你是谁？”我问站在最前面的一个挺着将军肚的老警察问，他虽然也穿着警服，但是很明显和其他人不太一样。
　　那男人的眼眶下眼袋突出，黑眼圈严重，模样憔悴，眼皮有些浮肿，眼睛里还布满了血丝。而他身后跟着的警察们有几个我认识，就是前几天打的那几个，他们现在皮肤显示出一种特别的黄色，而精神状态也差得可以。
　　“你……是欧阳诺医生？”前面的男人沙哑着声音说，“阿秋说……是你的药让她安全的……”
　　我叹了一口气，然后回头对缩在墙角的女人说：“你别担心，不是来扫黄的。”于是莉莉拉拉走了进来，把那女人扶起来带出了卧房。
　　“如果是想看病的话要事先预约，”我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阿秋就是那位可爱的女警吗？”
　　“医生！救救我的儿子！”男人的声音发着抖，他身后的那几个警察也叫了起来。
　　“也救救我们！”

　　这一次来到警察局的待遇和之前完全不一样，我和这位局长一起坐在他的专车后面，莉莉拉拉则坐在司机的旁边，她拿着箱子，身上的绷带还没有完全拆除，司机时不时用一种一样的眼神看过去。
　　局长给我递了烟，我不客气地接过来，然后放在衣服口袋里，对他说：“如果我没猜错，你儿子的身体现在多半已经变成一堆虫子的窝了。”
　　他看着我，长大了嘴巴，“你……你怎么……怎么……”
　　我看了看他的脖子，在衣服下有一片扎眼的红色。“你的儿子呀……哈……”我笑着摇摇头，然后从衣服里拿出一个装着液体药物的小药瓶，递给了他，“虽然不痛也不痒，不过看见自己的身体里有虫子爬进爬出也很可怕吧？一半擦在伤口上，一半内服，不出三天就好了。”
　　局长的身体一震，然后马上从我手里拿过药瓶，他看着药瓶全身发抖，但是却不喝，他使劲的看着药瓶，嘴唇抖了抖，“你要是骗我的话……”
　　“你的儿子已经危在旦夕了吧?”我淡淡地说，“反正这是最坏的状况了，被骗一次有什么了不起？”
　　听到这话，局长忽然放声大哭了起来，“我……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不能……不能……看着他死！！！！”
　　我叹了一口气，“你只有一个儿子，我也只有一个莉莉拉拉。”
　　他抹了把泪，“抱歉，我失态了。”

　　我们直接来到了医院，然后局长带着我来到了一个特殊病房，病房外有两个警察守着，见到我们来然后对着我们点点头，其中一个打开了门。
　　我走进去，看到了我意料之中的一幕：
　　一群黑压压的虫子在病床上覆盖出了一个人的形状，房间里响起虫子拍打翅膀的嗡嗡声，无数的虫子还在上面飞来飞去，整个房间里充满了一种奇怪的恶臭，隐隐约约还能听到有人的粗重呼吸声。
　　旁边的支架上挂着很多液体，床头的机器很有节奏地响着。
　　局长看着这个场景就忍不住哭泣，他关上门，然后抽泣着说：“从一个多星期前开始，他就慢慢变成这个样子……什么方法都用过了……医生说他没救了……我连什么神仙道士都……”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到警局……那个阿秋提起了你的事……我就来找你……”
　　“哈哈。”我不顾他难受的样子，笑了两声，“我现在知道这些尤布卡打量聚在人体内是什么样子的了。”
　　“啊？”局长惊讶地望着我。
　　莉莉拉拉拿着箱子走到了病床前，她很平静地与床上的人四目相对，那人看见莉莉拉拉，却忽然发出了尖叫，尽管这个叫声是那么的艰难，但是他还是叫了出来，身上的虫子发出了一些骚乱，
　　莉莉拉拉立即拿出注射器给床上的人注射了镇定剂。于是，很快他就安静了下来。“先生，”莉莉拉拉把针头小心地放好，轻声说，“看起来虫卵已经全部孵化了。”
　　“嗯，应该是。”我拿出手机，对着这个场景拍照，这种难得的资料一定要好好的收集起来。
　　“喂！给我解释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我是警察局局长！随时可以抓你进监狱！！！”局长似乎感觉到我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
　　“别紧张，亲爱的局长。”我笑着说，“既然我来到这儿了，那么你的儿子至少是能保住一条小命了。”
　　“是……是你害的我的儿子！”他说着，似乎想叫外面的警察，我走过去，一下拉住了门，并制住了他的肩膀，我用的力量不算大，不过让他动弹不得是足够了。
　　“我没有害你的儿子，是你的儿子自己害自己。”说完，我转过头，对莉莉拉拉说，“莉莉拉拉，你把数据收集完再开始治疗吧。”
　　“是的，先生。”
　　“这是怎么回事？”局长满脸的惊讶，“我的儿子他……”
　　“你的儿子在一个多星期前撞到的人就是我的莉莉拉拉。”我淡淡地说，看着这位局长大人的脸色变得惊恐了起来。
　　“不可能的！我的儿子说他把那个人都装散了！还埋在公园里！她不是好好的在……”
　　“不管你信不信，莉莉拉拉本来就是我用五具尸体拼出来的，所以当时她确实是散了，但是我的儿子把她找了回来，我又把她修好了。”
　　局长瞬间变得脸色惨白。
　　“你不相信？”
　　“我信！”他很认真地说，然后他望了一下自己的儿子，颓然地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他现在都这样了，我还有什么不能相信的？不过……”他抬起头看着我，露出了一些祈求的神色。“可不可以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
　　我看了下莉莉拉拉，她正在认真地在工作本上记录数据，并不时用相机拍摄。然后我坐到了局长的旁边，“你的儿子跟你说了他撞死人的事吧？”
　　“嗯，他那天一脸的惨白，回来之后跪在我面前又哭又说的。”
　　“嗯……我想想看怎么跟你说。”我想了一会儿，然后说：“呃，这件事呢，最早应该是这样的，我有一个同是医生的朋友发现了一些从来没见过的虫子，这种虫子寄生在别的生物身上，被它寄生的生物不痒不痛，只是在身体上开了一个孔。不过这种虫子的危害性并不大，被寄生的话也最多是增加做噩梦的几率。”
　　“噩梦?”他的脸上似乎释然了一些，看来我说中了。
　　“对，按我朋友给我的数据单，这种虫子似乎很喜欢吸收人体因恐惧而产生的肾上腺素，不过其实并不难治好。”
　　“可是现在……”局长看着自己的儿子，又露出了愁容。
　　“我说的不难治好，指的是只寄生了几个或者十几个的状况，这就好像被蚂蚁咬了。”我耸耸肩膀，“被几只蚂蚁咬了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是如果是被几百万只蚂蚁咬了的后果，呵呵，我不用说你也知道了吧？”我特意把尾音拉长，局长的脸变得煞白，这个时候我把目光移向了莉莉拉拉，她现在已经能够很熟练地进行数据测量了。“这种虫子又被称为恶魔的使者，有的体质稍微弱一点的，白天也可以看到幻觉，是一种相当麻烦的虫子。我对这个虫子很有兴趣，就叫朋友给我寄了虫卵来。”
　　局长睁大了眼睛：“那些东西……是虫卵？”
　　我哼了一下，“本来我这几天很忙的，就叫莉莉拉拉去代替我取，可是她出去了之后很久都没回来，我当然是出去找她，接着就是在天桥下发现了她的一只手臂，后面的事你的手下多半也告诉你了。”
　　局长想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
　　“那么，关于你家的这位太子爷的事，我就来猜猜看发生了什么吧。”我笑了笑，“莉莉拉拉在过马路的时候——也许不是过马路，总之是一个人迹偏僻的地方，偏僻到死了人也不会有人注意到的地方，你家的太子爷开着昂贵的车子用车子能开出的最大速度撞上了莉莉拉拉，噢，也许当时他的旁边还坐着一位美丽的小姐，我家的莉莉拉拉经不起太大力度的撞击。于是就变得四分五裂了。”我看着局长，他的脸色现在难看得都没了人样，看来我说的都没有错。于是我继续说，“莉莉拉拉被装散，手中的包裹飞了出去，虽然你的太子爷慌慌张张的把她埋在公园里，不过包裹里那些像钻石一样漂亮的虫卵还是吸引了他。”
　　“这些虫卵有一个很难解释的地方，就是当它们靠近生物的时候才会孵化。不是因为温度或者湿度，而是生物。”我有些兴奋了，“这些当然还有待研究，呃，我的意思是说，你的儿子把虫卵带回去之后，似乎是贴身放的，于是24小时之后，虫卵全部孵化了。虫子孵化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马上找到一个寄生体，这个寄生体，恐怕不用我说了吧？”
　　局长点点头。
　　“你是你的儿子最亲近的人了，有些虫子就掉到了你的身上，又从你的身上掉到你的手下，也许还会掉的别人的身上，不过都是少数，即使寄生在人体上，过一段时间之后也会死在人体的免疫系统下，啊……”我指了一下床上的人形，“他的免疫系统已经不行了。嗯，到了这个程度，恐怕要更换80%的内脏，修补肌肉，还有重新铺皮肤。”
　　我耸耸肩膀，莉莉拉拉已经采集好了所有的数据，她把要用的数据收好，然后走过来对我说，“先生，我的工作已经完成了。”
　　“好。”我赞许地对她说，然后我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局长先生，聊天就到此为止，现在该我开价了。”我望了一眼床上的太子爷。
　　“你说吧，把我儿子治好要多少钱。”局长下了决心一般的说，他的拳头攥得紧紧的，“无论是什么样的代价我都要把他治好！！！”
　　“嗯……”我想了一下，故意说出来，“驱杀虫子，更换内脏，修补肌肉，铺皮肤……哈，每一个都是大手术呀。”我瞥了一眼局长，他的脸色现在变得铁青，“看在你是局长的面子上，我不算手术的原料费用，全部手术费是8000万。”
　　我一说完，局长立即大声吼道：“我哪儿来的8000万？！！！！”
　　“这样我就没办法了。”我耸耸肩膀，“你要么去凑钱，要么去求助别的医生也可以。”我抖了下外套，“我采集一些虫子回去研究就足够了。”
　　“……”局长有些慌张地站起来，我向莉莉拉拉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我给！8000万！我给！！！！”局长豁出去了一般大吼起来，“我给！我给！但是！你绝对绝对要救活我儿子！不然我毙了你！！！”
　　“有你这句话就行了！”我笑了笑，“莉莉拉拉，把上次根据埃尔拉的数据做的香薰拿出来，对了，先给他注射强心剂还有增强免疫力的药剂，嗯，我需要两三天准备更换的内脏，在这期间莉莉拉拉在这里看着就可以了。”
　　“你可别趁机跑掉！”局长在我要走出去的时候说。
　　“我说了，莉莉拉拉在这边。”我对他笑了一下，走了出去。

　　“耶，准备这些内脏做什么？有大手术？”迦楼在电话里听到我的要求就发出了这样的疑惑。
　　“呃，给那个被尤布卡寄生的太子爷做一个超级大手术。”我笑着说。
　　“……那个……尤布卡只是恶作剧做出来的东西……虽然是寄生在人体身上，但是就算全身都被寄生了，但是过半年的样子就会死于人体的免疫系统……除了做噩梦和幻觉之外，不会对人体有影响啊。”迦楼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嗯，是这样没错，就算是身上出现了因虫子进出的洞，擦点消炎药也就好了。”我张望了一下，周围没有警察。
　　“所以……那位太子爷现在最多是噩梦幻觉一起出现……被精神折磨得死去活来吧。最多也就把虫子赶走，没必要更换内脏吧？”
　　“不，我要更换莉莉拉拉受损的内脏，呃，只是要求这位局长先生代替他的儿子支付手术费罢了，莉莉拉拉可是很贵重的。”我狡黠地说。
　　“……呃……我知道了，三天后我带过来。”
　　“好，我在酒店等你。”我关上手机，点着烟望向刚刚走出来的医院，我想起了很久以前我的妻子和孩子，最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其实我也不知道要怎么教育小孩，不过，还好迦楼和星斗都是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