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关于武将军一些该说清楚的过去（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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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武将军一些该说清楚的过去（2）
如果人生真的只如初见，那么之后，是不是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伤痛、悲凉、无奈、背叛以及绝望？
我们说好的永远，最后到了哪里？
当初，武阳的阿玛和额娘，自然是极力反对的。他们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自己的儿子是断袖这个事实，在他们看来，自己儿子的人生轨迹就应该和他们设想的一样：去带兵打仗，建功立业回来，成亲，无论贫贱富贵，然后生子。
武阳的不屈不挠百般坚持，彷如一个晴天霹雳，震的二人久久不能回神。
亲生的儿子，骂也骂了，打也打了，再狠的方法也试过了，但有什么用，儿子天生的犟脾气，死活不松口，认定了那杨柳便是自己的心上人，心目中的永远。
十八岁的少年，情蔻初开，有着不可一世的桀骜与任侠，觉得整个天地都是自己的，想要的，便是万般挫折也要到手。本着心口的那股热劲，越打压，越反抗，越阻止，越前行，以为喜欢就是爱，愿意舍弃一切去维持。
“真想看看你十八岁是什么样子呐。”白景珏头扭开一小半，正好看到武阳坚毅的半边脸，“和现在一样是个面瘫咩？”
当然不是。
彼时的武阳，爱了就大声说出来，喜欢说好听的甜言蜜语，高兴了露出灿烂的笑，有时下纨绔公子的一掷千金和任性妄为，也有另一种味道的豪爽与脱俗。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不过我还是更喜欢你现在的样子啦~这样才是真男人纯爷们啊，而且，而且，”白景珏双目放光，脑袋在武阳肩膀上拱来拱去，“带你出去见朋友，就可以自豪的和他们说，老子的男人，你们谁敢惹？！咩哈哈哈哈……”
武阳按住他的脑袋，轻斥道：“别乱动，好好听我说。”
年少轻狂的岁月，任何决定都可以冠上爱的名义。
天光寺后院的亭子里，武阳搂住杨柳，声音闷闷的：“小柳，我们离开这里吧。”
武阳裸露在空气中的胳膊上，到处是长短不一的鞭伤。有些已经结疤，有些还是血迹斑斑。其实这些痛楚对于武阳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最近阿玛和额娘已经开始频繁出入于小柳住的地方了。
杨柳转过身来，眼睛亮亮的：“我们去哪里？”
武阳坐到栏杆上，将杨柳收进怀里：“去回南吧，你不是说，你最想去那里么？”嘴角漾开笑容，“到时候啊，我们盖一个小小的茅屋，然后在院子里开一块地，种各种各样的蔬菜，最好靠着水，我们还可以买一条小渔船……”
杨柳偎在他怀里，静静的听着，恍恍惚惚的觉得，未来美好的生活都在眼前铺展开来。光亮盈满眼睛，杨柳笑着吻上武阳，额际的翠玉亮得晃眼。
风轻轻的拂过，杨柳微微呻吟了一声，将一个“好”字送进武阳的唇间。
“你有必要给我讲这么详细么？虽然你用那种很平淡的语气很面瘫的表情来讲述这样一个动人的情景毫无浪漫可言，但是……” 白景珏声音哀哀怨怨的，不满更多一些，“我也是会吃醋的好不好？！”
武阳道：“那你要吃醋的人岂不是很多？”
白景珏丧气道：“你别得意，喜欢老子的人也很多好不好？！”
武阳笑了笑，点头道：“我知道啊，卖豆花的王大娘。”
白景珏：“……”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万恶的作者，为什么老子都是武阳的心肝宝贝（自封的）了，你还不让老子说话占上风嗷嗷嗷嗷嗷嗷！！！！
订好一起离开的日子后，武阳表面上装得还是和平常一样，暗地里早已经把想要带的东西都收拾好，耐心等待那一天的到来。
那天家里正好有父亲给某位同僚举行的接风宴，武阳趁此机会喝的酩酊大醉，佯装去茅厕的时候溜回房间换好衣服，背着少许细软从后门离开。
少年欢快的往天光寺跑去，仿佛在奔向自己人生唯一的光和亮。
“他没有去么？”白景珏突然觉得心疼，他可以想象，在那样的夜晚，武阳是怎样怀着满腔的爱意在那里等待自己的心上人，又是怎样看着时光慢慢剥落，黎明覆盖住黑暗，等的人儿，却始终没有出现。
那种痛，宛如凌迟。
武阳陷在回忆里，眼神飘飘忽忽：“不，我等来了。”
等来的，却是一道圣旨。
一直到阴阳怪气的太监总管读完圣旨，武阳都没有回过神来。他跪在地上，茫然的抬起头。
总管身侧彼时还年幼的小安子却看不下去了，他跳到武阳跟前，脆声道：“圣上说他欠老将军一个人情，所以，真是万般对不住你啦！”
武阳双手拽紧衣襟，恍若未闻。
谁来告诉他，杨柳为什么突然成了从六品的文官？
谁来告诉他，自己为什么突然要独自一人去驻守西北边疆？
谁来告诉他，谁来告诉他这些残忍却逼仄的事实？！
白景珏声音低低的：“那时，受了很多苦吧。”
武阳却转开话题，问道：“你知道四年前的那场西北之变么？”
白景珏眉头皱成一团：“什么时候的事情？”赶紧咂咂嘴，“当我没说，西北之变怎么了？”
武阳淡淡道：“那场战争中，我父亲战死，我母亲听闻噩耗自刎身亡，而我，则一战成名。”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平淡的话语，这样淡淡的叙述口吻，却在一瞬间扎的白景珏疼痛万分。
“小阳阳……”白景珏喃喃着，拿脑袋蹭蹭男人的臂膀。
武阳却笑了笑：“我本以为，我早就死了。”
白景珏一瞬间有些恼怒了，他翻过身子，死死抱紧武阳：“我擦你大爷！以后你再跟老子说死了这种话！老子绝对和你没完！！！”
武阳看着乖巧小文官化身炸毛粗口受，眼中的寒冰一层层脱落，希望和美好重新植入，眼角嘴角都绽开暖暖的笑容。
我本以为，我早就死了。
我的小笨蛋，你不知道，“本”，也是一个过去时么？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关于武将军一些该说清楚的过去（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