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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我想问你一件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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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里。
投影屏幕上展示着平台近期的数据报告，运营负责人滔滔不绝。
“这季度平台的用户增长率保持稳定，付费阅读量同比增长8.6%。”
“从市场数据来看，连载超过三个月的作品，用户留存率更高。”
江岁安静静坐着，目光落在屏幕上，神色淡淡。
运营负责人继续讲解：“近期平台的营销投入主要集中在热门榜单推荐和付费章节推广，爆款作品带来的流量效应非常明显。相比之下，新作品的首周数据尤为关键。”
“这周数据比较优秀的作品有江老师的《笔下生花》，当然也是因为本身拥有一部分粉丝。”负责人翻看着报告，语气里带着些肯定。
坐在桌首的领导点点头：“题材比较小众，长线运营比较有优势，多在短视频平台推广推广。”看了眼时间，总结道，“那今天就先到这里，江老师后续有任何需求可以直接和市场部沟通，咱们争取再创造一个爆款。”
刚走出会议室，手机震了一下。
【易郁：开完会了？我在楼下等你。】
【江岁安：嗯，马上下来。】
易郁靠在车旁，单手插兜，身姿挺拔，外套领口微敞。
看起来似乎是等了一会儿了，江岁安快步上前。
“久等了，刚开完会。”
“我也刚到。”易郁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上车吧。”
车内依旧是熟悉的木质香气，让人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这次的票好像很难抢。”
“有吗？朋友送的。”
“有几个同事想去，但没买到票。”
易郁轻笑一声：“那你要感谢下我吗？”
“谢谢。”
对方的笑意更深了，声音不急不缓：“开玩笑的，和你一起看展，我很开心。“
江岁安愣住，偏头看他，易郁开着车，好像只是随口一说。
回过头，他轻声：“我也挺开心的。”顿了一下又补充，“能看这个展。”
......
走进展馆，四周的墙上挂满了简丰年的作品。
每幅画的笔触都是那么洒脱，却又藏着细腻的情绪，让静止的画布生长出了生命力。
驻足在一副早期作品前，江岁安目光专注，好像在透过作品找寻着什么，喃喃道：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幅画，上大学的时候还专门临摹过，可惜他现在很少画这种风格的了。”
“大学的时候就喜欢他了吗？”
“喜欢，那时候大一，刚入学没多久，老师带着我们看了他的作品。”江岁安点头，像是陷入了回忆，“我第一次觉得，画画还可以这么随性，不必循规蹈矩。”
“然后呢？”
“然后就跟着尝试他的风格，虽然没学多久，但对我影响挺大的。”
“你现在画的很好，不是吗？”易郁看着他有点怅然的表情，安慰似的开口。
“......谢谢。”他看着眼前的画，眼神里闪过些许怀念，“虽然总觉得大学那时候很迷茫，很挫败，但那时候画的很自由。”
“现在呢？”
“现在......其实也挺自由的，只是总归年纪不同，感受不同。”
江岁安觉得自己这番话说得有点矫情，刚准备移开话题，就听见身旁的声音：
“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没有放弃，还是在画，这就已经很厉害了。”
语气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或许有时候热爱并不是一路相随向上，而是感受过很多，但依旧选择坚持。
两人一边看一边聊着，来到了最后的一个展厅。
这里只展出了三幅画，显得格外空旷，每一幅画下都有一个数字。
“20岁，35岁，50岁。”
第一幅20岁的画面里，简丰年笔触鲜活，构图大胆，色彩浓烈，充满了天教分付与疏狂的冲劲。
第二幅35岁，画风明显内敛很多，构图更加沉稳，激情依然存在，但更多的是章法。
第三幅50岁，只有一种不需要再去证明什么的坚定和平静。
最后是一句话。
“一切都有定夺，不会早，不会晚。——简丰年”
江岁安静静站在原地，看着面前的画作，似乎看到了某种无形的时间轨迹。
无论是20岁的锐气，35岁的沉稳，还是50岁的自洽，每个阶段都有它存在的意义，也有该抵达的时间点。
不会早，不会晚，一切都刚刚好。
他收回目光，转头看向易郁：“走吧。”
对方点头：“去吃饭？”
“好，你挑个餐厅吧，这次该我来请。”
易郁低笑了一声，没再多说，径直带着他去了附近的一家法式餐厅。
或许是还没到饭点，大堂里只有零散的几桌客人，服务员将他们带到座位上，微笑着递上菜单。
翻了翻，两人决定点个套餐。
“喝点？”易郁视线停在酒单上。
“我明天还有工作。”江岁安拒绝得干脆。
易郁也不勉强，合上菜单，倒了杯水递给他：“那就喝水吧。”
上菜的速度很快，服务员礼貌摆好餐具，退到一旁。
他默默吃着，思绪却不由自主的飘远，昨天晚上父母的玩笑话，庄斯的调侃，还有自己梦里模糊的身影......
他垂下眼，机械地切了块牛排送入口中，嚼得心不在焉。
要问吗？会不会影响吃饭的心情？
还是吃一会再问吧。
这么想着，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对面的人，易郁察觉到他的视线，也抬起头，四目相对。
“怎么了？”
江岁安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撇开目光，慌乱地拿起水杯喝了口水，装作漫不经心地说：“没什么，汤挺好喝的，看看你吃的怎么样。”
易郁看着他的小动作，唇角轻扬，倒也没有继续追问。
空气沉寂了一会儿，他还是没忍住开口：“我想问你一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