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我是小白龙》米离儿

2、西海三太子出世

　　西海龙宫深处，敖闰庞大的龙身盘踞成一团，在她的龙腹之下有一颗白色硕大的龙蛋。
　　或许是将这颗蛋臆想成自己已经孵化成形的孩子，敖闰用自己锋利爪子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它的蛋壳，眼神里露出母亲般的慈爱。

　　“禀……禀告龙王，东海龙王领着他家的三太子来咱们西海了。”一颗化成人形的鲛[1]侍女慌慌张张地跑到敖闰面前，一边下跪一边说道。

　　龙身的敖闰看着下面渺小的侍女，不耐烦地从她盘踞的华丽的龙床上下来，随即化为了人形。

　　敖闰身着一身青色裙装，朴素但高贵。她化为人形的模样实实在在是个大美人，冷艳且有攻击性，很是符合她西海之主的身份。
　　不过让凡间的男子看到，肯定会评价这等相貌的女子绝非善类，不是贤妻良母，不宜家宜室，不适合娶过来。

　　“这样慌慌张张跑过来干嘛！我大哥又不是外人……”敖闰不耐烦地训斥了鲛侍女一句，然后整理整理自己的裙摆，叫来一只公海马，让他接替自己继续孵蛋。

　　敖闰离开之后，海马迅速变大自己的身躯，小心翼翼地将龙床上的蛋放进自己的育儿袋中。

　　孵蛋的海马不曾留意，在它将龙蛋放入育儿袋的那一刻，龙蛋已经悄然裂开一条缝儿。

　　“什么风把大哥吹到妹妹我这里来了？”敖闰刚刚从寝宫出来，便领着自己的一大帮侍从，浩浩荡荡地来到西海龙宫的正殿中。

　　敖闰平日极注重自己的仪容，只不过近三年把精力都放在孵蛋上，未免有些分心，无暇顾及，加上自己大哥也不是啥外人，侄子难得来一趟，不忍让家人多等候，化为人形之后就匆匆赶来。

　　敖广看到有些朴素的妹妹反倒有些陌生，发愣半刻不到，便立刻从珊瑚椅上领着儿子站起来，笑脸回道：“此去是从西天雷音寺接敖丙回东海，路过西海，想着已有三年未见妹妹了，便顺路过来看看。”

　　敖闰很是不屑地挥了挥手，道：“什么和尚讲经也值得丙儿听三年，要是换作我，宁可送你外甥们学些硬本事。”

　　敖丙站在敖广身边彬彬有礼地回道：“姑姑，侄儿觉得内修思、外修艺同等重要，何况咱们神龙寿命极长，区区三年光阴属实算不得什么。”

　　“侄儿也不是白听，此去灵山得了几个弥勒果，说是有驻颜养生延寿之效，比王母的蟠桃还要稀有，想着此物肯定合姑姑心意，所以给姑姑带来了。”

　　说话之间，敖丙从自己的袖间掏出一个锦盒，当着敖闰的面儿打开，里面放着三颗佛陀形状的果实，与凡间普通的桃子大小差不多。

　　这西方的弥勒果，敖闰只是听闻有却不曾真见过，如今侄子亲自给自己带来，自然惊喜万分。

　　她从锦盒中拿了一颗果实，笑着拍着比自己人形还高半头的敖丙道：“姑姑怎么好意思都拿走呢，也该给你母亲留两个呀。”

　　话说完，她便将手中的果子递给随从，另一个随从拿来蚌壳将弥勒果收好。

　　“姑姑……那个果子其实不用蚌壳保鲜的，它火烧不坏，水泡不坏，放再长的时间也能保持原样，除非吃了。”敖丙提醒道。

　　“咦？这灵山的果子还真不一样，我还以为它同那镇元大仙的人参果一样娇气呢。丙儿真是越来越懂礼了，知道有好物给姑姑留一份，谁还能看出当年和哪吒那小子干仗的莽劲儿。”

　　敖闰夸完果子又夸侄子，最后却无意点出陈年的一桩尴尬旧事，不光让敖丙不好意思起来，自己的哥哥敖广也有几分难堪。

　　“男孩子小时难免好斗，摩昂小时候不也一样嘛。”敖广替自己的儿子回道。

　　“可不是嘛……”敖闰想起自己大儿子调皮捣蛋的过往，忍不住手扶额头作头痛装。

　　“所以，这回我下的第三个蛋便由我亲自来孵，为的就是能孵出一条同我一般貌美又强大的母龙……”说到这里，敖闰又双手相合放到脸颊一侧，一副憧憬之态。

　　“可是姑姑，龙在产下蛋的那一刻公母就已经定下了，由谁来孵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意义。”敖丙不解他姑姑这番瞎折腾的道理。

　　“心诚则灵，姑姑我这么做无非是想表达我想给你孵一个表妹的决心……”敖闰拍着侄儿的肩膀笑着说道。
　　不得不说孩子长大就不好玩儿了，想当初敖丙还是条小龙的时候，她常常抱着他玩儿，想摸脑袋就摸脑袋，如今摸侄子头顶可不太容易了。

　　“什么？妹妹照你这么说，自从上回你产下龙蛋之后，就一直在孵蛋？你好歹是西海龙王，孵蛋这种事情有失身份不说，还耽误你给玉帝办事呀。”敖广脑子慢半拍，这才反应过来妹妹干的事情。

　　“我盼女心切，身份又算得了什么？除了给玉帝办事我让其他手下接替我一下之外，其余时间基本就爬在龙床上孵蛋，这三年下来甚是辛苦。有时恨不得自己长一张大嘴，含在嘴里孵，这样便可四处走动。”敖闰指了指自己的樱桃小口道。

　　“龙王……太子孵……孵出来了……”就在敖闰准备向自己哥哥大吐这三年来所受的劳累时，鲛侍女又匆匆跑过来向她禀告。

　　“这么快就……不对，你说孵出来的是太子？不是公主？！”
　　敖闰听闻孩子破壳，心里一紧。她刚为自己的孩子破壳而感到喜悦时，瞬间反应过来这次又是事与愿违，随即心中“咯噔”一下，往日憧憬过的种种母女情深之景都顿时化为泡影了。

　　“是位太子……不是公主。”侍女当然知道敖闰的盼望，如今破壳出来是条公龙，她家主子不生气是不可能的，只期望动静能小一些。

　　她话刚说完，敖闰就一声龙啸，声音之大连整个西海龙宫正殿都抖了三抖，敖广和敖丙都情不自禁用手堵住了耳朵。

　　“三年！老娘趴在床上整整孵了三年！结果又是一条公的！”敖闰不甘地怒骂起来。

　　看着处于暴怒中敖闰，敖丙小心翼翼地放下自己的手，悄声问身边的敖广：“父王，姑姑这么不喜欢刚出生的表弟，你说她会不会把表弟给掐死呀。”

　　“胡说什么呀！”敖广斥责道：“你姑姑虽然平日里凶了些，但也不可能做出这种恶毒的事情。”

　　这时，刚刚负责孵蛋的海马捧着一个大蚌壳来到正殿，敖广怕妹妹嫌弃小外甥，第一个跑过来去接。

　　刚孵出来的小龙，就像是一条长角的小蛇。它的四肢透明，若是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蚌壳里的小龙正不安分地四处游动，但这蚌壳有禁制，小龙没办法游出去。

　　“果然外甥像舅，也是一条小白龙呢。”敖广乐呵呵捧着自己的外甥拿到自己妹妹面前，虽然他话是那么对儿子说，但还是心有所虑，毕竟妹妹刚刚吼那一声足见其愤怒。

　　敖闰努力平息着心中的愤懑，瞥了一眼蚌壳中的小龙，见那小龙十分弱小可爱，怒气顿时消了一半，想着毕竟是自己生的蛋还是自己孵出来的，性别虽不如自己心意，好歹也是自己的孩子。

　　敖丙凑到自己父亲和姑姑身边，看了一眼刚孵出的表弟，他还从未见过刚破壳而出龙，看表弟和父亲一样都是白龙，忍不住多嘴一句：“父王，你小时候也是这样的吧。”

　　这话说得让敖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点头表示赞同。

　　“姑姑，你打算给表弟起个什么名字吗？”敖丙看向敖闰问道。

　　这孵出来儿子虽然不合自己的心意，但敖闰可不想随随便便给自己孩子取名字。

　　“以往给你另外两个表弟定下名字，都是等他们满月生辰之后。从他们破壳那日至满月，你姑姑我若是做了什么好梦，必然是要以这梦中之景为依据的。”敖闰回道。

　　“那摩昂表弟和敖荣表弟是姑姑做了什么梦，才给他们起这么一个名字呢？”敖丙表面上客客气气地问，心里却在吐槽自己姑姑，未免有些太过讲究。

　　“这事说来可就有奇缘了，当初你摩昂表弟孵化不久，你姑姑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一只羊身鱼尾的摩羯神兽，昂首向我游来，所以我就给他取了名字叫摩昂。”

　　“那敖荣表弟呢？”

　　“你敖荣表弟，是因为你姑姑我梦到春回大地，欣欣向荣之景。”

　　“哎呀，太麻烦了，就像我直接给孩子们甲乙丙丁排序不就省事多了。”就在敖闰娓娓解释自己两个儿子名字的来由时，敖广忍不住插了一嘴。

　　“孩子的名字可是要随其一生的，怎能乱取？”敖闰惊讶于兄长给子女取名是如此随意。
　　当初她听闻侄子们的名字，就怀疑自己兄长为了省事才这么取的，如今当面听自己哥哥说出来，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这怎么算是乱取呢？我这取名的方式是按照天干地支排序，多大气，总比一二三四强吧。”敖广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反而还很得意。

　　“是比一二三四强，但也强不到哪里去。”敖闰头一低，小声嘀咕一句。

　　“大哥真有学问，是我肤浅了。”敖闰吐槽完，变脸般地抬头就是对敖广的“夸赞”。

　　敖广没听出妹妹话中的阴阳，真以为敖闰是为自己的“才华”所折服，比刚刚更加得意。

　　这通对话结束之后，敖闰心中的怒气又减去了几分。想着龙生公母非龙所能决定，既然如此还是接受这个事实，大不了下次再生个龙蛋就是。

　　她用手解除了蚌壳中的禁制，小白龙一下没了约束就迫不及待地往出游，它虽不认识自己的母亲，但能感觉到身边这条母龙的气息十分熟悉，忍不住地想靠近她。

　　敖闰手还未将自己的儿子拿出来，小白龙就已经顺着她的胳膊游到了她的肩膀，最后贴着她的脖颈，亲昵地蹭了蹭。

　　敖闰被儿子这举动给暖到了，她轻轻地抚摸一下小白龙的鳞片，小白龙高兴地发出“呀呀”的叫声。

　　“表弟好可爱！”敖丙见此情景，忍不住想上手去摸。但小白龙不熟悉他的气息，在他触碰到自己表弟的那一瞬间，小白龙吓得一激灵，“嗖”地一下游回到了蚌壳中。

　　敖闰顺手关上了蚌壳的禁制，嘱咐刚刚孵蛋的海马还有贴身伺候自己的鲛侍女，好好照顾这个刚孵出来的小家伙，然后就命令他们将蚌壳抱到后面去。

　　“大哥、丙儿先别急着回东海，咱们兄妹有三年未见，是该好好叙叙旧了，不妨在西海呆上几日再回去。”敖闰挽留起了哥哥和侄儿，三年孵蛋的生活未免太枯燥，如今见了亲人很是想多聚一会儿。

　　敖广心想，妹妹刚刚得了儿子，理应和刚出生的小外甥多呆一会儿，自己和儿子敖丙留下来，反而有些妨碍人家母子亲情了。

　　于是婉拒道：“不过区区三年而已，对凡人来说顶多三日，外甥刚孵出来，还需要你照料，我和丙儿等外甥满月再来探望也不迟。”

　　敖闰到底还是不太喜自己孵出的儿子，心想若是孵出来女儿，确实也没心思和哥哥外甥团聚。

　　“小住不妥，那留下来吃顿便饭也好，你外甥自然有替我照看的，不妨事。”敖闰还是真心实意想留下哥哥。

　　妹妹做了退让，敖广觉得自己再坚持也不妥，于是应下来吃饭，敖闰话不多说，直接命西海的厨子好好做一桌美味佳肴，招待亲人，自己则陪着兄长叙旧。

　　等菜肴上齐，兄妹二人在这西海水晶宫中推杯换盏，好不畅快。敖闰一时投入，全然忘记自己刚孵出的儿子，直到兄长和侄子离开之后，才打算去看。

　　她见儿子已盘在蚌床上入睡，加上自己饮酒甚多，脑袋有些晕沉沉的，只看了一眼便离开会寝殿休息了。

　　次日，酒醒过后，敖闰依惯例写了一请帖，命人送至天庭。

　　注释：1鲛：鲨鱼

　　【小剧场】大圣的父母

　　哪吒：我妈怀了我三年，我才出生。
　　敖烈：我妈孵了我三年，我才破壳。大师兄，你妈妈孕育了你几年啊？
　　猴哥（抓耳挠腮）：为啥要问俺老孙这有的没的，俺老孙是天生地养的，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就开始孕育了。
　　哪吒（伸大拇指）：大圣果然生来不凡。
　　敖烈（崇拜眼）：大师兄牛掰，天为父，地为母。
　　猴哥（顿时得意）：那可不，要是论资排辈，那玉帝老儿也得叫俺一声祖宗。

　　天庭凌霄宝殿，玉帝连打了几个喷嚏。
　　玉帝（自语）：那猴子肯定又在背后议论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