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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无关风与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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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东海一战负伤中毒,李相夷强撑着残破的身躯,回了四顾门,却在拐角处听到乔婉娩说给自己留过一封信,肯定是因为这封信,自己才不回四顾门的,绝不会是因为身死东海。当时,李相夷心里很大程度上都在自责,不愿再牵扯上四顾门任何人,但还是一个人偷偷回了旧时的小院,翻出了那封因为前去讨伐金鸳盟而未曾打开的书信。
信封上还有李相夷亲启五个字,撕开信封,李相夷取出里面的信件。
信上说,阿娩得君爱护,相随相伴数载,永刻于心,知君心胸广大,令阿娩敬仰,骄傲,但是阿娩做的不对,把这敬仰之情当成了男女之间的感情,也惹君误会。君爱江湖喧嚣,爱武林至高,但阿娩不是,我只想能够好好照顾阿谯,数年前,阿谯与你大吵一架离开四顾门,独去了江湖闯荡,现又入了金鸳盟,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君为了师门情谊与金鸳盟开战,我虽理解,但我断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阿谯也陷入困境,今后武林至高路,君坦荡前行,阿娩前去寻阿谯了。李相夷看着信,怔楞了许久,而后才像是恍然大悟般,丢下书信,踉踉跄跄的离开了四顾门,从此成为了李莲花。
李莲花收起回忆,对着一脸不可置信的笛飞声说道,“别发愣了,角丽谯不会伤害阿娩的。”
“我还以为你会为了昔日情谊,再一路砍去金鸳盟。”
“若是有危险,我自然还是会去救的。”
“你果然还是放不下。”
“笛盟主可别污蔑我,那个时候年少无知,不懂感情到底是什么,我若是去救阿娩,也只会是出于朋友之间的情谊,可别想太多了。”李莲花缓缓又说道,“如今天地广阔,又何必拘泥于情爱。”
上一秒,笛飞声还在因为李莲花将与乔婉娩的感情定为朋友情谊而感到暗喜,下一秒,又被一句何必拘泥于情爱伤到,“是,李门主心里只有天下苍生,何止不在乎情爱,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
李莲花拎起桌上的水壶,给笛飞声倒了杯茶,“笛盟主何必这么大火气,我自己的命我不在乎,你又何必总是为我担忧。”
“因为我在乎。”笛飞声目光灼灼的盯向李莲花,“无论如何你都要活着。”
李莲花别过头去,“即便解了碧茶之毒,我也回不到巅峰时期,笛盟主却还未来可期。你我之战,注定是履约不成了。不过,方小宝将来定大有可为,也许有朝一日他能打败你,成为新的天下第一。笛盟主何不将眼光放远些,不必总是盯着我。”
“说过了,这不重要,我只要你活着。”
“你这解了修罗草,怎么变成这样,属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如果我说我从十年后来,你信吗。”
“不信,你想框我,还是再练练吧。”李莲花起身,“夜已深了,睡觉去了。”
笛飞声也随之起身,一路跟了过去,回到房间。
“笛盟主,今日客房闲着了,别跟我挤一张床了。”
“说过了睡了十年,我已经认床。”笛飞声揽住李莲花,“都是男人,莫不是还担心我对你做什么?”
“谁怕谁啊,睡就睡。”李莲花心一横,索性摆烂了与笛飞声躺在一张床上,反正不是我吃亏。
与此同时,金鸳盟内,角丽谯拿了件新衣给乔婉娩送过去。
“这么多年,你的眼光倒是越变越差了,喏,把这件婚服换下吧,你跟姓肖那家伙无缘无分,好生待在金鸳盟,陪在我身边吧。”
“是,你怎么说都好。但你把我掳来金鸳盟又算怎么回事,百川院可不会轻易放过你,快送我回去。”
“少担心我,多担心你自己的处境吧乔大小姐,现在阶下囚可是你。”
“阿谯,我…”
“我有事要忙,等我忙完再来见你。不要妄想逃跑。”角丽谯说完便走出门,吩咐看好乔婉娩,便去和封磬一同调查单孤刀与李相夷身世之谜。
屋内,乔婉娩皱着眉,怎么也想不通事情怎么到了这个地步。是,能再见阿谯很开心,但若是肖紫衿知道,哪会轻易放过她。
当年与李相夷写了诀别信,没想到从此他便十年音讯全无,近来才刚确定他的死讯。当初便不该给相夷写那封信,东海一战,阿谯活了,他却辞世常去,怎能不让人愧疚。寻了十年,最后只得了一座衣冠冢。乔婉娩不愿再负任何人,最终还是答应了肖紫衿的求婚,毕竟他无所求的陪了自己十年。至于阿谯,她一直能够好好的生活在金鸳盟何尝不是一种善果。
但是这出抢婚,属实让乔婉娩措手不及,只怕是又会掀起波澜扰了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生活。
阿谯,你总是这样任性,让我如何能够保护你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