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花令》疯狂薯条

13、十年如一梦

　　李莲花顾及方多病清儿，怕暴露李相夷这个身份，写了一封信让笛飞声先行一步带给师娘，自己则慢悠悠的走在后面。
　　待行至云居阁，芩婆已经等在门口，看见李莲花慌忙走上前，“相，李莲花是吧？进来吧。”眼角瞥见后面二人又转了话。
　　进了院子，师娘领着李莲花单独进了房间，让方多病与清儿在客房等候。
　　房间内，笛飞声正在翻看着一个小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个被人折断的小剑，“看来你小时候和你师兄关系也不怎么样啊。”
　　“别以为人死了就能挑拨离间，不管怎么说我师兄对我还是很好的，如果没有我师兄，可能在更小的时候就死在街头巷角了。”李莲花拿过那把断了的小剑。
　　李莲花看向箱子底部，那里密密麻麻的写着许多李相夷，但是都被用大大的叉的划掉。入目那一刻，李莲花心神俱震，一个不好的念头升起。
　　“单孤刀对你很好？这些好像都显示着中这个人好像恨你恨到了极点。”
　　李莲花没理他，脑海里却闪过许许多多童年的记忆片段，那个会把自己保护在身后的单孤刀，那个会把吃食永远先留先留给自己的单孤刀，与自己一起闯荡江湖建立起四顾门的单孤刀，怎么会刻下这些东西，难不成，有些东西一开始就错了嘛？
　　一时气急攻心，李莲花直接吐出一大口血。
　　笛飞声忙过去扶住他，“你早该猜到一些了，何必为了他伤了自己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身子。”
　　“我一直拿他当亲哥哥，他对我亦如手足，童年那些记忆不会骗人。”李莲花苦笑，“怎么会恨我呢？”
　　师娘有些看不过去，“相夷，其实，你是有一个哥哥的，说不定只是你自己当时年纪小记忆混乱，记差了人。”
　　“师娘，你说什么？”
　　芩婆叹了口气，将过去的那些往事通通摊到了李莲花面前。
　　午时过去，师娘离开了房间，将他二人留在了房间内，方多病见有人走了出来，连忙迎上去，“李莲花他？”
　　“没什么事，他现在需要自己冷静一下，你别去打扰他。”
　　“阿飞也在里面吧？我不放心。”
　　芩婆掏出一本李莲花让转交给方多病的武功小册，“这是相夷当年留下的，听李莲花说你是他徒弟，也该转交给你。”
　　方多病双手接过，是扬州慢，“劳烦婆婆了，但我还是要进去看看。”
　　芩婆也没在拦，方多病大踏步走进房间，映入眼帘的便是李莲花褪去外袍虚弱的躺在床榻上，拔剑便刺向一旁的笛飞声，“阿飞！你果然没安好心，枉李莲花如此信任你，你居然出手伤害他。”
　　笛飞声向一侧躲开，李莲花连忙喊住，“小宝，住手！”
　　“你还要护着他！”
　　“跟他没关，你忘了我有心疾？只是旧病复发。”
　　方多病悻悻收起剑，走到李莲花身边，“那你现在还好吗？”
　　“我很好，你先出去，我有些话要和阿飞说。”
　　“行。”方多病有些咬牙切齿的应道，“你们聊。”
　　笛飞声走上前将刚才没有盖好的被子重新为李莲花掩好，“你好好休息，这一切本就不是你的错。”
　　李莲花伸手扯住笛飞声的衣袖，“阿飞，这十年毫无意义我好像一个笑话，但我还是想见见师兄，亲口问问他到底是为什么。”
　　笛飞声回握住李莲花的手，轻声安慰，“等到把毒解了，我带你去见单孤刀。”
　　“他当真没死？”
　　“没有。”
　　“我现在就要见他。”李莲花直直盯着笛飞声，“你，让我见他。”
　　笛飞声有些拗不过，但是碧茶之毒未解，他属实是不放心，“好，我让人将他带过来，最快也要三日后。在这三天内，你听我的话，把毒先解了，好不好？”
　　“好。”
　　“不许阳奉阴违！”
　　“好。”
　　李莲花答应的很乖巧，笛飞声却总有些放心不下，想到前世也是这样，李莲花却转手就将唯一的希望献给了皇帝，想到这里，笛飞声深深看了眼李莲花转身出门将忘川花取来。
　　“你将他服下。”
　　“不是，阿飞你脑子坏了？把这两株花递我面前让我生吃啊?”李莲花一脸莫名其妙。
　　笛飞声这才反应过来，又出门去煎药。
　　李莲花觉得有些好笑，这笛飞声虽然变了，但好像没什么不好，在乎自己胜过他过去常常挂在嘴边的天下第一，这种感觉好像也不赖。
　　煎好了药，笛飞声端来给李莲花，同时还递给了李莲花一块糖，“药有些苦，吃些糖可以压一下苦味。”
　　猝不及防的，这一刻似乎是回到了之前的记忆，这句话自己当年好像跟笛飞声说过，没想到十多年之后，却是从他口中又再次听到。
　　那时候笛飞声好像还是个十多岁的臭屁小孩，满身伤痕像是刚从什么魔窟里逃出来，眼神对别人都是不信任，自己当时好心救他还被狠狠咬了一下手腕，可疼了。
　　李莲花想到这没忍住笑出了声，笛飞声不解，“笑什么？”
　　“想到以前的事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还是小屁孩一个呢，现在都是天下第一的大魔头了。”
　　“说得好像你当年不是小孩一个。”笛飞声将药吹的凉了些，一点一点喂给李莲花，“而且我早就不想做天下第一了。”我只想和你长相厮守。但是后半句笛飞声没敢说出口。他不怕被拒绝，但是他还是不敢，这其中的原因说到底他自己也有些搞不明白。
　　“难得，我以为你会一直是个武痴，没想到十年不见，真的是变了不少。”
　　笛飞声很耐心喂完药然后将碗放下，“别想这些了，等下药效起作用，你就用扬州慢配合我让你学的悲风白杨，置之死地而后生，碧茶之毒会解的，在这个过程中，我就会一直守着你。”
　　“好。”
　　很快药效便起了，李莲花觉得体内有一团火在顺着经脉流动，开始是温柔的，但很快便横冲直撞了起来，扬州慢与悲风白杨相辅相成，碧茶之毒渐渐被压制，但很快又反噬起来，李莲花表情痛苦，开始在额头冒冷汗，见状，笛飞声忙输送内力，将碧茶之毒又压制了下去，那团火又安静下来慢慢走在经脉之中，最后停在神藏穴，李莲花表情趋向于平和，但很快又猛地吐在地面一大滩黑血。
　　笛飞声慌了起来，“李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