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同]钟表匠》步崖

7、交易X达成X流星街

　　流星街之所以与外界隔绝，一半是因为地处偏远而不为人知，另一半则是因为有长老会的存在。

　　长老会在流星街的地位相当于皇室，背后是数不清的外界势力。他们之间的交易内容无从得知，贵族阶层也只清楚长老会负责提供一些人才，仅此而已。

　　长老会严格控制着流星街的一切，人员的流通更是首要重视的，即便是贵族，想要一次性正式把十三个人带到外界，也不是那么容易，一干手续和人员的打点至关重要。

　　库洛洛自然也是知道这一点，才选择了和米迦勒合作。

　　不是怕长老会，而是太不合算。

　　所以当米迦勒正式提出交易的时候，他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不知道区长的条件是？”

　　“帮我干掉一个人。”

　　米迦勒把厚厚一叠资料递给他。

　　库洛洛随手翻了两页，眼神忽然锐利：“我觉得这似乎并不是等价交易，米迦勒区长大人。”

　　在这句话里他刻意用上了敬语。

　　只消几页资料库洛洛就充分认识了这个目标的难缠程度，不过他并没有不满，而是在等他们提出更加诱人的条件。

　　“嘿，别这么说我亲爱的先生。”

　　原本在一旁安静看书的西瑞尔突然插了话。

　　他放下书来到米迦勒身边坐好，弯起来的手指轻轻敲了敲资料上的照片：“这位先生可是会不小心解决掉犹大呢，”他笑，“您说是吧？”

　　“连同他们背后的势力一起，”米迦勒再接再厉的补充道：“我会让您和您的同伴安全的走出流星街，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旅团里有背叛者，库洛洛不是不知道，没有动手的原因不过是他在等，等这个可以连根拔除的机会。

　　此时此刻，库洛洛依旧是一副在聊天般的悠闲表情，他的眼里没有喜悦也没有忧虑，似乎他们只是在聊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午后的阳光恰到好处的从他身后照射进来，甚至把他那一身漆黑的皮大衣都镀上了一层光晕，西瑞尔不由的眯起了眼睛。

　　太刺眼了。

　　明明是活在黑暗里的人，竟然也夺目如同阳光。

　　“可同时我也失去了两名优秀的团员。”

　　库洛洛端起茶杯，动作优雅的像是一名天生的王族。

　　西瑞尔笑，露出一对尖尖的小牙来：

　　“这个您大可不必担心，我会赔给您两位更加优秀的人才，当然，是在那位先生死后。”

　　“您手里似乎有不少情报呢，西瑞尔少爷。”

　　库洛洛没有表示同意也没有不同意，只是看着他意味深长的笑了。

　　而西瑞尔在话音结束的下一秒脸就冷了下来，声音也变得冰凉——

　　“你想知道什么？”

　　“我猜您一定有有关液态矿石的资料，而且很详细。”

　　对于少年的这种态度，库洛洛并没有生气，举止依旧优雅，语调依旧温柔，“我一直对它很感兴趣，想要亲眼见见。”

　　随着这句话到来的，是长达一分钟的死寂。

　　西瑞尔原本冰冷的脸渐渐变回最初的开朗温顺，而后点了点头。

　　“我期待着您的好消息，库洛洛先生。”

　　米迦勒向对面步步为营而又异常理智的少年举杯致意，黑发黑眼的少年也笑着回敬他：

　　“合作愉快。”

　　※※※

　　不得不说米迦勒真的很有一手，在交易达成的第二天就搞到了临时放行的文书和证件，西瑞尔站在二楼落地玻璃窗前愤怒的盯着那个印有彪悍逆十字图案的背影，第N+1次在心里祈祷幻影旅团能和天空竞技场的BOSS同归于尽。

　　而不得不承认的是，那个背影和老头子战斗的时候一样，帅的一塌糊涂。

　　飞行船离地面越来越高也越来越远，最终只剩下一个小小的红点的时候，西瑞尔打开了电脑，一面吃着女仆送来的蛋糕，一面听着充满异域风情的音乐。

　　电脑屏幕上开着许多对话框，上面尽是让人一看就头晕眼花的编程符号。

　　他手指如飞的敲击着键盘，大概有二十分钟，他拿起桌上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脸上的笑甜的如同加了糖的蜂蜜：

　　“嗨，侠客。”=w=~

　　对方没有立刻说话，呼吸急促的似乎在刻意压制着什么。

　　西瑞尔也不急，静静地听着这呼吸声，耐心的等待着对方组织语言。

　　良久之后，从电话的另一头终于传来底气十足气急败坏的咆哮声——

　　“西瑞尔你这个混蛋王八蛋加三级！你闲的无聊没事做是不是？黑我电脑很愉悦很有挑战性吗？！！！”

　　“别这样侠客，黑你还真算不上很有挑战性，我只是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没别的意思。”

　　“我好，我可好了，我好你妹啊我！拜托你别每次找我都用这个方式好不好，我真的深切怀疑你是不是精神有病……”

　　“冷静点少年，最近天热火气旺，我能理解。”

　　冷静？

　　能理解？

　　电话这端侠客少年气的手都哆嗦了。

　　要不是这台小恶魔手机是发挥他操作系念能力的重要道具，否则他一定立刻摔了这手机来个耳根清净。

　　其实侠客自认为是个具有亲和力又好脾气的人，可自从认识了这个名叫西瑞尔的少年，他瞬间变成咆哮帝的次数越来越多，以致于几次三番下来，他都觉得自己的冷静和智商都在成直线下降。

　　所以说那家伙的根本不是什么资料库而是让人淡定不能才对吧！

　　嗯！一定是！

　　西瑞尔嘴角带着笑，整个人在椅子上团成一个团，这姿势带着猫科动物特有的慵懒和高贵，而他的声音似乎也因此充满了魔力：

　　“我说侠客，有没有兴趣离开流星街，到外面去看看？”

　　“你在开玩笑么？”侠客很认真地反问。

　　“当然不是，而且我还给你找了个好去处。”

　　他在电话那头几乎笑出声来，“我把你介绍给了库洛洛……不是九区街头那个卖假药的酷罗罗，也不是十一区看大门的那个枯落落，是幻影旅团的团长，库洛洛·鲁西鲁。”

　　侠客沉默了几秒，而后声音一下子就高了起来：

　　“西瑞尔你这个精神病！你这哪是什么给我介绍好去处，我看你分明就是把我卖了！”

　　“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侠客，好爱你。”

　　“你赶紧给我滚滚滚滚滚……”

　　“不闹了，说正经的，等你见过库洛洛之后你就知道，这次我没坑你。”

　　侠客的嘴角抽啊抽，“你会不坑我，这可真难得。”

　　“啊对了，你还记得小滴么？就是那个六区用吸尘器的女孩，”西瑞尔坐在椅子上晃啊晃，“虽然说我不认为她会记得我们。”

　　“怎么，你把她也卖了？”

　　西瑞尔动动手指把小滴的资料发给他：

　　“我怎么也得给你找个伴不是？等库洛洛去找你的时候，就带他去见小滴吧，那孩子的健忘我真心没辙。”

　　“把我卖了还要我去当苦劳力？你这算盘打得可真好。”

　　侠客少年眯着眼笑得无声无息。

　　可能是阳光太好的缘故吧，看着资料的碧绿色的眸子、金黄色的头发都披上了一层浅淡的光晕，眼底隐藏的精明折射出不太真实的光彩。

　　会做生意的，可不止他西瑞尔一个。

　　“那我欠你个人情，还是以后给你打个八折？”

　　“打八折吧，”侠客翻了个白眼儿，“你那空头人情自己留着好了。”

　　达成目的的西瑞尔低声笑道：“成交。”

　　※※※

　　一个星期之后，米迦勒带回了少了两名团员的旅团，和天空竞技场的委任令，他一面愤恨的讲述着老头子如何摆了他一道，一面用力搓揉着那张可怜的纸。

　　西瑞尔听了半天才总结出让他如此气愤的原因：

　　其实老头子的真正意图并不是让他们其中一个去送死，而是要收回天空竞技场的所有权。

　　前任BOSS违反了某些规则，白道人士碍于身份无法出手，天空竞技场又在钟表匠的管辖范围以外，所以才丢给他们——老头子早就猜到了他们会和旅团合作。

　　他一边暗骂着那个老不死的，一边叹了口气。

　　从他们获得这个名字的那一刻起，就失去了所有选择的权利，从此没有了作为人的自主。

　　他们被实验、被训练、被驯养，他们不停的前进，按照被设计好的轨迹。

　　这给他们带来了鲜血淋漓的快/感，和一些极为惨烈的事实。

　　比如他们不清楚自己存在的意义。

　　比如他们不能死在这里。

　　当库洛洛带着侠客和小滴回来时，长老会允许外出的证件也下来了。

　　这场在黄昏时刻的离别没有任何依依不舍的味道，反而还多了一丝说不出的诡异气氛——

　　“希望我们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这是自然，我坚信我们的交集不止这一次。”

　　↑以上是极尽虚伪的库洛洛和米迦勒。

　　“老子一定的找个机会把西瑞尔那小子砍了。”

　　“记得留半条命给我。”

　　↑以上是格外记仇的信长和飞坦。

　　“关于绯红眼的资料我借走了，下次见面还你吧，如果你能活到那个时候的话。”

　　“闭嘴。再多说一句，我就让你死在长老院门口。”

　　↑以上是‘礼尚往来’的侠客和西瑞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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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一行人张扬离去的背影，米迦勒和西瑞尔两个人的表情都不能用祥和来形容——

　　“去你的稳赚不赔！他们在这将近一个月，服装费伙食费住宿费一戒尼也没给！”

　　“这样也就算了！库洛洛那混蛋临走还诓了我20亿我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