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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香水有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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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带一个女孩回家?恕我直言,您的父亲已经警告过你不可以乱来了。”
金明洵眼睛都懒得抬一下,漫不经心地说:“是吗?但是你会帮我保守秘密的吧。”
沈琳当然听得出他语气中的嘲讽之意。
他作为一个早就出局,不在继承者之列的家族边缘人,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不要给家族带来蒙羞的丑闻。
而沈琳就是一枚用来监视他的棋子,规范他的行为。
但沈琳并没有任何资格对他指手画脚,毕竟她已经自己没能抵抗住诱惑地,和他搞在一起了。
她心存侥幸,虽然自从那晚游泳池的一个吻之后,他就基本没有和她亲密过了。
但是万一呢?也许摇身一变,她就会变成这个大房子的女主人。
沈琳深吸了口气,最后下定决心似的,咬了咬牙,主动凑近金明洵,献上一个吻,以表忠心。
今天不知怎么地,金明洵却一反常态地没有推开她,垂眸道:“继续。”
她一向听话,又乖乖张嘴,小心地用余光观察他的表情,感觉到他呼吸逐渐加重了。
‘咔嚓’,突如其来的拍照声,吓了两人一跳。
“哟,好兴致,这是金屋藏娇啊。”江昀礼一边按动手机快门,一边饶有兴趣地打趣道。
该死,忘了关门。
金明洵皱了皱眉,平静地看向这个不速之客,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句:“扫兴。”
沈琳也识趣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你们慢慢聊,我在外面,有需要叫我。”
金明洵不耐烦地开口道:“拍照想干什么?赶紧删了。”
听到这番话,江昀礼眼神也冷了下来,不客气地回敬道:“呵呵,当然是礼尚往来啊。不过,我已经把你的监控摄像头扔进垃圾桶了。”
然后补充道:“哦,你不是要我帮你检验你的未婚妻的忠心吗?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该兑现承诺了。”
金明洵听完他的要求,轻蔑一笑:“行吧。要钱还是要什么?你只管说,我能办到的都会帮忙。”
等的就是这句话,江昀礼试探地抛出诱饵:“我要进学生会。”
狼子野心,听到江昀礼的要求,金明洵开始认真了起来,斩钉截铁地拒绝道:“不行,换一个。”
果然被拒绝了呢,毕竟金明洵占了学生会会长的名头,怎么能允许别人侵犯自己的领地。
少年状似十分苦恼的样子,似乎认命般地:“那我们各退一步怎么样?我不进你在的核心部门,但我要接管校园广播站,怎么样?我只是想找点事情做,夏拾月给你发的音频里,吉他伴奏还是我弹的呢。”
呵,被他说得好像很简单一样,虽然校园广播站确实不算核心部门,但是也算有五个部门的大型校级学生组织了。
但是毕竟有言在先,况且刚刚还被拍了照片,算是有把柄在他手上,再拒绝一次的话,好像就说不过去了。
金明洵咬牙切齿地哼道:“好吧。但是,你最好老实点,别想给我耍什么花样!我可以任免你,就可以罢免你。”
江昀礼表面上波澜不惊地应好,内心却暗喜道:“好险,幸好答应了。”
走出金明洵家门口,心里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下了,于是长呼了一口气。
手机传来震动——又是那个神出鬼没的系统的消息:
【告诉我,你去要个校园广播站干什么?】
【你明明有更好的选择!】
【这么个娱乐性质的部门有什么用吗?】
系统这么白痴和八卦,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默默在心里吐槽完,江昀礼还是打字回复道:
【校园广播站共有五个部门,分别是:播音部、设备部、新媒体部、宣传部、编辑部。】
【看到这个结构设置,你有想到什么吗?】
如果江昀礼和拟人态的系统共处一个空间的话,就会看到它此刻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
【金明洵最大的优势是什么?不就是他有钱么?】
【金钱固然本身就代表某种权力,但是不是权力的全部。】
【就像弗兰克的台词所讲的那样:金钱的保质期就只有十年,而权力却是古老的石砌建筑,能屹立数百年。】
(注:弗兰克是美剧《纸牌屋》里面的角色。)
【众所周知,媒体是第四权力,影响力是巨大的!
只不过因为在校园里,所以才被弱化和忽视了。】
系统默然,好一个心机boy!怎么感觉突然有点同情他的对手了呢?
很有野心却足够理性,没有盲目地去追逐金钱或者其他高大上的名头——对于一般人来说就是死神之吻的操作。
谁懂啊——害他在心口难开,第一个精心为江昀礼设置的考验,就这么被他轻易地化解了!
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啊!!!怪物一样的存在,不是天才,就是彻头彻尾的疯子!
三天后——
很难说,究竟是合同上一个小数点的错误,就会带来上千万的损失的压力更大。
还是,拮据到,就算花十元钱,也要犹豫踟蹰很久的压力更大。
总之,金明洵现在处在精神崩溃的边缘徘徊——完全是一副掉线状态。
夏拾月叹了口气,拉开房间窗帘:“已经躺了一天了,你打算还要沉浸在这种氛围里多久?”
由于宿醉,他眼睛里还有红血丝,下意识伸手遮挡住强烈的阳光:“额,用不着担心。怎么,你要抛弃我了吗?因为我的银行账户被暂时冻结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说出的话总是带刺。
夏拾月知道他对和钱有关的事一直很敏感,但她不知道怎么安慰金明洵。
于是只能一言不发地爬到他身边,一起躺下。
过了一会儿,少女感受到一个毛茸茸的脑袋钻进了怀中——于是像从前那样,轻轻地揉了揉他脑袋,试图安抚他。
又过了一会,她感到他不安分地又靠得更近了——夏拾月猛地推开了他,一下子从床边站了起来。
金明洵心里突然生起一股无名火,再一次被拒绝了啊。
没什么表情,他的表情很平静,但是心里已经快气疯了。
沉默半响,低低笑出声:“所以,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接受呢?现在你这样,不觉得好笑吗?”
“如果不是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游戏世界,我们已经完婚了吧。结婚之后,你也要当贞洁烈女吗?”
夏拾月的忍耐心快到顶了:“我一直不说,是我以为你有自知之明——因为我觉得你脏。原来你没有。”
“我脏?”金明洵呼吸一滞,不可置信地重复她的话。
接着怒极反笑道:“呵,那你呢?”
“你在那个简陋的房子里和他朝夕相对,当你回到我身边,我很好奇,你的心究竟还在不在我这里!”
“啪——”,金明洵摸着自己被打得火辣辣的脸,声音有些许哽咽:
“那天我去接你,但是你的拥抱变了味道,我闻到你身上的廉价沐浴露香味,和江昀礼身上一模一样。”
“这一切都在提醒我,也许你已经和从前不一样了。”
“就像刚才,我明明紧紧抱着你,却感觉像是在拥抱他。三个人的床太拥挤了!”
快否认这一切,亲爱的,快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我的胡思乱想。
与此同时,他在心底却恳求道。
夏拾月一言不发,只因无话可说。
她突然觉得有些累了。
于是金明洵望着她推门离去,只留下一句——“等你恢复理智了,再跟我说话。”
他心底突然发出一声悲鸣。
夏拾月,你对我,真的,真的太残忍了……
因为你,我变成了爱情里的乞丐……
变成了一文不值的傻瓜……
你发过誓的!你说永远不会抛弃我的!
求你了,不要让我陷入这样的痛苦中。
我不准你离开!
我不准你放手!
你怎么敢轻视我的爱!!!
你会付出代价的!
……
另一边——
江昀礼望着自己手里两副碗筷发呆……
不禁自嘲一笑,原来已经不知不觉间习惯了呢。
环顾房间,原本两人的空间,如今只剩他一人,显得太空荡荡了。
他本不应该感到如此孤单。
这几天,他在学校里都快忙疯了,毕竟算是空降兵,很多事务都还不熟悉。
而不知不觉,今天是周五了。
一定是因为突然太闲了吧,只有这种时候,他才会突然想起她。
打开手机查看消息,却看到置顶的对话框显示的位置共享。
一阵恍惚——
还记得因为夏拾月喜欢晚饭后去跑步,而他担心她一个人不安全。
因此强制她出门必须要带手机,只有看到她的微信步数持续在变化,江昀礼才放心。
后来又为了更保险,于是开了位置共享。
而她如今忘了关闭……
于是,此刻,他看见她在外面不断地游荡。
你到底想要什么?你已经如愿所偿地回到你的爱人身边,不是吗?
那么你现在是在干什么?
回神间,江昀礼已经站在了窗前。
果不其然地,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楼下徘徊。
他很想无视,很想假装从未不曾牵挂她,一切只不过是为了赢而耍的手段。
但这就无法解释,为什么,那天电影院,他主动地打了自己一巴掌……
多么羞耻,多么荒唐,多么可笑。
他唯一想做的就是亲吻她。
天空突然飘起毛毛细雨。
啊,糟糕。
夏拾月心中暗道不好,自己忘了带伞了。
是因为之前每一次,没有例外地,江昀礼会多带一把伞。
她突然又想起那一天,少年飞奔而来的模样。
但是,这一次,希望要落空了吧?
垂头丧气地迈向台阶——她已经做好要淋成落汤鸡的准备了。
却突然感受到头上那片雨停了——再熟悉不过的一把倾斜的小花伞。
心跳骤停般,她突然慌乱了,头也不回地朝着旁边小巷里跑去。
却不知道最近施工,那是一个死巷子。
“你在跑什么?”夏拾月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男人步步靠近,直到她被逼到无处可逃的角落。
与此同时,被江昀礼遗留在客厅的手机,正在疯狂震动,发出警报声——
【该死!别被迷惑了!她不是无辜的猎物,是善于伪装的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