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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孩童的恶作剧 ...
溃狐:“那咱们什么时候去啊?”
尉蓝:“下周吧,你们根据自己情况回去跟家里人说一声。”
木贻打了个哈欠道:“怎么去,还是坐船吗?我家可以准备的”
尉蓝:“对,到时候穿的别太显眼,也别乱转,跟好我。”
(碎银家宅)
碎银:“……爸。”
肯定不会同意吧。
碎银心想。
衍段:“说。”
碎银:“我们要去东街”
衍段:“不行”
碎银:“常青也去”
衍段:“跟我什么关系?反正你不能去东街”
衍段,碎银的父亲,下半身瘫痪,瞎了只眼,上面缠绕着绷带,正背对着碎银坐在轮椅上。
正对着窗户的墙上摆着喜的神像和画像,可跟市面上的不同,衍段屋里的这俩东西真挺渗人的。
碎银不是说自己爹封建迷信,拜喜神跟养小鬼似的,而是她自己打心眼里的看着喜神的神像难受,喜神什么形象她看着都难受
碎银:“祝夷楼让我们去的”
衍段转过头,看着碎银,有些难以置信。
衍段:“……你在家好好待着,祝夷楼那边我会帮你解决的”
毕竟早年跟着祝夷楼学借寿的本事嘛。
自从碎银的妈妈戎狸死后,衍段的脾气就没之前大了。
碎金死的时候,连个葬礼都没有,尸体都没埋,她妈妈埋土里以后就没下文了,衍段还一个劲说别管别管的,碎银也挺恨他的。
碎银:“在家待着?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在这个家里跟个摆设似的,我就是不想呆着这儿,我宁愿死在东街也不要在这里发烂发臭一辈子!”
衍段:“碎银……!”
没等话说出口,碎银又颤声说:
“我看见小央了……”
衍段抓着轮椅扶手的双手突然收紧,看着碎银瞪大了眼睛。
碎银自然是发现了他的紧张。
碎银:“爸,您是不是知道点关于小央的事啊……我求求您,求求您告诉我,告诉我好不好……”
衍段:“你在哪看见他的?”
碎银:“……他杀人了,把别人的皮拔下来。说让我们去东街,后来祝夷楼也让我们去,都说去了就能知道所有。”
碎银险些落泪,看着衍段,两人什么也没说。
又是一场没有结果的对话。
碎银径直离开了。
门被砰的一声甩上,衍段转过头,控制着轮椅到床头上锁的柜子前,从身上掏出钥匙,打开锁。
柜子里装着悲鬼的神像和画像。
衍段将喜神往旁边移了一下,放上悲鬼,就那么坐在两个神像前看了一下午。
“悲喜……”,衍段的嘴唇有些裂了,“小央啊,你和小鸢,要好好的啊……”
毕竟是祝夷楼点名的人,去还是必须去的
木太太:“?!你们要去东街!!这么突然?”
木贻:“去那玩玩嘛”
木先生:“儿子,你都十七了,还不知道东街是个什么鬼地方吗?”
木爸木妈轮番劝告。
木太太贴近木贻,小声道:“尉乐他们怎么办?”
尉乐在一旁发疯:“哈哈哈!东部老大强势回归!”
木贻:“……爸,妈,这几天你们俩个出去旅个游吧”
木太太:“哎呦,除了东街不都转遍了,还有什么好玩的了~”
木先生:“儿子哟,路上小心。我和你妈现在就去收拾行李”
木太太:“老顽童”
说着,两人牵着手走了。
木贻:“呵呵,嘴脸”
尉乐拿着手机,“嗖”的跑到木贻身边,手搭上对方肩膀:“大明星!简希沧说她找着血色公路了!你陪我去呗!求你了~”
木贻:“哈?我凭什么陪你们啊?滚滚滚”
尉乐躺地上了:“你不陪我我就嘎巴一下死这儿”
最终在尉乐的软磨硬泡下木贻不情不愿的去了。
孩子总是喜欢在关键时刻干点不一样的事呢。
『血色公路』
简希沧:“叫爹”
尉乐:“?凭啥”
简希沧做着鬼脸说道:“你那天不是说什么‘能找到我叫你爹~’”
尉乐:“……大明星。”
木贻:“确实说了(憋笑)”
尉乐:“……你俩记性怎么这么好,爹”
简希沧一下子从草丛里站起来:“哈哈哈!好儿子!这就是爹的实力!哈哈哈!”
这条公路的确更阴冷安静,雾气弥漫,看不清周围环境。
尉乐连忙把简希沧摁地上:“我靠!你真是个活爹!这鬼地方你还敢这么大声喊!?”
木贻打了个喷嚏,抱着胳膊道:“这条破道怎么这么冷啊,冻死了”
尉乐:“就是!给我们大明星冻坏了怎么办!?走吧走吧,回去了”
尉乐看着简希沧,发现对方看着公路脸色突然变得凝重。
尉乐:“怎么了?”
简希沧:“那是什么?”
木贻和尉乐看向公路。
什么也没有。
木贻:“不就一条公路吗,还有什么?”
简希沧眼里,可不止一条公路。
一个淡黄色头发的少女,约莫十三四,似乎是只小狗妖,左手托着一个死人,右手拿着砖头,浑身是血的走在公路上。
小狗妖:“……拐卖,怕死鬼,早晚砸死你。”
简希沧转头示意尉乐两人躲好,再转头,发现小狗妖正看着自己。
!
其实简希沧躲得很好,这样的天气根本看不出草丛中有人。
女孩屏住呼吸,坚信对方不会过来。
公路渗出鲜血,染红了整个路面。
小狗妖扔掉手里的东西,双脚离地,低着头往简希沧的方向飘去。
小狗妖一步一步飘向简希沧,那种压迫感搞的简希沧太阳穴一突一突的。
和爆炸那天莫夏给她的感觉有点像。
尉乐:“你咋了,有什么吗?”
两人看着简希沧紧张的神情也不敢贸然行动。
来了。
小狗妖拨开草丛,对着简希沧说道:
“你看见,我哥哥……”
淡淡的声音戛然而止,小狗妖看着简希沧眼睛微微睁大。
血色的路面,找哥哥。
这不就是遇见“血色公路”本人了吗!
简希沧刚想拔剑,回头却发现没了。
没有介质使用不了妖力啊。
小狗妖:“橙色头发?你是……简西彩?”
简西彩是谁?
简希沧没听说过。
路面上渗出的血已经漫到简希沧的膝盖上了(她是单膝跪地在地上的),冰凉的触感让她清醒一瞬,本能的想跑又动不了。
“不对啊……简西彩不是死了吗”,小狗妖将手放到简希沧额头上,略显透明的手伸进去了,“……春和?!”
小狗妖有些震惊的声音传来,难以置信的看着简希沧,向后退了几步。
木贻看着简希沧,发现她的额头明显变红了,用胳膊肘怼了怼尉乐:“她脑门怎么回事?过敏了?”
眼前场景变换,他们回到骑士团了。
尉乐:“???我靠!怎么个事!简希沧,你把咱们带回来干嘛?”
小狗妖说出“春和”后,简希沧发现能动了,悄悄摸到一块石头,发动了妖力把三个人传了回来。
一转头,剑又回来了。
简希沧猛地站起身来。
就那么竖叉叉站着。
木贻盯着简希沧看了一会才出声:“?你……”
简希沧低头,激动的说:”我去!我去!我看见『血色公路』本人了!!!是只黄色头发的小狗妖!”
木贻:“你,你额头……”
原本额头只是发红,现在却出血了。
简希沧照了照镜子,“嗷”一声叫了出来:哇——!木贻快给我治治!老子要毁容了哇!!!”
五分钟过去了,没有一点好的迹象。
木贻:“不应该啊,还有我治不好的?”
简希沧:“哇啊———!那怎么办啊!”
声音把北冥鱼引来了。
北冥鱼温柔的声音传来:“怎么了?”
木贻:“呐,她脑门治不好了”
北冥鱼:“嗯—,我家那边草药挺多的,制成的药膏用着还不错,我这还有,要不试试?”
涂上药后,尉蓝和米司顿来了。
尉蓝:“你们又去哪疯了?”
简希沧:“尉蓝!我看见鬼了!”
米司顿:“?又看见了”
简希沧:“我这次看见的可是『血色公路』!哈哈哈!不愧是我!”
北冥鱼:“诶!长啥样啊”
简希沧:“女孩,十三四的样,嗯,头发是浅黄色的,短头发,小狗妖,好像还带着一个贝雷帽,还有……”
尉蓝:“还拿了个板砖”
简希沧:“对对对!你咋知道?”
尉蓝:“…可能是小时候东街的朋友”
尉乐:“……我靠,哥你还有这关系呢”
北冥鱼:“那她叫什么啊?”
尉蓝:“…可可,他哥叫百福”
米司顿:“团长……那个盲人她说她失踪的两个孩子,是不是也叫这个啊。”
尉蓝:“对啊”
简希沧:“?你为什么不说?”
尉蓝:“……他们两个已经死了,去了东街,那个盲人又看不到,有用吗?而且,自从我接手骑士团后她基本没来闹过吧,就算闹也是哭两声就离开了,这个案子简东明都放弃了我难道还要给自己找不痛快,去查一个比我年纪都大的案子?”
这并不是强词夺理,骑士团每天的事情很多,尉蓝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管一个过去了那么长时间的案子。
……
不愧是东街出来的贱货,做事不掺杂一点感情色彩。
会议室外
碎银:“……常青,你不是骑士团成员也要来查案子吗?”
常青:“我要跟你一起”
要不是因为常青是个黑户,她早就成为骑士团的一员了。
会议室内
简希沧说了自己遇见『血色公路』的事情
常青:“现在多了殷桃念和不知名尸体,还有那个鼷鼠呢。”
尉蓝:“我记得,鼷鼠在东街的时候好像是干拐卖的。”
碎银:“那不就对上了吗”
常青:“悠悠和那个不知名尸体是‘冒险的孩子’,鼷鼠和殷桃念是‘人贩子’,那个什么可可能让公路渗血,所谓的本人也见到了,什么意思呢?”
尉乐:“……鬼是真实存在的”
……废话。
北冥鱼:“如果我们所说的可可和百福真的是那个盲人的孩子,那她为什么不找了?”
常青:“的确,兆丰年的死,墙上的鬼画符,血色公路,可可和百福,祝夷楼都在指引我们往东街去,目的性太强了吧”
碎银懒得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于是拿起笔,在记录本上画画。
笔漏墨了。
真倒霉呢。
墨水在本子上形成一个黑洞,和碎金那时的眼睛多像啊。
碎银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再想他,睁眼,墨水形成了无数个眼睛。
和那面墙上的一样。
密密麻麻的眼睛躺在本子上,似乎在盯着碎银。
“真烦人”
碎银心中的烦躁再次增加,对于自己弟弟这种幼稚的恶作剧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我们一直都是这样的相处模式,甚至更猎奇,不是吗?
常青看向碎银,发现她脸色差的离谱,低头一看本子,每只眼睛都在逐渐变成类似“小鸢”的两个字,直到最后整张纸都歪歪扭扭的写着“小鸢”。
“嘶啦——”
碎银把整张纸撕了下来,揉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
她认为自己对这个弟弟已经足够宽容了。
记录本安静了一会儿。
仅仅是一会儿
本子上突然出现了“装什么”三个字,写的相当不错,绝不是碎金写的。
刚刚撕纸的声音挺大的,简希沧向碎银这边探过头来,正好看见“装什么”三个大字。
简希沧:“我去!这不是莫夏的字吗!”
碎金和莫夏在一块?!
常青注意到碎银现在的心情相当的不好,轻声道:“嫌烦的话我帮你把他除掉”
碎银点了点头
一张黄符贴到记录本上,再也没了动静。
尉蓝:“所以说,东街是有什么我们必须知道的事儿,似乎还挺重要,你们都要去吗”
碎银:“溃狐别去了,太危险了”
溃狐:“!不行!我能保护好自己的!别把我当麻烦!”
碎银:“……不行”
溃狐:“我要去我要去我要去!”
可惜最后还是没去成。
???
碎金:“啊~肯定又是常小道长,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和小鸢联系上的办法诶……”
莫夏:“哥……你这个办法但凡放在一个正常人身上都能吓成智障”
碎金:“那就活该是个智障命,我要去东街啦!你不许去!”
莫夏:“你就没让我去过”
碎金:“七七!把你铃铛给我!”
七七:“干嘛?”
碎金一脚踹到七七身上。
七七:“艹……”
碎金:“让你给就赶紧给”
披着兆原凡皮的碎金一蹦一跳的往门口走去。
碎金:“哦—小莫呀,你带着七七他们去林院那边的林子里,别让他老拽着可可和百福玩儿,都教了些什么东西……”
一说到这个碎金就来气。
可可的妖力是创造一个或多个脱离世界的结界,离开结界有随机要求。
七七是个话唠,张口闭口就是生殖器官,他们这些人平时说话也比较糙,耳濡目染之下,可可结界的离开要求也渐渐变的不像人:
什么有爱才能出去,亲嘴子才能出去,坦诚相见才能出去之类的已经见怪不怪了。
(有种被手机迫害的样子)
更过分的是还有刚刚的“负距离接触”。
好在可可年纪小,仅凭自己所创造的结界过几个小时就没了。
可总是有人有急事
比如莫夏,煦日的事情真的很多啊!!
碎金和莫夏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关进来了,之前没有急事,可这次不一样了。
碎金倒是无所谓,但莫夏这个娃眼里有活啊,极致的完美主义者很难允许有人打破自己的计划。
结界里没有可以用的介质,妖力发挥不出来。
命苦。。。
碎金睡眼惺忪道:“你很想出去吗?”
莫夏:“废话”
碎金:“那你草我吧”
?
对碎金来说,“交dd配”,挺恶心的,但如果他的小莫想的话那就没什么所谓了。
他对这个“弟弟”一向如此。
莫夏:“……傻*”
碎金:“那换个方法”
碎金飘到莫夏面前,伸出手。
碎金:“负距离接触啊……”
扣小莫嗓子眼儿!(嘿嘿)
结界消失了。
莫夏:“呕!你他妈有毛病吧!”
碎金:“嘿嘿嘿,你不是想出来嘛~”
莫夏这个人特别脆皮,就这一下,嗓子发炎了好几天。
去东街了
木太太:“路上注意安全!小木啊,有人欺负你就用你养的小宠物咬他们啊——”
货船渐行渐远,木太太挥着手向他们告别
碎银:“木贻,你都养的什么啊”
木贻抬手,袖子向下滑落,露出各种虫子,见过的没见过的,一条腿两条腿好几条腿的都有。
是蛊虫
碎银:“……咱俩离远点”
木贻:“他们不可爱吗?”
北冥鱼:“…你口味挺重啊…”
一路上船只摇摇晃晃,尉乐吐了好几次。
尉乐:“我靠!我小时候不晕船?呕-怎么长大了又晕船了!呕——”
木贻:“滚啊!恶不恶心!”
尉乐:“你带一堆虫子不嫌恶心……呕…我晕船正常生理反应你……他妈就嫌恶心了?呕——”
货船一声长鸣。
骂了一路终于到了。
尉蓝:“等会儿再下”
木贻:“为……”
质疑的话还没说出口,便看见东街的人乌泱泱一大片。
“滚!谁都别和老子抢!”
“我*你*,滚——!”
……
骂的真难听。
他们是坐着给东街送物资的船来的。
“砰——”
枪响声传来,一个男人被打中了。
持枪者是一个中年妇女,眼神惶恐,面色憔悴,握枪的双手正在颤抖,身后还有个小推车。
女:“都给我滚开!谁不走我弄死谁!”
女人身体左转右转,没人想当出头鸟,也没人给她让路。
过了一会儿,一个陌生男子出声了:“臭婊子!你他妈的居然敢打我兄弟!?老子今天……”
“砰!”
男人死了。
女:“我说了,给我滚开……”
从没来过东街的孩子们看见这一幕,震惊了许久。
新目子:“为什么要抢?……物资不是够吗……”
尉蓝:“贪得无厌,一份哪里够他们贪的,这种事在东街已经是最正常的了”
眼看着女人拿了四五十份物资还没有停下的迹象,有人按捺不住了。
陌生女:“……大姐啊,你拿这么多,让我们怎么活啊,是不是,到时候被人盯上可就不好了。”
女人显然已经杀红眼了,看着陌生女的眼中透着一股狠劲儿。
陌生女也死了。
女人可算是推着车离开了。
人群再次疯狂。
尖叫声时不时传来,待到人潮散去,尸体横七竖八的歪倒在地上。
碎银看着这一幕,她自己倒是没什么情绪变化,都是群没爹妈的,死了也没人会为他们悲伤。
小央死后,碎银就变得喜欢看他人难过了。
碎银不敢跟这群朋友说她的一个爱好:他娘的喜欢丧葬用品!?
路过卖花圈的,有时候还会偷偷薅一朵花下来。
岸边的人陆续往回走了。
足不出户在东街是一个常见的保命方法。
尉蓝:“走”
几人的穿着打扮并不显眼,人们只想快点回家,很难注意到船上有人下来了。
离开海岸就是一栋栋筒子楼了。
进入巷子,这是尉蓝他们逃跑时的那条路。
那个破垃圾箱还在那,旁边有一具看起来放了很久的尸体,已经白骨化了,脏兮兮的。
这种破地方不该让新目子来的,估计回去以后又要做噩梦了。可她很强,不来没有安全感。
一路上人很少,安静得很。
木贻心想:也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吓人啊
好单纯一个孩子。
路边铁棍砖头散落一地。
尉蓝拿起一根铁棍,说道:“东街用不了自己的能力,去挑个趁手的,带了的就不用拿了”
由无数冤魂形成的鬼地方被封泰家的人设下一道永久的结界,结界之内使用不了妖力。
封泰家的人妖力都和控制对方的妖力有关,祝夷楼都不敢在他们面前摆架子。
碎银拿了一根钢筋。
碎银:“……咱们要去哪”
尉蓝:“去我原来住的地方”
简希沧:“哎!说真的,我爸死后我没啥感觉,毕竟我一直有种他在我身边的错觉,到了东街这种感觉更强了…”
招东西了吗?
“啊!”
一声听不出男女的尖叫传来。
尖叫声似乎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传来。
尉蓝握紧了手中的铁棍。
轻轻的经过,不留一丝痕迹。
“哎呦,真是闹死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
是鼷鼠。
尉蓝先把北冥鱼藏在最后面,转头向尖叫声走去,推开生锈的门,鼷鼠站在那,地上绑着很多人,男女都有,但无一列外,相貌都是偏好的。
除了尉蓝和米司顿,其余几人都是第一次见到鼷鼠,不由得嘴角一抽。
头上挂着红绳,身上挂着红绳……各种护身符绑在身上,露出的手指头还用红色写满了符咒。
这是多怕死啊……
鼷鼠:“啧,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点礼貌都没有,进来之前也不会敲敲门。”
尉蓝:“……你干啥呢”
鼷鼠:“拐卖人口啊,看不出来?”
在东街挺常见的,哈哈……
尉蓝装傻道:“你不是卖货的吗?怎么改行了?”
鼷鼠:“这是给奉伊城逮的,我不是欠他个婆娘吗”
……
之前说过了,鼷鼠是量岩的大少爷,过去的量岩和封泰是长期的联姻,奉伊城是封泰的大少爷,还没等到长大,量岩就没了,而且鼷鼠这辈的全是男孩……
鼷鼠还没死,量岩应该不算被灭门吧,既然不算灭门,那量岩就是欠奉伊城一个婆娘,正好鼷鼠一直跟着奉伊城干,抓到人直接送给奉伊城让他自己挑。
尉蓝:“怎么还有男的”
鼷鼠:“我怎么知道他喜欢男的还是女的?他不要的话我就拿来养小鬼了”
……
好不要脸呀(^.^)
“呜!”
被封住嘴的男人发出呜咽,猩红的双眼控诉着面前这个怕死鬼的罪行。
鼷鼠:“哎呦,死了可别来找我啊,去找奉伊城哈~谁让他不收留你们的”
尉蓝几人可不想看鼷鼠是怎么喂养小鬼的,转身离开了。
再往前,一阵阵恶臭传来。
碎银:“东街现在看着也没那么恶劣啊”
“啪叽——”
掉下来一个手臂”
血溅到了新目子的裤脚上。
新目子:“啊……”
对于内心脆弱的她来说属实可怕。
新目子感觉那一小点血液像蛇一样爬上她的双腿,勒的人不敢动。
怎么会凭空掉下一条手臂呢?
尉蓝抬头,在二楼的位置窗户大开,上面还挂着一个尸体正死死盯着他们。
“啪嗒”
一滴血滴到了尉蓝脸上。
恶心死了。
难怪那么臭呢。
腐烂的尸骨糊在窗子上,窗台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了。
二楼,这个位置可真熟悉。
尉蓝过去不就住在那里吗。
……
东街的确算不上好地方,可“家”里的回忆却只记得起幸福。
现在染上了不知道哪些不长眼的畜生血,这样认出自己“家”的方式可不算好。
尉蓝快步走上二楼,一脚踹飞摇摇欲坠的大门。
地上躺着尸体,很惨,相当惨,脑浆混合着血液在地上绽放,皮肉像是被撕扯开,露出森白的骨头和拌在一起的内脏。
苍蝇,蛆虫成堆的卧在一团人身上,比木贻的蛊虫恶心百倍。
恶臭更甚,熏的人头脑发昏。
碎银捏着鼻子往后退了好几步,真的好恶心。刚刚过了晕船那股劲儿的尉乐看见眼前的场景,转头又想吐,可胃里已经没东西了,真能干呕。
尉蓝自顾自的向屋子里走,全然不顾脚下黏腻的触感。
好奇心驱使着碎银跟上尉蓝。
屋子里挂满了红绳,红绳上挂着铃铛,墙上还能依稀看出过去的“鬼画符”,角落里的神龛还顶着一把斧子。
进入小小的卧室,一股极小的喘息声传来。
有人?
卧室只有一张单人床,过去被那个人霸占,尉蓝和同伴们只能睡在沙发上或地上。
现在这张床已经散架了,上面还有个死人。
尉蓝将手电筒的灯光转向衣柜。
这个破柜子是捡的,两扇柜门之间都有缝还掉渣,总是把手划破,有的时候还会掉下来,沉的要死。
衣柜周围的尸体异常多,是挡在柜门前的,基本都是双臂大开,像是在保护这几块破木头。
手电筒灯光上移,门缝间,一只眼睛正盯着尉蓝。
!
刚刚进到卧室的碎银抬头就看见衣柜里的眼睛,吓了一个激灵便立刻将钢筋举到自己面前成防御姿态,常青也将剑拔出来,挡在碎银身前。
被灯光晃到的眼睛向旁边偏去,衣柜里的人发出了小声的啜泣。
听起来是个小孩。
东街的鬼魂会腐蚀人心,没有护身符就很容易招东西,导致整个人的思想行动会变得偏执,封建,极端,不论年龄大小。
碎银,常青,简希沧,尉蓝还有北冥鱼全都围上来,轻轻打开柜门。
还真是个小孩子。
十三四左右,头发似乎被染过,黑发的发根是白的。
小孩:“啊!别……呜呜,别杀我!我不值钱,呜呜呜……”
小孩捂着脑袋,哭的稀里哗啦的,米司顿却皱起了眉头。
打开柜门那一瞬间,小孩的喜悦几乎要压死它,可也只是一瞬间,现在却没有发现任何情绪。
人怎么会没有情绪呢?
米司顿对情绪极强的感知能力是与生俱来的,并非妖力,所以在东街也有效。
米司顿什么也没说,它想再观察一会儿。
对于这位不速之客,尉蓝并不待见他,这是他的“家”,这个孩子为什么要在这里?
尉蓝周身的气氛几乎降到冰点:“你是谁?为什么在这儿?”
小孩:“呃……呜呜,我,我不想死,我能干活……呜呜呜,别杀我……求求您……”
小孩快抖成筛糠了,好像下一秒就能被吓死。
“你看看给人家吓得,起开,我来”,碎银声音没什么起伏,推开尉蓝蹲在小孩身前“告诉姐姐你……”
碎银发现小孩不抖了,而是盯着她别在腰间的浅紫色铃铛。
她带的,是碎金给他的那个,和祝夷楼给他们的花纹有些区别,颜色有点暗淡。
祝夷楼的那个在尉蓝口袋里。
下意识的,碎银用手捂住铃铛,低头微笑看着小孩。
脸不一样,眼神有点像。
小央再活的久点的话,也会是这样可怜吧
小孩缓缓抬头,眼中再次蓄满泪水,小心翼翼说道:“你们……是骑士团的……吗”
几人着实没想到小孩会来这一出,明显一愣。
小孩突然激动道:“我!我妈妈!我妈妈是兆丰年!”,接着从口袋里掏出另一个浅紫色铃铛举到碎银面前,抽咽道“我……我叫兆原凡,你们,你们来接我回家了吗……”
妖精的身体素质比人类好很多哦[熊猫头]
再次声明:碎金和莫夏是清白的[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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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孩童的恶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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