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婢难逃》很会炒饭

1、第 1 章

　　1

　　因为撞见府里的七小姐和九小姐吵架，我做了她们的出气筒，被罚在中庭跪上三日。

　　我期盼着刘妈妈能早些发现我不在后院，将我解救了去。

　　只可惜，我盼到天黑，盼来的却是他。

　　陆隅。

　　陆太尉在连得九女之后，诞下的陆家唯一香火，也是我从小服侍的少爷。

　　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的话，我现在应该还在他跟前伺候着吧。

　　我垂眸苦笑。

　　几年未见，他长高了不少，脸上也褪去了原本的婴儿肥，变得金质玉相，清俊非凡。

　　我恨不得将身子埋入地里，而不是跪在如此显眼的地方。

　　心里祈祷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然而... ...

　　“你跪在这里做什么。”

　　熟悉的声线再次在我颅脑中回荡，此时此刻的处境让我无比难堪。

　　不知怎的，鼻眉间涌入一股酸涩，但我还是强压下泪意，”回少爷，奴婢不慎弄脏了贡缎，九小姐罚我跪在此地三日。”

　　“… …”

　　“你回去吧，你知道的，你不该进内院。”他轻声。

　　“多谢少爷。”我抹了抹快要溢出的泪水，不枉我以前对他这么好，还算他稍微有点良心。

　　我刚站起了一半，却感觉肩膀又被人用力的压了下去，我一时不稳，趔趄倒地。

　　当我满脸问号地看向陆隅时，却见他薄唇轻动，道：

　　“剩下的两日半，回后厨继续跪。”

　　“… …”

　　果然，我就知道，他还是恨我！

　　可是，拜托他讲点道理，我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好不好！？

　　2

　　我是个懦弱的人，这些年每每回想起这事儿来，我都会问自己，如果我当初不戳穿，假装无事发生，那我现在会不会过的更好一些？

　　奴婢？贱婢？这些词语本不该属于我。

　　自打我有意识以来，所有人便告诉我，我是府中前管事谢斌的女儿，叫谢栀。

　　我的父母在我出生的两年后，便不幸相继病逝了。

　　而我幸得大夫人垂怜，从小便被指派去服侍与我同日出生的陆家唯一的少爷，陆隅。

　　我觉得我是幸运的，虽然我父母早早离世，但是在大夫人的庇护下，我过的日子相当滋润，或许等我长大，大夫人还能放我奴籍，让我过上一个正常人的生活。

　　可是在十岁那年，陆隅突然生病，我在去请大夫人前来相看的时候，听到了一个大秘密。

　　一个可以撼动整个陆家秘密。

　　都说陆隅是陆太尉连得九女后才盼到的一个儿子，可是真相呢？太尉的第十子，也是个女儿。

　　没错，那个女儿是我。

　　只不过大夫人，我的亲娘，为了让婆母断了给我的太尉爹继续纳妾生子的想法，将同日出生的管家之子，给调换了过来。

　　只有生下男孩，她的大夫人之位才是真正的稳住了。

　　而我，这个真千金，却在全府的喜庆中，被遗忘了。

　　我的养父母不是病死的，是大夫人害怕事情被人捅穿，坚信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被人以日积月累的毒药将精气蚕食殆尽，最终给害死的。

　　大夫人和嬷嬷的对话，我全都听到了。

　　她们甚至还想杀了我。

　　原因？

　　因为我长大了，我慢慢开始出落得越来越妍艳，叫人挪不开眼。而且只要细看，还能看出大夫人年轻时候的神韵。

　　她们害怕了，怕我继续在这内宅中伺候的话，谎言终有被戳穿的一天。

　　所以，我得死。

　　一瞬间，多种情绪涌上我的大脑。

　　震惊，高兴，害怕，委屈，但最后都转化成了愤怒。

　　我恨，为什么我的身份被剥夺，仅仅因为我不是一个男的？

　　我入丧家之犬一般在回去的路上游荡。

　　许是我走的时间实在太久，陆隅担心出事，衣着单薄地拖着病体出来找我。

　　“阿栀，阿栀你怎么了？”

　　浑浑噩噩的我是被他摇醒的，意识回笼的那一刻，我看到的是脸颊被烧的红红的陆隅，他正一脸关切地看着我。

　　他的眼睛也是红红的，在我看来，像是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他凭什么委屈？该委屈该哭的人是我吧，我像被人夺了魂魄，不受控制地抬手，将他推到在地。

　　我骑在他的身上，双手掐住他的脖子，”都怪你，如果没有你的话，我就不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偏偏要与我同日出生？为什么你是男的？为什么我是女的？”

　　“为什么现在她们还要我死？去死吧，阿隅，你去死吧。”

　　“把我的身份还给我，你这个假货。你才是该死的那个。”

　　此时的我已经彻底疯癫，又哭又笑地加重了力气，丝毫没有感受到我身下人的痛苦。

　　“阿栀… … 你在说什么… …我没… …听懂… …”

　　“阿… 栀… …”

　　直到身下的喘息声越来越小，我才猛然清醒过来，收了手。

　　“谢栀你在做什么，快放开阿隅！”大夫人闻声赶了过来，一把将我掀翻在地。

　　“大夫人，我都听到了，我才是你的女儿”我不甘心，明明我才是该被父母拥入怀中的那个。

　　“陆隅只是管家之子，我才是你的亲女儿啊！”

　　“娘！”

　　可惜，一声声的泣诉，并没有唤回她的一丝怜悯。

　　“闭嘴！别叫我娘，你这个贱婢。”大夫人将气息奄奄的陆隅拥入怀中，她的注意力全在陆隅身上，对我没有一丝动容。

　　“来人，这个贱婢意图谋害小少爷，把她拖下去杀了。”她身旁的老嬷嬷可算是逮到机会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抓住了我要害太尉独子的把柄，这下我不死也得死了。

　　是我错了，我不该有所幻想，有所希冀的。

　　我转头，看向她们，突然就不想反抗了。

　　也许吧，我确实是该死的。

　　“别... …杀她”

　　“母亲... ...求求你别杀她，别杀... ...阿栀，咳咳，求... ...求你”陆隅气若游丝，但还是憋着一口气，伸手拉住大夫人的衣袖，求她别杀了我。

　　陆隅，你真糊涂啊。

　　我都想掐死你了，你却反过头来替我求情。

　　“不可，谢栀必须死… …”老嬷嬷怕大夫人心软，忙出声阻止。

　　却被大夫人含泪打断。

　　“好，阿娘答应你，不杀谢栀。”

　　“但从今日起，谢栀不再是你的侍婢，从此归入后院，不得踏入内院半步。”

　　我浑身瘫软，流着泪，被人扔入了后院。

　　我怎么还在哭呢？是伤心吗？不，或许是庆幸的泪吧，庆幸我还能活着。

　　真好，小少爷轻飘飘的一句话，我就不用死了。

　　我不知道后面的日子，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就这么浑浑噩噩地活到了今日。

　　3

　　“阿栀，你听说了吗？咱们府里的九小姐这下可了不得了，可能真的要变金凤凰啦。”阿柳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消息，表情夸张地在我耳旁八卦起来。

　　从晌午开始，便有大大小小十几车的金银绸缎，文房珍宝进了后院库房。

　　据前院的小厮说，是九小姐陆鸾意外救了太子一命，太子痊愈后，带了大礼登门致谢呢。

　　而我，作为真正的救命恩人，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刚在后院跪完剩下的两日，惬意的啃着包子。

　　随后，白胖的大肉包从我口中掉落。

　　震惊！

　　所以… …我那天救的人，是太子？

　　而我，竟然把他当成了一个平平无奇的贵公子。还在救他的时候，起了贪念，顺走了他挂在身上的那块玉牌，打算换点银两花花。

　　在他问我的名讳和家住何处时，因为心虚，随口诌了个太尉府九小姐陆鸾的名号。

　　这下好了，人家可能就要银凤凰变金凤凰了。我这个麻雀倒是永无翻身之日了。

　　陆鸾，你这里欠我的拿什么还！

　　我悔，我恨，我气啊！

　　我气得直拍大腿，直到把自己拍出了眼泪。

　　因小失大！真是悔不当初！

　　“三日后，老爷还宴请了太子在家中吃席呢。”

　　三日后太子还会来？

　　我眼珠提溜一转，瞬时间想到了咸鱼翻身的好方法。

　　4

　　如我所料，太尉府还从未开过排场如此之大的宴席，全府上下都忙得乱作一团的。

　　人手根本不够，到时前院开席，连我们这些后厨的人，也全得顶上。

　　甚至连我，都被刘妈妈算作在内。

　　时间久了，想是连刘妈妈都忘了，我是不能进内院的。

　　后院这么多人，只有我一个，是当初被大夫人亲口下了禁令，不许步入内院一步的。

　　我甩了甩头，逼自己不要再去回忆以往种种。宴会已经开始，我不能忘了我的最终目的是去接近太子，告诉他我才是他真正的救命恩人。

　　好在一切都还算顺利。

　　等我一到太子跟前，就佯装腿软，做作地朝他怀里倒去。

　　我尽量将动作做的无懈可击，又压小了幅度，但求不要引起太多人的关注。

　　可是倒在太子怀里的那刻，我仍然感受到了好几道炽热的目光，像是要把我的后背灼穿。

　　“姑娘小心。”太子温热的手托住了我的手臂，衣袖不慎沿着臂弯下滑，露出半截莹白细嫩的皮肤。

　　看着太子由白转红的面颊，此情此景下，作为始作俑者的我，自然是对事件的走向万分满意的。

　　只是，我感觉快被后面那些吃人的目光咬穿了。

　　我快速将手中的玉牌塞到太子怀里，连带玉牌一起塞过去的，还有一张小字条。

　　做完这些我便如惊弓之鸟一般，迅速起身。回过头，果然看到，陆鸾她们果然虎视眈眈地盯着我。

　　如果只有那群娇小姐的的话，我倒是不怕的，但还有一道我想无视却怎么都逃不开的目光。

　　陆隅正目光如炬地看着我刚刚被太子握住的小臂，眸光深沉，薄唇上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我再傻也不会觉得他是因为心情愉悦而笑的。

　　可恶啊，他就这么见不得我出风头？

　　呜呜呜，腿软，脚底冰冷，想逃。

　　而太子低头看到玉牌的那刻，显然愣了一下，随即很快就做出了反应，他仔细地盯住我的脸，瞧了又瞧，”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如若没有陆隅的这刀子般的眼神，我一定会继续跟太子玩会儿欲擒故纵的戏码。而现在，我除了回头给他一个泫然若泣的眼神，再也不敢多做一点小动作了。

　　最终还是仓皇而逃。

　　可恶的陆隅，顶着我的身份吃香喝辣已经走上了人生巅峰，还不满意？生怕我过一天舒坦日子是吧？

　　5

　　待到菜上的差不多了，我因着心情不佳，早早回了耳房休息。

　　刚点上蜡烛，就感觉门口吹来一阵妖风，随即，火烛熄灭，房间变得黑洞洞的。

　　我害怕地缩了缩脖颈，转头想把门关的紧实些，却猝不及防地撞上了一个温热的怀抱。

　　这扑鼻而来的酒气，这坚硬的胸膛，是个男人！？

　　我刚想呼救，却被来人捂住了嘴巴，压倒在床榻。

　　须臾间，我已经将我最近几年做过的坏事和得罪过的人都想了一遍。不应该啊，我做的那些坏事不至于严重到要被人索命吧？

　　不管了，我的命也不是他说拿就拿的！我跟他拼了！

　　一个来回的功夫，我就再次被制服了。

　　我被他捏住手腕，强压在被子上，无法动弹。只不是这次我没有刚刚那么害怕了，来人身上除了酒味，还有一股我非常熟悉的味道，闻过之后，意外的，我很安心。

　　“阿栀，为什么要去招惹他？”

　　他开口了。说话时，唇瓣贴着我的耳骨，耳鬓厮磨间，我身体变软，忍不住发颤。

　　“陆隅，你吓到我了。”

　　话说出口，我才发现自己嗓子都有些哑了，但内心深处却是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庆幸，庆幸今天来的人是他。

　　“不许看其他男人，你只许看我。”

　　陆隅不知道发什么疯，看来今晚确实是在宴席上喝了不少，竟然扯开我的外披，对着我的锁骨咬了一口。

　　着火般，我根本招架不住。

　　我只得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刻薄道，”我喜欢钱，喜欢权，跟了他，哪怕做个妾室，我都有数不尽的金银财宝，还有人跟在我屁股后面阿谀奉承，好过在这太尉府做个烧火丫头千倍百倍！”

　　我只是气他，我才不想给任何人做妾，也不想入那些官宦高门。

　　看透亲生父母的凉薄后，我只想有人帮我脱困，助我脱去奴籍，让我从此远走高飞，一个人平平淡淡地过完一生。

　　“… …原来你想要这些。”

　　陆隅不再有任何动作，我亦品不出他现在是何种情绪。

　　“我都能给你，但你不许再招惹他，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扔下这句话，他就离开了。

　　反倒是我，坐在床上被气笑了，他都能给我？

　　他能给我什么？把我太尉千金的身份还给我？可笑。那样的父母，我早已不抱任何期待。

　　还不让我招惹太子，怕我后悔？

　　能比继续呆在这里做烧火丫头，被人拿捏着性命还后悔？

　　6

　　陆隅口中的太子还没来得及让我后悔，但九小姐陆鸾确实是让我有些后悔了。

　　大清早的，我还在灶下起火烧柴呢，陆鸾就带着一群丫鬟小厮将后厨给围了起来。

　　在看到我的那刻，她双眼冒火，”你个狐狸精，今夜就把你捆了和那个瘸腿马夫成亲。”

　　我：”?”

　　“太子哥哥也是你一个贱婢敢觊觎的？就你的身份，配那个马夫都是你八辈子烧了高香的。”

　　“别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以为可以攀扯上太子哥哥，再耍花样，小心我划花你的脸。”

　　“你就洗个好澡，等着今晚圆房吧。”

　　我大惊失色，显然我低估了陆鸾的蛮横程度。

　　经过陆鸾这么一闹腾，后厨的人都不敢上前同我说话了。连阿柳都只敢在人群中，怜悯地望着我。

　　我叹了口气，擦了擦脸上的灰。

　　无所谓，我还有最后一张底牌。

　　昨日在递给太子玉牌的时候，附带了一张小纸条，约了今日晌午相见。

　　我想，善良的太子必然会赴约，到时候，我就有救了~

　　如我所料，温柔善良的太子不仅来赴约了，还认出了我。

　　在我一顿天花乱坠地把我如何救了他，又是如何不求回报地报上了自家小姐名讳的光荣事迹告知他后，他竟然显得比我还要兴奋。

　　“宴会上见着你，我便觉得眼熟，我的救命恩人果然是你。我初见到陆鸾的时，还以为自己发病那日看走了眼呢。”

　　太子双眼湿漉漉的，像小狗一样欣喜。真是一点架子都没有呢。

　　“谢栀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太子殿下成全。”

　　我见时机成熟，便跪了下来。

　　“谢栀命苦，自小便入奴籍。我深知出生无法选择，可我不甘心，不愿做只能匍匐在他人脚下的贱奴。我不求荣华富贵，只求太子相助，替我脱了奴籍。”

　　“这些年我偷偷攒了些银两，只要太子能帮我拿到身契，我保证立马就走。我不要救命恩人的头衔，更不会对您多做纠缠，还请太子相助，否则… …今晚我就要嫁给府中那跛脚马夫了… …”

　　我边说边哭，不过一会儿，泪水就糊满了双颊。

　　娇娇太子哪见过这种场面，手忙脚乱的将我搀扶起来，”阿栀姑娘莫要再哭了，我… …”

　　我还等着听后续呢，却发现太子像被什么噎住了似的，突然噤了声。将我扶起的手也突然停了动作。

　　什么情况？我边擦拭着眼泪边朝他愣住的方向看去。

　　扑面而来的强大气场，让我不禁一颤。

　　少年铁衣，踏马而来。

　　是陆隅！？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他如此意气奋发、鲜明又张扬的样子，一时之间竟看呆了。

　　“陆小将军。”太子先开口打了招呼。

　　陆小将军，我在心里跟着默念了一遍。是了，我从小同他一起长大，他自三岁起，便对那些枪棍异常感兴趣，六岁时就能流畅的舞刀弄枪，同年跟随太尉入了校场。

　　他勤勉肯吃苦，日夜研习，年纪轻轻便跟随父亲南下，攻占疆土万顷。这么几年过去了，登上将军之位也不稀奇。

　　陆隅翻身下马，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只是面色阴沉地盯着太子扶我起来的那只手，他不说话，但眼神锋利。

　　先被吓个激灵的人还是我，只得快快将自己从太子的手中抽身出来。

　　“问少爷安。”我极不自然地朝他福了福身。

　　气氛变得十分不妙，我想着是不是可以趁机溜走。

　　陆隅却好似提前预判了我的想法。

　　他倏然将我拉入怀中，右手轻抚上我的脸，慢慢地替我拭去泪水，可左手钳制住我臂膀的力道，却是在告诉我，他生气了，很生气的那种。

　　这么多人看着，堂堂一个将军，太尉独子，替个婢女拭泪，算怎么个事儿。

　　我别扭地想逃，却被他擒地更紧了。

　　“疼。”我刚隐下去了泪珠，又要冒出来了。

　　我一说疼，倒是管用。陆隅的手脚果然轻了些。

　　“太子殿下，光天化日之下与我家婢女拉拉扯扯，怕是有失分寸吧。”

　　陆隅这句话是对太子说的，但是炽热的目光不曾离开我分毫，眸子里跳动着恶狼般的光亮。

　　像是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

　　“少爷，您这样在光天化日下同奴婢拉拉扯扯，怕也是有失分寸吧。”我呛嘴回击道。看着他皱眉的样子，我得逞般冲他咧嘴一笑。

　　陆隅显然是没料到，我会替太子反呛他一口，脸上的表情顿时阴雨交错。不过很快他又换了副眉眼，勾起唇角，盯着我幽幽的笑，但眼底却异常冰冷，不含一丝笑意。

　　这架势看得我汗毛倒立。糟糕，我好像摊上事了。。。

　　不等我有下一步行动，陆隅一勾我的脚踝，让我瞬间失去了平衡，身体不受控制地朝他倒去。

　　他侧手划过我的脊背，把我稳稳接住，随即另一手从腿弯处将我抬起，朝府里走去。行云流水的操作将周围的一众人等看呆了。

　　我大惊失色，却有只敢用我们两人能听见的音量小声发火，”陆隅你疯了，你是什么身份，你这样抱着我？明早的太阳我怕是见不到了。”

　　“明日有雨，的确见不到太阳。”

　　“… …”

　　这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我俩口中的见不到太阳，能是一个意思？

　　“陆小将军，我还有些事要同你说。”太子似是看出了我的处境不妙，出声阻拦。

　　“太子殿下，改日再谈。”

　　“可此事甚急。”

　　“微臣的事更急，先行告辞。”

　　我在陆隅怀里面红耳赤的听完他们的对话，不敢出声。

　　7

　　我与太子约在太尉府后门转角处的柳树下，所以陆隅抱着我回府的时候，自然也是从后门进的。

　　后院一干人等，目瞪口呆地看着我这个今晚要嫁给坡脚马夫的人，被自家少爷抱在怀里。

　　“你快放我下来，陆隅，我真的要生气了。”我愤怒地将小拳拳往他身上锤，但是对于陆隅来说，就像是在挠痒。

　　我没想到陆隅这么大胆，竟敢将我带到他的房间里来。

　　我被他砸在软塌上的那刻，才算真的慌了神，”你敢将我带入内院来，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我不敢想象，大夫人如果得知我不仅来了内院，还是堂而皇之地被陆隅抱进他的房间，会怎么处罚我。

　　果然，门外传来不合时宜的传话声。

　　“少爷，大夫人请您过去。”

　　我心口骤然跳的厉害，这声音化成灰我都还记得，是大夫人身边那个要我命的老嬷嬷。没想到我在他房中的消息传的如此之快。

　　“滚。”

　　陆隅的回话，着实让我吃了一惊。他现在都蛮横成这样了？

　　门外随即就没了动静。

　　“你… …”我有些惊讶他们母子现在的关系，想问，却又觉得自己没有立场问这些问题。

　　“谢栀，你以为你如何能走出后院？难道是那几个老妈子忘了禁令？”陆隅卸下盔甲，坐在了榻旁，目光灼灼地盯着我看。

　　他说的没错，我怎的就能公然抗命，走出后院，连宴请皇子们的席面都上了？回想起来，宴会上似是没有看到大夫人的身影。

　　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信息量太大，我一时之间有些转不过弯来。

　　“谢栀，我做了这么多，为何你还要想尽办法离开？”

　　“你不乖。”

　　我还来不及将又找了太子的事忽悠过去，就再一次被他推到在榻上。他翻身上床，用手将我两只手腕锁紧，扣在头顶，力道强劲，我被他锁住，不得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