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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娇纵之女作茧自缚,寻情之人终成眷属(上) ...

  •   睿桢直视着顾大夫,正色道:“此事人命关天,顾大夫可有把握?”那顾大夫低身拱手道:“老朽不敢胡言。这位公子中的毒乃是一种名唤实栀的草。此草本无毒,少量服用可以治病,但大量长期服用却能使人身体虚弱。因其症状似风寒,容易误诊,以致拖延的治疗的时间。”孙良辅十分诧异,道:“这种实栀草竟有这样的作用,用它来做毒药岂不是很难察觉?”顾大夫道:“正是。”又对睿桢低声道:“老朽也不敢隐瞒王爷。以前在先帝宫中,曾有人使用此草来毒杀,所以老朽才知道这种草。”睿桢听了这话,心中一震,以前先帝宫中确是有名死于轻微风寒的妃子。睿桢动容道:“那...他的情形如何?”说着就去看尚泉,见他犹自在昏迷中,又道:“是否...是否...还有救?”这几个字在睿桢舌上宛如有千均之重,使他几乎说不出口。此话一出,孙良辅和玲官俱变了脸色,一同望向那大夫。顾大夫赶紧道:“老朽看公子的样子,似乎已经服用一个月左右的实栀,时间不算太长,就不知剂量如何?老朽这就去配解药,公子吉人自有天相,定能逢凶化吉,请王爷不必太过担心。”睿桢面无表情,也不听他那安慰之话,立刻让他开了方子。有对孙良辅道:“此事还麻烦你亲自走一趟。”孙良辅自然答应,带着方子拉着玲官出门去。
      走到门外,玲官低声怒道:“必定是有什么人要害琪官,竟然使出这种狠毒的法子!要是琪官有什么...”玲官半晌说不出来,红了眼睛。孙良辅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顾大夫在此,必定不会有事的。”轻叹一声,又道:“我跟王爷那么长时间,竟没见过他那个样子。琪官若要真有个三长两短,只怕——,无论怎样,这平安王府少不得要大闹一场了。”玲官不解地瞧着他。孙良辅微微一笑,道:“若是为了你,我恐怕也是一样。”玲官突然听他说出这话,心中一甜,但立刻又想到尚泉生死未卜,不觉又沉了下来。
      再说睿桢派了孙良辅亲自去抓药,又立刻唤了管家过来,只说得了位治风寒的好大夫,就安排顾大夫就在小楼内住下。一时,孙良辅抓药回来,玲官动手煎了药,睿桢亲自喂尚泉服下。果然,尚泉的呼吸立刻平稳了许多。睿桢脸色却十分的阴沉,孙良辅心中以东,刚道了声王爷,睿桢便摆手道:“我自有打算。”便再也不说话,只是坐在床前握着尚泉的手,一动不动。睿桢不说话,心里却如掀起了惊涛骇浪一般,他平日里吃住都同尚泉在一起,只有早膳因上朝先用了,若要下毒,必定是在此时。睿桢略猜到是谁做的,但只是不敢相信那人竟如此狠毒!又想到这王府中定有其他帮手,不觉冷笑起来,当真是他这个王爷太宽松了,这些个奴才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欺下犯上!
      睿桢心意已定,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只是封锁了园子,不准任何人进出。过了四五日,尚泉渐渐大有起色,已经不再发热了,人也清醒了,只是身体虚弱得很。睿桢向朝廷告了假,一心留在他身边细心照顾。尚泉自然心中又添一层爱意,说话行动间越发温柔,常常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睿桢竟从未见过他这样,想不到这样一个外表看似冷淡的人儿,内里却其实如火一般,越发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每日从早到晚陪在身边,送汤喂药乃至梳洗换衣都不假他人之手。
      这日睿桢喂尚泉服了药,又端过盛着燕窝粥的白瓷小碗。尚泉一见这个,略微皱起了眉头。睿桢便忍不住笑起来,道:“再皱着眉头也还是要吃的。”尚泉无奈道:“那我自己来吧。”睿桢依言把碗递与他,又坐上床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尚泉靠在他怀里,苦着脸喝完了燕窝粥。睿桢握住他的手,见根根手指白皙得不见血色,不禁心疼起来,拿起手指放到唇边亲吻。尚泉觉着微痒,就要抽回,睿桢却低头亲他的嘴唇。只亲了一会,尚泉就胸口起伏,剧烈喘息起来。睿桢急忙放开他,低声道了声抱歉。尚泉却笑他有什么可介意的。虽然这样说,但尚泉的脸上还是浮现出倦意。睿桢扶他躺下,瞧着他睡着,也不离开,依旧抱着他,包裹在锦被里身子还是十分瘦弱。这几日已经算是好了,已经可以坐起来说会子话了,早些时只能躺在床上。睿桢抱着尚泉,心里涌起一股不安的感觉,虽然人就在自己怀中,他却还是感到了不安。
      就这样过了大半月,尚泉已经可以下地走动了,睿桢才略微放了心。顾大夫因家中有事便向睿桢辞行,睿桢也不好强行挽留,只得放他走。那顾大夫也十分尽心,临行前同睿桢详细交代了如何调养、如何注意,只因这实栀草对身体的损伤十分大,解了毒之后,仍须细心照顾。
      睿桢这里刚送走了顾大夫,孙良辅和玲官便到了王府。孙良辅对着睿桢点点头,脸色竟十分的凝重。睿桢回到后面,看着尚泉服了药睡下,又留下玲官在床前守着,才和孙良辅一同到了正堂。管家见了,忙过来伺候。睿桢却让他把王府里的人都集中到前院里。管家一听这话,心里一惊,又想起上次为了尚公子离开也是这般,不知这次又是为何。管家见睿桢脸色十分的不好,隐有怒色,也不敢说话,赶紧把王府的人都召集到前院。
      转眼间,平安王府的前院就黑压压的跪了一大片人,众人俱是心惊胆战,那心中有鬼的更是浑身打颤。睿桢悠悠喝口茶,问道:“都到齐了吗?”管家低声道:“回王爷的话。除了王妃娘娘及丫鬟,都到了。”睿桢瞧了他一眼,管家忙道:“小的这就去请!”
      一时凤仪同着小环也来了。凤仪在正堂上坐下,心里隐约觉着不好,便看向小环。小环略微紧张的看了凤仪一眼,又赶紧低下头去。睿桢把这二人都看见眼里,便对着跪在外面的众人道:“今日把大家叫来是为了什么,各人心里有数。若是心里还明白,就赶紧出来认了,若是真糊涂了——”睿桢也不说了,只是冷笑了两声。众人听睿桢笑了,越发不敢出声,都知道这位王爷越是笑得厉害,就越是动了真怒。管家听着心里发颤,拿眼瞧着孙良辅,指望他提个醒。谁知孙良辅今日也严肃得很,瞧也不瞧他。管家无法,只得硬了头皮去问睿桢,道:“王爷不知为了何事动怒?众人若不明白,也不知道说什么。”睿桢冷笑道:“你只管去问问他们认不认得实栀草这东西。”管家听了犹可,凤仪一听心中剧震,手一颤,几乎失手摔了茶盅。睿桢转过头,道:“夫人知道吗?”凤仪有不敢看他的眼睛,低头道:“不曾...听过。”只觉着站在旁边的小环抖得厉害。
      管家传话下去,众人在下面窃窃私语了一阵,但却无人出来应话。转眼天就黑了,睿桢也不急,命人燃起火把,把个前院照得灯火通明。众人跪在下面,又冷又饿,渐渐受不住了,又开始互相议论起来。有个青衣仆人忽然出声道:“回王爷的话。小人前些日子看见新来的厨子弄了些不认识的草晾晒——”这仆人的话未说完,那厨子就跳起来,指着他叫骂道:“你血口喷人,我几时弄了这些草的?”那仆人也不甘示弱,道:“我自然是看见了。还问你是什么,你说是调味的东西!还有其他人也瞧见了!”那仆人又说了几个人的名字。睿桢便命管家上前询问,被点到名字的人也都承认看见过。那厨子俯在地上,面如死灰,口里却尤自强硬道:“请王爷勿听他胡说,这是从来没有的事!”睿桢厉声道:“已经有人指认,你还不承认?”那厨子仍是否认,睿桢冷笑一声,道:“看来不吃点苦头,你是不会招的。”说罢,瞧了瞧孙良辅。那孙良辅会意,招手带上几个衙役模样的人。那几人拖过厨子,便开始打板子。
      厨子开始犹如杀猪般乱嚷什么冤枉之类的,到后来忍不住痛,便大叫王爷饶命开恩。凤仪实在听不下去,开口道:“王爷,这样恐怕屈打成招了。”睿桢直视凤仪,道:“我自然早就有了证据,只不过给他个机会自己说吧。”凤仪一惊,这话却好似说给她听的,道:“王爷是话中有话啊!”睿桢道:“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凤仪气道:“王爷这是什么意思?”睿桢喝了口茶,道:“你自己心里明白!”凤仪还要再说,却觉着小环轻轻拉她的衣角,只得忍气吞声不说话。
      说话间,孙良辅已经带着衙役问了话,录了口供,又从厨子屋里搜出了还未用完的实栀草。凤仪同小环一见那实栀草,脸色立刻变得十分苍白难看。睿桢看了那口供,命人将厨子带了上来,又命管家让其他人散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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