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跟踪游戏（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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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贞治是个行动派，一决定做某件事，就会立刻动手。
不过，这件事情，还是让当事人也知道比较好啊。乾贞治的嘴边挂起了一抹诡异的笑。
“摩西摩西，是不二吗？我是乾。”
“乾？有事？”不二周助有些诧异。
“啊，是这样的，不二，”乾贞治眼睛上的白光越发亮眼，语句清晰地说，“菊丸发现月见山桑正和冰帝的忍足在约会，你要一起过去看看吗？”
不二周助的呼吸停了一下，握着手机的手骤然收紧。他紧抿着唇，声音却如往常般平淡无波：“是吗？乾，你确定是约会？”
他对乾贞治十分了解，所以对他的话持保留态度。可即便知道这件事很有可能是乾为了哄他过去而瞎编的，可他的心却像是被谁的手捏住了一样。
“男生和女生出门，除了约会还有什么？”乾贞治的语气无比正经。他再一次忽略了一起出门的长谷川绿希。
“他们在哪里？”顿了一下，不二周助还是无法控制心中的焦急和担忧，心甘情愿地钻入了乾贞治的套子。
乾贞治一笑，报出了绯刃他们所在的服装店。
反正不二也去了，干脆把手冢也一起拉去吧。乾贞治微微一笑，按下了手冢国光的手机号码：“摩西摩西，手冢。”
“乾，什么事？”手冢国光的声音一如地清冷。
“是这样的，今天菊丸发现不二身边的月见山桑正在和别人约……”
“咔嚓”一声，不等乾贞治说完，手冢国光就挂了电话。
乾贞治拿着手机又拨了他的号码，再接再厉道：“菊丸发现不二喜欢的月见山在和别人约会，你要不要……”
“咔嚓”一声，手冢国光再次挂断。
乾贞治不死心，再次拨号：“你一起来看……”
“咔嚓”，手冢国光海事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乾贞治深吸了一口气，不甘心地再拨了一次号，在手冢被闹得无可奈何再次接电话的时候用有生以来最快的速度大声说道：“长谷川绿希也在！他们那是三角恋！”
手冢国光想要挂机的动作一下子停下了。过了一会儿，他才问道：“他们现在在哪里？”
乾贞治微笑。果然，手冢还是很关心他的小师妹的。
喂喂！刚刚是谁一直忽略长谷川的！
*****
长谷川绿希带他们去的，是一家中国人的店。这家店面积很大，对着街的地方全按上了落地玻璃窗。太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到地上，使整个店看上去非常明亮。
墙上挂着各种款式的衣服，数量虽然不多，但看得出来，件件都是精品。
他们一进门，店员就恭恭敬敬地迎上来行了个礼。长谷川绿希对她挥了挥手，熟门熟路地带着他们去挑衣服。
忍足侑士不想掺和这些女孩子的事情，找了本杂志在沙发上坐下了。
长谷川绿希挑出一套又一套的衣服在绯刃面前比划：“这家店我以前常来的。这里的老板娘是中国人，很有本事。以后你要是想买衣服的话，就来这里好了。虽然价格有点贵，但衣服都是她自己设计的，质量也好。嗯……我看这些都挺适合你的，去试试？”
绯刃无奈地拿过她手里的衣服，放在一边说道：“你不是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吗？怎么还有时间在这里为我挑衣服？”
长谷川绿希在沙发上坐下，貌似苦恼地说：“从到冰帝之后就被迹部君安排着做事，难得可以趁着这一次机会好好休息半天呢。忍足君，你说呢？”
一直做在沙发上看两位女生折腾的忍足侑士扬了扬唇角，声音低沉而性感：“说起来，迹部给长谷川布置的任务是有些多。不过，能者多劳。像长谷川这般将立海大海原祭办地全东京都赞叹的人，自然要挑起大梁了。”
绿希一挑眉，唇角笑意不变：“能得到忍足君这样夸奖，那我这段时日的忙碌也是物有所值了。不过忍足君放心，我和迹部君，是很纯粹的同学关系，不会影响迹部君和你之间的‘美好感情’的~~”
尾音上扬，“美好感情”四个字被重重地咬了出来。这话很明显意有所指。
忍足侑士的脸瞬间变黑，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绯刃则是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她指的是什么，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忍足侑士见状，脸更黑了。
绯刃擦去眼角因大笑而溢出的泪珠，对长谷川绿希说：“你这坏丫头，居然这样编排侑士……什么美好的感情？你是那种小说看多了吧。”止住笑意后，她又瞄了忍足两眼，“别人不知道，我可是清楚的很，侑士看上去虽然花心，但其实是最纯情的一个呐。”
对着那两个女生，忍足侑士哭笑不得：“绯刃，我还以为你是在帮我呢，哪知道你也是在嘲讽我。”纯情这种词能用在他这种男生身上吗？
“我说的可都是实话，”绯刃兴致盎然地对绿希说，“你知道侑士最喜欢什么？他最喜欢的是讲浪漫爱情的小说和电影。上一次他找我去看电影，我还以为是美国的科幻大片，结果居然是一部唯美的爱情片。我看得快睡着了，他却还是津津有味的……”
“好了好了，大小姐我错了行不行？”看着长谷川绿希使劲忍着笑的模样，忍足侑士终于投降，无奈地对绯刃说，“我下一次绝对不会再拿你当其他女生的挡箭牌，ok？”
绯刃见好就收，也不和他闹，转头和长谷川绿希说话：“我觉得，就算是要逛街的话，最好也是在把事情办完之后，那样我们玩起来也尽兴一点，你看呢？”
长谷川绿希笑笑：“好吧。”她起身，招手让店员领路，带着绯刃和忍足侑士往里走去。
绯刃和忍足对视了一眼，跟着她走了进去。穿过店里的一个门之后，两人才发现，原来这家店的里面别有洞天。
这家店的内部和外部差不多大，不同的是，内部没有落地窗，并且在角落处圈出了一块大的地方，放置着两张方形的玻璃桌和几条藤椅。离桌子不远的地方，是三个装着镜子的换衣间。换衣间的旁边，又有一扇门，只是不知道是通向哪里的。
绯刃环视着房间，发现墙上挂着的，正是绯刃他们要寻找的中国旗袍。旗袍的数量不多，但是每一件都很精美。
带他们进门的店员又鞠了一躬，说道：“请长谷川小姐和您的朋友稍后，老板很快就会过来了。”
绿希点点头，带着他们坐在藤椅上。
带他们进来的店员立刻又招来另一个人，在他耳边叽叽咕咕地吩咐着什么。被吩咐的那个人不住地点着头，然后退了出去。没过一会儿，他提着红茶端着糕点进来，放在桌子上后又退了下去。
绯刃赞叹着那些精美的旗袍，忍住走进了仔细看。旗袍，来自于那个神秘的中国，看上去十分优雅。
她忍不住问道：“这么美丽的衣服，为什么不放在外面卖？大家都看到了才卖得好不是吗？“
长谷川绿希走到她身边，十分俏皮地说：“这里面的衣服，十件有七件是老板娘设计并亲手制作的。她觉得随便卖出自己的心血是对这些衣服的侮辱，所以一直在等有缘人呐~~”
“你这丫头，又在讲我的坏话了。”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动听的女声。绯刃抬头一瞧，只见一个穿着暗红黑底纹，头上盘着精致发髻的优雅女人边走边说道，“我就知道，我一不在，你就喜欢在我的客人面前败坏我的名声。”
绿希笑嘻嘻地走到她身边挽着她的手：“我怎么敢呢？我这是在为您招揽生意呢。”
女人亲昵地点了点长谷川绿希的头，然后对着忍足侑士和绯刃温和而疏离地点了点头。
忍足侑士走到绯刃身边，回了她一个优雅的微笑。
长谷川绿希在一边介绍自己的朋友：“静姨，这是我的好朋友月见山绯刃，那位是我在冰帝的同学忍足侑士。”
静姨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忍足之后落在绯刃身上，若有所思。
绯刃觉察到她的目光，也冲她点了点头：“您好。”
静姨又上上下下看了她一圈，才笑了一下，对她身旁的长谷川绿希说道：“今天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是有点事，”长谷川绿希点了点头，“静姨，我需要一套衣服，在表演时要用。”
“有什么要求吗？”
长谷川绿希思索了一下，说道：“背景是在清明节，表演时要那种凄清的气氛。就是我放给您听过的那首歌的感觉。”
“那个啊……”静姨皱着眉思索了一下，在一边的衣服上翻了两下，拿出一套衣服递给长谷川绿希，“这个应该可以。”
长谷川绿希手上拿着的，是一套淡青色的旗袍。旗袍是纯色的，高领无袖，扣子做的十分精致。
静姨将她推进换衣间，目光又在绯刃身上扫了两圈，然后对着她招了招手：“月见山桑，你也过来。”
绯刃疑惑地看着她，确定对方叫得是自己后，转头看了看忍足，然后才走了上去，恭恭敬敬地说：“不知道夫人有什何指教？”
静姨修长优美的手指从挂着的衣服上一件件地点过，然后停留在一件紫色祥云底纹的旗袍上，含笑看着她：“别那么拘谨，我只是想让你试试这件衣服。不知道月见山小姐能否答应我的这个要求？”
绯刃的目光落在那件旗袍上。那件旗袍的v领上缀着绣花钉珠，布料丝滑细腻，看上去韵致而优雅，就算繁华落尽，它依然高贵而不失风范。
“这个……让我试吗？”绯刃犹豫地看着她。那件衣服她很喜欢，一见到它注意力就牢牢地锁在它身上，再也收不回来。可是这件衣服明显是价值不菲的，而且绿希说过老板娘也不会随便卖掉，她为什么她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
静姨点头：“对，先去试试再说。”虽然她语气柔和，但是无形之中却有一股让人无法拒绝的威势。
“哦……好。”绯刃发现自己在这个优雅的女人面前根本就无法说出拒绝的话，在和忍足对视了一眼后走进了换衣间。
****
服装店外，等手冢国光看到已经在场的菊丸等人时，顿时大脑一阵抽痛。他开始后悔来这里了。
菊丸英二叽叽喳喳地在不二身边说着他看到的景象，语气中满是担忧。不二周助的唇角依然弯着，可是没有丝毫笑意。
他双手握了握拳，向前走了一步后又停下，对身后的人说：“你们先走，我去找绯刃。”
“喂，我们不是要悄悄跟踪……”乾贞治看着不二周助糟糕的脸色，自动地消了声。
好像……貌似，这一次他的玩笑开大了。
手冢国光推了推眼镜，追上不二说：“我也去。”
不二周助紧抿着唇点了点头，大步向前走去。服装店里并没有那三人的踪迹。他和手冢对视了一眼，疑惑地拧了拧眉，然后问迎到身边的店员：“你这里，有没有来过三位客人。两女一男，那两个女生都是黑色的头发……”
“哦，”不等他说完，店员就恍然大悟，“那三位客人正和老板娘在内室。我去帮您叫一下吧。”
“不用。”不二周助伸手拦住他，“自己去就好。”说完，他扫视了一眼房间，将目光停留在那扇还算宽敞的门上，大步朝那里走去。
不二周助和手冢国光刚走到门口的时候，绯刃刚从换衣间出来。
黑长的头发静静地披在背上，丹凤眼波光潋滟，略微上挑的眼角带出无限风情，紫色的旗袍修身而精致。优雅，高贵，神秘。进一件衣服，居然让绯刃美丽地让人惊叹。
不二周助站在门口，眼中闪过一抹惊艳。
穿着淡青色旗袍的长谷川绿希忍不住赞叹出声：“静姨，您的眼光真准。出了绯刃，很难有人将这件衣服穿出这样的美丽了。”
忍足侑士起身，点头附和道：“确实很夺目。”
静姨上上下下看了看绿希，又打量着绯刃，摇了摇头：“你们都太小了，还没有长大呢。行了，这两套衣服我就送给你们了。你们现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楼上拿点东西。”
“这怎么好意思，还是我来买吧。”
“不用，这是我送给小辈的礼物。”静姨微微笑了一下，迅速转身，不给任何人拒绝的机会。
不二一惊，下意识地拉着手冢旁旁边走了几步，躲在了门边。原本他是听了乾的话来这里看看情况的。可是一到这里，他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压制直接去找绯刃的念头。等到了这里，他又开始犹豫，如果和绯刃见面了，要怎么和她解释他的出现，要怎么询问，乾说得那个约会的事情。
不二无奈地扯了扯嘴角，没想到他也有那样犹犹豫豫，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
也是他们好运，静姨居然没有走向服装店外部，而是通过换衣间旁边的小门上楼。
绿希和绯刃换了衣服，然后进了休息室，在藤椅上坐下。
绯刃喝了口冷掉的红茶，微微皱了皱眉。
长谷川绿希恍若不经意地问道：“我看你最近的情绪，不是很好啊。”
绯刃拿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放下杯子，笑了一声说：“没有，我最近挺好的。”
“绯刃，”忍足侑士弯唇笑了一下，然后虚指着自己的眼睛说：“永远不要小看打网球的人的观察力。我们是朋友，有事情应该互相帮忙。”
因为他这一句话，绯刃露出了一个真诚的笑容：“我知道。谢谢你，侑士。”
长谷川绿希用食指敲了敲桌子，然后看着绯刃说道：“前两天，山吹刚转过去一个女学生，她在和一群小混混商量去拦截一个女生，给她拍luozhao的时候被当场抓住。那几个小混混被关进了警察局，而那个女生连同她的家人不知去向。”她看着绯刃紧皱的眉，缓缓问道，“你知道那个女生是谁吗？”
绯刃倏地抬头，惊疑不定地看着她。
莫非是……
长谷川绿希微微笑了一下：“那个女生，叫做清水美子。而她要拦截的人，正好叫做月见山绯刃。”
居然是她！绯刃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她居然……”
长谷川绿希摊了摊手：“是啊，就在你为这件事情愧疚不已的时候，她在谋划着毁了你，让你在整个东京没有立足之地。唔……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
“请你仔细给我讲一讲这件事，可以吗？”绯刃身上冷汗阵阵，继而是心中翻滚出滔天般的怒火。清水美子，居然如此狠毒！她原本还以为她只是心机深沉，没想到，她竟然如此丧心病狂！
忍足点头：“清水美子转到山吹后不久就认识了一伙小流氓。和他们混熟之后，她就计划着要狠狠地报复你。那群小流氓的头子在美作家做事——你也知道，美作家是关东最大的□□家族，他觉得你的名字有些熟，上了心一查才知道你和美作玲的关系，立刻就报了上去。美作玲知道这件事后，和不二周助联系过几次。后面就是长谷川桑讲得那样了。”
“周助？”绯刃讶异地睁大了眼，“这件事还和周助有关吗？”
忍足侑士看着她那个惊讶的样子，失笑出声：“你不要太小看不二周助的能力了。他对你的事情，可是上心地很呐。”
“先别说那个，”长谷川绿希瞄了忍足两眼，把话题重新拉了回来，“我刚刚听到你说不安，愧疚，这是为什么？”
绯刃沉默了好久，才说：“绿希，我和你们不一样。从小，我的世界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我或许知道这个世界生存法则之下的黑暗和残忍，但是在父亲强势的保护下，我没有机会也不想去了解那些。所以，我和玲一起在地震中被救出的时候，我对自己那时候危险的处境毫无所觉。”
“后来，我认识了你们。你们的世界，和我之前的完全不一样。在不知不觉中，我了解了你们的家族，了解了世家的荣耀和龌龊，了解了你们的生存法则。同时，我也深深意识到，如果我以后想要实现自己的理想，那么必定会接触到那样的事情那样的人。我必须，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我自私，睚眦必报，肚量小，对于伤害我和我重视的亲人朋友的人，我会毫不犹豫的还击。更何况，我发现，我远比想象中的更在意周助和裕太所以裕太那件事情，就算是再重来一次，我仍然会毫不犹豫地去做。可是，绿希……理智和感情毕竟是不一样的，你知道吗？有一段时间，我一度觉得自己是电视剧里那种欺负人的恶毒女配……可是，我没想到清水居然是那么疯狂的人。早知道……早知道如此的话，我绝对不会让她那么轻松地离开青学！”
休息室里一片沉默。
许久，长谷川绿希才起身，坐到她身边，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她：“绯刃，你给过她机会了。因为她做的事，超过了你的底线，所以你反击，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我们不去随意欺负别人，也不想被别人随意欺负，所以，我们心中必须有一根底线，一旦越过那条底线，那个人就是敌人。同情也好，愧疚也罢，必须是在那条线外才行，你明白吗？”
忍足坐在那里，接着长谷川绿希的话说：“你最大的错误，不是对清水的愧疚，而是在你身后没有势力支持的情况下，却在清水美子面前贸贸然地暴露了自己，让自己陷入了危险的境地。如果清水找得人恰好不是美作家的人，你此刻连哭都来不及。”
绯刃紧抿着唇，点头道：“我明白了。侑士，绿希，谢谢你们。”谢谢你们为我做的一切，谢谢你们特意找时间来开导我。月见山绯刃有你们这样的朋友，也不枉这一次重生。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跟踪游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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