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晴》桂清秋

5、第五章 酒楼情愫

　　不一会儿，桌上已经排满了菜肴，婉晴拿起筷子把每一道菜都尝了一遍，边吃边满足的点头称赞，“凡界还有这等美味吗？要不是这无妄之境，我倒是很难饱口福了。”

　　云钟看着婉晴的脸颊被塞的嘟了起来，嘴还是像一个小仓鼠一样不停的咀嚼，看到她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俊不禁。

　　“这酒真香！云钟，你快来尝尝。”她拿着酒杯一饮而尽，发出满足的叹息。

　　云钟拿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品味到酒的香醇。

　　楼下的女子琵琶弹的如泣如诉，不一会儿又有缠绵的琴声加入了合奏，圆台中间有几位曼妙的舞姬和着乐曲，跳着俏美的舞蹈。

　　婉晴已经小酌了几杯，渐渐有了几分醉意。她的动作越来越慢，筷子微微颤抖，时不时夹起菜送到嘴里，却常常吃不准位置，搞得嘴角沾满菜汁。

　　“这菜……真是够香！ 云钟，你平时一定没少吃这么好的菜吧？”婉晴含糊地说道，话语中带着醉意的轻快。

　　云钟看着她，满脸笑意，想逗逗她：“我可没像你吃的这么豪迈。”

　　婉晴闻言，笑得更醉了，她晃晃酒杯，几乎把酒洒在桌上： “豪迈？我平时那叫一个斯文！今天这顿饭……哎呀，真是让人开心！” 她的脸颊已经绯红，眼神也变得蒙胧，走路时脚步微微踉跄。云钟看着她，心中有些担心。

　　“你还想喝吗？要不要停下来？”

　　婉晴摇摇头，姿势夸张地摆出一副无所谓：“喝！为什么不喝？今天这么开心，喝多了又怎么样？醉了就醉了，正好……”

　　她的声音渐渐低沉，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云钟”，婉晴的话语不再连贯，却带着几分认真：“我……我我好……喜欢这里……这里有……有烟火气……有……有这么多好吃的……这……”

　　她的声音渐渐变得模糊，终于停下，深深地叹了口气，趴在桌子上。

　　云钟看着婉晴不太清醒，便叫人在酒楼里开了间住房，云钟抱着她进了房间。

　　房间里光线昏暗，只有一盏小油灯在桌上摇曳。婉晴已经有些不清醒了，整个人像是一只无力的小猫，软软地依偎在云钟怀里。她的呼吸带着淡淡的酒气，温软地拂在云钟的耳垂上。

　　云钟轻轻将她放在床上，想要给她盖上被子。婉晴却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整个人都向他怀里倒去。

　　“别走……”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在梦呓，又像是在倾诉。

　　云钟的手顿住了，他能感觉到婉晴的身子微微发抖，她的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腕，仿佛这样就能抓住整个世界。她的发丝垂落在他的肩上，带着淡淡的香气。

　　“我不会走，”他低声说道，声音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温柔。

　　婉晴的眉头微微皱起，像是在努力维持清醒，但她的手臂却越发用力地攀住他的脖子。云钟只得弯下腰，让她靠在自己的腿上。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你喝多了，”他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宠溺，“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婉晴却固执地摇了摇头，她在黑暗中抓住他的衣袖，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不要……不要走……我害怕……”

　　云钟的心突然变得柔软起来。他想起了前些日子密林里的遭遇，可能给她留下了痛苦的回忆，他看着婉晴的脸，她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她从不轻易展示脆弱的一面，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在外人面前从容洒脱的仙子，而只是一个需要人保护的凡间女子。

　　他轻轻地将她抱起，放在床中央。婉晴却更加紧紧地抓住他的胳膊，像是生怕他会离开。云钟无奈，只得坐在床边，任由她依偎在自己怀中。

　　婉晴的头轻轻蹭了蹭他的肩膀，像是在撒娇：“不要离开我……我害怕……好黑……”

　　云钟望着她微红的脸颊，心中突然泛起一阵悸动。她的气息拂过他的耳畔，带着淡淡的酒香和少女的体香，让他莫名心动。他伸手轻轻擦去她额角的一缕发丝，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宝物。

　　“好，我不走，不会丢下你不管的。”他再次说道，声音低沉而温柔。

　　婉晴似是满意了他的回答，终于渐渐松开了手，靠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昏暗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映照着她安宁的睡颜。云钟看着她，目光中满是关切与爱意。

　　这一刻，整个房间仿佛都被温柔填满，月光、烛光，还有婉晴轻柔的呼吸，都在诉说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云钟的手不自觉地轻抚过她的发顶，指尖的触感细腻而柔软，像是触摸到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在这个寂静的夜晚，两人都没有说话，但彼此的心意，却在这无声的陪伴中，悄然相通。

　　第二天，婉晴的脑袋还有些混沌，她记得自己昨天在酒楼喝了不少酒，隐隐约约感觉和云钟好像说了许多话，但具体发生了什么却很模糊。

　　她打听到云钟的房间，推开房门，踏入房间时，却愣住了。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她的手不自觉地揪紧了衣袖，难道他出门了？她想起昨晚耍酒疯时的醉态，脸颊微微发烫，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正当她准备转身离开，却听见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隐约间，她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云公子，我在这儿等你好久了！”

　　婉晴的心猛地一跳，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她从门缝中望去，只见一个女子正朝着云钟的方向款款走来。那女子眉眼如画，气质清雅，虽不算倾国倾城，却有一种独特的风韵。她的手里抱着一把琵琶，看来是昨晚酒楼里的歌姬。

　　云钟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前，他昨晚的影子似乎还残留在婉晴的脑海中。此刻，他微笑着向那女子点了点头：“姑娘，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婉晴想起昨晚自己的失态，又看到这么一位美人搭讪云钟，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受，仿佛有一只手狠狠地揪住了她的心。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掐入掌心，指尖泛起一阵微痛。

　　“回云公子的话，”那女子低着头，声音细如蚊蝇，“昨日晚时，我在酒楼弹琵琶时，遇到了几个醉汉，他们言语轻佻，实在是让我难以脱身。多亏您及时赶了过来，替我解了围。今日特地来向您道谢。”

　　云钟微微一笑，语气平静：“举手之劳罢了。林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婉晴在一旁听得一阵心烦意乱，仿佛胸口有一团乱麻，她只觉得呼吸有些不畅。她看着云钟与那女子说话，两人之间的氛围轻松自然，这让她更加不安，也不知是因为醋意，还是因为内心深处对云钟的在意。

　　她深吸一口气，正要转身离开，却听见那女子忽然说道：“对了，云公子，我今日会在九天居演奏新曲目。如果您有空的话，不如再来听一听吧。”

　　云钟点点头，目光落在女子手中的琵琶上：“姑娘的琴技甚是了得，能听到姑娘的乐曲是我的荣幸。”

　　那女子闻言，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晕，低头转身离去。

　　云钟目送女子离开的身影，婉晴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呼吸都变得有点困难。她回头看向云钟，却发现他也正看向自己。四目相对的瞬间，云钟的脸色依旧平静，仿佛对于婉晴的出现毫无意外。

　　“我们今天还要待在这里吗？”婉晴没好气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