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间小书屋》梧蒽

10、春（回忆）·名字

　　季春尘回到学校后被曹怀川三个人又问了一遍。

　　季春尘：“不是在速通上面说过了吗。”

　　周安：“亲眼看到你比之前精神状态好了才放心。”

　　葛予弃：“川哥怕你在光屏里说不清楚，报喜不报忧。”

　　曹怀川：“气色还是不太好，但比之前好一点了。”

　　季春尘吐槽：“陆时野带我去查了一圈最后结果只说我压力大，我压力哪儿大了我什么都不想啊。”

　　周安眯眯眼睛，“你不会是心里有事瞒着我们吧，这种人啊心机最深了～”

　　季春尘瞬间面无表情，“是啊，我摊牌了。我就是那个最有坏心思的人。”

　　曹怀川在他们头上一人给了一下，“别演了，还有作业呢。”

　　葛予弃：“都大学了为什么还要有作业这种东西。”

　　季春尘突然来了一句感悟：“孩子，学吧，习是学不完的。”

　　葛予弃：“你是不是被书店老板熏陶入味了，怎么能说出一眼就望到头的话。”

　　白天吵吵闹闹晚上季春尘依旧在做梦，不过梦里的色彩丰富。

　　当少年第不知道多少次翻墙来找徐行时，三水都习惯这个少年的存在了。

　　“要不要跟我出去逛逛？”少年微微前探慢摇着折扇期盼的看向徐行。

　　徐行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点上少年的额头推远，“小少爷，我还要卖书呢。”

　　三水也不想看着徐行天天在这里转圈圈，“徐行哥，跟我们出去溜达溜达吧！”

　　两人一人站在一旁，看着他的模样不禁让他想起那种想要出去跑跑的小狗。

　　“走吧走吧。”徐行无奈道。

　　两人瞬间欢呼，左整理右收拾的都不用徐行动。小书屋一关直接拉着徐行走。

　　一个不知道多大的妖，虽然徐行不怎么信但小少爷坚持自己是妖怪徐行敷衍相信，一个快比徐行高的小孩子把徐行夹在中间。

　　两个人的喜好极高看到什么都一起拉着徐行过去，徐行有时候怀疑自己不是走过去的是被他们夹起来过去的。

　　小少爷和三水像是有目的似的在个个摊子上来回寻找，徐行好奇问道：“找什么呢，这么久没有一个喜欢的？”

　　“哥哥有钱，看上眼的就拿着吧不用你们付。”

　　小少爷摆摆手，“什么哥哥，我不知道比你大了多少岁。”

　　徐行嗯嗯几声没跟他纠结这件事情。

　　小少爷知道他不信，“等哪天让你看看，别吓昏过去。”

　　三水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找寻目标，“找到了！”

　　还是小孩子眼尖，两人立刻拉着徐行过去。

　　“爷爷，终于等到您出摊了。”

　　“想要什么？”老爷爷看着两人把徐行按在座位上，开口询问。声音嘶哑不仔细听差点没听出来老爷爷说了什么。

　　“给他雕个簪子和一对耳坠。”

　　“给我的？？？”

　　两人点头，徐行摸摸耳朵都不知道长没长死。耳洞还是奶奶给他打的，说“行儿俏，有耳坠更称。”

　　老人不在乎他们要做什么，只是点了点桌角。

　　小少爷直接放上几文钱。

　　很快簪子就好了，小少爷跃跃欲试想帮徐行束发。徐行也很给面子直接就把簪子拔了下来。

　　少年很熟练的帮徐行弄好，徐行伸手摸了摸，“少爷好手艺啊。”

　　小少爷骄傲道：“我总帮妹妹梳头发。”

　　三水：“我也想要个妹妹。”

　　小少爷：“我妹妹很多的，可以给你一个。”

　　三水：“啊？这不好吧。”

　　小少爷：“这有什么不好的，她们都不愿意在家里待着。”

　　两个人驴唇不对马嘴的聊。一个说的认真一个全是疑惑一个在一旁看热闹。

　　耳坠雕的时间很长，徐行坐不住了带着两个人逛了一圈买了四只手的东西回来还没好。

　　等耳饰带上后三水感叹：“不愧是等了这么久的东西。”

　　“很衬你。”小少爷摸上他的耳垂。

　　徐行麻了一下，耳朵红红的。等小少爷手拿走他自己摸上去捏了一下，“没想到这么久没带还能戴上。”

　　样子是小少爷画的，徐行不懂上面的语言是什么意思。小少爷只说是祈福。

　　三水：“小少爷刚拿给我看的时候我们找到了好久最后是我娘告诉我那位老爷爷会，我们等了好久才等到他出现。”

　　“所以你们今早这么磨我就是为了这个？”

　　“对啊。”两个人异口同声。

　　“谢谢，我很喜欢。”

　　小少爷走到徐行身边抢走他手里的东西自己拎着，“本来是想当你的生辰礼物，去问三水结果他支支吾吾的说你不过生辰。”

　　徐行嗯了一声，“本来是把捡到我的那天当做生辰，但奶奶又在那天去世索性就不过了。”语气平淡，像是再说什么平常的事情。

　　小少爷却拉住了徐行的脚步，泪水打湿了眼眶，“对不起，我不知道。”

　　徐行心跳为乱，“不怪你，哭什么。”

　　“心疼你。”

　　徐行想扬起一个笑容，可是太僵硬了他叹了一口气揉乱了小少爷的头发，“走吧。”

　　三水本想回头跟他们说话转过头一看他们被自己落下好多，“走啊——！你们怎么这么慢——？”

　　“是你走太快了，好不好——？”小少爷倒打一耙。

　　月亮缓缓升高，三人围坐在院子里小桌旁杯子里的水、酒映着月亮恍恍惚惚。

　　“为什么我不能喝酒…”

　　“因为你娘千叮咛万嘱咐。”

　　“我可以偷偷的！”

　　“嗯嗯。”小少爷摇了摇食指表示拒绝。

　　三水见自己墨迹快一晚上了也没碰上一口无奈转移话题，“小少爷，你叫什么名字啊？”

　　“鹿。”

　　“鹿？”两人异口同声。

　　“嗯！就是鹿！”

　　“啊？”徐行手指沾酒在桌上写了一下，“这个？”

　　“不是。”鹿写了一下自己的名字。

　　三水一言难尽，“你家里…对你不好吗？”

　　“没有啊。”鹿很迷茫，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名字都是我们自己取的，我想了好久不知道叫什么索性就叫这个了。”

　　“哈？你不会真是妖怪吧？”三水想破脑袋也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我真是啊！”小少爷脸颊绯红。

　　三水没喝跟喝就一样，“我才不信！”

　　“你不信？小心一会儿别吓到！”小少爷说完突然就化回原形，没给另外两个人一丝一毫的准备时间。

　　身形占据了小半个院子，通体如雪鹿角如墨。细细看来身体上有金文盘在上面。周围的卵色更加明显。

　　“我是喝多了吗…”三水瞪大双眼喃喃自语。

　　徐行都坐直了身体，原来他说的是真的。

　　“我没骗你们吧！我真是妖！”话音未落一道天雷精准的落下来。还好鹿躲得快要不然就劈在他身上了。

　　鹿刚刚的骄傲瞬间全无，他站直身子手指苍天小脸一抬，“天道小气鬼！凭什么不让说！”

　　回答他的又是一道雷。

　　这两道雷直接劈坏了徐行本就不富裕的小院，心疼的他赶紧把还要手指苍天的鹿拉了回来。

　　徐行强行把他按在凳子上对着天拜了拜，“对不住，对不住，他喝多了，对不住。”

　　三水也不怕反倒兴奋了，“鹿，你要不要让徐行哥给你起个名字？”

　　鹿听完竖起耳朵，因为喝酒变得水汪汪的眼睛看向刚刚坐下的徐行，“可以吗？”

　　“可以什么？”

　　“帮我/他取个名字！”两个人一起说道。

　　“我？”

　　鹿迫不及待的说出了自己出生的时候，希望可以给徐行有点灵感，“对！我出生在太阳尚未露头天际泛白，隐隐的光线穿过树木，有朝露有虚无缥缈的烟雾那个时段。”

　　说完还吐槽一下别人，“那个老树妖让我们自己取名字，我让他帮我，他说自己取才有意义。我想来想去没有喜欢的就一直叫自己鹿。我怀疑他就是没有文化，你帮我想一个呗～～”

　　“鹿…呦呦鹿鸣，食野之苹。你叫陆食野。不！你叫陆时野！”此刻徐行与季春尘在此刻分离又融合。

　　一场漫长的梦在融合的“陆时野”这一名字中醒来。

　　然后梦在这一刻如镜子般破碎片片碎片飞入季春尘的大脑和心脏。

　　在还没有睁开眼睛嘴里就发出痛苦的哀嚎，“疼——”

　　另外三个人都被这个声音吓醒。手忙脚乱的爬上季春尘的床，“春尘？春尘？”

　　季春尘的手因为紧紧抓着心脏那边的衣服导致发白，太阳穴突突地直往外跳，耳朵嗡鸣嘴里呢喃着痛。

　　周安：“打120！”

　　“120还没我开车快呢！把他整下来。”葛予弃找出车钥匙往楼下跑。

　　曹怀川把他放在周安背上后，他直接从上面两步跳下来边扶着季春尘边给导员打电话。导员挂断后又用季春尘的手机给陆时野打电话。

　　“怎么了春尘？”

　　“我是曹怀川，春尘不知道怎么了抓着心脏喊自己疼我们现在在去附属医院的路上。”

　　“导航去繁缕，我们在中间汇合。”

　　“嗯。”

　　“帮我把电话放在他耳边好吗？”

　　“陆先生，您可以说了。”

　　季春尘在此刻只能听见陆时野的声音了，他的声音不像是从电话里传出来，倒像是直接在脑袋里响起。

　　“春尘。”陆时野刚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季春尘就痛呼一声然后说出了一个名字。

　　陆时野抓着方向盘的手一麻然后轻轻叫到，“徐行。”

　　季春尘无意识地“嗯”了一声。

　　“春尘，你想起来了是吗？”

　　陆时野得不到他的回应，季春尘已经痛到没有力气。

　　几个人终于汇合后，陆时野把季春尘抱到后座上，“谁开？”

　　“我来。”葛予弃拿过车钥匙，把自己的钥匙扔给曹怀川，“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