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1》夏音羽

13、chapter 12（下）

　　“该死的，你这是在玩命，先生。我不管你是不是巫师，可你要知道踏出这片区域后，能见度只有不到一米，在大雾的背后你们永远不知道会有什么蹦出来。也有人想离开这里去寻找月亮之石，但是再也没有回来过……相信我，到了学校后，你们会遇见极其不想遇见的东西。”

　　女警凯莉被捆绑着跟在我们身后，如此激动地对着斯内普教授道，而我听完，看着眼前越来越浓的雾，已经开始浑身起鸡皮疙瘩了。

　　我想这位凯莉警长说的或许没有错。因为一来，越往前走雾气的确越大，已经几乎完全遮盖了我们的视线了，你甚至无法看见在你左手边不过几步远的垃圾桶，或者不远处墙面上的巨幅明星海报。这一路上到处都贴着鲜艳的黄•色告示，告示上一律写着“前方危险，敬请止步”的字样，地面上还随时都能看见有血迹，显得恐怖。二来，阿舍紧紧地拽住我的手，痛苦地闭着眼睛，我知道，她一定又听见了什么。

　　而听完这些，斯内普教授似乎也多少有点顾忌。他虽然严厉且不近人情，但是在看见路边的标识、察觉到天气状况，并且被这位女警长苦口婆心地一路劝说后，他的态度好像有了变化。他回头看了凯莉一眼，道：“是么，那么女士，你有什么好建议？”

　　凯莉紧紧盯着斯内普教授，道：“如果您坚持去的话，巫师先生，请自己一个人去，留下他们。”

　　“不，我才不要留下来。”

　　话落，达力指着身后的两个狱警菲比和罗杰，害怕地叫道：“这两个家伙昨天差点杀了我。”

　　凯莉听见回头看着那两个狱警，而罗杰和菲比结巴地道：“听我们解释，长官。事情和你所想的不一样。因为那时候他们抽出了魔杖，还会魔法，我们吓坏了。”

　　“胡说八道。你们一开始就打算杀了我们。”

　　罗恩也如此迅速道，而凯莉沉默几秒，看着斯内普教授，认真道：“听我说，巫师先生。这一定是意外。因为异状已经让很多人开始发疯了，所以这两个小伙子也一定没有恶意（这说完，我和哈利他们都很不相信地彼此对望一眼，耸耸肩）如果你坚持要去学校的话请留下他们，我在警察局看着，不会让他们出事。无论如何不要带他们去学校冒险。”

　　这话说完，听着前方隐约传来的古怪叫声，斯内普教授瞧着我们的那双乌黑的眼睛里头有了几丝微妙的变化。他扫视了我、阿舍、丽莎、达力这四个没有魔法的，又瞧了眼哈利和德拉科他们，嘴唇抿得紧紧的。好几秒后，他抱起肩膀，很轻地道：

　　“说起来，我并没打算带他们去。因为据我所知，这些女士和先生们不具备相应的心理素质和能力，或许只会拖我的腿。瞧瞧他们兴奋的眼神，一个个都以为我要带他们去游乐园逛街，尤其是你，波特，我相信任何场合只要有你，再顺利的事情也必然要捅出篓子来……为了我个人的安全着想，凯莉女士，就请你带他们去警察局喝下午茶好了，我晚上回来。”

　　这话说完，凯莉显然松了口气，哈利却盯着他，好像在思考什么。而德拉科忍不住问：“教授，你难道打算自己一个人去那学校里头？”

　　斯内普转向他，轻声道：“我恐怕是的，德拉科。其实，这对我来说只是轻而易举的小事，不用担心。”

　　“可是……太危险了，我要和您一起去。”

　　德拉科如此说道。虽然他显得很害怕，但是他瞧着前方迷蒙的大雾，结巴却坚持道：“我，我要跟着你，教授。”

　　这话说完，哈利看了德拉科一眼，随即瞧着斯内普道：“很抱歉，先生，我恐怕也没有你想的那么胆小。毕竟如果学校里头只有鬼魂的话，我们在霍格沃茨见过无数次了，比如差点没头的尼克爵士，我认为一点都不可怕，还觉得他很好心。而且我相信我可以帮忙。”

　　不得不说，哈利宽容而无畏十分地让我赞赏。在这种吓人得到可以听见自己牙齿打架的可怕地段，能够说要前往的人要么是有惊人的本事，要么是有惊人的勇气。斯内普教授显然是很有本事，而哈利则是有着惊人的勇气。

　　这话说完，德拉科回头看着哈利，而哈利毫无畏惧地盯着他，道：“再说，连马尔福这样的胆小鬼都敢去，凭什么我不敢去。”

　　话落，德拉科盯着哈利，显然有点恼怒：“说这样的大话，你待会儿可不要吓得拔腿就跑，波特。”

　　哈利听完笑道：“那说的是你，马尔福。”

　　“你！”

　　“其实……”

　　哈利显然为能惹德拉科生气而颇为开心，转头对着罗恩，道：“继续走也并没有什么，我们一点都不怕，你说呢，罗恩？”

　　“哦，我没关系，我可以留在警察局喝茶等你们回来的。”

　　这话落下，哈利难以置信地瞧着罗恩，而罗恩耸耸肩，很现实地道

　　“我，我只是说实话，哈利，我其实挺害怕的……既然教授说自己能一个人解决，那我就等着，因为你也知道，哈利，我这样的只能拖后腿。”

　　哈利显然为此懊恼，他捂着额头道：“不要这样，罗恩，真没什么可怕的。”

　　“可是，哈利，那是你……”

　　“我也去。”

　　就在几人争论的时候我突然道，他们纷纷瞧着我，显得不可思议。

　　“听着，梅琳，你可以不用勉强的。你和舍还有丽莎以及达力都应该留在警察局里头等着。因为你们不是巫师。”

　　我听见这话，说真的，真有想一口答应下来随后和着凯莉离开的想法。但是，都已经走到这个份上了，我们早无路可退。不管往哪里跑都是差不多的结果。

　　而且我一直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比一般人高（比如我对丧尸的认知就是在所有人里显然是最多的），虽然不晓得这是为什么，但是我觉得去了的话一定能帮上忙，说不定还能找到我们来了这里的原因。

　　另外，我挺怕他们出事。老天，在这个该死的世界里头如果少了他们仨，我一定会疯了的，因为我可能再也出不去了。

　　“舍、丽莎还有达力留下。我和你们一起去。因为我想我或许对这个世界在某些程度上了解地比你们深。”

　　我鬼使神差地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而显然，斯内普教授的眼神已经转移了过来。他对着颇有意味地盯了几秒后，道：“事实上，梅琳小姐，我还是建议你不要去。不过显然，我也觉得你身上有一些很值得研究的秘密。”

　　“是么，我很荣幸，先生。”

　　“等一下，她只是个普通人，教授。”

　　而斯内普瞧着德拉科，道：“你也看见了，德拉科，是这位小姐坚持要和我们一起去，我不会阻止她的。”

　　“你不能去，梅琳。那里很危险。”

　　“我没事的，哈利，德拉科。”

　　我拍了拍自己的包，强装自信地道：“匕首，枪，这里什么都有，还有made in China（很冷的笑话，不过我看见哈利罗恩以及德拉科笑了）。我不怕的。”

　　而我说完，阿舍显然犹豫了许久，结巴地道：“那，那我也去好了……我能提前告诉大家危险在哪里……这个地方，梅琳不在的话，我会更害怕。”

　　这话后，我赞赏和感激一般地看了眼阿舍，而丽莎也点点头，坚定地道：“我也不能丢下大家。我曾经在学校里当过助教，这几个镇子的学校建筑构造差不多，我想我能知道校长室的大概位置，或许我能带着大家不会迷路。”

　　“好吧，好吧……”

　　丽莎说完后，哈利又瞧了眼罗恩，等待他发言，这使得罗恩不得不退让：“那好吧，我也去好了。毕竟我的魔杖还有用……虽然我的确很不想去。”

　　到这里事情就很明显了，除了达力外，我们几个都要去学校里头，而对于达力来说，要是凯莉和他保证了一定不会威胁他的性命的话，留下来呆在警察局是一个很好的事情。因为他至少性命无忧，还能吃饱喝足，还能免去挨骂。

　　“于是我们达成了一致了是么，女士们，先生们？”

　　斯内普那双黑而深邃的眼睛打量了我们一阵，随后稍显满意地轻声道：“于是，请记得不要为自己的选择后悔。我想我们该走了。”

　　话落，他挥了挥魔杖，解开凯莉身上的绳子，随即迅速地转过身，直直地朝前迈开步子，而我们迅速跟上。凯莉见我们执意跟着斯内普教授走，只留下了达力，显得很无奈。她站在我们身后，大声道：“如果有了麻烦，不要怪我没和你们说过。”

　　“谢谢，女士。”

　　斯内普教授轻描淡写地说着，随即带着我们往前走。我们越过种种危险提示语进入了下一片区域，小心翼翼，紧张起来。

　　雾越来越浓，我们好似被引导进了另外一个世界。

　　***

　　“浓雾退去。”

　　魔杖上冒了些火花，周围依旧是浓浓的白雾，我看见黑发的斯内普很自觉地收起魔杖。显然，魔法对于周围的环境起不了作用。

　　“真是讨厌。”

　　我听见罗恩叹口气道。

　　的确，风很大，雾也很大，湿冷湿冷的，让人很不舒服。托某种魔法的福，我们不至于会冷地跪在地上哭，不过显然这不能消除大家的恐惧。

　　“我好像听见什么古怪的叫声……大家小心点……好像在左前方。”

　　突然，阿舍这样提醒道，于是我们纷纷警觉起来。

　　左前方？

　　我努力地抬头去看，上帝，一片白色的雾，什么都看不见。斯内普教授站在我们面前，稍稍抬起手，示意我们停步。他握紧魔杖，很警觉地在注意着什么。

　　这时候，我听见某处有叫声传来。

　　是的，是叫声。好像是动物的叫声，确切点，是狗的叫声。

　　狗？这种地方难道还有流浪狗？又或者说……

　　昨天晚上那只血淋淋的眼睛还在我的脑海里头清晰地浮现着，我稍稍咽了咽口水。

　　【不会是该死的丧尸犬吧？】

　　而显然哈利也想得差不多。

　　“反正来了爆头就对了。如果是丧尸的话。”

　　话才说完，我们拿枪的握紧枪，拿魔杖的握紧魔杖，紧紧盯着左上角的方向，严密提防着。就在这个时候，猛然间，果真有一只怪物走出浓雾，对着我们狂吠，而也就在我们纷纷打算将它收拾掉的时候，它的模样让我们愣在了那里。

　　上帝，什么爆头，谁来告诉我这玩意的头在哪里？！

　　是的，这的确是一只狗，还是一只血淋淋的被剥了皮的狗，它身上的血管清晰可见，连肥肉我都可以看见。但是微妙的是，这狗显然没有察觉到自己没了皮，好似它本来就该这么长一般地无痛感地在我们面上龇牙咧嘴，而最恶心的是，它的头从中间部分一直被劈到了耳朵处，整个脑袋居然裂成了两半。虽然它的每一半头都用绷带紧紧缠着，但是我们甚至可以清晰地瞧见它那半边脑袋里头的粉红色的脑子。它一边朝我们叫着一边甩着头，两片脑袋就这样左右甩动着，我的天，令人倒胃口极了。

　　“上帝，这玩意是什么东西？它的头是那两片甩来甩去的东西么？它的脑子已经被切成两半了，爆头还有用么？”

　　罗恩痛苦地说着，道出了我们所有人的想法，而唯一还比较镇定的斯内普教授举起魔杖，对着那狗低念了一句咒后，一道绿色的光亮从他魔杖底端飞出，将那狗打了一个翻身，不过令在场所有小巫师有些惊慌的是，这个咒语打在那狗的身上，只是让它激怒了而已。它爬起来后，突然加快速度，径直朝着我们冲过来。

　　“天，那是‘阿瓦达索命’，上帝，它居然还能跑！”

　　罗恩这样惊慌地叫着，而哈利对着那只跑来的狗继续念了一句咒，“砰”，又一下，正好击中那狗的身体，它往后一个翻滚，在地上用力地挣扎着，丽莎看见，对着它又来了一枪。“乒”，这次它终于不会动了，只是那两半脑袋耷拉在两旁，四肢瘫软，无神的双眼斜斜地瞧着地面，脑子里头的构造部分朝着我们，令我们倍感不适。

　　“要命，这是谁弄的？剥了皮，脑袋劈开了，居然扎了扎绷带就送出来偷袭我们了，还这么耐打。”

　　德拉科显然觉得这很恶心，他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显然很不舒服。哈利注意到，朝着他道：

　　“怎么，你害怕了么？”

　　“谁害怕？”

　　德拉科扬起眉毛，逞能地道，不过他尽量地朝着斯内普教授的方向靠近了点。哈利瞧见，嘲笑般道：

　　“要是害怕，你可以躲我后面，马尔福。”

　　“我告诉你，波特。我才没有那么胆小。”

　　德拉科显然被这句话激怒了，他掏出魔杖，瞧了眼那只死丧尸犬，道：“下个让我来对付。”

　　“好了，恐怕我们一路上还会遇见这些东西。为了保证安全，请注意自己周围的环境，然后，舍小姐。”

　　斯内普教授回头瞧着阿舍，眼里颇为赞赏：“希望你能继续提醒我们。”

　　“好，好的，先生。”

　　阿舍显然吓得不轻，不过她答应。而随即，忽然就在这个时候，她猛然睁大双眼，惊声道：“德拉科，你身后！”

　　话落，我们突然听见了野狗狂乱的叫声，这至少是两只狗。德拉科还没有反应过来显然，连回头的时间都没有，我和哈利正好站在他前面，看见两只丧尸犬急速地朝他咬去。我紧忙对着德拉科身后开枪，而哈利迅速地拽过他，对着那几乎咬到德拉科的腿的另一只狗用了魔法。

　　因为之前那只狗给我们的经验，我们每人至少给了那狗三击才停下来。而三击后，两只狗摇摇晃晃地分别躺下了。

　　真是惊险，天知道，如果阿舍喊慢一点，或者我和哈利出手慢一点，又或者如果不是哈利及时将德拉科拉到背后去，他一定已经挨咬了。德拉科还惊魂未定，斯内普教授则马上走上来，扶着他，眼里带着关切地迅速问（如果换成是我们，一定不会有这种优待，这种眼神让能看见的人都有点很泄气）

　　“怎么样？”

　　“我，我没有事情，教授。”

　　话落，他瞧了眼哈利，面上稍微显得有点尴尬。

　　“波特和梅琳帮了我。”

　　鹰钩鼻的教授将视线转移到我们身上，随后点点头道。但是对于夸赞哈利，他十分吝啬言辞，所以他只是对着我说了句“很好”，随后转身继续领着我们前进。

　　“所以，德拉科，其实我觉得哈利是个好人。”

　　又走了大约十几分钟，谢天谢地，除了又遇见了两只外，再没有狗再来袭击了，这时，当德拉科走到我附近的时候，我这么告诉他，而他白皙的面颊上浮现一丝晕红，倔强般地道：

　　“他只是想出风头而已……这人情我会还他的。”

　　“好吧。”

　　我耸了下肩，将枪握紧。

　　“其实我真不理解，你和那位教授先生为什么这么讨厌哈利，他是个好人。”

　　德拉科没有回答，不过他瞧了眼哈利。而哈利似乎没时间瞧他，只是谨慎地四处打量，于是他又凑到我身边，道：“你会晓得的，梅琳。他，韦斯莱，还有一个讨厌的泥巴种。这三个在学校处处和我作对。”

　　“‘泥巴种’？那是什么？”

　　“那是……”

　　话才到这里，突然，我们的队伍又停止了前进。黑发的教授只是站在原地，示意我们不要动。他握着魔杖的手稍稍地抬起，低声道：“听见什么了没有？”

　　而不等他再说，我们纷纷也都听见了。

　　叮铃——叮铃——叮铃——，那是铃声。是学校的上课铃。

　　“上课铃，我的天。”

　　“什么，什么‘上课铃’？你们说那叮叮叮的声音么？”

　　罗恩这么好奇地问身边的阿舍，而没等阿舍回答，丽莎疑惑地道

　　“可是，学校不是还要走半小时才到么？这么早就能听见铃声了？”

　　她说完后，看向我，而很显然，我无法解答，因为这也是我的疑问。

　　“看，那是什么？”

　　突然，哈利这么道，而我透过哈利的身后朝前看去，发现在离我们不算远的地方隐约有一个黑色的东西。我仔细一瞧，倒吸一口气，那不是电视机么？

　　对的，是的，那是电视机，而且不仅是电视机，还是一台不需要插电就会播放的老式电视机。

　　电视的屏幕对着我们，画面全是雪花，而上课铃就是从那里头传出来的。

　　上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说

　　话说，黑色幽默风格或许很不错（托腮）